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725章

作者:白特慢啊

那道浩大剑气,好似天河扬波,把墨秀衣卷入其中。

恰如龙蛇纵横的条条剑光,瞬间贯穿肌体,将如雪白袍染得殷红!

南安郡主只是摇头,显然没有拜师纳兰桀的想法。

“多谢前辈厚爱,可惜在下已有师承。

皇觉寺的临济大师,社稷楼的监正,对我皆有传道受业之恩。

实在不好再另投他家。”

纪渊拱手一笑。

“杀生大和尚,孟玄机,你靠山很硬啊。”

纳兰桀心音微寒,好似念头一转,再无此前的温和意味。

城头天象,也随之大变!

好像隆冬腊月,大雪磅礴,猛然压向青衫持剑的南安郡主,以及大红蟒袍的纪渊。

当世绝巅的一丝元灵,便就如此的天威浩荡!

“老夫想起来了,就是你小子让天运子那个倒霉货色栽了大跟头。

好好好,做得很漂亮!

就冲这个,老夫今日不动杀心!”

纳兰桀的心音再次响起,那股寒彻刺骨的冷意,又倏然散去。

那道浩大剑气撕裂虚空,发出轰隆震耳的霹雳大响。

只是倏忽一闪,就已带着染血的墨秀衣遁入其中。

“他若再不走,聂吞吾就该来了。”

纪渊长舒一口气,即便他有十足的底气,不惧纳兰桀痛下杀手。

可当世绝巅的一抹元灵,所带来的威压甚重。

“圣……旨。”

南安郡主也是面色一松,那种生死悬于他人一念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从随身的剑囊中,取出那道一品白玉轴的金色圣旨,交到纪渊的手上。

“劳累郡主走这一趟。”

纪渊握住那份象征开府建牙大权的东宫旨意,指向那口墨秀衣未曾带走的杀蛟剑,问道:

“郡主可要此物?”

南安郡主轻摇螓首,大多剑修只会养一口本命剑器。

即便她那座由气海演化的心神内景,森罗剑狱。

吞吃的名剑越多,发挥出来的威能就越大。

但南安郡主看出来,这位时常出现在太子殿下口中的纪千户,好像有些想要。

因此,她也愿意成人之美。

“让郡主见笑,纪某刚才跟那墨秀衣斗剑一场,消耗不小。”

纪渊轻声说道,张开五指摄拿杀蛟剑。

十道金色气脉迸发澎湃真罡,双掌用力搓动,就将其揉成麻花,发出“嘎吱嘎吱”的牙酸声音。

随后再折断剑尖,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好似品尝滋味,觉得颇为可口。

紫色命数【庞然吞日】,顷刻就把天金铸炼的杀蛟炼化。

等到纪渊三下五除二,将其吃干抹净。

他一双手臂好似被打磨砥砺的长剑,有些隐隐的锋芒。

【无双剑骨(青)】

皇天道图华光荡漾,映照出一条相应命数。

目睹纪渊折断杀蛟吞嚼下肚,南安郡主睁大明眸,赶忙把那口山渐青收回剑囊,摆手道:

“不……行的。”

朱唇开合,隐隐可见一枚流光溢彩的千年骊珠,不断地喷出浓郁的生机命元。

“原来……这位郡主还是早夭短命之相。

正如福薄之人,往往接不住天赐的垂青。

自身压不住不受五衰之灾的天人相,本该暴毙的。

勉强靠着一枚骊珠保住性命……照这样说,南安郡主应该还有一‘龙雀相’,与‘天人相’互补。

不然从出生那一刻,就该没了。”

纪渊勾动识海的皇天道图,掠过一袭青衫的南安郡主,发现几分端倪。

他也没有深思,杂乱念头一闪而逝。

第517章 绝地天通之真相,被打落玄德的第八尊位

东宫暖阁,向来被百官叫做“小御书房”。

因为执掌监国大权的太子殿下,下朝之后若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国事,就会在太和殿的御书房召见六部尚书。

而内阁呈上来朱批奏章,则要送到暖阁翻阅处理。

所以不少的朝臣戏言,进太和殿的御书房,多半要拔擢升官。

若被叫到暖阁觐见,很可能就是吃挂落,挨责骂。

尤其这一阵,太子殿下就像阎王爷看生死簿,朱笔一勾,不晓得多少颗人头落地。

从太仆寺到下面的牧场,大小各级官员,三十几个青蓝袍子的倒霉鬼,因为贪赃枉法被砍脑袋。

江南水灾一事,更是前后死了两位地方州府的真正大员。

就连宁王府,东宫也没有从宽对待,太子亲自下了一份口谕,勒令闭门思过。

如今景朝四十九府,无不畏惧北镇抚司的缇骑飞马,如见黑白无常,闻风而丧胆。

弄得现在,哪怕是六部尚书这样的中枢大员。

每去一次暖阁,都像鬼门关前走一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万俟世,本宫责令你掌管马政,重新整顿太仆寺。

你办得如何?”

