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244章

作者:白特慢啊

惊人的戾气冲天而起,好似化为索命厉鬼。

二先生用道术炼制五鬼,常常以人牲血食喂养。

比那些阴市游魂,要更为凶猛悍戾。

纪渊攥紧的五指倏地张开,眸光冷然,轻喝道:

“就知道你这恶鬼不会轻易就范!给本官跪下!”

他望向迎风便涨,化为丈许高的凶恶气鬼。

眉心印堂的浓郁灵性化为天眼,射出一道金光。

好似寒光闪烁的锐烈利箭,狠狠地刺穿魂体。

“嘶!”

那头气鬼还未逞凶,便就剧烈抖动抽风也似。

魂体之内,好似插入一根烧红的铁钎。

炙热的金光彷如雷火,几乎打散表面那层浓烈煞念。

“俺服了!俺知错了!大人……收了神通!”

声嘶力竭的吼声咆哮,震起大片气浪。

血光粘稠的凶厉恶鬼面容扭曲,再也不敢猖狂。

径直跪倒在地,连连恳求。

它感觉得到,那束金光蕴含莫大的神威。

宛若高坐阎罗殿的阴天子,手执判官朱笔,勾销生死命魂。

只需轻轻一划,便要形神俱灭。

“当真服了?”

“服了!心服口服!”

“当真知错?”

“错了!大错特错!”

气鬼五体投地,战战兢兢。

阴司官差的威势压迫而下,纪渊真如夜游神附体一般,显出惩善罚恶的无边威势。

几乎天然克制凶煞阴物!

“本官且再问你一次,你家主子是谁?”

纪渊收拢灵性,心头微微有些疲累。

请神上身持续太久,消耗也会成倍增长,并非无止无尽。

“凉国公府的二先生!我不晓得他的名姓,只知道乃是凉国公麾下的四大山人,排行第二,擅长道术!”

这头气鬼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供得一清二楚。

它想不明白,太古仙佛绝迹的情况下,从哪里蹦出来一位阴司游神?

“五鬼搬运?搬走我的气数,施加霉运,乱我心神?好毒辣的计谋!”

纪渊眸光深寒,胸中杀机彷如万丈狂澜,吓得旁边的安善仁脖子一缩,后背发凉。

九爷这人比鬼凶,真真了不得。

还好自己有眼力劲,晓得攀关系、抱大腿。

以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呐!

“他的法坛设在何处?”

纪渊杀意暴涨,却只有一瞬间的情绪外露。

他很清楚,练气士起坛做法下咒,必然不可能离得太远。

太古之时确有相隔千万里,以钉头七箭咒杀仇敌的神话故事。

但如今是末法天地,纵然聚齐八百里天京的灵机,也未必够施展这等手段。

“就在大通坊西北角的兵马司巡营里头,设下一座三尺法坛,还有十名国公府的悍奴护卫!”

这头气鬼此次回答极为爽快,它不觉得这凶人敢强闯兵马司。

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凉国公府的大客卿。

“兵马司……很好,记一笔账。”

纪渊眼眸微微合上,似是闭目思忖。

然后重新睁开,一股杀念似电光火石飞快闪过。

“大人,这都是二先生的道术手段,与我没有任何干系啊!大人,你可答应过要绕了俺!”

气鬼浑身打了个冷颤,摆低姿态跪求道。

纪渊拄刀而立,抬头看天,反问道:

“我何时点过头?”

“……”

气鬼哑然。

刀光冷彻森寒,殷红血色斩灭魂体。

白蟒飞鱼服的衣角翻动,一道轻飘飘的话语随之落下:

“你家主子让我霉运盖顶,灾气横生,我便叫他身死道消!”

第208章 一念佛魔间,求人不如求己

嗤嗤嗤!

纪渊眸光泛冷,一刀斩灭那头气鬼。

涂抹锋刃的殷红血色,宛如猛火烈油泼洒出去。

大股凝聚的阴煞气,顷刻就被冲散干净。

好似滚水沃雪,效果显著!

