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 第760章

作者:白特慢啊

透出莫大的慈悲与包容,令人不自觉有种想要膜拜、皈依的念头。

诵经声、祈祷声、晨钟暮鼓声,若隐若现,连绵不绝。

使得那尊浮屠上垂落闪烁着七色光彩,形成一圈圈的刺目神辉。

“这是?众生愿力!”

纪渊右掌探出,拿住那尊浮屠,由“香火”道文演化出来的种种异象,化为悲天悯人的佛陀,注视芸芸众生。

就算再如何凶恶的大寇匪徒,再怎么丧尽天良的冷血奸贼,其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被掩盖的善念。

唤出此心,等于渡人成佛。

这一尊浮屠,便是如此。

凡存善者,皆可被渡化。

从此皈依我佛,成为信众,凝聚香火愿力。

“为血神的掌律圣子,所赐权柄是‘解脱’!

为奇士的掌律圣子,所赐权柄为‘香火’!

送人归西,再渡人成佛,生死丧葬一条龙。”

纪渊勾动皇天道图映照己身,两条赤色命数宛若烈阳,分别显出圣轮、浮屠之相。

他抬手一抓,把长驻于董敬瑭心神的元巫尊攥在掌中。

这个野神身披兽袍,手持人皮法鼓,双眼透出残忍、凶蛮的原始意味,好似茹毛饮血。

“你要做什么?!”

受掖庭世代供奉的元巫尊大惊失色,它那点香火神力,面对渊海也似的纪九郎,根本不够看。

“本官大慈大悲,不欲多造杀孽。”

纪渊托起右掌的那尊浮屠,三足鼎立的元巫尊立刻感到不妙。

欲要逃窜,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待到万千梵音如同晨钟暮鼓,从冥冥虚空传达出来。

似有无量光绽放!

元巫尊这个掖庭野神被香火浮屠一照,狰狞凶恶的神情开始转为祥和。

仿佛四大皆空,断绝前尘,把一切都看破,团团驳杂的香火气息,好似被精炼过一样,变得凝实无比。

“皈依我佛!皈依我主!礼赞我主!”

元巫尊挣扎片刻,没过多久便被感化,全身泛起金光,好似庙宇里头的神像。

半柱香后,它双手合十,对着纪渊诚心膜拜道:

“多谢我佛、我主化解我身上的孽力业果!

我愿意皈依我佛、我主,为往昔所犯一切恶行!进行赎罪弥补!”

紧接着,元巫尊就开始虔诚祷告,诵念经文,不断礼赞膜拜着纪渊本身。

好像将其奉为佛、奉为主一样!

喀嚓,喀嚓。

虚空响起皲裂之声,一道道光圈也似的香火愿力,渐渐凝聚于脑后。

第540章 横压天下大宗师,千年武运落谁人

纪渊仔细体会着那股祈祷、诵经、礼赞的香火愿力。

仿佛万般烦恼尽消,心境愈发祥和。

眉宇间透出几分清净,颇有些佛陀坐于菩提树下的禅意道韵。

浓郁的香火,如同宝珠闪烁,焕发七彩之色。

好似青烟滚滚,不断汇入浮屠当中,凝聚出更为灿然的璀璨金光。

“愿力之妙,不在于自我提升,突破境界。

而是能够削去三灾九难,令凡夫无病无痛,令诸圣累积功德。

以众生之心念,成己身之大道。

反过来再以己身为舟筏,承载芸芸之门徒,渡过无边苦海。

这才是佛门普度之真谛!”

纪渊感悟颇多,眸中内蕴明辉,好似灿灿大星。

那尊掖庭野神元巫尊,沐浴着金色佛光,倾听着晨钟暮鼓,满脸的虔诚之色。

其人端坐于浮屠之内,全心全意对着纪渊顶礼膜拜,礼赞祈祷。

倘若遇到强敌,还能将其召出,作为臂助帮手,亦或者替死挡灾。

可谓是用处众多。

“相传天庭八部,皆是正神如云,天官如雨。

就像斗部麾下就有五斗群星吉曜恶煞,雷部亦有两院三司,神将功曹,主吏使者。

做起事来得心应手,看上去阵仗也浩荡。”

纪渊炼化“香火”二字,执掌奇士赐下的大道权柄。

那尊佛光无边,遍照虚空的浮屠,便如掌中玩意,随意被把玩着。

他思忖着,日后若是把什么灭圣盟、掖庭九姓、百蛮皇族,统统都给度化,皈依座下。

到时候,再将其安排做事,或是挪移山根,搬运峻岭大岳,或是疏通河渠,调理江海水脉。

岂不就能大兴辽东?

