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没想到,除我之外,居然还有薅域外四尊羊毛的人……可燕王他又是如何做到,不被血神腐化的?”
白行尘双手负后,立足于陡峭崖壁。
此时,雷雨初停,云海滚滚。
风景蔚为壮观,颇为雄奇。
不远处,还可以见到半座铜殿勉强屹立,冒出大股浓烟。
“本王之前教你,说身为血神序列,与人斗阵搏杀,切不可平平无奇。
必须讲究一个气势如虹,威武霸烈,哪怕你打不过对手,也要表现得睥睨四方。
这一点,本王刚开始也不会,更不懂其中原由。
直到与监正讨教过之后,才明白过来。”
听到燕王提及那位社稷楼中的便宜师傅,纪渊顿时来了兴致:
“敢问监正传授了什么秘诀?竟然让殿下茅塞顿开。”
白行尘笑道:
“众所周知,监正乃法武双修的世间绝顶。
可武功再如何高,道术再如何强,也比不过圣人。
所以,本王并不会被监正的武道修为震惊。
本王钦佩的是,监正所讲的十字真言!”
纪渊好像被吊起胃口,凝神屏息等待下文。
“强横乃一时,风流为一世!
监正将这十个字奉为圭臬,身体力行,从未忘记!
他曾在真武山上,直言自己的剑术天下无敌,
倘若世间剑道共分十斗,那么他独占十二斗,所有剑客倒欠他两斗。
然后……就被当时山河榜上第六的‘道剑仙’堵住大门,揍了个鼻青脸肿。
可即便如此,也从未改口。
除此之外,监正有一次当众说,他的拳意如日中天,天下武夫见之,只管磕头!
巧合的是,圣人这一生少用兵器,最喜欢赤手空拳对人。
于是,圣人当即赶往钦天监,把监正打得半年也下不了床。
饶是受到这样惨痛的教训,监正仍然坚持己见。”
纪渊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那位便宜师傅,常年闭关于九重社稷楼的钦天监正。
原来是个全身上下嘴最硬的死鸭子!
市井坊间传闻监正其人,俊美如谪仙,风流冠世间。
曾经迷倒真武山、老君教的万千坤道女修。
甚至流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孟玄机”之极高赞誉。
这些奇闻逸事,莫非……都是假的?
“仅以相貌气度论,监正是当之无愧的天下前三甲,乃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白行尘像是猜中纪渊的心思,轻笑道:
“你以为监正为何每次都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吹嘘自己?
正是为了吸引那些名门贵女,仙子妖妃的倾心。
至于后面被打得有多惨,反正他这辈子从不与人切磋较量。
再者,真武山的道剑仙、悬空寺的印空首座、包括圣人在内,也不会下死手。
只要当时足够潇洒,事后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生得俊美,风流无双,此生从无败绩……这等人物,这等风采,谁能不爱?
纵然你的武功再高,跻身绝顶,
剑术再好,天下称尊,
又如何比得过监正?”
纪渊眉头微皱,仔细琢磨,好像是有些道理。
佛、道、儒、兵,四座道统下。
为何兵家武夫最受鄙视?
论及杀伐凌厉。
他们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但始终比不过儒门武修满腹锦绣,吐气成剑的飘逸,
道门武修步罡踏斗,呼风唤雨的潇洒,
就连佛门武修,也有拈花一笑,不染尘埃的出尘。
唯独兵家不受待见,动不动就打得血肉成糜,肠穿肚烂,被称为“粗鄙”。
“监正果然看得长远,强横不过一时,风流才是一世。”
纪渊对于自己的记名师傅,顿时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嘴硬,耍帅,以及自恋!
“本王从监正那里,学到如何输人不输阵。
无论武功高低与否,斗阵之前气势要足,气场要强。
唯有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取悦血神,攫取丰厚的恩赐与祝福。”
白行尘说起经验之谈,他本来独自上龙蛇山,是为了探望旧部。
没成想,能够在曾经住过的别院,偶遇皇兄时常在信中提及的纪九郎。
“简单来说,就是要装高手!”
纪渊了然,总结说道。
“不错,你很有悟性,难怪这个年纪,就能成为血神序列的‘行者’。”
白行尘眼中流露欣赏之色,眺望高耸入云的天蛇峰,又道:
“最后再教你一招,如果你已经是高手的情况下,轻松就能碾压对手,该怎么赢得血神的目光?
要足够的霸道!足够的嚣张!演出那种九天十地,唯你独尊的气概!”
纪渊愣了一下,正在理解话中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本王示范给你看。”
却见白行尘长啸一声,穿云裂石。
整个人拔地而起,散发磅礴绝伦的武道气势。
宛如一轮大日横空,冲散方圆数十里的浓重阴云。
咚!
宛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
那袭白袍就落在天蛇峰顶!
犹如威压天下的可怖魔神倏然降临,出现在赵垂的面前。
第315章 一剑惊雷,不过尔尔
赵垂深感今日霉运缠身,他自从晋升武道四重天后。
耗费十年,成功开辟八座气海。
日夜凝练阴雷真罡,积蓄自身底蕴。
甚至为了更好修持武功,他还特别请教过真武山上的世外高人。
奉上五千两的香火钱,得传两门养炼法诀。
一是《电芒淬体功》,二是《雷火炼身法》。
辅以阴五雷,可谓是事半功倍。
所以,赵垂利用镇守龙蛇矿山的职务之便。
私自取用巨量的纯铜,铸造天蛇峰上的这座大殿。
内里又铺设避雷、引电的阵法,以免遭受危险。
铜殿落成之后,赵垂每到阴雨天。
就会通过电芒淬体,雷火烧身。
如此一来,他的功力增进飞快,如今俨然已是龙蛇山三座主峰之首。
压过了深谙中庸之道的腾龙峰董玄,还有资历较老的日月峰韩英。
若非是这样,这位讲武堂出身,曾经在殿前大比摘得探花的赵将军。
也不会野心勃勃,一门心思想去边关建功立业,封侯封爵!
“明明从未出过差错,偏生今日祸事连连!”
赵垂肌体表面呈现焦黑之色,本来莹润如白玉的无瑕肉身,绽开几道触目惊心的粗大裂纹。
“先是一时不慎震破阵法,然后又遇到难得一遇的雷暴天气,
让我练功出了岔子,险些走火入魔!”
抬头往上看,大殿半边屋顶。
受到雷火轰击,电光抽打,破开一个磨盘似的大洞。
那座硕大如圆球的避雷铁笼,更是如蜡油般徐徐融化。
“莫非真是老天有眼,扬善惩恶?
可天底下这么多为非作歹之辈,没道理只盯着我!”
赵垂眉宇之间充满不解,思忖良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喉咙滚动吞服两枚养气大丹,运转阴雷真罡,疗愈损伤的根基。
所幸,那团滚走的暴烈雷火动静虽大。
却不够精纯凝炼,并未重挫气海。
否则没个数月的水磨工夫,很难恢复元气。
“正好!借着闭关疗伤的机会,潜入腾龙峰,一举废了辽东泥腿子!”
赵垂眼眸闪烁几下,透出阴狠之色。
他之前是忌惮坐镇腾龙峰的董玄,担心暴露踪迹。
可这几日下来,始终抓不到动手的机会,
思来想去,只能行险一搏了!
反正凉国公府送来的那只铁盒,里面藏着一道宗师剑气。
只需催发三成,就足以轰碎那辽东泥腿子的全身筋骨。
莫说什么虬筋板肋,便是铸成法体,决计也挡不住。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有手握大权,才能掌控他人的生死。
否则就要沦为鹰犬,一辈子受驱使、被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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