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218章

作者:白特慢啊

【破妄】命数逐渐沉寂,右眼的那抹青色随之敛没。

本该遭受如坠地狱,火海熬炼的剧烈痛苦,悉数都被斩杀干净。

“只是有些耗神,叫人疲累得紧。”

纪渊眉头微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

心念忽然放松下来,油然生出浓浓的困意。

他深吸一口气,提振精神,内观自身。

似有成百上千的龙蛇文字,浮动于心间。

宛若一尊尊姿态不同的大罗汉,熠熠生辉。

越是仔细体悟,揣摩精神,越有种自己也成佛了的虚幻错觉。

仿佛端坐虚空中央,任凭万千劫难加身,亦无法摧撼其心。

“九郎!你果然是真正的盖世奇才!

历代师祖都难以入门的横练绝学,今日终于遇到缘法,寻见正主!”

看到纪渊眉宇间的浓郁佛性,杀生僧心中惊喜交加,枯瘦老脸上浮现一抹罕见笑意。

他这一脉共有三门绝学,分别为《不动山王经》,《六灭破戒刀》,《断三世如来身》。

皆是难学难精的艰深武功。

极重心性和悟性。

稍有不慎,修持不足,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故而,杀生僧选择衣钵传人要求极高。

往前数几代。

纵然天才般的根骨。

三年入门,十年入土,亦是常见之事。

“大师过誉了,我不过中等之才。

全靠勤能补拙,才能有今日成就。”

纪渊很是谦逊,若无皇天道图提供的小小帮助。

想要掌握《不动山王经》,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由此可见,创法的二代祖师,当真是个妖孽。

这门横练之法,首要条件是拥有虬筋板肋的强横体魄,才能撑过可怖的真火熬炼。

同时必须具备杀灭痛苦的心性,顿悟禅机的智慧。

如此方可参透那十四字真言,领会真正的心法要诀。

“估计那位二代祖师是个眉清目秀,虎背熊腰,一拳打死妖魔的大和尚。”

纪渊收敛杂念,不再维持五心朝天的姿势,缓缓地起身。

四肢百骸,筋骨血肉,莫名有种内外通透的轻盈之感。

原本超出武道境界的虬筋板肋,像是彻底被降伏,融入到肉壳当中。

变得如臂指使,不复之前稚子挥动大锤的力不从心。

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两道内气。

宛如水火之气,盘踞在腰胯两处。

三阴戮妖刀如蛟龙潜渊,藏在手脉与阴脉,默默积蓄。

不动山王的龙蛇经文,坐镇于心脉中央,统摄一众内气。

“以前学得太杂,总归失之精纯。

与旁人对战,靠得也是命数加持。

以强绝体魄、远超自身境界的气血、气力碾压过去。

看似是以弱胜强,实则以强击弱。

倘若碰到同样积蓄深厚的天骄种子,却不好说。”

纪渊眼中闪过了然之色,十五条命数远远不够,还需更多。

六大真统底蕴深厚,兵部更是天骄辈出。

相比起这些庞然大物,他简直弱小可怜又无助。

必须尽快打破上限,升级命格,争取点亮更多的命数星辰。

“大师,我又悟了。”

纪渊一脸认真地说道。

“……”

杀生僧心下一惊。

这就是盖世奇才的绝品资质吗?

明明只发呆了片刻。

武学理解居然又有精进?

“果然不出老衲所料,孟玄机那个老鬼一把年纪还喜欢扮嫩,绝不会做没有原因之事!

尤其是学了扶龙的手段后,整日躲在社稷楼盘算阴谋。

他一定是看中九郎惊世骇俗的绝顶悟性,所以抢先下手,将其收为弟子!”

杀生僧浑浊的双眼倏忽一亮,宛若电光闪过。

随后低垂眼帘,收住心头嗔怒之念。

他打定主意,以后出门化缘。

但凡遇到钦天监的人或狗,直接用拳脚招呼。

打不过孟玄机,难道还治不了他的徒子徒孙!?