也省得受旱涝风雪所困,致使年年受灾,百姓流离失所。

“这番收获太多,须得好一阵子才能消化积蓄,转为自身底蕴。

半只脚踏破五重天,等到心神外景熔炼真性,另外半只脚也就迈进去了。”

纪渊仍旧盘坐于山巅,周身生机命元蓬勃散发,令得寸寸土地如受灵气滋润,孕育出草木新芽。

五脏神庭喷薄流转,好似四季轮转,弹指百年。

一晃眼间,那些新嫩的树苗,就已茁壮长成虬劲有力的结实枝干,开出嫣红的花瓣。

幽幽暗香,四下浮动,叫人心旷神怡。

巍峨高拔的苍莽山岭,只在半月之余,便多了一片宛若花海似的梅花林。

艳若朝霞,烂漫遍野,掩住那袭长坐绝顶的大红蟒袍。

“一座猛恶地势,让千户大人变成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

依我看,‘莽山’之名,已不副实!

应当改成‘梅山’才对。”

裴途吞服炼化那枚玄黄大丹,功力自是大进,足足凝聚六条气脉。

半只脚就要踏入换血关,成为几位小旗中的第一。

他志得意满,嘿嘿笑道:

“一座梅山横压靖、昙二州,北镇抚司衙门,稳稳地在辽东站住脚跟。

以后看谁还敢说,咱们大人斗不过定扬侯!”

“那也得等千户册封完山神才行。

还要上一道折子给工部,让他们派匠人过来,依照规格形制,立一座接纳香火的山神庙。

不然就算私自立庙,御史台那帮闲着没事做的穷酸,又得抓住把柄参上一本!”

童关日夜琢磨磅礴大气的山海拳意,行走坐卧都透出几分沉重浑厚之气。

“不过我也觉着,梅山听上去更顺耳,更适合咱家千户!”

李严挎着刀,亦是点头附和道:

“北镇抚司开衙梅山,咱们也都能跟着千户大人官升一级,穿上那身百户的飞鱼服!”

裴途嘿嘿一笑,那张小白脸露出快意神色:

“想当年尚在天京城,咱们这几个小角色,哪里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当上百户!”

李严站在梅花树下,环顾四季如春般的莽莽山林,轻声道:

“大鹏展翅恨天低,当日千户选择巡狩辽东,衙门里头多少人,存着看笑话的心思。

可如今呢?怕是一个个后悔不迭,只恨没能跟咱们一起跋山涉水。”

童关舒展筋骨,发出爆豆也似的炸响声,语气淡淡道:

“贪生怕死难出头,都是没甚靠山的小人物,豁不出命,凭啥显贵?

千户那身蟒袍,来得容易?没把国公爷的义子斩落马下,哪有后面的东宫器重!”

三人聚在一处,谈及武功进境,亦或者闲聊操练缇骑等繁杂俗务。

辖制藩镇的总兵庞钧,以及执掌昙州魁字大营的董敬瑭,接连于北镇抚司折戟沉沙后。

这座突然拔高长成大岳的巍峨山峦,俨然已是辽东边军眼中的龙潭虎穴。

折损两员大将,自然引发风波,听闻这几日,定扬侯府外拜访的武官络绎不绝,排成长龙,填满大街。

可谓是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生怕哪天,就被那个纪千户上门抄家,捉拿下狱!

以往从不担心,那是因为有定扬侯府做靠山,只要郭铉这枚定海神坐镇辽东,纵然纪九郎手持东宫谕旨,也无济于事。

将在外,君命尚且不受,更何况太子爷。

可而今,纪九郎手握开府建牙之生杀大权。

不仅可以随意任免、罢黜正二品以下的文武百官。

还能先斩后奏,急事从权!

再加上,那位身披蟒袍的年轻千户,传言半只脚踏进宗师关,大有横压白山黑水之势!

“现在,那帮子眼高于顶的跋扈武夫,个个都觉得脖子上架了一把钢刀,终于晓得怕了。”

童关眉宇间煞气毕露,显然是忍很久了,巴不得千户发号施令,赶紧抓一批、杀一批。

换作刚来辽东那阵子,北镇抚司的缇骑通关传信,途经那些边将把守的城池,都要被为难一番。

更别提扣押转运的货物,以及各种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这些琐事看似不起眼,却牵扯精力。

作为得力干将之一,童关不可能转头就去告状,让自家千户出面,那未免显得自个儿无能。

所以被迫跟那些气焰跋扈的辽东边将,打了不少交道,也吃过不少闷亏。

“昙州之后,便是银州、锦州,算是昭云侯的地盘,如今由申屠元打理操持。”

李严挎刀而立,时刻注视梅花林深处的那道挺拔身影,冷声道:

“根据几个散播出去的谍子所言,昭云侯府的旧部,跟当倒插门女婿的申屠元不是很对付。

既然并非铁板一块,等千户出关下山,拿银州、锦州如探囊取物。

再将庞钧辖制的几座边镇夺入掌中,辽东半壁江山,都得姓‘纪’!

我看定扬侯是否还能坐得住!”

裴途眸子泛起一丝隐忧,摇头道:

“若有这么容易,太子爷也不会隐忍二十年,才开始拿勋贵将种开刀。

别的不说,那支十万余众的关宁铁卫,如何更易旗帜就是一桩天大的难事。

另外粮饷、战马、军械,没了定扬侯,掌握各种门路的那帮豪商巨富,就要出来坏事。

那句‘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绝非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