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文齐天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做不成,实在做不成。”
余琛不置可否,只是道:“倘若仅凭我们俩,自然是做不成——但倘若,加上他呢?”
文齐天一怔,下意识道:“谁?”
余琛余琛莞尔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手一划,打开鬼门关来。
“文兄且看。”
文齐天转过头去,只看那好似深渊一般的无门之扉通体由灰黑色的钢铁浇筑而成,巍峨伟岸,其上刻画无穷无尽的恐怖图案,阴森诡异,充满不详,令人心神不安。
而那门扉当中,黑暗一片,空无一物,好似同样那不可见底的可怕深渊。
砰!
砰!
砰!
但明明还什么都未曾看到,那一刻,文齐天的心脏莫名其妙得跳动起来!他神苔当中的道果第一时间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骇之意!
就好似……有什么恐怖事物即将破封而出那般!
阴曹地府。
那一枚鲜红色的茧彼时彼刻跳动的速度已到了一个恐怖的速度!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著无数密密麻麻的恐怖裂缝外其表面上迸发!只是转眼之间,便布满了无穷无尽的裂纹!
终于在某一刻,好似不堪重负一般,轰然炸碎!
轰隆隆!
只看无穷无尽的血色瞬间炸开,好似一枚鲜红的太阳那样熊熊燃烧,滚滚的血海旋转著冲天而起,化作一枚通天的血柱,贯穿了地府的天穹和大帝,浩浩荡荡!
一股古老,暴虐,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整个阴曹地府!
半晌以后,那无尽血海方才垂落,好似天河倒灌一般。
显露出那血海之间狰狞伟岸的恐怖阴影!
而与此同时,一道恐怖的门扉,钢铁浇筑,鬼气森森,在这狰狞身影的面前显露。
那狰狞阴影啧了一声,发出不快之声:“刚醒便要被使唤,啧,命苦……”
但虽说嘴上如此,却还是一步踏出,轰鸣大地的同时,踏出门扉。
而同一时刻,倒映在文齐天的眼中,便是那巍峨的鬼门关之中,无穷黑暗里。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扒住了门框,作势欲出!
那一刻,文齐天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那只手虽然同常人一般大小,但其散发的恐怖气息,直让他感到无穷窒息!
脸色煞白,冷汗淋漓!
随后,一个沙哑,刺耳,好似穿越时空一般古老的声音从其中传出来。
“这一次,又要吃谁?”
声音落下,一道身影从其中走出来!
其模样约莫三十来岁,身穿一身红袍,身形魁梧壮硕,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好似狂乱飞舞,那猩红的双目狂放不羁。
——有一说一,单看长相,长得倒并非多么邪恶和恐怖。
但文齐天的眼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在那一刻,恍惚之间,他让透过虚假的幻象,看到了可怕的本质!
一尊无穷恐怖,无穷伟岸的恐怖阴影外文齐天眼中一闪而过!那狰狞的阴影庞大到难以形容,顶天立地!
它拥有著羊一般的下半身,人一般的上半身,浑身上下布满了猩红的、恐怖的无穷红色毛发,好似火焰一般熊熊燃烧,充满了不详之意。
而那属于人的上半身上,壮硕伟岸,头颅之上,两枚牛角好似刺破天穹那样,三只眼眸中猩红无比,好似透出无穷无尽的恐怖暴虐!除此以外,他的脸上并没有口器,反而胸膛之间有一处如深渊那般的漆黑大口,好似能吞噬一切那般!
一股古老而暴虐的可怕气息,铺天盖地!
那般幻觉,仅是一闪而过。
但却让文齐天浑身上下,战栗不已!
而那红袍身影看了一眼文齐天,咧嘴一笑,“啧,今日的食粮倒是不错,吾便笑纳了……”
而一旁的文齐天,早已浑身僵硬!
——对方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仅仅是看著自个儿的时候,文齐天只感觉一股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淹没!好似下一刻,就当真要被吞了那般!
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来!
但就在那一瞬间,余琛转过头,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闭嘴,他是同伴。”
那红袍人听罢,这才颇为不舍地摊了摊手,收回目光,砸了咂嘴道:“那可真是可惜。”
“待会儿,会让你痛快地吃个够。”余琛瞪了他一眼。
而看著俩人“友好”的互动,文齐天却是惊魂未定!
如今的他,已经是道果之境的炼炁士。
而即便如此,眼前这个红袍身影却仍能让他感到那般绝望和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天人。
对方只是那古老的天人,亦或是能比肩天人的可怕存在!
余琛……竟能找来这般帮手?!
“阁下,这位是……”文齐天喃喃。
“文兄,介绍一下。”余琛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红袍身影,“这家伙同样也是我为了夺取补天石带来的帮手,他就这幅鬼样子,但不会真对你有什么恶行,请不要介怀。你可以叫他——饕餮。”
那一刻,文齐天浑身一颤!
饕餮!
古神·饕餮!
堪比天人的可怕存在!
而在他惊骇之时,余琛已经将眼前的局势和处境长话短说,一并告诉了那古神饕餮。
最后,他长吐出一口浊气,总结道:“——便是如此,记住了么?”
化作人身的古神饕餮一点头,咧嘴一笑,望向天上,舔舐嘴唇,露出深深的饥渴,搓了搓手,喃喃自语。
“啧,太上老君的烧火童子吗?不知……滋味如何?”
第854章 古仙来使,进攻兜率
同一时刻,兜率宫里,一间宏伟大殿。
金玉相间的墙和地显得肃穆庄严,巍峨的天顶当真好似天穹那般高悬,星辰一般的水晶灯镶嵌在其上,明媚光亮。宫庭四角,精致华丽的四角香炉缭绕起徐徐轻烟,安宁而平静。
大殿高处,三枚紫金色的蒲团上,各自坐著一道身影。
其中俩人,一人著金袍,一人著银袍,样貌相似,看起来二三十岁那般模样,脸色皆并不好看。
另一张蒲团上,坐著的正是那刚刚从天御台来到兜率宫的黑袍身影。
而三人下方,桐林上尊垂首而立,早已是冷汗涔涔!
