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27章

作者:白特慢啊

只见他来到靶场上,也选了一口乌木弓,安静等待。

王二郎见状,以为要比较谁中靶更多。

潇洒一笑,当即张弓搭箭,拉成满月。

“嗖”的一声,那支白羽箭矢飞出。

然后!

裂为两段!

未中靶!

“杨休你这是做什么?!”

王二郎惊怒问道。

适才他甫一松开弓弦,那个骨瘦如柴,像个病鬼似的杨休同样射出一箭,后发先至,截断自个儿的那支白羽箭矢。

按照初试的规则,中靶次数、环数之总和,为最终成绩。

若无一箭中靶,那自然就是零分,妥妥落选。

“我想跟你耍耍。”

杨休眼眸低垂。

“打算两败俱伤,一起出局?忒瞧不起人了!”

王二郎胸膛起伏怒气横生,冷笑道:

“小爷不信你次次都能做到!”

命中固定靶心与射断他人所发箭矢,这两者之间的难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王二郎也不多说,施展父亲教过的撒放速射之法。

一息之间,双箭齐出!

啪啪!

两支白羽箭矢宛如折断翅膀的飞鸟,颓然无力坠落地面。

“杨休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爹是骁骑尉王中成!”

王二郎面沉如水,心知他小觑了这个凉国公义子。

“我又不跟你爹耍,提你爹的名字做什么?”

杨休仍旧是面无表情,安静地等候着。

好像王二郎不发箭,他就不挽弓。

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羞辱,那王二郎气得发狂,用完乌木弓就换白牛弓。

可即便耗光所有箭矢,也没能中靶一次。

“掌事,这该如何算?”

魏扬皱眉问道。

尽管王二郎挑衅在先,自作自受。

但看杨休的神情,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

后续几个考生上场,都被其用各种手法击断箭矢,不曾中靶。

“由他去,我等只负责监考,不插手纠纷。”

柴青山脸色铁青,却也没有选择出手。

历代初试当中,不乏这样的斗箭。

掌事、教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考生比拼。

魏扬嘴唇合动,最终保持沉默。

一时之间,靶场之内断箭如雨纷纷落下。

众多考生怒视杨休,却拿这人没什么办法,只得在心里暗骂“狼崽子”!

“还有谁要跟我耍么?”

一连挫败七八人,杨休毫无风范蹲在地上,捏着几颗碎石问道。

他力气大,内气足,加之眼光精准,场间考生没一个是对手。

甚至不用挽弓,几颗碎石就足矣了。

沉默良久后,一道平静嗓音倏然响起:

“北镇抚司纪渊,愿意一试!”

第28章 鹰视狼顾,天生犯冲

“北镇抚司纪渊,愿意一试!”

一袭云鹰袍衣角翻飞,出现在讲武堂内院大门处。

其声平淡,却如惊雷。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有点晚了,不好意思。”

遥遥望向魏教头,纪渊颔首笑道。

他没料到自己还能赶上这样一出好戏。

只不过跟往常一样,做完吐纳导引的内炼功夫,然后出门时被胡同里的左右街坊绊住了片刻。

竟然就与这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的杨休撞上了。

这算什么?

鹰视斗狼顾?

纪渊冷厉的眸光扫过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刻意在脖颈停留了许久。

当真能做到两肩不动往后回首?

他有些好奇。

后者仍旧蹲在地上,那双绿油油的眸子闪过精芒。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头一次见面,杨休却很想生生撕了那个云鹰袍缇骑。

本就暴戾的内心,忽地横生一股煞气。

“娉儿说了,让我少惹事……不惹事、不惹事。”

他默默念着,竭力克制这股冲动。

好似刚才用石子击断其他考生箭矢的行为,并不算“惹事”。

“他就是你连连夸赞的那个人?纪渊纪九郎?”

柴青山眉头微皱,儒门武学侧重养气之道,对于武者的气机尤为敏感。

因而,他第一眼看到杨休就说此子是天生的兵家种子,有股浓烈的杀伐之气。

如今再瞧见后来的纪渊,更是如此。

两人的气息,简直如出一辙,甚至有些隐隐相冲的对头意味。

“没错,九郎乃是辽东军镇长大,如今在北镇抚司做了个缇骑。

他一身筋骨强横,气力如虎,只比体魄绝不输于吞服过角蟒内丹的杨休。”

魏扬正声道。

“老夫知道你的意思,怕这样的大材给将种勋贵毁了,让我必要时候保他一保。”

柴青山轻捻长须,呵呵笑道:

“他入了太安坊的讲武堂,老夫自然会尽全力护其周全。

只不过,魏教头这么欣赏这个辽东少年郎,是觉得他与你有几分相像?你当年跟……”

魏扬面无表情,出声打断道:

“掌事且看九郎与这凉国公义子的这场较量吧,一个目锐如鹰,一个狼顾之相,都是大材。

内城二十四坊的初试都未必有这样精彩!”

柴青山微微点头,望向靶场:

“总体而言,老夫更看好杨休一些。

他如今大约是内炼大圆满,正式步入服气一境,即便那口铁胎弓也能挽动十分。

纪九郎就要差一些了,射艺并非他所长,这场比斗怕要吃亏。”

魏扬默不作声。

他明白道理是如此。

武功层次、射箭技艺、出身差距……纪渊样样不如。

可魏扬心里头就不服气。

他想起很早之前,自己的上官谭文鹰大都督说过一句话——

这世上有些人偏生就很不讲道理,圣人如是,燕王亦如是。

“九郎……会不会也是呢?”

魏扬眼中浮现一抹冀望。

与此同时,场外的郑玉罗掌心捏紧,不住嘀咕道:

“这家伙不愿意赴我武会,怎么顶得住杨休!”

太安坊这座讲武堂里,他唯一看好的就是纪渊。

除此之外,什么赵通、王二郎都要差上少许。

一道道目光所蕴含的情绪各不相同,莫名营造出了紧张的气氛。

好似有巨大的压力,砸在那身云鹰袍上。

纪渊神色从容,迈步走到靶场之上。

眸光一扫,右手拿住侍从托盘送上的乌木弓。

左掌灌注内气,快若闪电将十支白羽箭笔直插进黄土压实的坚硬地面。

尔后,转头看了杨休一眼,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北镇抚司纪渊,请指教。”

将种勋贵如何?

国公义子又如何?

孰强孰弱比过才知道!

“你也想耍耍?”

杨休咧嘴。

眼中绿油油的光彩更盛。

蹲在地上像个瘦猴儿也似的干枯身子,缓缓站起。

只这一下,根根大筋绷紧发力,宛如弓弦绞紧,咔咔作响,声势骇人。

滚滚内气游动于四肢百骸,从周身毛孔散发,化为无形无质的烈烈火光。

地面陡然往下沉了一沉!

盖因气血凝练之后,包裹皮肉的那副骨架更重更硬。

目睹这一幕的柴青山啧啧称奇,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