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634章

作者:白特慢啊

“可惜的是,谢掌门你再怎么使唤,玄胎精英也不搭理你。

要不,你干脆开口叫它一声,看它应是不应?”

纪渊衣袖一挥,元磁真罡如同天地烘炉,霎时喷薄而出!

丝丝缕缕凝练至极的气血急旋,宛若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环绕线圈!

嗡嗡!嗡嗡嗡!

极为刺耳的颤鸣声中,聂东豪面皮一抖。

整个人莫名一惊,根根汗毛炸起,如受钢针刺击。

脚下重重一踏,踩踏半座楼阁,猛然向后暴退!

果不其然,等他掠出八九丈左右,天地烘炉所笼罩的寸寸地面,宛若鼓足真火,炼化神丹一样。

滚烫、炙热、炽烈!

强盛到极为可怖的气血真罡,将大气都熬煮沸腾,冒起大股熊熊白烟!

几座假山变得酥脆,陡然炸得四分五裂!

几条引入活水的溪流蒸发干净,刹那间点滴不存!

碎石融成黏腻浆流,金铁化为烫手汁水。

当那位巡狩辽东的年轻千户,亦是全力以赴催动真罡。

浣花剑池的几位长老纷纷变色,一众弟子感觉热浪滚滚,直扑面门,好似要把四肢百骸的血液烧焦!

“究竟是何等品级的真罡!还未开辟气海,就已蕴含几分浩荡天威!”

靖州武林的各派掌门面面相觑,抹去额头渗出的汗水。

各自的目光争先恐后,不约而同落向战场中央。

“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造化为工,天地为炉!

纪千户好雄浑的真罡,好高绝的手段!”

谢明流面容挫败,蕴含无比复杂的长叹随风而散。

他眸光低垂,注视那方沉沉不动的玄胎精英,眼中充满着不解与疑惑。

那身汪洋倾泻的磅礴剑光、直刺穹天的森寒剑气,也如烈阳融化积雪一样,悉数消敛。

“谢掌门过奖,一点小小的体悟罢了,不值一提。”

纪渊亦是收拢滚荡翻涌的元磁真罡,那座顶天立地的庞然烘炉缓缓熄灭。

他轻轻招手,刻上“纪”字的玄胎精英,如同乳鸟投林,倏然飞入掌心。

识海之内,皇天道图似天幕弥盖,其上一道青色命数熠熠生辉,散发耀眼精光。

【功德(青)】:【功为善行,德为余荫,天命有常,惟德者居之,宝物天成,惟有功者得之。得此命数加持,功德累积深厚,际遇非同寻常,异宝入手,异兽来投,异人相亲,受天地所钟,同时也容易被浊气所生的邪祟妖魔惦记】

“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

本官生性坦荡磊落,这玄胎精英,合该归我所有。

谢掌门,你道对是不对?”

望着主动投奔纪渊的玄胎精英,谢明流五脏六腑牵动的伤势愈发剧烈。

那张面皮抖动几下,嘴唇嗫嚅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风流云散的寂静月下,这位浣花剑池掌门人仰面喷血,栽倒昏死过去。

“天道何其不公!这般垂青纪九郎!

连别人家里头的宝贝,都要赏赐给他!

瞎了眼的老天爷,你干脆认他做儿子好了!”

第456章 过江龙,永夜王,大屠神法

“谢掌门真是道心脆弱,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须知宝物有灵,自择其主。

你技不如人,且品节德行逊色本官几筹,未能得到玄胎精英认可,

这也属正常,又何必介怀。”

纪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长身而立于垮塌屋宇当中。

月白中衣一尘不染,宛如天上谪仙尽显狂态。

尤其是刚才两位四重天大高手气机交锋,真罡碰撞,顷刻就把整座水榭震得破碎瓦解。

只见周遭如被横推,刹那夷成平地,只余下这道挺拔身姿傲视群雄。

融融月色下,浣花剑池的几位长老、一众弟子皆屏息凝神。

仿佛被这股气势所慑,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踏进那方烟尘滚滚的残垣断壁,搀扶带走昏死倒下的掌门。

“入靖州第一日,先败白山刀王庄的聂东豪,再挫浣花剑池的谢明流!

真可谓,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

靖州武林的诸多掌门心惊胆战,想到这位年轻千户于城头之上,一脚踩死定扬侯器重的梁种。

如此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的桀骜性情!

再加上一身磅礴无匹,稳稳压住谢明流的气血真罡!

一入辽东何人可制?

难不成真要请出定扬侯?

又或者是横压白山三千里,参修神通六重天的大宗师聂吞吾?

