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453章

作者:白特慢啊

赵四伸长脖子,眺望官道上熙熙攘攘的马车队伍。

“你这话就显得井底之蛙了,大名府上有张京华榜,能进前十之列的,才配得上厉害两个字。

想在前头加个‘最’,那更是难如登天!”

老镖师又饮了一口烈酒驱寒,眯起眼睛道:

“别看这帮将种勋贵兴师动众,浩浩荡荡……实则凑数而已。

他们是奔小寒山的文武魁会而去,给那些真正的年轻天骄搭搭台子,添些热闹。”

赵四凑过去,又问道:

“文武魁会是啥?”

老镖师其实也所知不多,都是混迹市井听来的闲言碎语。

但这时候不愿意露怯,搜肠刮肚道:

“天骄种子的扬名之地。

你只需要知道,当年的大将军宗平南,还有大都督谭文鹰。

未曾登顶鳌头之前,都在文武魁会悍然交手,就能晓得它的分量了。

‘小枪仙’姜赢武,师从的是‘五钩神飞’岳观禅,

飞熊卫的王中道,也是兵家高徒。

他们于十年前也战过一次,不分胜负。”

听到这些风采无匹的天之骄子、绝巅人物,赵四不由心潮澎湃。

可惜他没念过几年书,说不出“大丈夫当如是”这种豪言壮语。

“小寒山……难怪这些将种勋贵上赶着过去,换成是我,也想见识一下……那又是谁家的马车?”

老镖师斜斜瞅了一眼,笑道:

“这都不认得?洛家的马车,他们开的通宝钱庄,景朝各地府州皆有。

没见着那面旗子么?外圆内方的铜钱,正是钱庄的标志。

你平日存银子,兑宝钞,难道看得少了?”

赵四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

“我这穷得叮当响,身上没剩几文钱,哪里敢进钱庄。”

他正说着,便看到那辆插着铜钱旗子的马车驶出城门。

四周纵马的将种勋贵,纷纷自觉地闪开。

毕竟通宝钱庄的真正身份,可是皇亲国戚。

放在遍地显贵的天京城,都是极为厉害的门庭势力。

“老李头,看来将种勋贵里面,属这通宝钱庄的洛家最顶尖了。”

赵四靠在押货的板车上,隔着人群看热闹。

“尽扯些没用的,通宝钱庄的大老板,乃是财可通神的大老板,

全天下多少生意,都有掺和。

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一般的世家门阀,比得过么?”

老镖师鼻孔喷出两道热气,掂了掂快要空瘪的酒囊,有些犯愁。

忽然听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哗然声音,只见拥堵的官道如潮水般散开。

那些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好像驾驭不住胯下的坐骑,慌忙地后退。

呼朋唤友的年轻将种,犹如被神兵劈开的波浪,向着两旁分去。

竟是一头龙驹,踏地行来!

长约一丈,高有八九尺,白身黑尾,头顶生角。

颌下有团息肉,如铃铛似的摇晃。

相比起牧场豢养的蛟马,这等龙驹就如深山老林的猛恶大虫,乃百兽之王。

只需放出一丝气息,就令众多的蛟马四蹄发软,当场臣服。

官道两旁的行人,亦是如此,各自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大石,升起几分沉重意味。

“龙驹啊!真正的龙种,可以日行三千里,横跨数府之地的上等龙驹!”

原本耷拉眼皮的老镖师,像是磕了大补药一样,瞬间精神抖擞,脸色涨得通红。

他曾养过马,知晓龙种宝驹千万挑一,世所罕见,根本不会出现于市面。

“老李头,那小……那位大人是谁?”

赵四却完全没在意那头甫一出场,就惊慑群马的呼雷豹。

反而是直勾勾盯着,端坐其上的挺拔身姿。

他本来想喊“小子”,可瞧见那身大红蟒衣,那张冷峻眉宇。

顿时心头一凛,不敢造次。

“这就是你刚才问的,天京城中最厉害的年轻高手。

京华榜第一,讲武堂夺魁,北镇抚司的纪九郎、也叫纪太岁。

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官道上这些将种勋贵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打的。

换血……咱们镖局的总镖头,五十岁了,也不过是个换血。

这位千户大人,却还未及冠,就已经跨过武道三座高峰了。”

老镖师摇头感慨,心有戚戚。

这世上从来不乏那种惊才绝艳,好像本身存在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平庸二字的绝顶天骄。

很显然,那袭骑乘龙驹的大红蟒衣,便在其列。

“他……就是那个纪九郎?他也要去文武魁会?”

