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小佛
“你要是没勇气和我争，我还挺失望的！诺大的秦族，连条汉子都没有……”
秦仲文听得这话，有些怔然，问道：“你不怪我冒犯你？”
“我刚说了，我也是少年人，有人骂我，我肯定是不爽的！”秦羽笑了笑。道：“但是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男人嘛！打完一架之后，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等皆是秦族后裔，说穿了，都是一家人！”秦羽瞥了一眼天边的云彩，笑道：“自家人拌两句嘴，有什么的？”
秦仲文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打你神子之位的主意。”
“神子之位，说实话，我其实没什么兴趣。”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其实责任真的很重！”秦羽眯着双眼，思绪有些飘忽。
秦仲文听着这番轻飘飘的话语，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难以承受的分量。
就在这时，天边闪过一道光辉。
一道人影踏空而来，正是秦烈。
看到秦羽询问的目光，秦烈直言道：“我将那魔井毁了！”
秦羽恍然，那魔井连接着虚空深渊，如今御阴宗已除，自然要永绝后患。
魔井已毁，按理说应是好事。
可秦羽看着秦烈的脸色并不好，甚至有些难看，问道：“怎么了？”
秦烈平复了一下神情，看了眼周围之人，抬手化作一道隔音结界，随后面色凝重道：“那魔井虽然被我毁了，但这场血祭的能量已然有大量注入到虚空深渊之中，我方才神识扫过之时，似乎感受到了大灭的气息！”
“大灭！”秦羽闻言一惊。
秦烈之前和他说起过，天界人族曾有最鼎盛之时，独立于大道之外，开辟出人道法则。
有人道至尊，与诸天神魔至尊平起平坐。
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灭，导致人族传承断绝，百不存一！
由于大灭来临之时，伴随着无法驱散的黑夜，故而也被称作黑暗。
“不是说大灭出现的时间在亘古之前吗？您为什么这么肯定？”秦羽疑惑道。
“错不了的！”秦烈摇头，笃定道：“那种腐蚀一切，淹没一切光明的气息，除了大灭，再无他物！”
听得此言，秦羽眉头紧紧皱起。
难怪秦烈如此小心谨慎，甚至还要设立隔音结界。
这消息一旦扩散开去，只怕天界自此要人心惶惶，天下大乱。
“形势严峻吗？”
“目前来看，大灭尚且处于虚空深渊最深处，距离三千道域还远得很！”秦烈回忆了一番。
“虚空深渊最深处？”秦羽闻言，不由道：“那不是神魔二族的栖息地吗？他们可曾畏惧大灭？”
第一百四十七章：神王入灵台，直视本心
“自然是畏惧的，大灭不只是针对我人族，当年的诸天神祗魔物随着人道一并消失不见，可见这大灭，并没有主观倾向。”
秦羽点点头：“难怪神魔二族的触手开始伸到三千道域来了，原本以为是实力恢复的差不多，打算谋划回归。”
“可现在想来，应该是早就发觉了大灭的存在，提前为回归铺路！”
秦烈点头道：“不错！大灭出现，神魔二族必然力求自保，会不惜一切代价返回三千道域。情势所迫，天界即将大乱！”
“我秦族如何自处？”秦羽不由问道。
秦烈听见这话，忽然咧嘴道：“这个事情，该问你啊？”
“我？”秦羽面色古怪，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一个武皇，问我有什么用？”
“你是秦族的神子，自然该临危受命！”秦烈肯定地说道：“秦族多年不立神子，如今总算有了一个，又恰逢乱世，岂不是天意？”
“天意个屁！”秦羽不由撇嘴：“你们一群圣人顶在前面，天塌下来不也该是你们顶着吗？”
“我们顶在前面是肯定的，可我们总有倒下的时候……”
“在这之前，你得把担子先扛起来！”
……
秦羽回到自己云舟上的住处之后，把自己往床上一丢，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没注意到的是，脑门上，一抹火红色的细线一闪而逝。
“啧啧……这小子果真有逆天资质！”那细线之中，活跃着一道意识，正是之前占据了阴槐子肉身的神族神王。
他感受着秦羽的肉身力量，内心浮现一抹深深地贪婪之色。
二话不说，他直奔秦羽的灵台而去。
只要占据其灵台，夺舍这具肉身的计划就实现一半了！
他满怀兴奋地探寻而去，不多时便来到灵台之前。
只见面前神光闪耀，琼楼玉宇，一片连绵不绝，美轮美奂的仙宫映入眼帘。
顿时陷入呆滞之中。
“这是……灵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人族的灵台什么时候这么宏伟了？
神王意识化作人形虚影，舔了舔嘴唇，看着面前的一切，眼中火热。
这一切，马上就是自己的了！
他搓了搓手，缓缓推开了眼前的门户。
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神色一僵。
诶！
怎么还有两个人？
……
荒山之巅，男子秦明眼睁睁看着秦族的飞舟远远遁去，久久未动。
“大哥，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站这看？”妹妹秦琴看着自己的兄长，不由撅了噘嘴。
秦明终于回过神来，摇头叹道：“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人！”
