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却见那鬼影儿直勾勾盯著他,吐出两几个词儿来,“三才镇,瘦猴儿,造畜术。”
那一刻,杂耍儿心头咯噔一声!
人都傻了!
瘦猴儿?
那个被自个儿当成牲畜来养的瘦猴儿?
他不是被自个儿活活打死了吗?
怎么跟眼前这摘头恶鬼扯上了关系?
“伱……你跟他啥关系?”听到对方的话,杂耍儿的心当即凉了半截儿,一边开口问道,一边眼珠子咕噜转悠。
“没关系。”
那摘头恶鬼摇头,“有人替活人当差,就有人替死人办事,瘦猴儿要你死,你也该死。”
疯子!
这是杂耍儿心头唯一的念头!
啥活人死人的,人死灯就灭,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眼珠子打转儿之间,他悄咪咪将手伸进行囊里,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毒针,朝前方那鬼影儿胸腹之间激射而去!
——从方才他打自个儿的那一巴掌里,杂耍儿就晓得了,正面对抗,自个儿肯定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那就,只有阴招!
那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招数,杂耍儿混迹江湖几十年,最熟悉不过了!
眼前这暗器银针,便是如此。
针如牛毛,微不可察,但上下涂满剧毒,只要一被擦伤,几个呼吸之间,就足以放倒一头壮牛!
何况是人?
银针如芒,贯穿风雪!
但余琛仅是向前一步,禹步之下,可怕的威势当即爆发,掀起无边气浪,直接将那几根毒针荡飞了去!
杂耍儿瞪圆了眼珠子,神色骤变!
这他娘的也太离谱了吧?
手都没动,就把暗针掀飞了?
但好歹是经历过各种阵仗的老江湖,还不至于惊慌失措。
杂耍儿再度从行囊中掏出几枚黑色球体,往地上一扔!
嘭!
茫茫的烟雾从那球体爆出,一瞬间充满了整个破房子!
趁著这机会,杂耍儿扶著肿胀的脸,快步从一面墙上的破洞往外面钻去!
来到大街,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他这几天可是听渭水的百姓说过的,这摘头鬼的可怕手段!
那是足以让他这种没人性的怪咖都感到头皮发麻的!
打又打不过!
那还能咋滴?
跑呗!
于是,扔出几颗烟弹后,夺命而逃!
但就在杂耍儿奔逃在街上的时候,一只冰冷沉重的手,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扭头一看!
呀!
差点儿没把毛病吓出来!
只见那噩梦一般似哭似笑的鬼脸,就在他身后!
“当初瘦猴儿逃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把他捉回去的么?”
幽幽的声音,响彻在杂耍儿耳边。
紧接著,他只感到一股可怕的大力从肩上袭来!
整个人好似破布娃娃那样,被一把扔进了街边的一间破房子里!
砰一声,砸在墙上,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好似散了架样,又痛又麻!
头晕目眩之间,他挣扎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摘头恶鬼!
居高临下,望著他!
杂耍儿心头不甘,又想伸手往行囊里去掏什么东西。
可下一刻,那鬼影直接捉住他的手臂,一捏!
骨骼与血肉一起,被捏了个粉碎!
疼得杂耍儿豆大的汗珠子直冒,惨嚎出声!
恍惚之间,他看到摘头鬼看向行囊里的狗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
好似恶鬼呓语一般的声音,回荡耳边。
“这身狗皮,才适合你这种畜生。”
然后,杂耍儿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无法想像的剧痛,从四肢上载来。
凄烈的惨叫声,回荡在破房子里,可惜风雪太大,不被外人听闻。
夜深。
挑粪夫游走于渭水县城大街小巷,拖著那恶臭污秽之物,顶著风雪。
走到城南贫民窟时,他哼著不知名的调调,心说这地儿搬完,就可以回去歇歇了。
加快了速度。
可路过一处街边的破房的时候,里边儿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儿让挑粪夫心底发憷!
壮著胆子,歪著脑袋,偷偷一瞧!
直接吓没了半条命!
