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387章

作者:白特慢啊

“亏你还取笑奴家,称什么男女之间情情爱爱,乃是世上第一等没趣的事。

可我的千户大人,你如今十句话里,九句话都离不开小冤家。”

秦无垢倒也没有羞恼之色,身子斜斜倚着,如瀑青丝披散,平静否认道:

“我与九郎,无情无爱,只是欲海扬波,彼此亲近,跟你和苏孟并不相同。

像我师尊那样,待在家宅之中,相夫教子,空耗一身惊人艺业。

那样的日子,绝非此生所求。”

琴心神色柔软,背靠睡榻劝说道:

“秦姐姐你总是这般要强,反而容易委屈自己。

天下巾帼如此之多,你为何要做那个武道争先,不让须眉的那个人?

宗师何其难成?先天更加不易!

跻身世间的绝顶,可以看到波澜壮阔的天下盛景,却也孤零零的,清冷寂寞。”

秦无垢眸光闪动,眼神不变,微微笑道:

“咱们不一样。我拜入师尊门下,学了暴雨梨花枪,自然就不能弱于他人。

凉国公的横栏十势,谭大都督的朔寒天罡,岳将军的五钩神飞,日后都是我想挑战的一座座高峰!

再说了,你怎么就笃定九郎成不了宗师?

别小瞧人了,他的武道天分,可比我高多了。

十道气脉,周天异象,一年之内破三关……哪个比得上?”

“照秦姐姐你这么讲,就得赶紧拿下才是,免得以后心思野了。

奴家正好收了一壶金风玉露酒,是水云庵的一位师太亲手相赠。

跟那些米酒、浊酒不同,这壶‘金风玉露’格外绵柔,入口不辣,饮过不醉。

但却如风似露,难以运功化去,气血越雄厚,后劲越大。

四境之下,绝难扛过去。

奴家本想拿给苏郎尝尝,如今看在姐妹一场,留给你了。”

琴心扶额以对,她也没有想到,英姿飒爽的秦姐姐,竟然给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降服住了。

“你确定这是酒水?而非春药?

佛门的尼姑,却弄出此物,定然不是正经人!”

秦无垢眯起眼眸,诧异问道。

“自然是酒,用上百种奇花蕊蜜酿造,珍贵得很。

水云庵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善信知道之后。

都会开口求个一两瓶,好作闺房之乐。”

秦无垢似是不信,她对道佛中人,素来没有什么好感。

当然,学宫之内的穷酸腐儒更是厌恶至极。

“金风玉露……何须此物。

绣楼的姐姐妹妹,精通多少勾搭男子的本领,我平时也多有留意。

想拿捏住一个纪九郎,易如反掌。”

秦无垢玩笑以对,没有接过那壶金风玉露酒。

“可是你受伤这么久,他也没有来过。”

好心贴了冷脸,琴心将酒放在桌上,置气道。

此话甫一脱口而出,她就止住话音,脸色也微微一变,似乎觉得有些失言。

“那个小冤家闲不住,非要搅出风浪才肯安心。

他一回到天京,登门国公府,枭首杨榷。

又在群臣毕至的朝会之上,当众羞辱兵部侍郎徐颎。

上丹陛,御前赐座,加蟒纹,获封千户……

闹得外面风波不停,哪里有空过来。

何况,我也不是小女儿家,时时刻刻要人照顾,嘘寒问暖。

大丈夫功业为先,私情在后,此为正理。”

秦无垢声音平缓,好似云淡风轻一样。

琴心轻轻嗯了一声,端起铜盆,出门倒水。

她眼神略有黯淡,没有继续再谈。

倘若秦姐姐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何必密切关注纪九郎的动静。

又怎么会滔滔不绝,长篇大论,费力说上这么多。

楼阁之内,复又归于平静。

秦无垢躺在温软的榻上,轻轻闭上双眸。

她的伤势不重,但也不轻。

受到严盛和孟长河的联手夹击,那一记招式,深入脏腑,遍布筋骨。

需要将养数十日,才能有所缓解。

又因为不想待在义父、师尊的府上,添太多麻烦。

所以搬到金风细雨楼,好让琴心照顾自己。

“第八天了,没良心的冤家……”

秦无垢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好像袒露心念。

尔后,她耳朵微微一动,听见房门推开。

迅速又将面色恢复如初,装成浅睡的样子。

“杂事太多,耽搁许久,慢待千户,是我的不对,应该赔礼道歉。”

极为熟悉的气息靠近过来,好似冬日,暖融融的,也不灼热。

“他都听见了?”

