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然后在卿师绝望的注视下,寸寸崩碎,化作漫天大雪,纷飞而起,重归天地之间!
而他头顶那滴溜溜旋转的黄铜剑钟,光泽骤然黯淡,化作拳头大小,坠落在雪地里,发出清脆响声!
禹步加降龙伏虎一拳的拳风,余势不减,好似奔涌的洪流一般倾泄在那卿师身上!
就如肆虐的风暴刮过,将他的衣衫,须发,尽数吹进!
一拳落毕,风雪中再也没有那个高傲的锦衣卿师,只有一个浑身残破皮肉鲜红的狼狈身影!
那一刻,死亡的阴影仿若无尽阴云,笼罩在卿师浑身上下!恐惧终于宛如潮水一般蔓延而来,将他整个人都完全淹没!
他,怕了!
“不!”
“你不能杀我!”
望著那鬼神一般的可怕身影,卿师瞪圆了双眼,失了态,大声喊道,“我是司首之徒!我是望气司首席!我是渭水最年轻的先天!你怎么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你……”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胸口一凉!
呆呆低下头去,只看见一只漆黑的手,探进了他的胸膛里。
用力一握!
那是血肉破碎的轻微响声。
心脏,碎了。
那一刻,不甘,怨恨,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彻底定格在卿师惊恐的脸上。
眸光,黯淡下去;身子,无力跪到;气息,逐渐熄灭。
死了!
望气司首弟子,渭水最年轻的先天高手!
死了!
余琛从那破碎的胸膛里,将手抽出来,带起一朵绽放的暗红雪花。
风雪夜里,狂妄的望气司首席气息全无,跪倒在地,黑衣鬼脸的嗜血鬼神双眼通红,抽出沾满血肉的手,吐出茫茫白雾。
“没有谁,我不敢杀。”
——既然他一开始想杀余琛,那余琛杀了他,合情合理。
这一幕,倒映在铁天顺的瞳孔里,早已让他吓破了胆儿!
这不是人!
也不是鬼!
是怪物!
是屠夫!
是天上太岁!
是人间鬼神!
“你杀了他!”
“你竟然杀了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仿若癫狂了一般,铁天顺甚至顾不上跑路,颤抖著指著余琛,声音中透著无比的惊恐!
“你知不知道!”
“望气司首席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死了一个首席,无数人跟著陪葬!”
“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余琛抬起眼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瞰著这位叱咤风云的黑水帮三当家。
“我当然不知晓,所以啊——你要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才是。”
那一刻,铁天顺愣住了。
紧接著,便看到那摘头鬼取出一面黄铜古镜,镜面里,显露的是他惊恐而苍白的脸。
午夜,子时,风大雪急。
呼啸的风雪声在整个渭水县城肆虐翻涌,掩盖了一切声响。
林一掐好时间,带著一众捕快和吏目,从城北吏目居出发,顶著风雪,往城南赶。
他大概晓得,摘头鬼要干什么。
无非就是俩字儿,杀人。
——这家伙从出名以后,每一次出现,都是杀人,季家恶霸,黑水帮众,风雪酒庄……无一活口。
但偏偏啊,死在他手底下的,还都是那些游离在律法之外,难以制裁,但绝对有取死之道的家伙。
这也是为什么林一没有提前去天顺香料厂的原因,就把时间和场地都留给那摘头鬼,让他去收拾那些律法收拾不了的黑水恶客。
这若是曾经的林一,那是绝不会允许的。
但在经历了那季家三恶霸的事儿后,他就明白了,这个世道总有一些律法和刑狱够不著的地方,办不了的人。
对付这样的家伙,只有以黑吃黑,只有以恶制恶!
一个多时辰后,一众捕快和吏目来到城南,天顺香料厂外。
众多捕快看向前方林一的身影,不由腹诽。
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也不至于大风雪的大半夜给人拉起来操练吧?
还不让人吃晚饭!
这不纯纯折腾人嘛?
——一个个捕快和吏目饥肠辘辘,也不晓得今晚这事儿地来龙去脉,还以为林一这是在搞过场,耍威风呢!
