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纪渊深吸一口气,浓郁的寒意倒灌脏腑,还未蔓延开来,就被体内五极轮转的周天万象驱散殆尽。
皇天道图映照己身,十道金色气脉熠熠生辉,如同巍巍天柱撑起穹庐。
其下五极轮转,造就雷电掣空,风火汹涌,雪满乾坤的自然天象。
只需念闪之间,就能化为磅礴真罡轰杀强敌!
“四重天跨出第一步,凝练真罡。
后续攫取道则,开辟气海,又不知是怎样的风景。”
纪渊雄厚无匹的积蓄,踏破四重天后,十道气脉源源不断蜕变真罡。
仅这个过程,都要用上十天左右,可见底蕴之深。
进入灵肉合一的玄妙状态,纪渊的皮膜、筋骨、脏腑发生细微的变化。
那种蓬勃的命元洋溢在每一寸血肉,双眸如火炬般熊熊点亮。
鹰视狼顾的枭杰面相,好似增添几分薄薄的无形气韵。
如同篡位的权臣、起兵的反王,忽然名正言顺披上龙袍,有种大势加身天命所归的感觉。
晋升四重天之后,所带来的增进是由内而外。
不仅仅局限于筋骨皮膜、五脏六腑、气血真罡。
经过皇天道图的清晰映照,纪渊从面相、气数、再到先天根骨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显著提升。
尤其是最后一样。
甚至自行凝聚一条紫色命数!
【六根清净(紫)】:【人之作善作恶,皆由六根而起,眼根贪色、耳根贪声、鼻根贪香、舌根贪味、身根贪细滑、意根贪乐境。得此命数加持,六根清净无尘无垢,无烦无恼,断除欲念。】
“晋升四重天,居然还能提升根骨?
我曾听临济大师提过,佛门之中,最上根骨为无量光、无量寿、无量净,等同佛陀转世之身。
其下便是‘六根清净’、‘宝相庄严’、‘十世宿慧’、‘大善功德’等几种。”
纪渊眸光闪烁,心下惊讶,无论如何也未料到这样的变化。
难不成,临济大师真没看走眼?
自个儿确实是天生出家当和尚的好材料?
……
……
靖州城门,约莫半里外的地方,有一处颇为显眼的擂台。
方圆百步左右,显得很是开阔。
黄土夯实,精钢浇铸。
其坚固结实,自不必多言!
当然,最为奇特之处,在于擂台之下。
周遭密密麻麻,倒插着各种兵刃。
有刀、有剑、有长枪、有大戟。
斑驳断裂,竖立如林,散发浓烈的森寒意味!
那一处处泥沙堆起的小土包,好似也被鲜血浸透,呈现深深的暗色!
极为怵人!
这就是靖州大名鼎鼎的“第一关”!
为何得名?
其中大有说法,也大有来历。
众所周知,越过积翠岭,便是靖州城。
只要踏入城门,便算半步跨进辽东。
白山黑水是苦寒地,也是天下虎狼之师的募兵首选。
辽东人彪悍勇烈的蛮狠性子,是被关外的化外蛮夷、关内的响马大寇,硬生生磨砺出来。
几乎人人挎刀,家家习武,造就一股尚武的风气。
堪称辽东门户的靖州,亦是如此。
城外的那座擂台,之所以唤作“第一关”。
是因为早年间,其他府州的各行各业过来做买卖,很容易跟本地人起冲突。
毕竟装饭的盆子就这么大,谁都来分上一碗,就没多少落得到嘴里。
所以州衙专门筑造这样一方擂台,取名为“第一关”。
意思是告诉那些外来抢食的过江龙,想要在这靖州城内站稳脚跟,混口饭吃。
打过第一关的擂台再谈!
比如那操办蒲安集的罗平贵,他就曾动过心思,插手靖州的武行生意。
结果只留下七八条性命,与七八口兵刃在这里。
按照规矩,外来的过江龙必须派人于城外的擂台上,打过八家无一场败绩。
才能立住自个儿的招牌!
而且顾名思义,这擂台叫做第一关。
哪怕真刀真枪打过去,后头也还有第二、第三等诸多难关。
这也是为什么都说,靖州排外,难以立足的原因。
今日,一场阴雨初停,天地愁云惨淡。
那方遍布刀剑痕迹的第一关擂台上,站着一个身着雪白袍服,头戴银色抹额的冷峻中年。
其人面无表情,双手环抱一口直刀,眼皮耷拉着,似有若无的精光闪掠。
春寒的冷气吹动白雾,不一会儿,他全身上下就挂满薄霜。
可这个中年刀客好像无动于衷,静静地屹立在此,似是等待某位对手的前来赴约。
半里开外的城头之上,梁种靠进一张垫着斑斓猛虎大皮的太师椅,手里捧着精巧的暖炉。
身后则是两个气质精悍的军中高手,如同护院家丁,寸步不离。
前面还有蹲下身子,给他捶腿的貌美婢女。
这一幕,像极了偶然发迹一夜暴富的地主老财,无端端彰显自个儿的阔绰家底。
“梁先生不是讲,要先礼后兵么?怎么把白山刀王庄的‘金狻猊’聂东豪请过来了?”
