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武道宗师在仙道手段面前,也不过是玩物罢了,更别说是从未见过仙道之威的凡尘宗师,手到擒来岂不是理所当然?
他也的确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一张符篆,换一条宗师的命,也不算太亏。
然而这一次,他失手了。
或者说,成功了一半。
在那张熔宗符绽放光辉的时候,荀轲已经有所预警。
在间不容发之际,略略挪移了些许。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本该直接洞穿心脏的一击,成功被他闪避开来。
熔宗符绽放的光芒融化了他胸膛的血肉,宗师引以为豪的真气在那一束光芒面前竟显得不堪一击,直接被绞杀。
但就在那光芒接触到荀轲身体的一瞬间,绿色的光芒骤然在荀轲的体内升腾而起。
完全不同于他的真气,那绿芒充满了无穷的生机,任由熔宗符如何的绞杀,竟都丝毫不落下风不说,反而将熔宗符的力量尽数压制了下去!
一直以来都显得无往不利的熔宗符,转瞬间便已被那绿芒给镇压,消磨殆尽。
只余留下荀轲胸口处,破开的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血洞。
而就在黑衣人惊愕的目光中,绿芒将血洞覆盖,血肉在被编织、眨眼间便已修补完成,若非衣衫的破损仍在,几乎要让人以为先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
荀轲面沉似水,“当真是,好手段啊!”
这完全不合乎常理的一击,换成任何宗师过来,怕都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还好顾先生当初留给他的青木液,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
否则在如此一击之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显得比荀轲还要惊讶。
仙道手段,竟都能被对方给化解?
还有没有王法了!
“要你命的人!”
荀轲懒得和他多说什么,身形一动,便是紧逼上前。
然而黑衣人见势不妙,哪里还会与他交战,宗师之间不想打,你追我逃之下,不追逐个几百里怕是难处结果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处地方被逮到,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一击未曾擒下,黑衣人毫不恋战,当即就想跑路。
然而他刚刚有所动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越过院墙。
空中一道青色的流光恍如蛟龙从天而降,速度快到让他望尘莫及!
“砰!”
青色流光目标极为明确,落到黑衣人的身旁,势大力沉的一掌当即落在他的背上。
“噗!”
仅是一掌,堂堂宗师便是鲜血狂喷,体内真气搅闹不休,好似漏气的气球般蜂拥而散,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给我看好他,去去就回。”
顾担完全没有任何停留,话音尚且在空中飘荡,转瞬间便又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
唯有荀轲站在原地,看了看身受重创几乎被废的黑衣人,又揉了揉自己胸口前的破洞,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像是提着一具尸体一样,将毫无半分挣扎余地的黑衣人给提了起来。
昔日的大月皇宫。
姬老的坟茔前。
“怎么可能?!”
又一个黑衣人,说出了相似的话。
禽厘胜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破洞,比之荀轲他显得沉默很多,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回应,便已是欺身向前。
从被攻击到自己动手,可谓是极端的果决,处变不惊。
真气洪流在这片地域绽放开来,大开大合,宛如奔流之江海。
差点损伤性命,却未曾让禽厘胜有丝毫的动摇,大抵是因为墨者早就做好了随时身死的准备。
而突遭变故的黑衣人,却是被切实的影响到了心态,战力分明弱上些许。
一上一下,毫无疑问是被禽厘胜给压着打,这个时候便是想要逃遁,都已经不可能了。
但宗师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哪怕身处下风,黑衣人仍旧喋喋不休道:“你我二人何必生死相搏,这处坟冢不过是一孤魂野鬼所留,与你又没什么关系,哪里需要大动干戈?
宗师交战,不过是两败俱伤之局。这样,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放我离开,咱们就当没有见过,如何?”
面对他那痴心妄想的言语,禽厘胜眼中流露出讥讽之色,连回应一句都欠奉。
又过了几手,黑衣人的面色一黑,愤怒的说道:“你若再不知好歹,真当吾不敢搏命不成?”