只见那风雪破屋里,趴著一个黑狗模样的玩意儿,就像是用什么东西塞进去狗的皮里,鼓鼓囊囊。
仔细一瞧!
哎呀!
竟是个人!
一个没了四肢的人!
被硬生生塞进狗皮里!
还漏了半拉脑袋出来咧!
还有那地上,血写著几个大字儿!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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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准绳上下,黑夜屠夫
那挑粪夫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裤裆立时湿了一大片,连滚带爬地跑了去!
报了官。
既然是杀人案子,衙门自然是相当迅速地来了这事发之地。
不得不说,尽管林一已经见过了相当多的大场面,但看到这风雪破房里的一幕后,还是脊背升起一股冷汗!
只见那破房里,暗红的血迹到处都是,那鼻青脸肿的杂耍儿被拧断了四肢,硬生生塞进一张黑狗皮里,鼓鼓囊囊。
那张脸上,充满了恐惧与痛苦,好似死前受到了莫大的折磨。
还有地上那血淋淋的八个大字儿。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更是让林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那张似哭似笑的鬼脸儿。
“嘿!不用看了,就是那家伙干的!”
一旁,搬尸人此时此刻已经换了身行头,穿越宽大的捕快服,著装也稍微整洁了一些,但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都打了结儿。
他和自个儿的弟子林一站在门口,望向那破屋里,第一眼就啧啧感叹,
“这种执著于让施暴者承受遭受痛苦与恶果的做法,不会有错,就是他!”
林一自然晓得老师说的就是那摘头鬼,眉头轻皱,叹了口气:“渭水出了这么一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林一不是什么刻板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了。
甚至,他还与那摘头鬼有过接触。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如今能够确定死在摘头鬼手里的,都是些有取死之道的混帐玩意儿。
但,他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与可怕了些。
是!
他现在杀的都不让些什么好东西,但谁能保证以后呢?
若是杀戮成性,残杀无辜,谁能拦他?
“依咱看来嘛,应该算是好事儿。”搬尸人挠了挠头。
“老师何出此言?”林一抬起头。
“这家伙的手段,的确在某些时候比咱还要……残忍。”
搬尸人摆了摆手,道:“他不守理法,不循尘规,但却并不意味著他没有底线。
相反的是,咱认为他心头有根准绳儿,用来判断是非善恶,准绳之上岁月静好,准绳之下,便是尸骨成山。
就如他的成名一战,那张家灵堂跪下奉首的季家三兄弟。咱之前一直在想,为啥他非要把人带到张家灵堂去杀,一开始咱还以为他不过是为了那执拗的仪式感。
但后来,咱发现并非如此。那风尘青虹亲眼目睹了他的出现,倘若是按正常杀人屠夫的逻辑,若为躲避衙门追捕,应当连同那风尘女子一同杀了去。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即便那风尘女子看到了他,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残害无辜的事儿。”
听到这儿,林一眉头一挑。
当初,还正是他将那风尘女子青虹送回了青楼的呢!
那时,那青虹的口供是——那摘头鬼让她闭眼,除此之外,再也没对她做什么。
“还有不久前天顺香料厂那次。”
搬尸人继续开口:“你们都以为正青帮的谢青傍晚拉著人招摇过市是一个大乌龙。
但咱看来,绝非如此。那谢青不傻,没有更深入的计划的话,绝不会做出这种小孩儿般耀武扬威的事儿。”
林一一愣:“那是为何?”
“因为……天顺香料厂除了那些死不足惜的混帐玩意儿以外,还有成百上千得百姓工人。”
搬尸人裂开嘴角,嘿了一声:“别人不晓得,咱却清楚——那家伙和正青帮有些瓜葛,谢青的所作所为,恐怕就是为了吓跑那些百姓,只留下黑水帮的混帐们来方便他杀咧!”
林一目瞪口呆。
紧接著听搬尸人继续道:“所以,倘若他心头的准绳还在的话,对渭水的百姓而言,摘头鬼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只在黑夜里出没的屠夫。
正常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过活,压根儿就不会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至于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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