“哪种人？”秦琴不解道。
秦明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自顾自思忖道：“若我将凤鸣山秦族有了神子的消息传回去，族内定然震动，届时我不信那几个家伙坐得住！”
“等他们被这神子完虐之后，我的计划岂不是顺理成章？”
他越想面色越兴奋，自怀中取出一件巴掌大小的云舟，往天际一抛，拽住秦琴的手腕，身形随后跟上。
云舟见风而涨，稳稳将其托住，飞驰而去。
……
是夜，凤鸣山，秦皇居。
秦羽站在大殿之前，看着天上的夜色，安静不语。
哒哒。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秦羽微微侧头，道：“完事了？”
“嗯！”秦烈背负双手，与他并肩而立。
“你平时不是每隔几百年才来温养一次他们的英灵吗？怎么现在一直来？”
“以前伤势未愈，半只脚在坟墓里面，消耗的精元回复的又慢……偏偏我又死不得！”秦烈摇头笑道：“可如今不同，突破到准帝之后，伤势痊愈，精元充沛！”
“我现在多温养一些，日后你将他们复活之时，想必能轻松许多！”
秦羽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怔。
随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了一会，秦烈忽然开口道：“你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将整个秦族扛在身上的准备！”
秦羽神色一僵，随后笑道：“咱们才认识多久啊，虽然你是老祖，但你又不了解我。”
秦烈闻言，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你今天跟仲文那小子说的话，其实我听到了。”
“哦！”秦羽点点头。
“用你的话说，你们都是少年人，争强好胜是刻在骨子里的，他那样骂你，我本以为你会找机会报复他！”秦烈笑道：“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那番话！”
“他……没什么坏心眼！”秦羽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说话难听不过脑子。但是性子直接，高兴不高兴，内心的情绪全反应在脸上！”
“说到底，只是因为从小天赋异禀，才有争雄之心，再加上秦族之内众心捧月，不免有些飘飘然。”
“你还说我，你与他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就敢这么确定他的为人？”秦烈笑骂道。
“自愿受罚，我能直视本心，看见他的真诚和悔过。”秦羽实话实说，他确实是感觉到秦仲文的内心所想，才对其这番态度。
只是秦烈可不信，他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想以德服人，把族内上上下下的心思捆在一起。可是这种方法，对秦仲文有用，对其他人可不一定管用！”
秦羽哑然失笑：“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性，真把我惹急了，我会动手的！”
“其实在下界的时候，族内也有年轻天骄曾经看不起我过，也羞辱过我……”
“以你的天赋，还有被羞辱的时候？”秦烈很是好奇。
“我如今天赋也不差，秦族内不服我者不还是很多。”秦羽反问道。
“也是……然后呢？”
“然后，我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当着他们的面，将四十九种圣体异象展现给他们看，他们当时就吓傻了！”
秦羽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出来。
秦烈也笑了，似乎想起自己当时也被秦羽的四十九圣体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秦烈抬头看去，眼中透过一抹惊讶之色：“这小子怎么来了？”
【作者题外话】：第四更
第一百四十八章：秦族之主，身后准帝！
夜色下，朦胧云雾之中，一道如剑般挺直地身影缓缓出现在二人视野之内。
他越走越近，清晰可见其腰间悬挂着一颗硕大的白玉葫芦，盛满了琼浆玉液。
“族长？”秦羽面露异色。
来人正是不朽秦族族长，秦太阿。
“我先祭拜一下圣祖英灵。”秦太阿说着，一步迈入大殿之中。
半盏茶后，才走了出来。
取下腰间葫芦，拔开木塞，肆意地灌了一口，啧啧称妙。
环顾了四周一圈，闭眼沉醉了一番。
随后才说道：“还是这里静谧啊，我那里吵死了！”
秦羽诧异地看着秦太阿，发现其与白日见时，判若两人。
“他就这样，人前端庄威严，人后跟个孩子一样！”似乎是猜到了秦羽的想法，秦烈解释道。
“老祖，不带你这样埋汰我的，这些年我为秦族鞠躬尽瘁，腿都快跑断了，您不夸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当着小辈的面说我呢！”秦太阿嘴里这么说着，表情却没有半点不悦。
“你是族长，那些都是你应该做的！”秦烈嗤道。
“当初就是受了您的哄骗，才当了这族长……几千年来，是一个安生日子也没有啊！”
“后悔了？想撂挑子？”
“想啊……要不您接过去？”秦太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