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唯一的问题是,什么样的仙法妙术,会让一位刚刚晋升练气中期的修士,爆发出如此之强的力量,拆了自己的洞府不算,甚至还能殃及其他洞府?
这一点,才是他最关心的。
“修炼仙术的途中,我突发奇想,若是借助真气与灵气一同施展,威力能否再次攀升一截?”
顾担面色惨白,心有余悸的说道:“于是我便调动了全部的真气与灵气……谁曾想仙术只成功了一半,它们炸了。”
“……你在自己洞府里全力实验仙术?”
陆羽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古怪。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宁坊内的演武场是干嘛用的!
“我也知道此事显得有些……不妥。只是当时刚刚晋升练气中期,心血来潮,心神激荡之下,没有想那么多。”
顾担自然明白这个解释显得有些苍白,但比起‘我摊牌了,其实我在炼制血炁’更让人能够接受一些。
毕竟《炼炁》的原本说是货真价实的邪术都完全不为过,两害相权取其轻,还不如说是自己灵光一闪间闹出的幺蛾子。
无非是动静大了一点嘛,除了他这个最直接的受害者之外,勉强也算是没有殃及旁人。
“你先疗伤,此事还要黄朝堂主定夺。”
陆羽又看了看眼前崩塌殆尽的洞府,思虑片刻后说道。
任谁也没有想到,外界的乱子还没有扩散到宁坊,宁坊内部就自己先倒下了一个。
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黄朝便已从地级区域赶了过来。
见到此处的完全不成样子的洞府之后,眼中也是浮现出一丝异色。
这种破坏力……非同一般!
就算是他,想将洞府打烂成这种样子,怕是都要费一番手脚。
听陆羽汇报一番此地发生的事情后,黄朝缓缓走入废墟之中,目光四处寻觅。
在顾担的洞府前,碎石是最少的,唯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笼罩在那里,那是山石被极端激烈的力量泯为齑粉的模样。
只有在更远处,才能够看到大片的碎石,那里则是承受余波的地方。
地面上有不少的血迹,这倒是很正常,毕竟被这么炸一下,没死都算运气好。
“堂主,那孔翟可有古怪?”
打发走了执法堂内其余人,陆羽快步靠了过来,“他的伤势我已探查过,的确是身受重创,做不得假。赶来的弟兄们也没有看到过其余人,理应没有另外的人在此地。”
“那就是说,这片地方,真是孔翟一个人破坏的?”
黄朝手掌轻轻下压,灵气喷薄,洞穿地面,直接从深埋的地下揪出来一根骨头,其上已是布满裂纹。
赫然是此地布阵所用的宗师骸骨。
只见那块宗师骸骨之上,已是密密麻麻的裂纹,拿到手中轻轻一用力,便好似天女散花般尽数散落一地。
布阵灵材承受不住那般恐怖的攻势,阵法自然也就一同崩毁。
“孔翟这些年,可有什么动作?”
想了想,黄朝问道。
“没有。他除了修行之外,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包括执法堂内部的事务也从没有刻意打听过。就连关系熟络的道友都没几个,唯有和庄生颇为聊得来。”
陆羽立刻回答。
自从顾担来了这里之后,论起闲适庄生都只能排第二。
除了必要的巡查之外,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可言,这都八年了,连宁坊的阵法都没有出过一次。
至于对方真正的来历,这个还真没办法查。
但凡报出来一个远一些的国度,赶路过去都得五六七八年,一来一回还查什么查?黄花菜都凉了!
英雄不问出处,宗师亦是如此。
“那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目光四望间,黄朝缓缓说道。
如果真是其余几处仙坊安插过来的间谍,这么做除了提前暴露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可言。
八年都没什么动作,也不怎么和旁人亲近,已经足以说明对方是一个钟情于修炼的人。
而且对方和庄生相熟,性格有些接近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庄生也算是他的老乡,回头问一问便好了。
“那这件事,如何处置?”
陆羽问道。
这还是自宁坊建立以来,第一个把自己洞府给搞炸的,此前也没有任何的先例可以依循。
“让他该赔偿的赔偿,然后安心养伤。养伤其间,照看一下凡级区域的情况即可。”
黄朝摆了摆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过,念在他也并非是刻意破坏,赔偿阵法的损失即可,别的也就算了。”
“是。”
陆羽轻轻点头。
如果真按照洞府的价格来赔偿,这些年顾担积攒的灵石怕是要一口气全都砸进去。
但若只是阵法的损失,其实也不过是几十枚灵石的事情而已。
黄级区域,重要的位置和灵气,而非是那几块石头。
如此恩威并施,也算是一番敲打。
凡级区域,灵珍堂内。
顾担正躺在床榻上。
灵珍堂长老,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钱谦承正在为他诊治。
一道灵光打入顾担体内,顾担也没有反抗。
“血肉受创、气血折损、筋骨移位,连五脏都各有伤势……”
钱谦承嘴角抽了抽,这也就是宗师体魄远超常人了,寻常修士有此伤势,不死就算成功,更别说意识清醒了。
“咳。”
顾担适时的喷出一口血来,“劳烦钱长老了。”
“修行乃是循序渐进之事,孔道友莫要过于急切,如此伤势,不修养个一两年,怕是绝无可能了。”
诊断之后,钱谦承说道:“还好灵珍堂内部有颇为神异的宝药,否则孔道友轻则耽搁五六年,重则后患终生啊!”