……

……

与此同时,九重楼上那头青玉狮子,莫名打了个冷颤。

那层厚如大毡的细毛,又是洋洋洒洒落下大片。

“咦?”

打坐练气的孟玄机倏地睁开双眼,心血来潮掐指一算。

然后用怜悯的眼神,望向一无所觉的自家坐骑。

“老爷,你平白瞧我干嘛?”

青玉狮子疑惑问道。

“我刚才想到你最近都待在楼内,少有出去放风。

这几天不如多出去走走,别闷出什么毛病来了。

总是吃了睡,睡了吃,迟早像皇后娘娘养的那头狸奴,把睡觉的床榻都给压倒。”

孟玄机貌似好意的叮嘱道。

“老爷真是暖心,时刻惦记着俺,呜呜呜……”

青玉狮子感动得几乎流泪,把不出钦天监半步的念头抛之脑后。

也该去天京城外的几座山头,看望下那几位好妹妹了。

老爷不近女色,但它却不能辜负了九头狮子的上古血脉。

一定要好好地努力耕耘,开枝散叶。

……

……

翌日,天刚蒙蒙亮。

纪渊喝了三四碗红枣枸杞粥,以及婶婶特地熬煮的十全大补汤。

默默运功,消化了一阵子上涌火气。

而后与二叔一同出门,去北镇抚司点卯。

按理说,他作为正六品的百户。

已经不用像缇骑、小旗那样,随时听候吩咐。

但北镇抚司前日刚抓了盐帮、漕帮、三分半堂的一批人。

为了掩盖清查域外爪牙,江湖余孽的真实意图。

只能借着先前那个扫黑除恶的名头,继续抓人。

又因为此事是纪渊与秦无垢发起,他俩自然不可能当甩手掌柜。

“九郎啊,你最近风头太盛了,搅得天京城不得安宁,可得注意一些。”

长街上,纪成宗提醒侄子道。

“像是漕帮、盐帮,每年给户部各级官员,还有各府州相关的小吏,输送多少银子?

好几千万两的大生意,让北镇抚司弄没了。

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家伙岂能不恼、岂能不怒?

更何况,三分半堂后头隐约还有兵部的影子……总之,九郎你万事小心。”

纪渊轻轻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二叔不知晓内情,所以才有此担心。

换做往常,正六品的百户和正五品的千户,触动户部、兵部的利益。

若无靠山撑腰,顶住压力。

恐怕抓多少人就要放多少人,讨不到半分好处。

但眼下情况却不一样,即便没有秦无垢和敖指挥使的这层关系。

只何云愁是域外爪牙这一桩事,便足以引起东宫重视。

任凭户部的大人上多少折子,那位太子殿下都不会理睬。

哪怕是正二品的尚书呈递的奏章,最多也就得个“留中不发”的结果。

“太子甚至可以借这个机会,看一看户部到底烂成什么样子。

到底多少人收了漕帮、盐帮的钱,是国之蛀虫。”

纪渊眯起眼睛,那位东宫储君的手段,比起圣人要柔和很多。

向来是春风化雨,左右制衡,把弄权术的极致。

尽管打了漕帮、盐帮,但那些存有干系的官员,暂时应该不会动。

多半要留到秋后算账,逐步清理。

这也是一部分将种勋贵,认为太子温良软弱,不如燕王杀伐决断的原因。

市井坊间,也常说最肖圣人者,莫过于燕王。

“不知道那白行尘又是什么样的命数?”

纪渊思忖道。

犹记得圣人临朝之时,曾以重典治国,绝无什么法不责众之念。

每一次贪腐大案被查出,都杀得人头滚滚,要掉几百颗、几千颗、乃至上万的脑袋。

黑龙台的卷宗有明确记录,郡县之官,虽居穷山绝塞之地,去天京数万余里外,皆悚心震胆,如神明临其庭,不敢少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