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里呀
季言如果没有继承至尊的遗产，大概就是一个三十年河东西莫欺少年穷的剧本，自己没个八阶的实力根本不敢回去。
“当然，我只有一个要求。”
季之森严肃说道：“那就是保证安全，而且你们两个，绝对不能重蹈你们母亲当年的覆辙，这点我绝对不允许。”
他扭头，望向窗前的老人。
望舒长老盘坐在榻榻米上，转身过来，淡淡说道：“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圣子圣女绝对不会出现当年白师妹的悲剧。”
他说得斩钉截铁，但眼神却有一丝稍纵即逝的愧疚。
季言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忍不住问道：“当年母亲怎么回事？”
他不理解，一个宗家血脉，还是巅峰圣人。
不应该身体那么弱才对。
望舒长老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至少要追溯到你们外公外婆那一辈。当初，两位师叔生下了白师兄和白师妹。白师妹一出世，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后山禁地的开山祖师石像为之震动。”
他指了指卧室那个妙曼窈窕的背影：“在我荒宗历史上，除了开山祖师以外，只有三人拥有这样的天赋。”
“其一，便是你们的师公，也就是当代三大御尊之一。”
“其二，就是你们的母亲。”
“至于第三个人，就是大长老。”
季言满脸黑线，瞥了一眼干饭人朱雀。
这恐怖的天赋，怕不是拿脑子换来的。
“甚至，御尊曾有言，白师妹的血脉之力要更胜于他，但无论是御尊还是白师妹，距离开山祖师的血脉都还有一段距离。”
望舒长老犹豫了一秒：“正因如此，我荒宗便动了贪念。”
季言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圣子想的没错，当初他们就是想要祖师血脉。”
望舒长老低声说道：“上一代的师叔们，动用了禁忌的秘法，集结了当初存活的所有宗家血脉，抽干自身的精血，褪尽一身超凡之力，对当初只有六岁的白师妹，进行灌顶之术。”
咔嚓。
季之森手里的筷子被捏断。
“我吃饱了。”
他声音低沉，踩着拖鞋出门了。
砰。
门被用力关上。
几秒钟以后，楼下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柳二妈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
“呼……”
季言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父亲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再次听到事情的真相，无异于揭开了这十多年的伤疤，又在伤口上撒了把盐。
“他没那么脆弱，应该没事的。”
季真绫握了握他的手。
“当初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大秦皇族，以及三大御尊。但当初你们的外公外婆已经接近疯狂，没人拦得住他们，因为他们是你母亲的亲生父母。但御尊于心不忍，请大秦荒宗用天眼进行计算。”
望舒长老继续说道。
“天眼是什么？”
季言有些好奇。
“呃，用现在的话讲，应该叫人工智能！”
望舒长老解释道：“是天机宗集千年之传承，结合现代科技的最终结晶，拥有无穷的计算力。而当初，天眼给出的答案，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因此即便是御尊，都没有理由阻止了。”
季言低声说道：“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对吧？”
望舒长老叹了口气：“也不能说完全失败，至少白师妹距离祖师血脉只差一线，而且只要她不离开荒宗，是不会出事的。”
谁能想到，那个被囚禁在山里一辈子的姑娘，只是出了一趟门，就爱上了一个给她做拉面的男人。于是为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此生最美好的记忆。
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
“……”
季言总算是知道，为何自己的天赋能让荒宗如此疯狂。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祖师血脉。
但邪神种的力量，肯定是更强的。
就算不是，他也能展现出相同甚至更强大的威能。
“圣子已经是祖师血脉了，自然没必要重复当年的事情。而且就算我们想，也没有办法了。当初那一代的宗家人，因为那次血祭灌顶，修为尽废，精血干枯，都在后山养老等死的。”