凶怖的鬼脸砰得炸裂,发出几声不甘心的尖啸之后,彻底消散一空。

与此同时,皇天道图之内,一青一白两道命数忽闪几下。

仿佛悬于天幕的星辰明暗烁然,生出细微变化。

纪渊凝神一看,正是【阴德】和【善功】。

【积善功七十刻】

【积阴德七十刻】

连着数行字迹勾勒而出。

纪渊眉毛一挑,似是有些意外。

他大发慈悲,亲手超度这一头凶煞气鬼。

竟然得到善功、阴德累计两百之多。

算是收获不小。

“五鬼搬运……如此说来,那位二先生手下还有四头恶鬼。”

纪渊心头微动,倘若将其悉数除去,他兴许就可以从三重位阶里面,再请一尊吉神入命。

“很好,此人又多了一条必死的缘由!哪怕为了行善积德,也要斩杀此獠!”

那道森寒的杀机,吓得安善仁用力抖了一抖。

他“吃”了不少油炸鬼,原本萦绕魂体的碧绿磷火,再次涨大一圈。

尽显风霜老态的苦瓜脸,渐渐由虚化实,有了几分活人的模样。

如今见到纪渊杀气腾腾,小老头儿心里有些发憷,劝说道:

“九爷,那啥先生一听便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奸人!

你若单枪匹马杀过去,万一误入陷阱……岂不是糟了!

人心险恶,谨慎为上,咱们不得不防啊!”

它整夜厮混阴市,见过的游魂无数。

有意无意听到不少消息,晓得那些练气士的厉害手段。

什么把活人变成拉磨的驴子,打听生辰八字,好钉杀三魂,诅咒七魄,甚至坏掉家宅风水,致使子孙代代早夭……

多是阴毒狠辣,悚然无比!

“我心里有数。”

纪渊眼帘低垂,从气鬼的描述来看,那个二先生极有可能是个五品练气士,已将道术练至大成。

否则,如何能一人驾驭五头凶煞恶鬼,运使搬运之法!

“倘若场外摇人,引杀生僧、秦千户作为臂助,为我掠阵,除掉那个练气士倒也容易。

但对方狡诈,故意把法坛设在大通坊的兵马司巡营,让人投鼠忌器,却是有些难办。”

纪渊靠进那张黄花梨木大椅,望向那口噼啪作响的沸腾油锅,火光倒映眸中,闪烁不定。

他此前上门擒拿罗龙,那是借助夜游神的谛听微声,搜到确凿的证据。

这才避免北镇抚司被扣上嚣张跋扈,贸然抓捕朝廷命官的大帽子。

也让兵部无话可说,挑不出错。

所以,这一桩案子办成之后。

纪渊不仅没错,而且有功。

“强闯兵马司、杀凉国公府的大客卿,即便事成,也不好搪塞过去。

更遑论,事败的风险亦是不小。”

纪渊手指轻轻敲打座椅,圣人脚下的天京城,无论是办什么事。

要么不留手尾,干干净净;

要么遵照规矩,名正言顺。

这个浅显的道理,他当然清楚。

若非如此,自己一个没靠山、没出身的辽东军户。

杀了凉国公的义子,焉能活到现在?

没了明面上的这层法度,无需杨洪亲自动手。

他的那些门生故吏,亦或者存有攀附之心的钻营之徒。

一人践踏一脚,都足以把纪渊踩死。

“我已杀了气鬼,如今还剩下酒鬼、色鬼、财鬼、利鬼四只。”

纪渊心思飞快地闪动,默然道:

“气鬼迟迟不曾回去复命,那个二先生很快就会察觉。

到时候重新再设法坛,暗算于我,更加麻烦。

只听过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陷入一张人情世故的规矩大网。

尽管身在其中游刃有余,不至于左右碰壁,

可却处处受着掣肘,没有原来那般轻松自在。

“皇天道图是依仗,气血武道是前路,那什么是己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