秦无垢身子绷紧,耳垂泛起红意,仍是没有睁眼。

“我什么也没听到,千户不用担心。”

那道清朗的声音蕴含笑意,好像能够看穿心思。

秦无垢攥紧手掌,呼吸也有些变化。

却继续闭目装睡,仿佛当成什么也未发生。

忽然,那张宽大的睡榻震了一下。

好像有人坐了上来。

“看来千户真的睡了。”

那道与冷峻面庞完全不符的温和嗓音,轻轻地响起。

“还有一壶酒……受伤饮酒,也不怕加重,给我喝掉算了。”

片刻之后。

就当秦无垢以为那人走掉的时候,暖融融的气息,缓缓地压了过来。

鹤嘴铜炉的云烟袅袅,掩着两道接近的身影。

女子千户猛地张开眼皮,见到纪渊提着一壶未开的酒,平静地俯身对看过来。

四目相望,微妙的心绪,如水流淌。

前者眼中稍显迷离之色,轻咬红唇道:

“不能让你压在我上面!”

一灯如豆,一室如春。

第296章 龙君子嗣,为人改命数

宽大的睡榻之上,金翅大鹏袍挂在一角。

那张温软的垫子像是打过滚,布满褶皱痕迹。

几块檀香燃尽,鹤嘴铜炉吐出的云烟,亦是渐渐稀薄,徐徐散开。

两道朦胧的身影,早已转战于轻纱粉帐之内,时起时伏,翻起雪浪。

一夕欢愉,不知时日,直至更深露重。

方才鸣金休战,歇息片刻。

屋内复又归于平静。

当啷一声,金玉所制的杯盏酒器,从纪渊的手中滑落下去,跌在暖烘烘的地板上。

这位眉目冷峻的年轻千户,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抹干嘴角的醇厚酒水,轻声道:

“我还是更喜欢快活酿,比那劳什子的金风玉露好!”

秦无垢双手拢着薄被,掩住如雪肌肤。

仔细擦拭胸口,没好气道:

“少与你手下的裴四郎、还有南镇抚司的佟千户来往,

他们都不是正经人,居然教你这些……下流的风月手段!”

她适才已经深入感受,纪渊乃是正儿八经的纯阳之体。

血气如炉,磅礴精纯,绝无半分的虚假。

但是,这个冤家层出不穷的各种花样,简直像个见惯风月阵仗的红粉状元。

两人尚在榻上的时候,纪渊的几次施展拉扯,反复撩拨之下。

没等龙子血脉作祟躁动,无边欲海就似开闸泄洪。

轰隆一声冲开堤坝,漫过自身的心湖。

若非如此,秦无垢岂能任由摆弄,甚至有些过分放开。

因此,依照直觉推断。

必定是出了名流连秦楼楚馆的裴途,以及喜好酒色的佟怀。

他们两个花丛老手,合伙带坏本性纯良的九郎。

“千户说得没错,裴四郎和佟千户不是益友,日后肯定少打交道。”

纪渊倚在温香软玉当中,随口附和道。

经过阴阳交融,他有些微妙的感觉。

识海之内的心魂、心魄,好似得到甘露滋润,竟然有些许壮大。

一颗颗念头,像是受到侵染一样。

化为粉红颜色,冒出靡靡之音。

“这是男女之间的欲求,也是人之常情。

并不需要畏之如虎,视为心魔。

人欲不可能灭尽,一如天理昭昭始终存在。”

纪渊躺在凤榻牙床,并未斩灭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