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107章

作者:白特慢啊

“我等……本来就是靠吸收阴气,才好维持形体。

若非阴市的手爷,不允许同类相食,这子夜之后的阴世早就变作厉鬼横行之地了。”

安老头小心答道。

“九爷那个对头的阴魂,对小老儿来说,无异于大补,现在的我,已经能变不少阴钱出来了。”

只见他掌心阴气滚动,浮现出几枚形似小刀的铜币。

“这便是阴钱?瞧着倒也新奇。”

纪渊伸手去拿,却发现从中穿过。

看得见,摸不着。

“九爷,俗话说,阴阳相隔,活人是用不了阴钱的。”

安老头解释道。

“对了,九爷,你那日灭了扎纸人,从它身上落了一件物什。”

他往怀里掏了掏,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纸人,

眉目清晰,栩栩如生,

唯独缺了一双眼睛。

“这是何物?”

纪渊抬手接过。

识海内的皇天道图倏然抖动了一下。

【诡物】:【扎纸人】

【状态】:【无主】

【可吸收】

【价值五十点白色道蕴】

“无主是什么意思?”

纪渊心里疑惑。

“这纸人是壳子。”

安老头小声道。

“小老儿听那些厉害的阴灵讲过,凡是有了灵性的阴魂,都要找个上好的壳子,把自己装进去,

就像带兵打仗的军爷会穿铠甲一样。

这样一来,就不容易伤着自己的阴魂本体。”

纪渊眸光闪了闪,陡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开口问道:

“安老头,你说,大活人能不能装进这壳子?”

安善仁脑袋发蒙,过了片刻才理解意思,惊声道:

“九爷你不做人了?你要当鬼?”

第102章 养鬼,养马,拙园一会

“我就是问问,还没活够呢。”

纪渊捏着那份纸人,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他并未将其吸收化为道蕴,拢共才五十点,蚊子肉一般。

还不如留着,兴许能有其他用处。

对于阴世的一切,纪渊不知为何深感兴趣。

他偶尔会想,逗留阳间不得入冥府的万千阴魂,总要有个解决的法子。

否则越来越多,阴阳岂不是要大乱?

“九爷,这做阴魂,哪有当活人来得好。”

安老头语重心长道:

“你看小老儿成了鬼,白天烈日不敢现身,家宅门神不敢靠近,

阴气再弱一些,遇到一条凶恶的獒犬,就要吓得惊慌逃窜。

有时候想回去瞧一瞧儿孙,都不成嘞!

这阴阳两隔,残酷的很。

明明已经死了,却也不得投胎转世,连下辈子那点盼头都没了……”

这般说着,似是触及伤心之处,

安老头那张遍布皱纹的老脸泪水纵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啊……这,你声音小一点,别惊扰左右邻舍。”

纪渊微微一愣,勉强安慰道。

他上一世,再加上这辈子,

几十年的光景,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让九爷见笑了,小老儿没啥子本事,只能哭一哭。”

安老头抹了抹化为丝缕阴气的眼泪,抽噎道:

“哪像九爷掌中握着一口刀,就能斩断心里头的所有不平。”

纪渊摇头道: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若能安享一生,谁愿意行险搏命?”

安老头点头附和道:

“也是,我以前卖云吞的时候,街上有个赵老爷,阔气得很,家里几个儿子要么当大官、要么做大生意,那威风……想想就羡慕。

后来没两年,好像因为犯了事,几百口人男的发配流放,女的送教坊司去了。

那个惨哦。”

纪渊收敛心绪,也收起那张纸人。

“说起来,你这条阴魂还差多少能成阴灵?”

安老头挠了挠头,抬手比了一个数:

“大概还要两只林百户那样的阴魂。”

纪渊眉毛一挑,心想两个通脉才养得出一条阴灵。

确实没什么价值。

“那林碌已死,你以后也不必躲藏了。”

“九爷,你这屋子没什么人气,桌椅板凳,土灶火炉都积了一层厚厚地灰……”

安老头笑容讨好,眼中透出期盼。

没什么人气?

所以要添点鬼气吗?

纪渊无语,随口道:

“罢了,你要乐意待着,那便留下吧。

只是我这几日可能要搬家,内城宅子一时半会买不起,先弄个宽敞、干净的地方住下。”

对于养个阴魂,纪渊没什么所谓。

反正安老头不吃不喝,连碗筷都省了。

“谢过九爷!”

安善仁欢天喜地。

阴魂有个容身之所殊为不易。

得亏他运气好,碰见九爷这样的心善好人。

“歇息了。”

纪渊摆手。

安老头连忙化为一团阴气,注入魂魄瓶当中。

吹灭油灯,纪渊和衣而睡,

眉头微皱,似是思索。

他如今身怀十条命数,凝聚【武曲骑龙】命格,手握三千多点白色道蕴。

如何合理使用,强化自身,成了需要考虑的大事。

进阶命数?抹消改易?

或者拓印?又或者从武功、兵器下手?

……

……

翌日,大清早。

纪渊左右没什么事,打算去拙园把呼雷豹领回来。

自己的坐骑,总不能老放在别人家养着。

本来定在今日的擂台大考,却因为宋云生、周子安那桩大案,往后推迟。

传闻东宫太子亲自接见了教子无方的礼部尚书,

最后给宋尚书留了一条体面的退路,

算是全了这段君臣恩义。

主动辞官!

告老还乡!

这要换成圣人临朝的时候。

怎么也要来个剥皮填草,满门抄斩。

至于天京十大行首的周家,下场相对要更惨烈些。

哪怕周老爷狠心把那个逆子从族谱、祠堂里革除勾销,但已经被牵连上的干系,怎么可能轻易甩得脱。

户部一纸文书,就把漕运生意拿走。

然后码头、粮仓、米行,也接连遭重。

好大一棵树,顷刻间就倒塌下来。

无论枝叶多茂盛,犯了担不起的滔天大罪。

朝廷一声令下,周家连根带须便被拔了。

至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杨休,反而没闹出什么动静。

凉国公府连治丧、出殡、停灵都没弄,好像当做无事发生一般。

这让纪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都准备好应付杀了小的,惹来老的那套。

心想着实在抗不下来,自己只能投靠东宫太子门下,

或者舍下几分脸面,往钦天监社稷楼躲藏个一年半载。

结果没料到,凉国公府那边毫无反应,显得波澜不惊。

“家里死了条狗,也该嚎两声吧。”

纪渊轻叹一声,豪门大户果然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