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余琛一愣,却也只能作罢,权当是无缘了,当即也不再多想,拱了拱手,道了谢。
倒是让几个阵法师受宠若惊。
——一般来说,这般天骄,都是眼高于顶,何曾理会过他们这种好似螺丝钉一般的小人物?
心头感激。
而也正当这时,那老头儿走了过来,拱手道:“余小友,贫道乃极天峰长老许黜,奉冕下之命来接小友,没想到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半步,险些让那不长眼的家伙冒犯了,实在愧疚……”
这话未说完,俩大嗓门儿就在远方天际响起。
“老师,情况怎么样了?那小白脸儿是不是被打趴下了?还站的起来不?”
“没事嘛,让他受点儿教训也好,要跟在冕下身旁,以后的苦难可多呢!”
许黜长老:“……”
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俩徒弟掐死在洞府里。
“余小友,这……”天尊境的老头儿,却罕见得红了脸。
余琛一听就晓得咋回事儿了,不就是娘家人不乐意嘛?
当即摆手,“想许长老是将幼鱼当做了后辈子女一般,如此严格要求她的道侣,也是人之常情,不必介怀。”
许黜老头儿这才松了口气,叹息一声,然后用杀人的目光瞪了一眼俩不明所以的徒弟,“还不滚过来见过余道友?人家年纪轻轻,便能碾压两位渡厄炼炁士,反观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三年之内,要是还没有突破通天,你们俩自个儿滚下山去吧!”
那一黑一白俩年轻执事,直接愣了——降落下来,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满头问号。
然后,才听闻了自个儿老师对方才情况的描述。
也见了鬼一样看衣角都没有破一点儿的余琛。
“妈耶,能打两个渡厄,这要也是小白脸儿?我们岂不是也是?”那黑黝黝的年轻执事挠了挠头。
“我们都不是,我没余道友厉害。”那皮肤白皙的年轻执事摇头,“你也没他白。”
总之,一番插曲以后。
四人朝极天峰的方向去了。
阎魔圣地,占地极为辽阔。
自东到西三千六百里,从南至北五千六百里。
还不包括那每一座主峰上都有的天尊洞天小千世界,
所以哪怕只是从渡天峰到极天峰,也有千里之距。
——这放在凡人俗世,几乎算得上一个国家的疆土了。
在那天尊境的许黜执事的带领下,却是仅一刻钟,便已达到。
巍峨极天峰之上,水晶宫殿在夜色下闪耀,阴影狰狞。
许黜拱手,“余小友,贫道就送到这儿了,冕下便就在殿中等候。”
“多谢。”余琛拱手,迈步踏入。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许黜脸上那热切笑意,方才凝固。
他浑浊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带著俩执事徒弟,回了居所。
一路上,俩徒弟都在猜测,这余琛到底是何许人也。
直到回了居所,老头子才走进宫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那跳动的心脏。
但眼里,神光闪烁。
“老师,您不舒服?吃多了?喝多了?要不然弟子帮您揉揉?”那黑黝黝的年轻弟子挠了挠头。
那肌肤白皙的弟子瞪了他一眼,“蠢货,老师……应当是看出什么了吧?”
许黜听罢,长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那一幕,你们没看到,那几乎是摧枯拉朽,便将盛天峰的两位渡厄境镇压了——而且他绝对留手了,否则那俩人早灰飞烟灭了去。
而根据上京御官府的情报,这个余琛年仅二十三岁。
再加上老头子我看出来,他是元神中品道行。”
“所以呢?”黑黝黝的弟子挠了挠头。
“所以,元神境,二十五岁一下,这般战力,应当是在那天骄榜上才对,至少也是……前二十。”肌肤白皙的弟子接口道。
“但天骄榜上前二十,十九位都是……真名真姓,赫赫背景。”
老头儿眼睛一眯,“除了判官。”
听到这儿,那肌肤白皙的弟子,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听那些跟著冕下前往平天秘境的大伙儿说,冕下似乎同判官认识!”
“所以,这余琛……要么有法子隐藏自己于天机阁对天下的监视中,从而能做到明明符合条件,却不上榜。
但这明显不太可能,毕竟要躲天机阁的天机不算,别说是他,连天上那十位,都难以做到。”
许黜目光灼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所以,还有第二种可能……”
“——他就是判官!”白皙弟子惊呼出声,浑身都在发抖!
那一瞬间,尽管难以置信,但这般结论,方才最为……合情合理!
排除不可能以后,剩下的结果,哪怕再让人难以置信,也是真相。
“判官啊!”
许黜老头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背后有古神饕餮的判官!听闻那九龙鼎器灵也为之撑腰!更是和那深不可测的天机阁少司交情匪浅!
这等人物,倘若是冕下的道侣……啧啧啧!荆长生那等蠢货,算个屁!”
但兴奋之余,他又眉头皱起,喃喃自语。
“可他今日施展手段,却和以往有记载的判官的手段……全然不同……难不成他真有那万般手段?足够他撑起两个全然不同的身份来?”
