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炮儿
二人一同落座，柳神伸出白皙的玉掌，拿起茶壶，为楚昊倒了一杯茶。
“多谢”
楚昊道了声谢，慢条斯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祖祭灵”，悠悠开口。
“道友此番邀贫道来此界论道，可是因那《西游记》，还有张真人上传的道书？”
“正是”
柳神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说道。
“道友那方世界，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似乎与那《钟吕传道集》描述的‘五仙’，能对应的上。”
“那五仙不分境界和实力，似无高下之分，在我看来倒是新颖。”
沉吟间，柳神眼眸深处有无数符文涌动，大道交织碰撞，似乎宇宙开辟诞生。
从鬼到人，从人到神，从地到天。
五仙法宛如五条道途，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每一条道路彷佛可容纳亿万修行理念，可以衍生出无数修行体系，让诸天无数修士一路修行下去，探寻无上大道，超脱生死轮回，羽化登仙，超脱世俗，返三清虚无自然之界。。
什么道祖，路尽级仙帝，祭道，乃至于祭道之上。
似乎都只是五仙法这五条道途上，沿途的风景而已。
对于柳神的说法，楚昊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
“想来道友以往的修行，便是追求境界和力量吧。”
第100章 境界和力量，不过是浮云？（求订阅）
“想来道友以往的修行，便是追求境界和力量吧。”
楚昊放下茶杯，无视了柳神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开口。
“以那灵山的如来佛祖的话来评价此界，便是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故修道之人，修行无数年，虽然嘴上说的是求那无上大道，可到头来，还是离不开提升境界，升华战力。”
楚昊应用了某位佛门大佬的话，来评价了一下完美世界。
但并不违和，反而非常贴切。
黑社会修行网文中，诸如遮天完美这类世界，强大修士的证道之路，那是一路血与火，历经千劫万难，踩着同辈天才的血和尸体走过来。
这种世界的修行，简而言之就是两个字。
养蛊!
柳神默然，眸波流转，良久后淡淡的开口，“道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草木之精，生来无心，更具柔静之性。
柳神亦是如此。
她天性恬静淡然，便是仙古纪元，贵为仙王巨头，也向来与世无争，不喜欢与人争斗，也对阴谋算计什么的不感兴趣，不似敖晟那般狂妄自大，卑鄙下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能成为仙王巨头，又岂是胸无大志的泛泛之辈？
哪怕只是微弱到可以忽略的一丝可能，她也会竭尽全力，去探寻仙王之上的无上帝境。
不然未来也不会位列三大祭道女子之一。
当然，和诡异一族同流合污是不可能滴，这是原则问题。
在她的眼中，修行一生，去追求更高的境界和更为强横的战力，是理所应当，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作为帝落时代成长的祖祭灵，她自诞生灵智以来，被无数人顶礼膜拜，也曾行走在滚滚红尘之中，体验那世间百态。
她不是某些同人文里的恋爱脑，深知这方世界时时刻刻充斥着残忍，无情，杀戮，欺骗，算计，阴谋……
无数人对“修行”的认知，终究都逃不过“实力”！
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
礼法，年龄，资历，辈分什么的在实力面前都是浮云，不值一提！
“修道之人，追求境界和提升战力，那倒也没什么，只是……”
楚昊摇了摇头，一手托着下巴，露出一丝缅怀之色。
“若是忘了修行的真谛，沉迷于境界和战力，难免会顾此失彼，迷失自我了。”
“那道友以为，修行的真谛究竟是什么呢？”
柳神的声音依然清冷，眼里却多了几分好奇和困惑。
她很想知道面前这个自己捉摸不透，来自一方光怪陆离世界的青年，对修行的认知和自己到底有怎样的差异。
“贫道道行浅薄，修道时日尚浅，为道友解惑许是力有未逮。只是前不久在祖师的藏书阁中，发现一部古书，书中记载了另一方世界的大神通者，很有意思。”
楚昊没有正面回答柳神，而是换了个角度来回答柳神。
“且说来听听。”
柳神黛眉颦蹙，搞不明这小子说来说去，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那位大神通者的道行，也称得上通天彻地，他手掌的无数条纹路中，有着无数条贯穿未来过去，没有尽头的时空长河不可计数的无尽时空依附，无量宇宙旋转。”
“每条时空长河中，都有纪元起伏，永无尽头。无限时空中的无限生灵，仅仅只是普通生灵不同的选择，甚至是刹那间的一个想法，一个念头，也会诞生与之想法一样的平行！”
“这样的平行时空，有无数多个，而其中又诞生灵，又诞生无限时空。”
“如此反复循环，化作一方时空寰宇的汇总！！！”
“真可谓是人若乾坤，并肩宇宙！”
楚昊张弛有度，侃侃而谈，却让柳神听的一头雾水，满脸懵逼，打量自己的目光也变得惊疑不定。
