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里呀
这种能力的加持下，任何位阶不高于她的人，在她面前都是凡人。
“可是再到后来，我也不再玩网游了。不知道为什么，玩游戏的人越来越少，感兴趣的游戏也越来越少。”
有栖川绘凛困惑说道：“大家似乎都忙了起来，渐渐的也不再联系。近年来推出的游戏，也没有当年那种感觉了。”
季言笑了笑：“这是因为大家长大了，你也长大了。”
有栖川绘凛嗯了一声：“于是我也就不再跟别人交流，渐渐的失去了所有朋友，继续当我的圣巫女。只有空闲的时间，我会看看电视剧追追番，偶尔下几个小黄油，看看本子什么的……”
季言听到这里就听懂了，说道：“所以你很孤独。”
有栖川绘凛也不否认，幽幽说道：“是啊，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就算那些扶桑的人都信仰我，又怎么样呢？他们不在我的世界里，我的喜怒哀乐也跟他们没有关系。”
季言心想怪不得她会加入丧钟。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圣巫女吧。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扶桑，这跟他们是否信仰我无关。”
有栖川绘凛眼眸清亮，认真说道：“就算他们都恨不得我死，也没关系。虽然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了，但至少我也不想伤害他们。”
季言沉吟片刻，问道：“不会伤心么？”
他指的是被老师背叛。
还有整个扶桑岛人的指控和舆论。
“唔，或许有吧，但也没有太伤心。”
有栖川绘凛仰趟在后车厢上，眺望着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映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从来没有真正活过的人，哪里来的心呢？”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随时都会淹没在风声里。
季言忽然觉得这姑娘蛮可怜的。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人生。”
十年的植物人，刚一醒来就要被迫装成至尊。
他也没有办法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是哦。”
有栖川绘凛眨了眨眼睛，她查过身边这少年的履历。
十年的植物人。
要是没被至尊选中，也是一个可怜人。
“我记得，误伤你的人是光照会的成员。”
有栖川绘凛歪着头想了想：“嗯，我还记得他们分别是副队长李锡尼，妖花艾琳娜，刚岩佐井润一郎，上帝之拳亨利，还有酒井嗣？”
她扳着手指头数，念了几个名字。
“嗯，怎么了？”
季言提到这几个名字，眼神也有些漠然。
“没什么。”
有栖川绘凛眯眯眼笑，笑容狡黠又神秘。
呼啸而过的风里，隐约传来远方的海潮声。
鸣蛇在前面听着两个人的谈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听不懂，只是挠了挠头，说道：“先生，白鬼小姐，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大阪了。”
有栖川绘凛微微一怔，扭头望向后方尾随的直升机。
“我们不把他们甩掉么？”
她蹙起眉毛。
季言笑道：“为什么要甩掉？”
先不说这群里人有没有自己人。
就算没有，让他们跟着也是好事。
因为估算一下时间，须作之男命已经快要开始行动了。
而自己这边，白鬼小姐的八岐之力被深渊之力所平衡。
一时半会还不会狂化。
到那个时候，圣堂教会的人就会反应过来，原来还有另外一个篡夺了八岐之力的贵子存在，而他们严密监控的这边却相安无事。
届时教会的战力就会被转移一部分。
“那我们到大阪做什么？”
有栖川绘凛眨着眼睛满是好奇，万千青丝在风中摇曳。
像是一朵在晚风中招摇的花。
季言欣赏着她绝美的容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们两个没有人生的人难得出一趟远门，为什么不去享受一下生活呢？”
有那么一个瞬间，黑雾裹住了两个人的身体。
他们的容貌在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栖川绘凛惘然问道：“这……圣堂教会不会对我们出手？虽然你之前震慑住了他们，但难保他们不会再次尝试哦。”
季言无声地笑了笑，被黑泥改造过后的冷酷面容却坚硬如铁。
“试试就逝世。”
有栖川绘凛看到他眼眸里的笑意和冷酷，微微怔住。
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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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顶，八岐神社。
老神官闭着眼睛盘坐在樱花树下，森白如骨的天丛云剑横放在膝盖上，背后是山岩和流水，像是一个寂然的老僧。
倘若忽略萦绕在他身边的血红气流的话。
他的面容如恶鬼般狰狞，但却给予了他磅礴的生命力。
让他得以重返年轻，华发生乌。
一面青铜古镜竖在他的面前，倒映着隐约的人影。
“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谈，你却真的做到了。只是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得么？”镜中人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老神官睁开眼睛，眼眸已经变成了血色的竖瞳，声音嘶哑：“我记得当年跟你说过，我要斩断三贵子的宿命。如今在圣堂教会的眼皮下，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就更没有理由放弃。”
