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我在教坊司千秋万载 第4章

作者:密雨飞花

不一会儿,花信子的表演结束。

院中顿时赞叹者如云,懂行的文人墨客,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直把《凤求凰》捧上了天。

“今天来的人身份可都不低,赵老弟不去结交一番么?”梁兴楠问道。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回去睡觉。”

“你啊,年纪轻轻怎的如此闲云野鹤?罢了,本官可不能放过如此良机,赵老弟,回头咱们喝酒。”

梁兴楠整理衣服,脸上堆起灿烂的谄媚,径直走向了王道全。

“都知大人。”

一个侍女端着点心走近:“这是我家娘子,亲手给您做的点心,还请品鉴。”

赵牧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没想到飞花娘子还有如此手艺,她还有别的话交代吗?”

“娘子说,文会之后请您莫走,她准备了极品的春江酿,今晚与您共饮。”

“呵呵,回去告诉你家娘子,我跟她钱货两讫,以后若还有我想要的东西,自可前来交易,至于其他的……不必了。”

赵牧轻笑,转身径直离开了。

侍女满心疑惑。

自她服侍花信子以来,还是头次见到花信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的。

不仅亲手制作点心,甚至还要独自设宴,亲自款待?

要知道,花信子可从不跟男人独处一室的,就算院里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都没有如此待遇。

这位赵都知到底有何特别,居然能让众星捧月的飞花娘子,如此放低身段?

不理侍女的疑惑。

赵牧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库房,而是先去书店买大量书籍。

其中包括道家、佛家、儒家、墨家、阴阳家、医家等等各种经典,可谓包罗万象。

这半年的修炼虽进境缓慢,但他却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无论练武还是修仙,真正修炼到高深处,比拼的就是思想境界和心境感悟。

只有对天地、对万物、对人心足够了解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腾出时间阅读,感悟先贤圣人的思想和境界,为自己的将来打下坚实基础。

就这样,赵牧再次开始了,仿佛闭关苦修一般的日子。

一年半的时间再次匆匆过去。

这一年,赵牧二十四岁,距离他穿越过来,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而他的修为,也终于成功突破三流,体内凝结出了如泉水般的真气,时时刻刻不断流动。

两年踏入三流,这种修炼速度相较其他武者,算是很慢了。

但还是那句话,赵牧一点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

除了内功外,对于花信子教授的各种拳法、掌法、剑法、轻功等等,赵牧也已经修炼的十分纯熟。

甚至在阅读过大量书籍后,结合各家经典,赵牧对于众多功法,还有了比花信子更深层的感悟。

毕竟这副身体只是体质差,并不是脑子笨,甚至反而相当聪明,否则前身又岂能科考进士及第?

两年间,教坊司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

老牌花魁费尽心机,想让豪客们给自己赎身,去那深宅大院里,当一个被正室夫人处处针对的妾室;

新人花魁则削尖脑袋,想要顶替老人们,去坐一坐那首席之位,搏一个衣食无忧的前程;

而教坊司的官吏们,同样也闲不下来。

他们早就烦透了,被其他衙门的官员叫做老鸨子,所以一个个拼命结交人脉,想要离开教坊司,去别的衙门任职。

花魁们争奇斗艳,官员们攀附权贵。

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就像人间缩影般,让人一眼能看遍世态炎凉。

第5章 朝廷水深

两年间。

不仅教坊司里一代新人换旧人,朝堂上同样也世事变迁。

左相王宗师依然权倾朝野,可他的霸道行事,终于引来了天子不满。

去年的一次大朝会,天子居然罕见的上朝了。

直接以朝臣昏聩,贪腐严重的名义,拔高了悬镜司的权势。

自此,悬镜司拥有了直接查处百官的权力,甚至能不经刑部审验就直接判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这是要借悬镜司,压制左相王宗师。

而悬镜司也不负所望,一年来发展迅猛,已经能在朝堂上跟左相分庭抗礼了。

双方针锋相对,斗得如火如荼。

以至于最近一年来,朝廷被查处的官员成倍增加,教坊司都快被犯官家眷塞满了。

其中六成官员,都来自左相一系。

听说最近有传闻,悬镜司好像又盯上了梁孝忠。

梁孝忠是左相心腹,也是靠左相支持,才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当上了从三品御史大夫的。

最近有消息,梁孝忠好像又要升任中书令了,可谓风光无限。

只可惜成为悬镜司目标,那他风光的日子,恐怕也快到头了。

“断头酒已经备好,我会替你亲眼看着他头颅落地,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来梦里扰我清静了。”

赵牧喃喃自语。

……

这天。

夜幕降临。

赵牧正在屋里修炼,忽然外面传来微弱响动。

“有人?”