望舒长老撇嘴：“等圣子圣女回去，他们也就该死了。”
季真绫抬起眼睛，问道：“这是为什么？”
望舒长老摆了摆手：“简单，激动死的。想都不用想，当他们这群人看到毕生梦寐以求的祖师血脉，必然会激动到驾鹤西去。”
季言：“……”
季真绫：“……”
·
晴空之下，八岐神社。
有栖川绘凛回到那间古朴的和屋，按照惯例在温泉里沐浴。
“嘶，有点痛。”
她盘起自己的长发，露出颀长白皙的脖颈，脸颊酡红，眼眸湿润：“昨晚玩的好像有点太疯狂了啊……”
她彻底浸泡在温泉里，听着热水冒泡的声音，闭上眼睛。
水雾蒸腾，模糊了她曼妙的背影。
几位负责服侍她日常起居的女神官们，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你们刚才看到没有？圣巫女大人，手腕上有红痕！”
“嗯，好像是手铐的痕迹。”
“后背怎么还有红点？像不像是……被蜡烛烫的？”
“嗯，嘴唇似乎也有一一点点肿。”
“我大概能猜到圣巫女昨晚去干什么了，大概是跟椎名大人在一起吧？没想到，两位大人私底下居然玩的这么嗨。”
“嘘，别说了，会被听到的！”
几位神官们纷纷噤声。
然而这点动静，自然是瞒不过某人的耳朵的。
有栖川绘凛咬着嘴唇，感觉有些羞耻。
这几个小丫头，还懂得不少！
呃好吧，按照年龄来算，她才是那个小丫头。
“虽然昨晚还是让那家伙给得逞了，不过最后还是小小的惩戒了他一下。鸣蛇这家伙做的不错，是个很出色的内鬼！”有栖川绘凛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当时的味道，还有一口咬下去的快感。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姑娘，第二次就掌握了完美的技巧。
至于虎牙伤丁什么的，当然是故意的。
让那家伙去惦记什么合欢铃！
不过折腾了一整晚，她还是很有些疲惫。
而且再加上，灵魂本源的融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只差一线，月夜见尊的力量就会被她彻底炼化。
虽然位阶会下降到半圣，但她也会掌握新的力量。
而且再无三贵子的隐患。
有栖川绘凛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正要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的时候。
忽然，耳边响起了隐约的呓语声。
就像是无数魂灵在耳边窃窃私语，遥远又苍茫。
“你来，来这里。”
“夜之食原，吾族之女。”
有栖川绘凛赫然睁开眼睛，脊背发寒。
她竟然，听懂了这几个字。
然而下一瞬间，那声音消失在了耳边。
却又像是钻进了她的心底。
京玄府学院，体育场。
砰砰！
只见一道高速移动的残影在篮球场里穿梭，篮球如同闪电般弹跳折射，在空气中极速摩擦，几乎快被高温点燃，发出了焦糊的味道。
直到两次凶猛的灌篮，直接砸碎了篮筐。
源清和刹住脚步，背后是无数被狂风扯碎的虚影。
他黑发散乱在额前，一身宽松的白色篮球服，气息平稳。
甚至连汗都没出一滴。
观众席上响起了鼓掌声。
黑烬站在看台上方，颌首道：“大人，我回来了。”
源清和抬起头，点点头：“活着回来就好。”
“有您的力量庇佑着我，我当然不会死。这次帮助天御大人捕获了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的力量，作战非常成功。只可惜，我失去了潜伏到弥撒教的机会。不过，李锡尼倒是更信任我了。”黑烬简洁的汇报道。
作为第一使徒的信徒，他们这批人也算是老内鬼了。
业务能力非常的娴熟，而且也极为默契。
或许这也是至尊创立这个组织，最理想的行动模式。
“近年来我潜伏在教会，并没有找到关于归墟的线索。”
黑烬说道：“而且以我从梅尔罗斯那里得到的情报来看，弥撒教那边或许也掌握了某些秘密，但也跟归墟没有关系。”
他迟疑了一下：“大人，归墟真的存在么？”
源清和沉默了半响：“无论存在与否，都要继续找。这不仅是我的个人意愿，也是至尊交代给我的任务。”
“是，大人。”
黑烬躬身行礼：“您也不要太勉强自己，当年的事不是您的错。”
源清和无声地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我将前往震旦，与序列二交接。”
黑烬起身，凝重说道：“下一个五年，由我来负责看守澹台小姐的尸……哦不，是身体。最后，序列二昨天传来消息，还请您动作快一些，因为就算是气宗的天地玄清气，也快阻止不了尸变了。”
“我知道了。”
源清和脸上无悲无喜：“辛苦你们了。”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他耳边响起了稍纵即逝的呓语声。
源清和皱眉，下意识地转身望向东方，眼神变得冷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