第593章 欺天之局,峰回路转
毫无疑问,作为一出道就把整个东荒的水搅浑的判官。 谒演
从一开始金家的覆灭背后就有他影子。
到后来堂而皇之斩了大莲花寺的佛子。
使那大莲花寺的合道境罗汉远行海外身陨。
更是让一位古神,为他威胁整个佛门。
又杀了烛龙世家两位天骄,断了他们初祖的转生之道。
让一位王的器灵为他斩杀烛龙家的合道存在。
——尽管最后两件事儿,并不为天下人和烛龙世家所知,但其余七圣八家的大能们却是已经清楚知晓了。
反正这每一桩,每一件,几乎都是让七圣八家感到头皮发麻的。
对于这般存在,他的所有情报,大能们自然是耳熟能详。
包括所有的战斗方式。
一柄恐怖凶剑,一道诡异的漩涡神通,身负可怕雷法,精通幻化之术……但这没一点,和他方才看到的恐怖的火龙之术,都扯不上关系。
也正是这一点,让许黜老头儿感到疑惑。
“啊?”
突然之间,那黑黝黝的年轻弟子,终于是插得上话了,开口道,
“老师,师弟,你们在说什么呢?余琛是判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判官这会儿怕是正在准备和玄天罡的决斗呢!”
这话一出,俩人都愣了,看向他。
后者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赶紧解释,“今儿我下山的时候听山底下的人讲的——判官和玄天罡,约了三日之后,黄天山巅,决一胜负!都传开了呢!”
另一边。
极天峰,水晶殿。
余琛顺利见到了虞幼鱼。
但刚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余琛心头就咯噔一声。
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没了?”
“没了。”
虞幼鱼愧疚地摇了摇头,指著背后那躺在玉床上身影,“尽管妾身和他们已经尽力了,但还是……回天乏术,刚刚咽气儿。”
余琛的目光绕过虞幼鱼,看向那佝偻的独眼瞎子。
却是已是身死道消,落了气儿了。
他叹了口气。
得,白跑一趟。
“无妨,既然人死了,那也没办法,另寻他法吧。”余琛拍了拍虞幼鱼的肩膀,安慰道。
而那些为独眼瞎子维持生机的炼炁士们,这会儿也识趣地退下去了。
整个水晶大殿里,只剩下余琛和虞幼鱼,还有一具还热乎著的尸首。
虞幼鱼挥手之间,道道光芒在水晶宫周遭亮起,化作一个倒扣的罩子,将其完全笼罩,隔绝探查。
然后她才有些疲惫地看向余琛,“看坟的,你到底在干什么?先前我便听闻,你要同那玄天罡决斗?”
事实上,昨天下午的时候,这事儿就从大日圣地传出来了。
当时虞幼鱼听了也是一惊。
——余琛那判官的身份不是一直瞒著天下人的吗?怎么突然这么高调起来了?
再说了,这会儿大日圣地话都放出去了,可余琛又跑来了阎魔圣地,是要鸽了那天榜第一的玄天罡吗?
“不是我。”
面对虞幼鱼的疑问,余琛摇了摇头,“是判官要同玄天罡一决胜负,而并非余琛,也不是上京天葬渊上的看坟人。”
虞幼鱼听罢,被绕迷糊了。
余琛不就是判官吗?
判官不就是余琛吗?
余琛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娓娓道来,“其实从西峡回来以后,我就已经发现了,平日里有事没事看著天葬渊的目光,变多了很多。
我意识到,天下人都不傻。
平天秘境里,判官同你一路同行,虽没有什么亲密举止被见闻,但至少也是熟悉。
而堂堂阎魔圣女,身边深交的道友不多,拢共就那么几个,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又是你的道侣,表面上又是个废柴,按常理来说,入不了圣女法眼才对。
这般情况下,大伙儿自然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就是判官?
但他们不敢确定,却也不愿放过这点儿线索,不仅经常派人上天葬渊晃悠,还隔著老远以神通之术窥探。
所以这些日子,山底下那些遗愿,我都是让石头和李元清去完成的。”
余琛深吸一口气,摇头道,
“但我想啊,不能一直这样——那些家伙一天没有确定余琛是不是判官,就一天不会放过对天葬渊上的监视,对那些圣地世家的情报机构来说,或许只是多个梢盯著,也不累,但对我来说,可烦。
我有太多秘密了,石头和李元清也有,要是稍不注意,泄露出来一点儿,都是大祸临头。
所以我老早就盘算著,想个法子,跟判官划清关系。
首先必须要有一个见证,一个天下人都认可的见证。其次要在判官在别处出现的时候,天葬渊上的看坟人余琛出现在另一处。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玄天罡,先前在西峡的时候,那家伙就想跟我打一场,只不过我拒绝了。现在一想,正好——倘若判官同他决一胜负时,余琛却在天葬渊上待得好好儿的,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那些家伙自然就不会怀疑了。”
听罢,虞幼鱼这才恍然大悟,但旋即眉头皱起,“可判官是你,余琛也是你,你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等等,纸人?!”
“对。”余琛点头道,“我的行踪,早已被盯死了,但我让石头下山的时候,带出去了我的纸人,远赴黄天山,同天榜第一,一决胜负。
上一篇:重生为狮,从自律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