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三法司最多判我罢官免职,贬为庶人,刺配牢城去服苦役!
只要存住这口气,咱们总有再见的机会!”
威胁我?
纪渊嗤笑一声。
兴致所起干脆客串起了反派,低头俯视道:
“我而今十五岁,便是百户之身、凝聚五条气脉。
等个两三年,升任千户,踏入换血毫无问题。
你做四品武官的时候,尚且斗不过我。
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武功尽废的牢城苦役,还想翻天?”
说到最后,纪渊努力收起发出“桀桀”笑声的念头。
“真是个坏胚子。”
站在旁边看戏的秦无垢嘴角微翘。
小冤家这般跋扈的性情,正合她的胃口。
倘若抛开两人长相,只听这番对话。
谁是良善谁是奸恶,还真不好说。
“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兵部的诸位大人可还有什么异议?”
成功拿住罗龙,纪渊神色淡然。
目光一转,看向灵堂之外。
顾平、赵大有等人目瞪口呆,全然未曾料到是这般的结果。
转而纷纷摇头,表示他们与罗龙并不相熟。
“纪百户秉公直断,我等心服口服!”
顾平拱手以对,不再多言。
“罗家大郎莫非真有什么便宜干爹?干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枉我还以为他是大孝子。”
赵大有则是心里犯着嘀咕,他不由想起纪渊的那个绰号,纪太岁。
感慨道,此子真是邪门。
但凡挨着他,与之为敌的那些人,就没见过谁有好下场。
“区区一个无实权的四品武官,都快成为阶下囚了,
还敢这般嚣张,背后极有可能藏着大靠山。”
秦无垢眸光闪动,看出罗龙态度古怪,提议道:
“要不趁着发配牢城的时候,寻两个手辣的差役,直接在路上做掉……”
纪渊面皮一抽,嘴上说道:
“干脆先用滚水烫脚,草鞋磨皮,挫一挫罗龙的心气。
然后寻一处野猪林,将他绑在树上,一刀结果?
对了,还需提防他有没有什么倒拔垂杨柳的和尚老友,免得被就走。”
秦无垢显然没有领会纪渊话中的深意,娥眉微蹙道:
“你倒是娴熟,以前没少做过?
依我之见,有些过于麻烦了,
刺配牢城的囚犯都要被钉穿琵琶骨,没了一身内气武功,左右不过伸头一刀的小事。”
纪渊缓缓摇头,否决秦无垢玩笑似的说法。
罗龙又不是林冲,自己也不是高衙内,没必要再去想什么整治法子。
天京城内,圣人脚下。
一介武官犯了大罪,刺配流放,这辈子都难有翻身的机会。
“咱们回衙门结案吧。”
解决掉一桩麻烦,纪渊心神略微松懈。
对于命格当中的那尊夜游神,愈发满意起来。
“本千户给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撑住这个场子。”
正事办完,秦无垢眼波流转,吐气如兰道:
“应不应该问你收点报酬?昨夜在金风细雨楼的小手段,可是远远不够。”
纪渊扯动嘴角,心想道贤者时间过去,说话就是硬气。
“那今晚再请千户,品鉴一下我的洞玄子三十六散手。”
……
……
罗府之内,三进后院。
昏昏然的老婆子睁开双眼,听见外边吵嚷的杂音。
刻薄的面容很是不快,挤出一条条皱纹。
“春梅!春梅!你个死丫头耳朵聋了?听不见叫唤?”
门窗关闭的屋子里头,俨然如沉黑的暗室,一个伶俐的丫鬟匆匆忙忙进来,受到劈头盖脸的尖酸喝骂。
“水陆道场办得如何了?让那些敲锣的,打鼓的,声音小一些。”
老婆子耷拉眼皮,声音淡淡道:
“大爷人呢?大中午都没见过他的人影。”
春梅眼中透露浓重惊慌,结结巴巴道:
“大爷被抓走……当官的抓走了!”
老婆子猛然坐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破口大骂道:
“我儿乃兵部大员!谁敢抓他!你个贱婢休得胡说!”
春梅嗓音带着哭腔,垂头委屈道:
“真的……是个叫纪渊的百户大人,他上门查案,说大爷弑父杀奴,罪不可赦,要关进牢里去!”
纪渊?
那个泥腿子?
老婆子怔怔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闷无比。
喉头一甜,登时喷出一口乌黑鲜血。
整个人翻身栽倒,摔在床榻下。
气若游丝,面如金纸,愣愣喊道:“我的儿!”
随后,彻底断了那口生息。
第199章 新宅闹小鬼,夜游神显威
是夜,亥时一刻。
纪渊轻轻揉着酸软腰身,快步走出金风细雨楼。
深秋的寒气吹过,精神为之一振。
他吐出一口白气,心想道:
“下次不能再任由千户这么索取,除非额外加钱。
否则白白被占便宜,未免太吃亏了。”
纪渊一边信誓旦旦,一边情不自禁于心间勾勒那些香艳画面。
犹记得秦无垢初次尝试洞玄子三十六散手,撑不过两招就已经娇喘连连。
没成想,只过了一夜。
她便进步神速,挨到了第八式。
由此可知换血三境的强横体魄,比起平常女子确实要耐受得多。
换成一般的通脉,任其放手施为,也休想蹭破半点皮。
更别提推动气血,揉捏筋骨。
“所以武道境界差距过大,男女之间有可能无法行房?这也算是高武天地的一种特色?”
纪渊放开心绪,想到适才在绣楼之内。
那位冰山似的女千户蜕下金翅大鹏袍,换上一袭雍容端庄的大紫齐胸襦裙。
白腻肌肤,波涛如怒,衬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冷艳神色,实乃人间极致风景。
因而,当秦无垢从屏风后面转出的时候,
几乎惊艳绝伦,看得他都愣了一瞬。
而后面反差极大的表现,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千户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欲求不满,
龙子血脉一旦发作,像一匹暴烈的胭脂马,极难驯服。”
纪渊步行转回大通坊青龙渠,若非他虬筋板肋气力过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白蟒似的长腿绞缠。
至于其中的销魂滋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这样的享受,颇为要命。
倘若身子骨弱上一些,只怕吃不住几次,
就要腰胯分离,当场毙命。
想想那场面,当真既血腥又刺激。
“如此说来,做个粗鄙的武夫也挺好。”
不多时,待到亥时三刻的更声响起。
纪渊回府,扣动虎首衔铜环的厚实大门。
“渊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值夜的管家陈伯拉开偏门,看见纪渊那张熟悉的面皮。
就像等到了再世的活佛、救难的菩萨,激动地难以言表。
“嗯?府中发生什么大事?”
纪渊眉毛一挑。
下意识有所警惕。
他白天才料理完兵部的罗龙。
转头又有不识趣的家伙上门搞事了?
“回禀渊少爷,这、这后院闹鬼啊!
吓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大伙儿觉都睡不踏实,只等您来做主!”
管家苦着脸说道。
那张皱纹遍布的风霜面庞上,透出浓重的疲惫之意,好似许久都没合过眼了。
府中闹鬼?
纪渊嘴角扯起,似是觉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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