这种想法,知道他们走进那风雪之下的厂房里,才有所改变。
迈进香料厂,还没看见前方呼啸的风雪里究竟有啥东西,浓烈到极点的血腥味儿就顺著寒风,钻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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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总捕销烟,首席之死
再往前走了两步。
林一和一众捕快吏目终于是看清了那天顺香料厂里边儿到底是啥情况。
然后,齐齐打了个寒颤!
胃泛酸水。
这个点儿,这些捕快吏目才恍然反应过来!
林一让他们别吃晚饭,可不是为了耍威风,而是怕他们吐出来咧!
只见那赶紧阁楼的大平地上,其他地儿都是茫茫素白一片,就那一大块儿被染得通红。
先前,因为黄铜剑钟那无数黄金剑气洒落的关系,一条身穿紫色大裘的身影,端端正正地跪在手里捧著自个儿的脑袋,好似忏悔赎罪那样。
众多吏目捕快强忍著翻江倒海的肚子,打眼一看。
哎!
这不是那大名鼎鼎的黑水帮三当家铁天顺嘛?
却见这位黑道魁首冻僵了的脸上,已没半点儿往日的威风,尽是惊恐!
就好似死前看了啥可怕的玩意儿一样。
“这是……摘头鬼干的?”
几乎不需要多加分析,哪怕是一众吏目中最愚笨的,脑子一动,就基本猜到了凶手为何人。
——这种“跪地奉首”的死法,几乎已经被打上摘头鬼的标签儿了。
想到这儿,众捕快吏目不由有些怪异地看向林一。
咋老大每次莫名其妙叫人出来总能碰巧碰上大案子?
这就是传闻中睡梦神捕的神奇吗?
但心底这般想,可没人敢当中说出来。
林一也没理会他们,开始吩咐,“你们几个,去通知验尸官和入殓房,剩下的跟我来。”
被他点到的吏目脸色一喜,领命去了,剩下的则是跟著他一路朝仓库那边走。
众吏目心头不解。
心底寻思,这新总捕今儿带咱们出来,难不成不是因为这惨绝人寰的命案子?
一边想,一边走,林一带著他们推开仓库大门,点上火把。
当即,各式各样儿乱花迷人眼一般的草药与各种花花草草,映入眼帘。
林一继续往前走。
在流水线一般的坊台上,发现了这些原材料的成品——一盅淡金色的细腻粉末。
林一眉头一挑,伸手去捻,鼻子凑过去一闻!
暗道一声,竟还真是!
众吏目捕快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大著胆子问道:“头儿,这是啥?”
林一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深吸一口气,吐出三个字儿来:“飘仙香!”
话音落下,整个仓库顿时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飘仙香!
这玩意儿谁都不陌生!
这几年才在渭水出现的一种禁香,但虽说时间短,却有这极大的危害力。
在场的捕快,多多少少都接到过因为这飘仙香而家破人亡的案子。
可以说,虽然问世只有短短几年,但这飘仙香已成了渭水一害。
其中一个捕快抬起头,看向仓库一边儿整整齐齐堆著的瓷瓶儿,随手打开了几个。
全部都是!
这些瓶瓶罐罐里,竟全都是那禁烟飘仙香!
嘶——
倒吸一口凉气儿!
大伙儿心头都嘀咕,这阵仗看起来,天顺香料厂好像就是那飘仙香的源头啊!
同时,恍然大悟!
今儿林一带他们来天顺香料厂,原来不是为了外边儿的那些死人案子,而是……飘仙香!
“干活儿。”
林一深吸一口气,“把这些香和原材料都清理与收拾出来,赶明儿都一起毁了!”
一众吏目捕快,当即忙碌起来。
天色渐明,整个天顺香料厂的飘仙香和原材料都被清出来,整整齐齐码在仓库外。
相隔不远处,就是那尸体堆儿。
大雪天里,一众捕快累得大汗淋漓,但脸上的神采却一点儿都没减。
望著眼前几乎堆成小山的禁香堆,在他们这些吏目眼里,可不是禁香,是闪闪发亮的功绩啊!
于是,晌午时分,一个震荡渭水的消息从衙门传出来。
那荼毒了渭水好几年的飘仙香的源头,就是城南的天顺香料厂!昨儿晚上,总捕林一带队突袭香料厂,搜罗出成品若干,原材料若干,将在今儿下午,一同捣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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