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岸边的船只
尽管这林相之前曾打过自己的主意,但那都是为了巫汐考虑。所以现在看着这位为巫族呕心沥血一辈子的老人家,余乾还是给予了相当的尊重。
当然,迎接的人都是巫族的核心族人,不会把余乾是巫国公主夫君这件事传扬出去。
否则他余乾在太安那就真的很难混了。
“林相无须客气,父王呢。”回到圣山的巫汐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国度还是因为能恢复真身。
“陛下在偏殿那边,随老臣来。”林相在前面带起了路。
余乾和巫汐两人跟了上去,至于其他一起出来迎接的人就没再跟上。其中大多数人还是明里暗里的将视线集中在余乾身上。
虽然他在太安城立威这件事才发生了一天多的时间,但是足以让他的名字再次传开。
尤其是余乾在东海线那边的辉煌事迹,一人一剑横陈在东海线上,东海百族不敢再寸进。
这等霸道的雄姿可以说让每个修士听到都能发自内心的感慨震撼。只能说勐,真的太勐了!
尤其当事人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郎,浓郁的传奇色彩让所有人都对这个少年郎有着莫大的兴趣。
“看的出来,余少卿的名头现在在巫国也是远扬的。”偏殿外,林相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巫汐独自一人进殿去见她的父王去了,余乾则是和林相两人先候在外头,父女两见面他们先不叨扰。
“虚名而已。”余乾谦逊了一句,然后就和林相闲聊起来。
其实他们两人能聊的也不多,主要还是国事问题。余乾也就是浅尝辄止的了解了一下巫国目前的情况。
总体来说向好,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能以非常快的速度慢慢整合起这西南边陲的所有资源,继而徐徐恢复之前巫国的昌盛繁荣景象。
毕竟这里虽说以部落聚居的方式,但是巫王是曾经所有部落的信仰,现在巫王嫡系后人复国了,号召力还是非常强的。
只要时间长度够,恢复是几乎肯定的事情。
过了得有一刻钟时间左右,偏殿的大门才被打开来。
巫汐和她的父王两人并肩走了出来,看样子,父女两刚才应该聊的很开心。
看着自己的老丈人,除了实力更上一层楼之外,和之前见面的时候并无差别。
“见过巫王。”余乾稍稍拱手作揖问好。
巫王脸上挂着笑容,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余乾的肩膀,笑道,“辛苦了。”
余乾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我先去法阵之地那边,马上回来。”一边的巫汐朝着余乾说着,然后便一个人先去放置她肉身的法阵之地那边去了。
她需要把自己的肉体带到这边来,然后由她的父王亲自相助施法。
林相这时候也识趣的退下,把空间留个翁婿二人。
“小汐她看来真的很急。”余乾望着巫汐的背影说道。
“是啊,从小到大一直汐儿牺牲的都太多了。不过还好有你,让她在太安城里能安稳。”巫王转头看着余乾歉然道。
“不过,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声抱歉。至此之后,汐儿她不好随意入太安城了,你们夫妻二人怕是要聚少离多了。”
“这无妨的。”余乾笑道,“只要小汐能开心,能生活的好,那这小事就不算什么了。”
巫王笑了笑,再次拍了怕余乾的肩膀,“士别三日,你又给我太大的惊喜。前日你在东海之威,当流芳百世。”
“怪我年轻,办事分寸不到位。”
“你要是办事没分寸,那天底下就没有分寸二字。”巫王感慨一声,“虽然现在巫国复国成功。
但是难走的是接下来的路。无论大齐最后归属于谁,待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总会将矛头对准我们这边。
巫国子民其实并没有什么进取之心,能有这安身立命之地就够了。但是想要维护住这安身立命之地又谈何容易。
走上这条路,无论是我亦或是汐儿,其实未来很多时候都要面临着诸多的问题。”
余乾默然下来,他的身份毕竟摆在这,很多话也就不合时宜。
他也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只是随口和自己说的这些,不可能说让自己出主意什么的,只要让自己知道有这么个事就够了。
所以,余乾就当着恰当的听众,偶尔回两句。
因为巫汐要去的时间可能会稍久一些,所以巫王聊了一会之后便带着余乾去宴席了。
接风洗尘的宴席早就给余乾准备好了,余乾现在的实力也当得上最高规格的接待和重视。
宴会上邀请的人不多,都是长老以上级别的骨干。面对修为一骑绝尘的余乾,他们不适应的同时也都非常小心谨慎的和余乾相处。
修士这个群体就是这样,实力是唯一的标准。现在的余乾可不是当初的那位归藏境都没有入的毛头小子。
当然,余乾和这些老人也并没有什么好聊的,彼此只是礼貌性的将宴席进行下去。