靖州第一大派的浣花剑派掌门,微微躬身问道。
白山刀王庄,向来有着“英、雄、豪、杰”四大高手的说法。
少主聂人英独占鳌头,堪为同辈拔尖的天骄人物。
其下便是大师兄聂子雄、金狻猊聂东豪,覆云刀聂文杰!
此为辽东鼎鼎有名的四境高手!
“入得靖州城,才有礼可言。
可若连门都进不来,那还做什么客?”
梁种富态的面皮抖了一抖,笑眯眯道。
“谢掌门,咱们看戏便是。
那纪九郎压过刀王庄少主聂人英,踩着他的脑袋登顶榜首。
白山一脉能够服气?金狻猊聂东豪这是要给师弟出一口气、正一下名。
与靖州无关!更与侯爷八竿子打不着!”
第449章 火极七重天,雷动靖州城
浣花剑池是靖州第一大派,立足已有百十年之久。
这么个听上去雅致雅趣的宗门,让人感觉不应该坐落于彪悍勇烈的辽东之地。
更像繁华富庶的江南水乡,充满诗情画意的高门大户。
据说当年三代掌门,不愿屈从百蛮贵胄,抛下一句“玉不可毁其白,竹不可毁其节”。
随即携带一众弟子,离开沦陷百蛮铁骑下的云阳府。
不远万里跋涉,硬生生把山门基业迁移北地。
如斯傲骨,令人心折!
至今还为绿林道的诸多豪雄所称道,每每提及多有钦佩。
这一代掌门叫做谢明流,乃是开辟气海的四重天高手。
稳坐靖州武林的头把交椅,一州之主的座上客。
这位谢掌门两鬓微白,一身梅花点缀的素雅长袍,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剑眉星目,端的是风流俊赏。
他腰间悬有一口古剑,唤作“澡雪”,乃是当世少有的灵兵层次。
出处来于《知北游》的“以雪洗身,清净神志”。
故而,手持此剑之时,可以明正心意,不受外邪干扰。
运转真罡还可平添几分寒意,如同附骨之疽冻结气血。
得到这样一口灵兵,说是立增三四成的战力毫不夸张。
“既然梁先生智珠在握,谢某就作壁上观了。
不过依我之见,金狻猊聂东豪的大拙刀别出机抒,以慢打快,以简胜繁,坚如磐石,几不可移。
连刀王聂吞吾都是赞不绝口,称其有望推陈出新,自成一家!
谢某听闻那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也用刀,走的是杀伐凌厉的兵家路数。
碰到聂东豪的大拙刀,恐怕要受克制,讨不到半点便宜。”
谢明流微微一笑,给出评断,眼睛余光顺势瞥了梁种一眼,心想道:
“也亏得他能请动聂东豪,纵观靖州城中,再没有谁比他更合适迎战那个纪九郎了。
胜则为白山刀王庄扬名,哪怕东宫不快,也由聂吞吾这个五境大宗师撑着;
败……那就把梁子结得更深,后续可以继续挑弄少主聂人英,让他出面。
随意一步棋,就把纪九郎的退路封死!
这死胖子真个阴毒!”
梁种挪了挪屁股,好让略显臃肿的身子陷进座椅,靠得更舒服一些。
捧着暖手的精巧火炉,油腻腻的面皮微动,嘿嘿笑道:
“谢掌门法眼如炬,自当不会看错形势。
只不过聂大侠上第一关的擂台,是给白山刀王庄正名,属于私斗,官府也难插手。
我就算想保一保纪千户,也没个合适的由头,真真头疼啊。”
谢明流嘴角含笑,并不流露其他表情,只略过这个话题,压低声音道:
“梁先生已经许久未来靖州了,今夜不若在浣花剑池下榻。”
梁种眼珠一转,那张富态的脸庞跃出喜色,每一丝皱纹都舒展开来。
“谢掌门真个是有心人,比那大旗会的铁掌门识时务多了。
好好好,我在贺兰关跟随侯爷,也时刻惦念着浣花剑池的诸般风景。”
随行的其余几大门派,眼底无不掠过鄙视、厌恶的相似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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