镜中人沉默片刻：“下一步，你要去毁灭东京？”
老神官淡淡说道：“或许，但在那之前，我会杀几个圣堂教会的高层。如果不是他们，当年八岐大蛇也不会苏醒。”
在跟有栖川绘凛的谈话里，他其实隐瞒了相当多的细节。
比如那一代的天照命虽然强大，但月读命和须佐之男命过于平庸。
那时候的八岐大蛇，已经被天照命重创，打回了黄泉国。
但那伤势，十多年后必然能痊愈。
而天照命却无故失踪。
八岐神社没法用三神器封印八岐大蛇，为了诞下更强大的后代，才让那一代的月读命尽快产下子嗣，以用来面对十多年后的灾难。
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圣堂教会引来了利维坦。
“你我都很清楚圣堂教会要做什么，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活捉了，否则八岐之力还是会流落到他们手上。”
镜中人提醒说道：“他们有办法从你体内抽出八岐之力，而不用在乎你的死活。这技术，当年还是我们研发出来的。”
老神官颌首，说道：“我与你提起过那个传说。但只要八岐之力彻底消散，三贵子的宿命被斩断，他们对于这片土地的谋划就会彻底落空，哪怕他们供奉的三尊神也毫无办法。”
镜中人笑道：“那就拜托你了，可惜无法见你最后一面。”
老神官满不在乎的笑笑：“你们还躲在中东？”
“是啊，当年叛离了圣堂教会以后，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最近盖茨大主教还来这里一趟，可把我吓得够呛。”
镜中人说道：“还好浊龙来跟我们谈判，帮我们把他打回去了。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想好要跟丧钟合作，这个组织太过神秘可怕，我们不确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因为鬼蛛的存在，我们连互联网都不太敢用。”
老神官挑眉，感慨道：“又是丧钟啊。说起来，我这次也冒险利用了丧钟的一位使徒，还不知道那位存在会怎样对付我。”
镜中人：“你篡夺了八岐之力，也会害怕？”
老神官有着三贵子的信仰加持，本身在扶桑岛就是八阶战斗力。
再加上体内的八岐之力。
按理来说，他不必在这片土地上畏惧任何人。
“那是个很可怕的年轻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哪怕我篡夺了八岐之力，都没有跟他正面交手的勇气。”
老神官低声说道：“他可是随手篡夺了炼狱之雷瓦汀的存在啊。”
那种事情换做他，确实是做不到的。
因此他对那位第六使徒天御，极为忌惮。
“你的学生跟那种人在一起，你就不担心么？”
镜中人调侃道：“如果那位第六使徒天御，为了你的学生向他们供奉的那位神明祈求，然后带着神之力来杀你怎么办？”
老神官一愣：“有这种可能性么？”
“你不是最懂爱情的么？”
镜中人说道：“你应该相信爱情的力量。”
老神官茫然问道：“什么爱情？”
他倒是知道，绘凛那孩子一直很想谈个恋爱。
但是，丧钟的使徒也会有感情的么？
镜中人意味深长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天御和你的那个学生，目前正在大阪招摇过市。他们用某种手段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跟普通的情侣一样逛街看电影吃烧烤，刚才还一起玩了扭蛋机，开了盲盒。”
他笑着说道：“这不就是在谈恋爱么？圣堂教会的人严密监控着他们，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阪北城，樱宫。
缇娜坐在天台边缘，拿着望远镜眺望着下方的繁华街景，此刻正是下午两点钟，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人群熙熙攘攘。
在她背后，数十位教会的猎魔人和牧师都蹲在凉棚下的小凳子上，啃着饭团喝着早餐奶，大眼瞪着小眼，无事可做。
按理来说，这要命的关头，扶桑岛在生死存亡之间。
这些自诩世界秩序的守护们应该严阵以待才对。
然而事实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能原地待命。
“副队长，真的不用疏散人群么？”
缇娜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疲惫说道：“就放任那三个人在大阪横冲直撞，还是人群里最密集的地方，这样真的好么？”
李锡尼在通讯对讲里叹了口气：“没有那个必要了。这里是大阪，而不是北海道的乡下。你忽略了人口密度，扶桑就是这么一个弹丸之地，人口密度如此之大，你怎么疏散？就算要疏散，又能疏散到哪里去？这是一个接近两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啊。”
缇娜沉默了，副队长这次说的没错。
倘若要强行疏散，恐怕会造成整个城市的交通堵塞。
大家谁也出不去。
圣堂教会也不具备那么强大的力量，哪怕他们拥有传送结界这种技术，但以普通人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种时空的穿梭。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是，就算你强行疏散了人群也没用。
人家要是真想躲在人口密集的地方，你根本拦不住。
“或许天御是打算以大阪这两千万人当作人质，但我不会如他所愿的，静观其变就好。至少，他们目前还没有什么异动对么？”
李锡尼问道：“有栖川绘凛的状态怎么样？”
缇娜用望远镜监视着那队狗男女，说道：“虽然他们换了一副样貌，但似乎只是不想让我们捕捉到他们的面部体征，并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昨天凌晨一点十五分，他们在居酒屋吃了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