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140章

作者:白特慢啊

纪渊嘴角扯动,终于体会到暴力执法是个什么舒爽滋味。

“百户大人,扈家往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扈彪面皮抖动,沉声问道。

“放心,我与扈家头次见面,并无私人恩怨。”

纪渊握住缰绳,呼雷豹优哉游哉踩着中门下了台阶,步入宽阔的庭院。

看到这一幕,扈彪气得青筋爆绽,几乎咬紧牙关才未发作。

中门是一座府邸的脸面,唯有接待贵客才会打开。

这个北镇抚司的年轻百户,简直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不但纵马破门,还长驱直入。

这摆明是羞辱扈家!

“既然无冤无仇,百户大人何必苦苦相逼?”

扈彪竭力按捺一掌拍死此人的炽烈杀心,区区通脉二境,反手就能打杀的货色。

若非那身白蟒飞鱼服,岂会由得对方肆意逞凶!

“你与我确实如此,可扈家欠了债,好大一笔债。

育婴堂后院的三百具尸骸,地窖底下一百多个药酒坛子的紫河车……这样一笔血债,你们拿什么还?

一命抵一命的话,那你全家剩不下几口人了。”

纪渊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但落进扈彪的耳朵里,却有种无比荒谬的感觉。

听起来,像是……玩笑话?

“百户大人对扈家给的银子不满意?

大家可以坐下来再谈,你、我、罗指挥、还有石将军,拟个确切章程。

不够的话……扈某人可以再加!”

扈彪浓眉紧皱,挤出一丝生硬笑容。

“贿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啊,扈二爷。

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想洗都洗不掉的。”

纪渊摇头,似是打趣道。

“那些受害的……婴孩,其中有百户大人的亲眷?”

扈彪眸光闪烁剧烈,完全想不到原因。

至于育婴堂,必然只是借口。

难道真的会有人,放着几千、几万两银子的分润好处不要,当这个青天大老爷?

“很难理解是吧?人命分贵贱,有的价值千金、万金,有的便如草芥一文不值。

江南发水患,你们用一筐馒头、半贯钱,把人买过来。

反正那些孩子,要么没爹没娘,要么流离失所绝了生路,正好成全大善人的名声。”

纪渊面冷如铁,语气漠然道:

“一座育婴堂,由扈家、曾家、还有蓝茂文,三家共同牵头。

总计筹款一万六千两,这些都刻在功德碑上。

扈二爷,你生意做得这么大,烦请告诉我,一万六千两银子,当真养不活三百多张嘴巴?

就算每天只给几个馍馍、几碗稀粥吃,都够他们长到十岁了。

扈家看门的狗,能啃得上肉骨头。

育婴堂里的孩子,却连一口糠都喝不上。

你可知,验尸二十年的仵作感慨,此生未见如此不忍目睹之景象。

那间暗房里,有被活活饿死的、还有给老鼠咬掉耳朵、手指头的……

当然,更多是剜目断肢,夺血肉炼大丹。

三百二十七条性命,一百零九个紫河车,四百三十六笔血债。

咱们好好算,慢慢来。”

扈彪张大嘴巴,似是不敢相信。

这个跋扈到无法无天的年轻百户,好像没开玩笑?

他要为那些无名无姓的孩童、婴儿,讨个公道?

“百户大人,万年县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这个家……”

纪渊坐在马上斩钉截铁道。

“万年县是个人都知道,扈二爷步入换血三境,手段厉害。

但我告诉你,扈彪,今天北镇抚司奉命抄家,

你若敢动一下,那便是抗法,我可发哨令火箭,调神臂弩,

你若敢伤一人,那便是袭杀朝廷命官,我可禀明黑龙台,请指挥使出马,

抄家,还是抄斩,扈二爷不妨想清楚再选。”

说罢,纪渊松开缰绳,举起一只手,如狼似虎的云鹰缇骑齐齐抽刀。

第130章 换血三境,不过如此

刀光雪亮,映得扈彪脸色阴晴不定。

以他换血两次的武道修为,真个动手起来,

弹指之间,击杀二三十个云鹰缇骑毫无问题。

“可一旦伤人,便成了抗法,反而会给这个纪百户找到借口大做文章。

只能等罗猛过来,合纵连横一起压住对方!”

扈彪眯起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满腔怒火退去,心神冷静。

炽烈杀心沉下,暂时收敛。

“纪九郎他究竟图什么?”

扈彪眯起眼睛,似是想不明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三家凑足十万两现银,外加其余的财货。

纪渊作为带头之人,最后分到的好处绝对不少。

一笔让人享用半生富贵的天降横财,宁愿舍弃不要?

“万两雪花银摆在面前,竟然能不动心,此人所图必定更大!”

扈彪眼光闪烁,念头纷呈。

搏名声?

或者养望?

不对!

对方又不是儒门学宫的弟子!

要知道,黑龙台为圣人钦定。

南北衙门执掌监察、巡视、侦缉、审问之权。

比起三法司、兵部更高一级。

正因如此,即便纪渊坐上北镇抚司的指挥使,

也不可能参与朝堂议事,军机要务。

更别提封侯入相,位极人臣。

再大、再好的名声,对他而言也无用处。

扈彪否决一个又一个猜测。

他压根就不相信。

纪渊冒着得罪兵马司、玄武卫的大风险,上门抄家!

真个只是为公心舍私利!

世间万般人,有兼济天下者,亦有独善其身者,更有同流合污者。

但一个辽东泥腿子,凭什么有此心气与胆魄?

没穿过绫罗绸缎,没住过阔气宅子,没享受过锦衣玉食,没体会过温香软玉。

一无所有,贫寒低贱!

面对唾手可得的万种欲求,自然会生出渴望,难以自拔。

这是人之本性!

不可违逆!

扈彪抬头望向坐在呼雷豹上的白蟒飞鱼服,其人眉宇冷峻,带着一丝俯瞰意味。

他沉默半晌,艰难说道:

“扈某人相信,北镇抚司一定会还扈家一个公道!

传令下去,不许吵闹,府中财货,任由百户大人抄捡!

朗朗乾坤,圣人脚下,必有王法,不至于让我等蒙受冤屈!”

扈彪话里有话,纪渊却充耳不闻。

他放下举起的那只手,淡淡道:

“扈二爷不愧是一家之主,头脑清楚,没有因为一时冲动,铸下大错。”

扈彪面皮一抖,不知为何,他竟然从纪渊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遗憾。

好像很可惜,自己并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若显露杀机,第一个就捏碎你的脑袋!”

扈彪目光凶狠。

脸面已经被踩在地上。

也就没好什么好装的了。

“扈二爷盛情相邀,你们还愣着作甚?直接开抄!

当然,莫要骚扰女眷,更别像个打家劫舍的土匪。

咱们北衙中人,抄家得有水平。

裴四郎,你懂古玩字画,自去挑拣分作一堆,不许损毁半分,否则罚你俸禄。

李严,院里院外都归你去搜索,金银铜钱宝钞这些都用大箱子装好,

不要漏过地窖、库房等地方,必须仔细清点,记录在册。

若有藏私,仗责五十,罚以双倍!

对了,陆总旗,既然是奉命抄家,办差不可疏忽。

拿我的调兵黑旗,再去叫上一两百个兄弟,过来搬运粮食。

鸡鸭羊猪……不好携带,暂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