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里呀
但他最近几年也都在扶桑担任京玄府学院的校长。
这么看来,震旦是由鬼蛛负责,似乎也没什么大毛病。
就是不知道鬼蛛的真实身份到底谁。
“小言,在厕所干嘛呢?赶紧过来收拾东西!”
隔壁传来二妈的大喊声。
季言耸了耸肩,从厕所出去:“来了来了!”
客厅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还有打包好的纸箱。
窗外昏黄的阳光洒落,无数浮灰飞扬。
这次回震旦,不知道要过去多久,但绝对不是旅游。
起码不待个几年是回不来的。
于是家里商量了一下,决定搬家。
望舒长老和贺清风师兄拍手叫好,又把好消息传回了荒宗。
结果导致那六位长老在前往合欢宗的路上,集体癫痫发作。
搬家可不是个小事。
尤其还是跨国搬家,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
光扔的家具和杂物就有不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家里的人力完全不足。
明樱这姑娘就知道吃,根本没法指望。
季之森要负责出租这套房子,每天忙活着带人来看房,包括家里的那个居酒屋也要转让,总之就是很忙。
而老姐偏偏在这个时候晋升四阶,这消息再次由荒宗的师叔侄两个传回了震旦,导致其余六位长老癫痫愈发严重,险些团灭。
毕竟一个没有宗门资源的圣女,在十七岁的年纪凭自己的力量晋升四阶,这简直你家里放养了一只猫,自己出国旅游五年回来,发现猫会自己做饭了一样离谱,打破了宗内地历史记录。
说起这个,也很奇怪。
季真绫当年灵启失败,原本是不能成为超凡者的,没想到被月姬的灵魂融合了以后,自身的血脉之力似乎也被激活了。
这种情况很罕见,拥有荒宗的血脉,但没有超凡天赋。
而那些由宗家人生下来,却没有继承血脉的人,是两回事。
人家起码还可以修行。
但老姐,如果不是因为有机缘,可能就真的废了。
自从荒宗师叔侄来了以后,老姐学习了灭尽刀,位阶突飞猛进。
今天一早,由清风师兄带去深山老林里面破境去了。
至于晋升位阶需要的资源,这种东西在荒宗比石头还不值钱。
基本人手都有。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望舒长老拿着一份文件回来,满脸的傲气,语气却很恭敬:“圣子,老朽回来了!关于圣女的退学手续已经办妥。呵,格涅乌斯·庞培这老家伙多年没见,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对于圣女上学这件事,他一直很不满。
荒宗高高在上的圣女,怎么能去京玄府这种庶民学院。
京玄府虽然是震旦帝国的最高学府,但那也只是大秦皇族为了不错过平民里那些有天赋的超凡者,才创立的庶民学校而已。
真正流弊的超凡资源,都在圣域七宗的手里。
只不过是因为校长是个格涅乌斯·庞培,他才忍了而已。
“啊?”
季言愣了一下:“庞培校长不是才刚刚突破七阶么?你看不透?”
望舒长老也是七阶的佼佼者,距离八阶不远了。
“圣子,这您就年轻了。格涅乌斯·庞培此人老奸巨猾,我们俩认识也有二十年了,他虽然是个外邦人,但是为数不多能够在圣域七宗赢得尊重的,与此同时也是大秦女帝极为信赖的忠臣。”
望舒长老笑道:“跟这家伙相处,关于位阶的事你是一个字都不能信。您知道老朽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他几阶么?”
季言迟疑了一秒:“五阶?”
“呵。”
望舒长老负手而立:“他说他只有一阶!”
季言:“……”
望舒长老继续吐槽道:“最过分的是,当时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连着斩了五个闯进咸阳宫的五阶反贼。这人是睁着眼说瞎话,不仅侮辱了我的智商,还侮辱了他自己的!也把全天下人当煞笔!”
季言眼角抽了抽:“忽悠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先忽悠自己!”
望舒长老微怔:“圣子此言精辟!”
季言微微恍然,如此说来作为第四使徒的天狼,也不简单啊。
确实,那种禁锢空间整整五分钟的玄术,一般的半圣还真做不到。
“说起来,格涅乌斯·庞培也被女帝召回了,看来此次天人之战,将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大变。圣子,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
望舒长老搓着手:“您打算踩着谁上位?”
“……”
季言眼神浮现出一丝惘然,问道:“什么踩着谁?”
望舒长老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您有所不知。我荒宗有一传统,年轻弟子走出宗门以后,必须要去挑战当世赫赫有名的强者,以此来奠定凶……啊不,威名!以您的天赋,接受祖师雕塑的力量洗礼以后,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与圣级强者争锋了啊!”
