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256章

作者:白特慢啊

“看来父亲比我们更早收到消息,他不愿再出现一个宗平南。

所以,这一次打算亲自动手,果断按死纪九郎。”

杨娉儿心头一动,很快反应过来。

“无权无势的辽东军户,引得一朝国公出山,也算死得轰烈。”

……

……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大通坊的府邸之中,听到风声的纪成宗满头大汗,赶忙唤来自家婆娘。

“咱们还有多少家底?全部都拿出来!

最好把这宅子、还有九郎为你我置办的产业,都给算上,看能不能凑足五千两银子?”

“你忽然要这么多钱作甚?该不会是给哪个花魁赎身……”

纪氏不明就里,掏出手帕想要给自家男人擦了擦汗,却被一把推开。

纪成宗两眼通红,怒吼道:

“十万火急,没空耽搁!九郎他杀了人,国公府的一个客卿!

消息快要传遍天京,敖指挥使已经派了程千户、秦千户前去捉拿!

这一回是趟上大事了,尽快凑钱出来,好上下打点!

否则……辽东纪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若没了,我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大哥!”

纪氏与自家男人同床共枕数十年,从未见过纪成宗这般凶恶,心下不由一怵。

听到侄子犯了人命官司,更是脸色惨白,连忙回屋清点财产。

“纪施主,你方才说九郎杀了国公府的客卿?”

忽地,花厅之外,手持一口破钵的杀生僧施施然出现。

“没错,唉,大师,这宅子恐怕也要卖了,暂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等我救出九郎,安顿好一家老小,再另做打算……”

纪成宗好似五内俱焚,焦急得很。

“敢问是哪一家国公?莫非还是凉国公?”

杀生僧面容平静,彷如古井无波。

“老衲与杨洪也算有几分交情,若真是惹到他的头上,不妨由老衲出面,了结此事。”

第21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天京聚焦于一人

由你出面,了结此事?

纪成宗望向立于花厅之外的杀生僧。

其人衣袍脏污略显褴褛,面皮枯瘦肌体干瘪。

毫无任何大德气象,跟外城的乞丐没什么很大差别。

这能与凉国公攀上交情?

难不成隔着两条街瞧过一眼也算?

“大师,你就莫要掺和这趟浑水了。”

看在自家侄儿的份上,纪成宗按捺内心的焦躁,摆手道:

“什么交情不交情,你是不晓得凉国公的厉害。

贵为圣人的把兄弟,太子殿下的亲家……

唉,九郎年少气盛,跟我死去的大哥年轻时一个模样,绝忍不了半点委屈。

换作常人,碰过几次壁也就醒悟了。

偏生九郎他本事好、手段强,没吃过亏……才闯出这般大祸。”

杀生僧干枯的面皮动了一下,轻声道:

“老衲明白了,纪施主无需太过担心。

九郎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任人践踏、肆意揉捏的无名小卒。

他如今乃北镇抚司的百户,深得上官赏识。

出了事,千户、指挥使都会保上一保。

更何况……”

老和尚顿了一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单手竖于胸前,施了一礼,便往府外走去。

“大师,还请留步!

凉国公府势大根深,你跟他们讲道理没什么用……”

得到杀生僧的安慰,纪成宗莫名感到心中一定,惊惶的心绪缓缓消散。

他连忙叫住老和尚,生怕对方真个跑去国公府找死。

“老衲与九郎颇为投缘,蒙他收留,才有了一处栖身之地。”

杀生僧耷拉眼皮,语气轻飘道:

“如今他犯了命案,得罪国公爷。

老衲愿意为那位客卿超度亡魂,以消凉国公的怒火。

他若通情达理,必不会再继续追究。”

纪成宗闻言一怔,正欲动身阻拦。

却见老和尚不在停留,脚步如飞,迅速消失于府门之外。

通情达理?

凉国公?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战功赫赫,杀人盈野,曾经于关外筑起百座京观的当世兵主。

心志之坚定,岂会轻易被动摇。

除非佛祖在世,开坛说法,不然哪能感化得了那颗铁石之心。

纪成宗摇头轻叹,颓然坐在椅子上。

心里村寻思着,该如何筹措足够的银两,好搭救自家侄子。

……

……

杀生僧出了府邸,朝兵马司设在大通坊巡营而去。

经过半夜的瓢泼大雨,街面清新如洗,行人如织。

片刻之间,老和尚来到那处地方。

门口有两个披甲军士把守,四周亦有零散的好事者。

一边往里头张望,一边嗑着瓜子说些闲言碎语。

京城的百姓多半如此,天塌下来也不妨碍凑热闹。

“听说没有?北镇抚司的一个百户,昨晚闯进去杀了人。”

“哪能不知道,闹得动静贼大,好像地龙翻身一样,吓得我一脚把婆娘踹下床!”

“难怪你脸上乌青了好几块,还说是摔的!”

“呸!你可知死得是谁?凉国公府的一位客卿……那百户胆子真大,这种天大的人物也敢得罪。”

“你以为杀人的百户是泛泛之辈?北镇抚司的纪太岁,万年县的活阎王,原本的扈、曾两家,灭门破家,就是这位爷的手笔。”

“再狠的太岁爷,斗得过当朝国公?”

“那倒也是……”

杀生僧安静听着,低头诵念道:

“色身行于俗世,如一叶遮目,凡夫俗子不识真法。”

然后,他持着一口破钵,面无表情走进巡营。

两个披甲军士视若无睹,像是没有看见老和尚的身影。

衣袍飘荡,一晃而过。

杀生僧先是去了那间垮塌的房屋,瞥见残留的痕迹。

“很浓的阴煞之气,怨、恨、凶、戾……立了法坛,修的是鬼道。

旁门邪术,死有余辜!”

老和尚眼皮一抖,心中那抹疑虑霎时消散。

他这一脉向来单传,收徒弟很是慎重。

故而,为师者不止有传法之责,更有护道之任。

但也并非视若珍宝,时刻贴身,保证徒弟不会遭受丝毫危险的那种。

杀生僧前后几次出手,皆是因为凉国公府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才放下心中慈悲之念。

他本身是出家人,非必要时刻,不愿动手,更不想破杀戒。

“杨洪为人跋扈专横,自视甚高,吃不得半点亏,生平只对景朝圣人低上一头……

九郎这一次公然袭杀,必定是被逼到无路可走。

他不曾与老衲说,是担心没有师徒名分,平白牵扯麻烦……不愧为懂事的好徒弟。”

老和尚猜想道。

古井不波的心境泛起涟漪,耷拉的眼皮轻轻一挑。

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隐有怒火闪过。

僧袍无风自动,贴紧干瘪肌体。

好似一团团滚雷于血肉炸开,蕴含极为可怖的爆发气力。

“怪了,青天白日不见乌云,居然打雷了?”

正在收拾垮塌房屋的碎瓦焦木的王五猛地抬头,眼中露出疑惑神色。

对于站在他旁边的杀生僧,好似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这一阵雷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和尚诵念心经,好似刀砍斧凿,磨平胸中那股戾气。

他望向法坛设立之处,轻轻一跺脚。

无声亦无息。

只有微风吹拂而过。

彻底打散那团盘踞残留的阴秽之气。

做完这些,杀生僧保持色身衰朽之态,施施然离开巡营。

他走得不紧不慢,直奔城门之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