我有一卷度人经 第160章

作者:刀慢

  他想跑,想逃!

  但两条腿就行是不听使唤,站不起来!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厉嘉南色厉内荏,厉声喝道:“本官乃金陵兵参司命!朝廷命官!更是神武王属下!你这是造反!伱这是找死!”

  硬的打不过,就只有威胁恐吓了。

  但余琛没理会他,而是绕过厉嘉南,走向那厉命,在父子俩惊骇无比的眼神中,将这位司命之子提起来。

  那一刻,望著凶神恶煞的脸谱,还有那冰冷如寒冰的双瞳。

  厉命吓得脸色苍白!

  厉嘉南更是瞠目欲裂!

  恍然大悟!

  这家伙,竟是冲着他儿子来的!

  “杀人,得偿命。”

  脸谱之下,传来平静的声音。

  “不!不要!我没杀人!是切磋!那是切磋!那不是杀人啊!”

  厉命好似被扼住咽喉的小鸡仔,疯狂挣扎,但那握住他喉咙的手却好似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求饶无果,他看向自个儿老爹,大喊:“爹!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歇斯底里的惨嚎,传进厉嘉南的耳朵里,让这位兵参司命那叫一个肝胆俱裂!

  但偏偏,他此时此刻已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别说救厉命,动一根手指都难!

  只能疯了一般大吼!

  “住手!混帐!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咔吧!

  话未说完,厉命一根手指被硬生生掰断!

  “啊!!!”

  惨叫出声!

  咔吧!

  第二根!

  咔吧!

  第三根!

  ……

  一根根手指,硬生生折断。

  十指连心。

  厉命脸上,青筋暴起,涕泪横流。

  在这哭天喊地的惨嚎声中,响起的是判官沙哑的声音,他问厉嘉南。

  “——又如何?”

  厉嘉南望著生不如死的儿子,眼里血泪流出,眼底燃起无尽怨恨的火!

  但终究,只是无能狂怒。

  绝对力量碾压的差距,绝不是靠情绪与意志能够抹平的。

  “痛吗?”

  “你在大通武馆活生生把人家打死的时候,他们也很痛吧?”

  “所以,不要叫得那么大声。”

  金光闪过,厉命舌头应声落地,不能言语,只能像是畜生一样,咿咿呀呀。

  紧接著,是双眼,双手,双腿。

  最后是脑袋。

  锋锐的金光之下,年轻的肢体应声坠地,鲜血喷溅!

  最后只剩下躯干与头颅。

  金光再闪。

  血花乍现!

  受尽了折磨的厉命的脑袋,终于与躯干分离。

  惊恐,绝望,痛苦的目光,永远定格在那狰狞的面庞上。

  疯了。

  目睹一切,厉嘉南已经疯了。

  他那经络破碎的身体好似虫豸一般挣扎著,发出有生以来最为恶毒的诅咒!

  “本官记住你了!”

  “本官不会放过你!”

  “你的亲人!你的家眷!你所有的相识之人!本官必杀之!”

  “本官哪怕做鬼!坠入幽冥阎罗!也绝不会放过你!”

  望著歇斯底里的兵参司命,余琛提著厉命的脑袋走过来。

  居高临下,抬起脚来,落下。

  怨恨的嘶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血肉与骨骼被碾碎的声音。

  堂堂兵参司命,于这漆黑夜里,茫茫官道,被踩断了脖子。

  怒目圆睁的眼睛里,充斥怨恨与不甘。

  “你做不了鬼。”

  黑暗里,余琛深吸一口气,将漫天风雪与新血腥味儿都吸进胸腔。

  ——寂静深夜,金陵八大司命之一,身死!

  翌日,清晨,金陵,福泽城。

  朝阳东升。

  漫漫长街,早起的商贩肩挑背扛,从万民城来到福泽城集市。

  他们踩著积雪,一边吆喝,口鼻里边儿呼出茫茫白雾,挣点儿辛苦钱。

  几个商贩,一边攀谈,一边路过那冷清的大通武馆。

  眼神都是一黯。

  虽说吧,这大通武馆跟他们啥关系没有。

  但兔死狐悲。

  大伙儿都是平头百姓,无权无势,一遇上这种事儿,只有被吃得死死儿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哦……”

  有菜贩子自嘲。

  “咦……这门儿咋没关?”

  有个拉著车卖山上打来的兽皮的汉子,瞧见大通武馆的门儿虚掩著,一愣。

  心想莫不是进贼了?

  低声骂一句,死人东西都偷,真不是东西!

  但刚刚骂完,就透过那门缝儿,瞥见里边儿横梁上好像吊著什么黑红黑红的东西。

  圆滚滚的,尺许大小,随风动,摇啊摇。

  正好,他望那会儿,那挂著的东西,吹过来了。

  打眼一看。

  一屁股登儿坐地上!

  “脑……脑袋!”

  众人被这动静一惊,纷纷围过来。

  有人壮著胆子轻轻推开门。

  啪!

  也是一屁股坐地上!

  只看那横梁上,以发为绳,吊著俩血污斑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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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金陵动荡,蛛丝马迹

  一众商贩这大清早的,有些瞌睡都没睡醒,但见了那可怕一幕,当即年轻了十几岁。

  吓成了孙子。

  忙不迭报了官。

  而接到这案子的时候,刚喝完两碗热粥的陈明陈主事,脸色那叫一个阴沉得可怕。

  ——这段时间咋回事儿啊?

  福泽城,这被誉为金陵最安全的城区就他娘没太平过!

  更何况听那几个惊恐的商贩说,两枚人头发生的地儿,就在那前不久才死了仨儿人的大通武馆!

  陈明心头疑惑,亲自带著捕快吏目,出了大刑司。

  他们来到大通武馆的时候,街巷之上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三教九流,隔著那虚掩的大门指指点点。

  说什么这大通武馆真是倒了血霉,几天时间,两场血案。

  也有人好奇,明明大通武馆馆主三人死后,武馆就没开了,弟子门徒解散,各回各家,里边儿一个人都没住,咋就突然有生了命案。

  可无论唏嘘也罢,疑惑也好,大伙儿都规规矩矩地围在街巷上,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陈明带著一种捕快吏目,还有个白发苍苍的仵作,穿过喧嚷的人潮,推开大通武馆的门儿。

  首当其冲,两枚用自个儿的头发吊起来的脑袋,就直勾勾盯著他们。

  ——因为蓬头垢面和血污的原因,并不能看清楚这俩人头的样貌。

  但莫名的,陈明却感觉……眼熟?

  他皱起眉头。

  而一众吏目和捕快已经开始工作,小心翼翼将那两枚头颅从横梁上取下来,放在布帛上。

  然后由那个仵作轻轻擦拭血污,拨开凌乱的头发,辨认身份。

  而陈明迈步,勘察周遭,除了头颅底下一点儿血迹以外,大通武馆里里外外并没有打斗厮杀以及剩下的尸首。

  当即断定。

  这儿并非第一现场,而是那凶手刻意将两枚脑袋带过来,挂在大通武馆横梁上。

  可是……为啥要这样做呢?

  陈明并不理解。

  但就在他细细思忖这会儿,一声刺耳的惊骇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低头一看,正是那名仵作,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那两枚脑袋,长大了嘴,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怕事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