暖阁之内,白含章头也不抬,聚精会神用朱笔批示奏章。

“回殿下的话,从少卿、寺丞,再到主簿、录事,皆有串通地方衙门,结马政捞钱的劣迹。

臣视收受贿赂之数目,从轻或从严发落。

另外,明光牧场与晋云牧场,这两座的垦占……颇多。

其中,凉国公府和越国公亦有参与,只不过这两家,前些日子已有管事联系太仆寺。

声称以往有些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扯虎皮拉大旗,方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经过清查得知,而今不仅要归还土地,还会给予足额的补偿。”

万俟世躬身答道。

“两座国公府见风使舵倒是快,罢了,你且记上一笔,再拿几条‘首恶’性命杀鸡儆猴。

先小惩大诫,有机会再秋后算账。”

白含章手执朱笔,并未有丝毫的停顿,好似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五军都督府彻查军马登记名册,发现黄寨马场从大统五十七年开始,陆续输送近五十匹飞雪马到阳武侯府。

微臣去黑龙台问过北衙的敖指挥使,调取卷宗文档发现,阳武侯之子前往裂海走廊,约莫有五十个亲兵随行,所以私下配备军马,另外还有铠甲二十副,弓弩刀剑若干。”

万俟世如实作答,前来暖阁奏对之前,阳武侯府的大管家递上拜帖,还极为隐秘地送了两大箱子的金银礼品。

可在东宫詹事府苦熬数年的万俟世再清楚不过,今时今日之风光,全靠太子爷的赏识。

倘若办差不尽力,迟早打回原形。

等到那时候,眼高于顶的阳武侯府未必还能瞧得上自个儿。

因此他笑眯眯收下两口大箱子,转头就把礼单呈递东宫,以表忠心。

“阳武侯家的?本宫有些印象,姜赢武给他报过功劳,说他悍勇,斩杀妖物甚多。”

白含章眉毛轻轻扬起,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平静语气:

“私用军马军械,功过不足相抵,发一道本宫的口谕,让姜赢武把阳武侯家的以军法问罪。

念在阳武侯年老,全其尸身,送回府中。

阳武侯若有怨言,就请兵部尚书姜归川过去,好生说道。

另,削其府中亲兵家将为奴,发配龙蛇矿山。”

万俟世眼皮狠狠一跳,他本以为太子爷最多敲打两下,夺去军功官身。

没成想太子爷雷厉风行,竟然毫不留情。

阳武侯也是从龙功臣之一,虽然战功没有凉国公、定扬侯那么彪炳,却也曾得过圣人赞许。

紧接着,白含章近乎漠然,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万俟世心头一震。

好像从极高的穹天落下,有种轰隆如雷,天威浩荡的森严意味。

“法不容情,亲疏同等,万俟世你不需要有所顾虑。

卷进马政这摊烂泥潭的,绝不止凉国公府、越国公府、阳武侯府这几家。

往下去查,往深去挖,上行下效,就先除其上,再灭其小。

本宫观满朝文武,久居高位的日子长了,便有一种错觉。

觉得屁股底下的位子稳如泰山,这一部、一司、一府、一州,乃至一县的万千衙门。

好像离开他们,立刻就要运转不动。

什么与世家共天下,与小吏共天下,与乡绅共天下……天大的笑话!”

白含章终于抬起头,那张温和面庞尽是冷意,掷地有声道:

“本宫倒要看看,谁想与白家共天下?

圣人将世家杀一批,乡绅杀一批。

现在轮到本宫动刀,朝臣都把衙门小吏称作一个萝卜一个坑。

依本宫看,就算把这些‘萝卜’全拔了,也不愁找不到新的来填坑。

万俟世,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万俟世蓦地感到两肩一沉,好似盘踞九霄的真龙俯瞰下,令他心惊肉跳。

其人全身通透,仿佛没有半点隐秘可言。

“微臣定然不负殿下厚望,扫清马政积弊,以壮国力!”

白含章颔首道:

“下去吧。”

旋即,再不看万俟世,继续勾动朱笔。

作为东宫新近提拔的太仆寺主簿,万俟世不禁大松一口气。

与太子爷奏对,就像一次次考校,想要过关破不容易。

倘若自个儿收了阳武侯府的财物贿赂,今日必定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天威难测,真是至理名言。

殿下还未登基,气势一日比一日深重,每一字都像景朝的山水凝聚,分量重到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