说起这个他就兴奋。
作为荒宗的长老,他最喜欢看着自家弟子后浪推前浪。
把别人家成名已久的强者干翻的场景了!
“上一次重振我荒宗荣光的,还是白师妹!”
望舒长老感慨道:“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真怀念啊。”
“等等。”
季言打断了他:“我母亲当年踩着谁上位了?”
望舒长老两眼放光,兴奋说道:“先帝啊!”
季言:“……” “先帝?”
季言虎躯一震:“你是说,大秦的上一任皇帝?”
我的天,这老娘似乎有点凶猛的样子啊,居然连皇帝都敢打。
“那正是您的父母初遇的那年。我与您提起过,延亲王当年追求白师妹不成,私下里早已恼羞成怒。而恰好,他们发现白师妹与一个普通人相恋,这哪里能忍得住,便直接出手对付您父亲了。”
望舒长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唏嘘的。
季言分析了一下,大秦皇朝对付一个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随意安排个罪名,然后再把你拿下就行了。
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伪造。
一条龙下来,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白师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于是悍然出手。当时在咸阳,大秦皇族派来的所有禁军侍卫都被干碎,甚至连延亲王的幽影卫,还有先帝的神策军,也拿白师妹没有任何办法。”
望舒长老说道:“但延亲王那头臭蛆依旧有办法,打算对你父亲的家人下手。白师妹便一气之下,直接打进了皇宫。”
季言挑起眉毛,心里对大秦皇族的底线有了新的认知。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白师妹到底有多么的凶猛。”
望舒长老淡淡说道:“等白师妹打进咸阳宫以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荒宗的厉害。虽然那时候先帝已是垂暮之年,但同为巅峰圣人的情况下,也只能被白师妹压着打,直到御尊们亲自降临。”
季言心想原来是这样,直接杀进咸阳宫什么的,太刺激了。
如今他对震旦也已经有一些了解了。
超凡者的中心城市,位于咸阳。
大秦皇族便隐居在咸阳,圣域也是围绕着那座城市建立起来的,有七个最为强大的修行宗门,是常年来处于主导地位的霸主。至于其他野生的超凡者,虽然也在全国各地内活跃,但终归是不入流的。
“荒宗距离咸阳不远,到时候您可以去看看。”
望舒长老说道:“那里到现在还有白师妹斩出的刀痕呢。”
啧,有这样的母亲真是不得了。
季言耸了耸肩,眼角的余光瞥见卧室里啃鸡翅的少女,忍不住问道:“那她呢?她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朱雀能被原来那位至尊选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从他自己被夺舍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
原来那位邪神,大概率是一直在盯着荒宗。
望舒长老坦然说道:“不知道。”
季言懵了:“啥?你说不知道?”
你自家宗门的大长老,你居然不知道!
“是啊,因为大长老是当初御尊亲自抱回来的孩子。”
望舒长老叹道:“上一代的宗家血脉,全都废了。我们被以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宗家人诞生了,也不知道御尊是从哪里搞来的,总不能是他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又生了娃吧?”
这也是荒宗长老们都很好奇和八卦的一件事。
想问,但又没那个胆子。
御尊可是谪仙人,地位和辈分太高,只能令人仰望。
对于他们这些长老们而言,简直遥不可及。
只有像圣子圣女这种绝世的天才,或许才有缘一见。
“荒宗能为了一个祖师血脉,不惜把所有宗家人都搭进去,不得不说你们这群人真是疯狂……”季言越是了解震旦,越觉得恐怖。
这地方的人为了修行,似乎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而且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原来那位至尊要在震旦下一盘大棋。
“首先是拿我的身体降临到人间,利用扶桑岛的事件来恢复自己的力量,那么包括后来弥撒教和教会的冲突,应该也在他的算计之内?下一步要做什么?嗯,一定是以季言这个身份回到震旦!”
季言沉吟片刻,在错综复杂的脉络里摸索到了一条思路,眼神微亮:“他要回到荒宗,利用荒宗的宗家身份,来达成某个目的!”
荒宗是上三宗之一,大秦皇族的守护者。
而大秦皇族,又是某个秘密的守护者。
这就有意思了。
虽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不得而已。
但大体的方向已经找到了,稳扎稳打摸索下去就不会出错。
季言坐在沙发上扶额,心想自己过得可真难。
这种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布局最烦人了。
根本猜不透那至尊到底想要什么。
“小言,还愣着干嘛?去把你姐姐的房间收拾一下!”
柳二妈在隔壁大喊道。
季言眼前一亮,收拾老姐的房间。
嗯,正好看看她都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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