等到傍晚时候,巫汐才姗姗回来。带着她的那口水晶棺回来。
人回来了,那就要办正事了。
巫王第一时间就带着水晶棺去密室所在准备去了。
像巫汐和李念香的这种情况非常复杂,也就是巫王现在入了二品天人境之后才敢动手开始的。
所以,这准备工作得需要些时间,尤其是阵法的布置就更是不容半点疏忽。
宴席也结束了,偏殿这边也恢复了刚开始时候的冷清。
就剩下余乾和巫汐两人在这宫殿里瞎熘达,看着这新起的宫殿的模样。
“以后,这里就是你生活的地方了。”余乾笑道,“你也再不是什么亡国公主了,多好。”
巫汐脸上的喜悦之色倒是并没有多少,反而有些默然的看着周围这陌生的宫殿。
细心的余乾自然是察觉到巫汐这微妙的情绪,小声且温和的问道,“怎么啦,不开心?能恢复你自己的身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没有,开心。”巫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骗谁呢,你管这叫开心?”余乾摸了下对方那僵硬的笑容,说着。
“回来之前其实我确实是很开心的。”巫汐沉默了一会,而后说着,“只是当回来了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好形容罢了,可能是近乡情怯吧。没事,我调整一下。”
“瞧你这样。”余乾笑着刮了下对方的鼻子,“你是想着恢复之后,我就得回太安而你就得留在巫国了。
是因为这件事吧,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舍不得夫君就说出来,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余乾的这句话直接把巫汐内心里的小心思和小迷茫全都揭穿了。她确实是因为这件事,但是余乾直接说出来就不行。
于是,巫汐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余乾。但是高冷的性子使然,终究没有向李念香那样掐打余乾。
只是加快脚步,不想理余乾。
作为滚刀肉一样的余乾自然是没脸没皮,直接上前抓着巫汐的手腕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再往上一些就是圣山的山顶了,两人走过一段狭长的蜿蜒石梯后就顺利的来到山顶之上。
山顶不大,前方有个平坦的台子。余乾直接拉着巫汐就在台子边上坐下,双脚悬空。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圣山的高度很高,眼前云层环绕翻涌。
彼时又是黄昏,和煦的橙黄色光线和云海缠绕在一起,波澜壮阔的景观直接就将心灵涤荡的开阔。
“这种问题其实最不需要担心的,太安城离这边虽然很远很远,但是以我们的实力来看想见面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再说了,我现在的实力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最危险的情况都能有自保之力以及护佑你安全之力。
所以啊,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安心心的做回你自己,做回巫国的公主。人生还这么长,你总该为自己活一次。
之前我都不好说,家国这么大的担子怎么能放在你这样一个女孩子的肩膀上,你们巫族的人不地道的。”
“知道了,你话真多。”巫汐的声音有些轻,轻易就被山顶的大风吹散。
余乾莞尔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无论是怎样的女孩子都有这样不喜欢听道理的时候,和男生不一样,生理构造的不同而导致的行为差异在这方面很突出。
所以很多时候,道理什么的不需要,跟着女孩的心情走,她爽你也爽。
“小汐,帮夫君我揉揉腿,腿很酸现在。”余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双手枕在脑后的躺了下来。
巫汐没有理余乾,而是看着眼前的云海翻涌的景象。
“那你不帮我我帮你。”余乾就直接上手了,当时就把手放在人大腿上到处摸揉着,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谁在爽。
“老实点!”巫汐之后直接拍开余乾那越来越往上走的右手。
后者悻悻一笑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说道,“现在巫国刚复国,你这个时候回来总是也很忙的。
而且现在时局不明朗,巫国要面临的险峻还有很多很多。我不在这边的时候,你切记小心一些。
一切以你自身的安危为第一要义,有任何危险或者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要怕麻烦,我们是夫妻,那夫君我就是你的坚实后盾,懂不?”