念及于此,那些平时在靖州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武林豪雄脸色阴晴不定。

任凭他们搜肠刮肚,竟是找不出一两个能与纪渊争锋的同辈天骄!

“此子……气候已成!”

相隔十余丈的聂东豪面色凝重,忽地摇头说道。

他还未出师走出刀王庄闯荡辽东的时候,那位坐镇三千里的北地大宗师曾点评后起之秀。

认为当世的年轻一辈!

从武功、修为、气运、声势,

这四点来比较高下。

兵家武庙的姜赢武、王中道,

钦天监的师如意是第一列。

各自距离五境只差半步,而且伸一伸脚就能迈过去。

临门不入,为的都是增进底蕴,冲击传说之中的神通大关!

六大真统的小天师张元丹、剑冠萧慨、佛子玄安则为第二列。

属于大宗师有望,能够接替山河榜前十席位。

未来十载,于庙堂或者江湖跻身当世绝巅的天骄人物。

第三列才轮得到左横舟、胥无恙、虞卿飞,以及自家少主聂人英。

“纪九郎意气风发,大势加身,无疑是要进到第二列,去跟六大真统倾心培养的掌教真种争锋。

论及武功之高、修为之深、气运之盛、声势之大!

这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并不弱于那几人!”

聂东豪无奈地长叹一声,眼底掠过担忧之色。

他那个师弟向来自负,自出道以后,用白山少主之身行走府州,从未吃过什么大亏。

即便朝廷中人,看在其父是北地大宗师聂吞吾的份上,多少都愿意卖几分薄面,将礼数做足。

像靖州武林的各门各派,见到聂人英唯恐招待不周,攀附不上。

毕竟与北地大宗师结下一段善缘,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于危急关头,保全山门或者传承不受倾覆大灾!

“如今少主的榜首之位被夺,风头也叫纪九郎抢尽,只怕咽不下这口气!”

聂东豪此刻的心境,与城门外第一关拦路的时候大不相同。

所谓众口铄金,混淆真伪,从传出纪渊巡狩辽东之后,各种流言谣传风闻四起。

大多描述,都是关于其人的桀骜不逊,狂悖无礼。

因此,聂东豪才会被梁种说动。

欲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仗势欺人,借着东宫做靠山横行霸道的年轻千户。

“现在一想,纪九郎得罪那帮京城的将种勋贵,而且树敌众多。

哪有人会专程为他扬名,讲他的好话。

自诩清流的天下喉舌都掌握在高门大族、豪阀世家的手中。

有时候,连监国的太子殿下都要被掣肘,难以大展拳脚。

怪不得师尊说,世情如网错综复杂,因果似线交织缠绕,有情众生概莫能外。”

聂东豪思绪万千,最后默默地转身离去。

浣花剑池的谢明流这一回栽了大跟头,不仅丢了立派根基的玄胎精英,还将掌门符印输出去。

靖州城,再也无人可以拦得住纪九郎这条过江猛龙。

届时,从雄踞白山黑水的五行同盟入手,将碧水宫、赤龙府、移岳派、长春不老山这几家,统统都收入帐下。

说不定,当真能够与只手遮天的定扬侯掰一掰手腕!

“郭铉做惯了土皇帝,岂能忍受头顶上悬着一口利剑。

要么纪九郎同流合污,成为自己人;

要么就被赶出辽东,亦或者葬身于此。

群狼环伺之下,也不晓得纪九郎这条过江猛龙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隐隐间,聂东豪甚至有些期待。

他也想看到,那帮眼高于顶,无法无天的边将武夫被踏灭气焰!

省得成天把“白山黑水无非两家之地”这种狗屁话挂在嘴上!

……

……

竹楼之中,寂静无声。

谢明流睁开双眼,面如金纸的惨淡神色,随着几个呼吸吐纳,顷刻好转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子,四肢百骸的气血真罡滚荡翻腾,如同碧海潮浪环绕五脏六腑,缓缓弥补皲裂痕迹似的条条损伤。

“纪九郎究竟修的是什么功法!

似武非武,似法非法,性质多变,包罗万象,端的是奇怪!”

谢明流眉头紧锁,有些不得其解。

最开始气机交锋、真罡碰撞下,他并未落于下风显出疲态,毕竟境界上高出一筹。

只是后来,自己大半生修持的剑气剑意,遇到纪渊莫名有种束手束脚,难以发挥的拘束之感。

好似臣子觐见君王,无论再怎么手握大权,也要屈居于正统名分!

且那天地烘炉般的气血真罡,如同无形无质的元磁环绕成圈,散发无匹的滚烫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