赵四满脸惊愕,转而又变成遗憾和可惜。

这样的风姿,这般的卓绝,肯定能够压得那帮世家子、勋贵种抬不了头。

无法亲眼目睹,简直是亏大了!

“九爷出马,小寒山怕是要被掀个底朝天。”

老镖师听过纪渊的许多事迹,于是先入为主,将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看成无法无天,嚣狂桀骜的活阎罗。

第342章 泥腿子,也要登高天

踏,踏,踏。

呼雷豹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出现于拥堵的官道。

坐在上面的那袭大红蟒衣,身姿挺拔,眉宇冷峻,端的是不怒自威。

甫一登场,便好似神剑力劈而下,撼动十方!

又像定海神针,压住一切杂音!

险些把三五成群占住大路的王孙公子,惊得作鸟兽散!

“是他?这煞星怎么也来了!”

“恐怕要糟,天京城有名有姓的将种勋贵,皆在小寒山!”

“倘若今次还被压过一头,以后再难翻身!”

“这辽东泥腿子……”

纷纷议论之中,有一人口无遮拦。

只不过话音还未出口,肌体就像是被针刺。

心下微寒,连忙闭紧嘴巴。

这人完全没想到,官道之上嘈杂喧闹。

对方也能精准捕捉,冷厉目光循声而至。

此等敏锐的五感,未免也太可怕!

那人额头冒出冷汗,吓得脸色惨白。

得罪北镇抚司的千户,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仅仅是想上一想,他都觉得胆战心惊。

“乌合之众。”

纪渊眸光平静,轻描淡写扫过全场。

换成还未发迹的时候,这帮大多停留在服气层次,极少数踏入通脉的将种勋贵。

极有可能就是讲武堂之路上的劲敌!

但如今……

踏入换血三重天、坐上千户之位、跻身东宫新贵的纪渊。

再看待这群鲜衣怒马的骄横少年,却就是名正言顺的居高临下。

莫说成为对手,便连威胁都算不上。

“想必……朝堂上宰执府州的六部尚书、与东宫共同监国的内阁大学士,乃至于大宗师级别的世间绝顶,他们也是这样瞧我的。

拳不够硬,说话无人听,权不够重,难以服大众。

这才是世间通行、颠扑不破的道理。”

纪渊若有所思,眸光微凝,心念更加坚定。

他就应该努力站到高处,俯瞰天下壮阔风光。

倘若无欲无求,什么也不争。

何来今时今日的这一切?

“纪兄,你若不先行一步,不然,他们未必敢动。”

洛与贞掀开马车的帘子,声音凝成一线道。

这位通宝钱庄的三公子,也是颇为唏嘘。

昔日,住在太安坊破落院子的纪九郎。

进个讲武堂,都受许多人的轻视。

觉得一介微末的辽东军户,也想博取功名,跟将种勋贵争名次。

实在是不自量力!

可现在……

那些边军参将、禁军校尉家世的将种,那些六部官员、府州豪门为靠山的勋贵。

再见到如今的纪九郎,却连上前说一句话的资格和底气,都没有了。

“遇见强人,便学会本分,不愧是惜身惜命的贵种!”

纪渊收起杂念,斜睨退到官道两旁的一干人等,嘴角扯出冷漠笑意。

两腿轻夹,右手抖动缰绳,胯下的呼雷豹立刻会意,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咚咚咚,如同闷雷滚走,响彻坑坑洼洼的宽阔大道。

精铁也似的乌黑马蹄用力踩踏,难免溅起泥泞。

啪、啪几点,正好落在离得近的将种勋贵身上。

低头瞥见劲装衣袍沾染的醒目污迹,那些平日骄横惯了的显贵公子,却是一声不吭。

他们可能没什么本事,但基本的脑子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