他不动声色,直接躺下装睡。

很快,一道人影潜入房间,四处翻找,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此人应该不是普通盗贼,因为屋里值钱的东西,他始终没动。

半晌后,人影来到床前,居然点燃蜡烛推了推赵牧。

“赵都知,醒醒。”

“嗯?”

赵牧装作被吵醒的样子:“郑经人,你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前身曾经的下属,太乐令郑经人。

这个名字,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郑经人面色严肃:“赵都知,在下已加入悬镜司,最近上面正在调查梁孝忠,听说你跟他有仇怨,所以命我来问你些话。”

“恭喜郑大人加入悬镜司,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赵牧起身下床:“不过我虽与梁孝忠有仇,但对他却不甚了解,毕竟你也知道,自我进入教坊司后,就再没跟他有牵扯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瞅了眼窗外。

刚刚又有一个人的脚步接近,此时正在窗外偷听,不知是哪方面派来的?

郑经人微微皱眉:“你莫要有顾虑,有悬镜司保护,梁孝忠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你若能说出罪证,悬镜司还会有奖赏。”

“抱歉,郑大人,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也罢,你若是想起什么就来找我,如今我明面上的身份,依然是教坊司太乐令。”

郑经人无奈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脚步。

“赵都知,三年前我刚进教坊司的时候,没少被同僚中的老人欺负,只有你对我多有照顾,还把我调到你手下做事。”

“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不会推辞。”

赵牧回想前身记忆,好像有这么回事。

郑经人也曾遭人陷害,前身出于同病相怜,当时的确没少照顾对方。

如今看,这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郑经人走了。

赵牧吹灭蜡烛,继续装睡。

忽然窗外那人,顺着门缝塞进一封信。

等对方走远,赵牧捡起信打开。

里面居然是前身当初,被梁孝忠下药陷害的全过程。

最让他吃惊的是,里面居然详细记录了,梁孝忠、其夫人张氏、以及女儿梁敏,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按说三人谋划害人,应该关上门私下说才对。

可这信居然详细到,连语气叹词都有记录,感觉当时三人身边,还站着隐形人似的,细思极恐。

“信应该不是出自悬镜司,毕竟事情是四年前发生的,那时候的悬镜司,情报能力可远远比不上现在。”

赵牧暗自思索。

既然不是悬镜司,那这事就只有两个可能了。

要么是,有仇家早就在针对梁孝忠,并且极有耐心的,连续多年记录其一言一行,收集罪证;

要么就是,朝中存在一股情报能力,比悬镜司还夸张的势力。

多年来,这股势力一直在暗中监视百官,梁孝忠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若真是后者,其首脑必定权势惊人,图谋甚大。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方送这封信来,应该都是想激起前身的仇恨,让前身去当对付梁孝忠的急先锋。”

“可惜了,我终究不是前身,不可能让你们当枪使!”

赵牧面无表情,真气一吐,直接把信绞成了粉碎。

这天之后,赵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每天一如既往的安心修炼,或是偶尔去找花魁娘子,喝喝小酒,学学外语啥的……日子不亦乐乎。

另外学无止境,他也想从花魁里找寻新目标,看看能不能学到新的功法?

却不想目标没找到,这天却有人主动上门了。

夜幕降临。

赵牧正在修炼。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美貌女子。

女子媚骨天成,一颦一笑都从骨子里,散发着诱惑人心的味道。

她怎么来了?

赵牧微微皱眉,这可是教坊司里,少数他避之不及的女人。

女子叫姜红云,名号云霞娘子,是云霞班的首席花魁。

据说其在进入教坊司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蛊师。

蛊师,是一群手段诡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