“知道了,你话真多。”巫汐的声音更轻下来,只是这一句,语调明显向上一些,带着些喜悦。
就这样,两人在这静静欣赏着这山顶之上的夕阳,偶尔飘出那么一两句话,然后另一个人就随口搭着。
从最开始到现在,两人相处的时刻其实可以说是很多很多了。
已经形成了无比默契的那种,所以巫汐这乍一时间要和余乾真正意义的分开才会觉得如此茫然。
但是余乾这次带着她来这边的陪伴和闲聊又都冲散了这些不安感。
细心的余乾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刻里给予自己最需要的情绪反馈。
所以,跟他在一起,未来总是那么的光亮,从无惆怅。
“下来吧,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到夕阳没过云海之下,身后突然传来了巫王的声音。
全身心放松的余乾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回头瞧着。得,估计来的时间不短了,头发都吹乱了。
自己这老丈人还有这样的窥伺小辈的爱好。
“好的父王,你先下去,我等会就下去。”巫汐显然也是瞧出来这一点,内心里很是害羞,没有第一时间跟巫王下去。
后者轻轻的点了下头,便转身先下去了。巫汐坐在原地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等恢复之后,余乾这才道。
“加油,等你好消息。”
“嗯嗯,那我先下去了。”巫汐站了起来走了下去。余乾没有跟下去,依旧躺在那看着远处即将要挂上黑暗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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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余乾一边等着巫汐闭关出来,一边也就趁着这样难得的空闲机会专心的用灵箓的本源之力来增进自己的修为。
年关将近,夷陵山脉以南的地方。
此处军营遍地,不知道绵延多少里。每隔一段距离便插着一个鲜明的旗帜,正是南阳军的军旗。
之前较长一段时间南阳军和大齐的兵马就一直在这夷陵山脉对峙着,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随着那些陌刀军的退去,局势又再次紧张起来。
此时虽是寒冬,但也挡不住这种一触即发的战争。南阳军这边可以说是时刻准备着上头的指令。
此时,在营地正中间的一处军营里,朱辰正脸色煞白的瘫在地上,身上被汗水浸透,和外面的寒冬格格不入。
屋内烛火点的不多,不足以驱散黑暗。
良久,朱辰才艰难的爬起来,脸色或者说精神状态比之前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尤其那双眼窝,此刻深陷且布满黑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没几天的一次神魂分裂之痛已经把朱辰折磨的不成人形。他也算是意志力无比坚强了,能撑到现在。
寻常人别说撑这么久了,可能两三次之后就会自我了结性命。
而这几个月来,朱辰一直在这个做斗争。他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希望,那就是余乾之前答应过他的可以帮他恢复。
也正是因为这个希望,让他才能更有动力的坚持着。
但是现在,这个希望之火已经越来越暗了。余乾重回太安之后的嚣张事迹他自是知道。
如今他入了二品境,实力更非寻常二品天人能比。面对这样的余乾,朱辰能做交易筹码的可能性更低了。
他坐在桌边,脸色暗沉的盯着桌子上的烛火,烛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的跳跃着。
人这一生会面临无数的困境,朱辰有自信走出任何的困境,但是现在他却被死死的钉死在这地狱的深渊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进军帐之中,朱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去,然后脸色大变的愕然在那。
眼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连体的衣服,脑袋也覆盖在黑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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