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似是认真咀嚼,品尝滋味。
……
……
呼!
纪渊轻轻吐出那口含住的内息,周身毛孔齐齐张开。
不再像是金关玉锁,紧紧压住体内磅礴气血。
轰隆隆!
躯壳之内,六条气脉奔走如雷。
好似开闸泄洪,势不可挡!
哗啦啦!
浩荡长风如龙腾空,猛然冲散笼罩城关的弥天雨幕。
豆大的水珠噼啪炸开,好似珠帘扯断,纱幔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如大鼓擂动,阵阵作响!
凤来楼顶,四方皆空。
只有一道人影,巍然如山盘坐其上。
炽烈的焰光透发皮膜,汹涌似大潮涨水,像是怒涛骇浪排击礁岸。
波澜起伏,时升时落,托起一尊巨大烘炉。
纪渊一呼一吸之间,炙热的气息如火窜起,如一只无形大手搅弄风云。
黑云,电光,雷火,天幕。
全部都被侵染得赤红一片!
不加掩饰、不加约束的强盛气机,一如纪渊的心神,节节往上攀升。
好似大日临尘,将半座城池照得通亮。
沉沦阴世七百年的营关!
仿佛天光大亮一般!
“这真的是……突破三重天的景象?”
楼下的裴途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四个字。
天威浩荡!
要知道。
纪百户不过武道二重天啊!
怎么会弄得这般阵仗?
好像跟四重天武者开辟气海,身度雷劫似的?
“你家百户积蓄太过深厚了,没看错的话,武道四法,打杀养炼,他都学全了!
而且武功层次都不低,极有可能包含绝学、上乘之选!
加上及早降伏龙虎,纯阳未失,体魄又极其惊人……”
秦无垢眼中异彩连连,赞叹道:
“以他的雄浑气血,未必能一次冲开换血大关。
毕竟,根基越牢靠,关隘越坚固,也许要多费一些气力。”
冲关数次,并不少见。
除了由四到五,晋升宗师的那一关,必须一鼓作气。
其他的武道破境,可以反复尝试。
只要保证自身安稳,不受损伤就没事。
“六条气脉……”
裴途怔怔无言,双眸倒映出白蟒飞鱼的挺拔身影。
如望高山,如见汪洋,莫名感到敬畏。
五层楼下,两人对话之际。
纪渊经过几次行功,终于把精、气、神,三味人之大药调弄完毕。
他的双眸似阖非阖,似睁非睁。
长发乱舞,衣袍紧贴。
周身筋骨似鞭炮炸裂,不断发出爆鸣。
弥漫开来的气机,勾动洞天之内的浓郁灵机。
仿佛体魄与魂灵互相交感,有种阴阳汇聚的奇异韵味。
轰!
似天崩地裂!
漆黑的电光横于长空,暴烈的雷火隆隆震响。
如千万口大钟齐齐撞动,迸发可怖的音波!
大气不断炸开,恰似风龙咆哮,猛烈撼动营关!
这座屹立于虚空的大业雄城,好像都在跟着剧烈摇晃!
“破!”
纪渊舌绽春雷,轻吐一字。
摆在他身前的青玉方盒,似是受到巨力碾压,瞬间化为齑粉。
一枚枚金铁铸就的圆润大丹,被摄拿而起,缓缓浮空。
喀嚓,喀嚓。
无形的气力如五指合拢,皲裂的声音连绵响起。
那层坚硬的丹衣绽出细纹,尔后飞快地扩大。
好似蛛网密布,最后狠狠炸开。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破碎之音,清晰可闻。
金水熬炼,冷却形成的丹衣崩灭,滚烫炽热的铅汞浆流迅速淌出,散发浓郁的药力。
大股的鲜红气流,好似蜿蜒的小蛇。
随着纪渊的吐纳呼吸,悉数涌入口鼻之中。
“一次吞服……这么多大丹?”
裴途咂舌不已,他用一碗灵药都要耗费两三日的功夫,才能彻底消化。
像是这种铅汞熔炼,堪称虎狼之物的金铁大丹。
莫说吞服入腹,能否用五脏六腑挤碎。
仅那猛烈的药性,足以常人肉身撑得爆开。
可如今,纪百户竟是一口气炼化这么多的大丹?
难道,六条气脉仍不够冲开换血关?
还要另外借助大丹的药力?
“你家百户当真是——”
秦无垢眸中掠过诧异之色,顿了一顿,语气复杂道:
“心、比、天、高!”
玄洲一域,武道二重天。
能成六条气脉,已是顶尖。
这样雄厚的积蓄,三教六统的真传都未必能够做到。
没成想,纪渊竟然不满足于此。
还想更进一步,打破自身极限!
“六龙捧日,七龙过山,八龙走水,九龙夺珠……小冤家究竟要走到哪一步?”
秦无垢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期待,并不认为纪渊是自不量力。
气血武道,乃永无止境的攀升之路!
倘若连想都不敢,没有争先之心。
那还学什么武,练什么功?
“千户是说,我家大人要……胜过谭大都督?”
裴途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神色震惊道。
他曾听人提及过,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冲破换血关时。
一念之间成了七条气脉,演化铁骑凿阵的好大异象。
“压不压得过,尚不好说。”
秦无垢摇了摇头,心思浮动。
虽然气脉多寡只代表个人积蓄,潜力挖掘,而非强弱之分。
招摇山的宗平南堪堪四条气脉,后来成就也没输给谭文鹰。
但不管如何,凡是打破六条气脉之限。
之后换血三重天的进展,都会极为神速。
犹如厚积薄发,一切水到渠成。
轰隆隆!
天穹之上,电光与雷火相互呼应。
动静愈发巨大,几乎撼动营关。
凤来楼顶上的那座气血烘炉,好似不甘示弱。
其势更烈,不减分毫!
“通脉之后,就是换血。
按照临济大师所言,这一步乃超脱。
超凡俗,脱凡胎,升华本源。”
纪渊眉心灿灿生光,如端坐虚空,神人也似。
大股的丹气药力,好似飘带环绕周身,源源不断被吸进鼻端。
一长一短,仿佛游蛇。
本就进无可进的强横体魄,受到这样的补益。
像是装满水的大缸,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有种吃到撑的饱腹感,根本消化不了。
六条粗如苍虬的气脉涨大两圈之后,似乎也到了极限,无法继续增长。
“不破,则不立。谭文鹰当年凝聚第七条气脉,乃是与人交手,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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