方才从金天主大人的称呼中,他知晓了这黑袍身影的身份。
古仙一脉,本真教慧佬青龙,和天主大人一样,同为道果境的可怕存在。
他方才……竟对这般存在出手!
一想到这儿,桐林上尊便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冰凉!
也得亏金天主大人出手迅速,否则就算对方将自个儿碾死,恐怕兜率宫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桐林可没自大到认为金银两位洲天主会为了自个儿和一位慧佬撕破脸皮。
——不过是虽说如此,对方这般强硬态度,却是也惹得两位天主颇为不喜。
“青龙,当初吾等同教首早有约定,九景洲为古仙一脉提供香火,但古仙一脉任何人不可在没有吾等允许的情况下踏入兜率。”
金天主脸色不善,目光灼灼:“——你这般强硬闯入,还要杀吾上尊,哪怕就是方才吾二人将你打杀了,也不理亏!”
那黑袍身影面对两位天主却是不如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了,功守一笑道:“两位天主息怒,虽说两位同教首大人有这般约定,但有一种情况却不受约束——每二十年一次,我本真教会派使者收取香火,却是不算擅闯的,而贫道此番前来,也正是为此。”
金银二天主听罢,却是对视一眼,眉头一皱:“上一次收取香火不过是十八年之前,还未到二十年时限——再说了,收取香火可不是阁下的职责,一直以来,都是那麒麟道友同我兜率宫接洽。青龙,你逾越了。”
那慧佬青龙却是叹息一声,道:“有些家丑实在难以启齿——麒麟在几年前,已死在东荒了,所以如今我背负了从三十六洲收取香火的职责。
至于时限嘛……两位天主,如今的确未到二十年之期,但教首道人曾冥冥有所感——前些日子,九景洲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特令贫道提前拜访,倘若有什么难处,也可同心协力解决之。”
金银两位天主听罢,却是眉头紧皱,金天主阴阳怪气道:“教首大人可真是关心吾等啊,前线战势如此紧张,竟还有空来观测九景——但也不劳教首大人费心了,前些日子的确有宵小通过天御台入侵而来,不过第一时间便被吾镇杀了去。”
那青龙慧佬一听,沉默半晌,才道:“两位天主,九景洲之香火,乃是三十六洲最为上乘甘美之品,大人们无比重视,所以方才给予两位天主如此大的自主权。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啊!”
金银俩天主一听,对视一眼,也明白过来了——这家伙今儿若是没亲手拿到那香火,怕是不会轻易离去了。
他俩虽然不惧一位同为道果境的慧佬,但毕竟对方背后乃是那庞大的古仙一脉,两位天主并不想与之纠缠。
“罢了,便看在那些大人们的颜面上,今日便破一次例——桐林,你去一趟,让灭生将这些年来收集的香火送来,呈给青龙大人。”
桐林上尊早就如坐针毡,如今这般一听,如蒙大赦,赶紧去了。
随后,有几名穿著道袍的童子端上来珍茶和糕点送上来。
青龙慧佬也不急,取下兜帽,露出一张似龙似蛇的异类面孔,慢慢儿享受起来。
而那桐林上尊,却是从兜率宫而下,遁入下界。
——和负责外事,成天到晚都在外边儿跑的天剑上尊不一样,桐林对九景洲的了解远大于朱舜,他也曾亲自下界,去到炼生大阵向灭生那个疯子传达两位天主的命令。
所以,轻车熟路。
巍峨庞大的身躯,带起血红色的气焰,好似流星一般坠落而下。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跨越漫长的虚空后,桐林上尊到达“下界”。按照以往的经验,不久后他便能降落到那炼生大阵之上。
他已打定了主意,见到灭生,开门见山,拿完东西就走,绝不和那个疯子交流超过三句话——在七位上尊中,灭生上尊是最孤僻也最冷漠的一位,除了桐林以外,其余五位上尊对其也没什么好印象。
但奈何人家厉害啊,七位上尊中唯一的合道上品,还被赐予了那七星宝剑。
桐林上尊脑海中思绪万千。
降落在地面上。
但就在他的靴子接触到灰黑色的松软的泥土的时候,好似触电那样,他整个人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瞬间从那无数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低下头,看到的是一望灰黑色的大地。
等等……
炼生大阵呢?
那横亘在整个九景洲之上的炼生大阵呢?
为何自个儿从天而降却没有降落到炼生大阵上,也没有看到灭生上尊和他的禁卫,直接就来到了九景洲的大地?
他抬头仰天,只看见无垠的寰宇。
而那原本应当横亘在天穹上的钢铁大阵,不见了踪影。
应当驻守在那钢铁大阵之上,镇压整个九景大地的灭生上尊和他的诸多禁卫们,也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桐林上尊再环顾周遭。
依稀能望见那茫茫的黑暗里,一座座废墟一般的灵池。
——咯噔。
桐林上尊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被那青龙慧佬说中了,出事儿了!
那一刻,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用尽浑身之力,踏空而起!
他已恍然,这下界一定发生了什么恐怖的剧变,而且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不知所踪的灭生上尊就是证明。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回到兜率,将这惊变禀报给两位洲天主!
可突然之间,他猛然发现自个儿浑身上下无法动弹了。
——一股没由来的恐惧,好似无穷无尽的黑蚁潮一般,将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包围。
这股极致的恐惧之下,他难以动弹,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桐林上尊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前方那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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