“唉……”
顾担一声叹息,神情萧索,“一时兴起,谁想会落得此般后果。”
“你且在此安心养伤。”
钱谦承也知道这个话题不便多提,简单聊过两句之后,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独留下顾担躺在床榻上,目光透过窗外,看向深沉辽阔的天空。
炼制后天之炁,失败后竟还有如此之强的危险性!
若不是他底蕴深厚,真要吃一个大亏。
这场意外,此前当真没有任何的准备。
不过,如此也好。
本就是多事之秋,因为这一场意外暂且脱离执法堂中心之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省却了很多麻烦。
唯一让他有些苦恼的是,以后再炼制后天之炁,怕是只能离开宁坊远远的进行尝试了,不然有多少洞府都不够他炸的。
思虑之间,天际忽然泛起弧光。
不,不是弧光。
而是荡漾起来的灵气波纹!
灵气如云雾般,遮蔽天宇,将这处高山之上的道场彻底笼罩在了一起。
闭门锁坊,开始了!
在阵法未曾解禁之前,宁坊将成为一处绝不欢迎外人的孤岛,以期躲过外界汹涌的狂潮。
一场别开生面的‘宗师之祸’,正在同一处山脉,不同的地方发生着!
第315章 极尽手段,自招其祸
宁坊封闭第十五日。
‘身受重创’的顾担已经开始下床走动。
虽然他的伤势理论上很严重,表现出来的也很严重,但怎么说也是宗师之体魄,足以要寻常人命的伤势,对宗师而言也没有到完全不能行动的地步。
只要不与人动手即可。
刚刚下床走出房门的顾担,便听到院子里传来钱谦承的声音。
“种植灵稻,必须要细心!你怎样对待灵稻,灵稻的收成就怎样对待你!这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事情,没有半点捷径可走!”
钱谦承声音颇高,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在,“尔等种植灵稻已将近九年,下一年,必须保证完成仙坊内规定的最低产量,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保证,就会被废除修为,彻底淘汰出仙坊!
想要修仙的人何其之多?仙坊不需要那些好吃懒做的蠹虫,尔等好不容易求得仙道眷顾,若因为不肯努力的原因被仙坊扔出去,定是会后悔终生!”
在那不断规训的声音中,顾担走到了院子里。
只见灵珍堂这片院落之前,正有足足上百位年轻人站立在那里,而钱谦承则是站在众人的最前方,大声吆喝,挥斥方遒,吐沫星子横飞。
那些年轻人本该是最具有朝气的样子,可此时莫不是一个个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胸膛里,别说是昂首挺胸了,就连敢于平视者都寥寥无几。
“如今外界的局势何等危险?只有宁坊给予你们一片能够安稳修行之地!想想你们之前在家中过着怎样的生活?大字不识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吃了上顿没下顿!
宁坊给你们食物,给你们衣服,给你们住的地方,甚至还给你们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能够有幸修习仙道!
可你们呢?你们是如何报答仙坊的?嗯?!”
钱谦承怒斥道:“这都要九年了!你们中一大部分人,竟然连仙坊规定的最低灵稻产量都无法完成!养着你们,竟然还让宁坊倒赔不少灵石!你们有何面目站在这里?你们有何颜面成为仙坊的一部分?!”
天际用阵法汇聚的火炉散发的光亮照耀而下,顾担依靠在门框上,沐浴着那点滴辉光。
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一时间竟有些百感交集,无以言表的心绪在心中荡漾开来。
钱谦承也察觉到了顾担的到来,脸色先是一黑,随即大袖一挥,下达了最终判决,“都滚吧!明年,明年若是还有人达不到仙坊规定的最低产量,你们就没有必要留在仙坊了!”
沉闷的气氛在这里萦绕,足足上百位年轻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挪动了半寸的目光招来更加凶猛狂暴的火力。
一群人鱼贯而出,却是静悄悄的,活像是一个个行尸走肉一般,见不到半点生机和火力可言。
等到那些人都已尽数离去,钱谦承的脸色才缓缓恢复,来到顾担的身边,开口说道:“孔道友不安心静养,怎走了出来?”
“我倒也没那么脆弱。”
顾担微微耸肩,自然不必去解释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那群小家伙……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种灵稻都种不好,自然该骂!”
钱谦承哼了一声,“这群王八犊子,刚开始还知道多多努力,虽然产量不达要求,起码精神可嘉。可这两年,收成竟是越来越少!背地里再怎么偷奸耍滑,产量总是不会骗人的。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真当可以来仙坊吃干饭!”
“原来如此。”
顾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随意转转而已,钱长老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孔道友还是要多休养,保重身体为好。”
简单的客套了一句,钱谦承快步回到灵珍堂,拿出账本在那里盘算着什么。
顾担也终于是走出了灵珍堂的大门。
外面是大片大片的稻田。
一眼扫过去,这里不似万米山间,更像是一处风景不错的田园。
在那些稻田的四周,一个个颇为年轻的修士正在盘膝打坐,恢复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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