这一次,禽厘胜总算是开口了,“窃贼而已,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当即一拳,便砸在了黑衣人的面门。
便是宗师的脸皮,在这一拳下也让人头晕眼花,口鼻溢血,嘴唇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嘴倒是真挺硬的。”
禽厘胜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
黑衣人大怒,自他晋升宗师后,何曾受到过此等侮辱?
便是其余宗师,在一张熔宗符之下,也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谁曾想马有失蹄,熔宗符用得久了,当真是见了鬼了,竟也有不能奏效的一天。
被如此羞辱,黑衣人体内的气息骤然一敛,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
宗师如此,通常都意味着要来一次舍命一击,以命换命。
就算其余宗师,都难以抵挡。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禽厘胜怎么都该退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禽厘胜竟是半步不退不说,反而趁着他收敛气血的机会,又给了他脸上好几拳,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又急又恼的黑衣人大怒,骂道:“你当真不怕死不成?!”
“就你?”
禽厘胜下手极狠,根本没有被对方的佯装声势给吓到,反而趁着对方胆敢收敛气血的功夫,直接将他给揍了个痛快。
“该死的!”
黑衣人大骂一声。
今天倒霉,碰到了宗师里面的愣头青。
当下也不敢迟疑,点燃血肉,却并非是要跟禽厘胜以命换命,反而是强行破开禽厘胜的攻势,就要飞速逃遁。
风声狂舞,黑衣人的速度不可谓是不快。
可就在他逃遁的途中,一道比他点燃血肉还要更快的青色流光却是瞬息便至。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背部便好似有一座山岳撞了上去,一头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大坑。
顾担落下去,将昏迷不醒的第二个黑衣人提了起来,看向赶来的禽厘胜。
“他是?”
“在挖大月宗师的坟。”
禽厘胜平静的说道。
“大月宗师?”
顾担想了想,“姬老?”
“应该是。”
禽厘胜点头。
顾担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两个黑衣人。
一个挖墨丘的坟,一个挖姬老的坟。
前者是他的挚友,后者对他亦是有着传道之恩。
这究竟是有多大仇,竟还要双管齐下?
他这个长生者尚且没有开始刨坟掘墓,便有人想对他的头上动土了?!
“万国商会……”
顾担寒彻的声音,在黑夜中飘荡开来,冰寒入骨。
第275章 度量吾等?顾担之怒!
顾担自问自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或者说,得罪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万国商会,上来就要刨墨丘和姬老的坟,这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太岁头上动土,没你好果子吃!
这么多年没有再与人交手,真以为他是泥捏的不成?
顾担提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二号黑衣人,“跟我来。”
回到皇都中墨丘之墓所在,荀轲正在那里等着,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躺倒在地。
之前一直处变不惊的禽厘胜,这个时候都变了脸色。
“墨师的墓……”
禽厘胜不敢置信的问道。
“也被挖了。”
荀轲脸色颇黑的说道。
“好胆!”
禽里胜怒喝一声,已是须发皆张,宗师气息展露无疑,已然是动了真怒。
虽然这里仅仅只是墨丘的一处衣冠冢,可外人并不知道。
这是夏朝留给子民们瞻仰墨丘的地方,在实质意义上的确不是真墓,但要说重要程度和象征,与真的也无异。
挖掘此处,用其心可诛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顾担看着仍旧躺在地面上,痛苦呻吟的那个黑衣人,都被气笑了,“一人挖墨兄的墓,一人挖姬老的墓,你们还挺会选啊!”
这里是一处衣冠冢,姬老的墓里又何尝不是呢?
但这种行为和有没有挖到真身没有任何关系。
自古以来,刨坟掘墓都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顾担也不觉得,墨丘和姬老能够跟不周山脉有什么恩怨。
死后都不让人得享安宁,那生者可就要讨一个说法了!
“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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