抬起晶莹如玉的玉掌，柳神看着那一圈圈细密的掌纹。
一掌中有无限时空？
时空无限生灵无限？
一个生灵随便一个念头，就能诞生新的无限时空？
连一条囊括过去、现在、未来，时刻分裂无数的平行时空的时空长河，也不过是手掌中的一条掌纹？
柳神发现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无法想象楚昊口中那“人若乾坤，并肩宇宙”的大神通者。
那般伟岸存在的一丝丝伟力，都是自己用尽世间一切华丽的辞藻，都难以描述揣摩的。
“那孩子未来会踏足的祭道之上，也远远不及这般存在吧。”
柳神在心中苦笑一声。
若是在以往，她定然会对这等说辞嗤之以鼻。
这等伟岸的存在，便是传说中的仙帝在其面前，怕是连一介蝼蚁都不如吧。
但是通过小石接触了聊天群，她方才知晓世界之外还有世界，自己所在的世界，也只不过是诸天万界中的沧海一粟。
那么比肩祭道之上，甚至超越祭道之上的存在，想来也该是存在于某些庞大宏伟的世界吧。
柳神的反应，楚昊看在眼里，也在意料之中，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道，“那位大神通者曾言，境界不过是浮云，他追求的乃是本质之升华。”
“不懂本质，纵然纳入五湖四海又能如何？”
“境界与力量在本质面前，都是虚妄！？”
“一味的追求境界与力量，就和那无数的尘埃一样，不过是在一口永不满足的井中注入无限的水。”
砰！
洁白的茶杯落到石桌上，茶水飞溅，逸散开来。
柳神神色木然，只觉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剩下楚昊陈述的那番话。
修行的真谛，居然是本质的升华？
境界和力量统统不过是浮云！？
犹如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大伊万。
这番话带给柳神的震惊，岂止是惊世骇俗，颠覆三观。
简直是对她这方世界，诸天万界的无数生灵修行的一种嘲讽！
你们的修行道路都是片面的！
一味的追求境界提升，到头来不过是自娱自乐，却无法明悟修行的真谛。
甚至于身处诸世之外的三位天帝，此刻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怎么会知晓这般大道至理？”
第101章 抽象？以己度人罢了 （求订阅）
“连境界和力量都是浮云了……这般大道至理，他居然都知道？”
荒天帝连连咋舌，面露意外之色。
“菩提祖师的藏书还真是丰富呀。”
一旁的楚天帝也有些汗颜，猛然想起《西游记》里有一首诗描述过菩提祖师。
对于菩提祖师的道行描述，则是：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啥意思？
就是祖师已经悟道真空，所以随心所欲，法力通天。
“不愧是菩提祖师教出的弟子。”
叶天帝愣了片刻，眼神之中无量的大道神光陡然迸发，无数的道法理在此刻交织，演化纪元更迭，时空轮回，岁月沧桑。
“的确如此”
楚天帝和荒天帝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番话中，蕴含的无上大道真意。
所处高度不同的强者，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在诸世之外，仍然有无限的世界观！那是无限化一，又一生无限的无尽循环！
那是只有真正的超脱者才能探索的至高领域！
楚昊这番话说给寻常的仙王，道祖，路尽级仙帝，乃至祭道存在。
无不是嗤之以鼻，认为这人脑抽了，只会口出狂言。
但是三天帝不会，一切有理数的盒子，哪怕叠的再多也是虚妄，在他们面前也与泡沫虚影无异。
如果是三部曲世界的只是1，上面有无限个1，反反复复无尽循环。
而这些对祭道之上来说非常轻松，一瞬间完成，然后又可以瞬间生灭所有，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意义，超越了所能理解的概念。
光是一个演化一切时空和因果线，就能让一堆三部曲的同人沦为笑话。
对于“明悟本质，升华自我”这番话，三位大佬自然是有深刻的体会。
他们踏入了祭道之上的领域之时，方才发现曾经所追求的东西索然无味，也永远不会追求所谓的境界。”
境界和力量，对三天帝而言，不过是虚妄，转瞬即逝的气泡而已。
只要他们三个愿意，随时都能在祭道境上面，再弄出千百万亿个“境界”出来。
……
“咳咳，道友大可换个角度看问题。”
楚昊轻咳一声，见柳神陷入深深的震撼之中，久久难以自拔，又开始耐心的解释道。
“此方世界，所谓的‘境界’，本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不是一个实质。”
“此方世界最早的一批修士，为了区分实力标准自主划分，这才有了真仙，仙王，仙帝等进阶。”
“可是不管如何，境界始终是个虚妄的概念，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故而修士的修行，本质上还是升华自我。而境界的提升，本质上也是自我本质升华的一种外在具现而已。”
“想来道友也曾见识过不少天赋凛然之人，能越级挑战，跨越一两个境界斩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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