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5章

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

  顾担眼泛异彩,一人追着几十个人砍,墨丘的武艺得强横到什么程度?

  当下立即拍手道:“好,痛快!山中劫匪杀民掠商无恶不作,纵使官府擒拿亦是做鸟兽散,剿之不尽。可惜我不过一医士,手无缚鸡之力,亦是只能空谈。墨兄为民除害,当浮一大白!”

  随即立刻拿出钱财,让王牢头派人去酒楼取酒取菜。

  “早就听闻皇都乃天下首善之地,今日见顾兄果然名不虚传。正好吾也腹中饥饿,也就不推辞了。”墨丘拱手致谢。

  “顾某尚且未曾自报家门,墨兄如何得知?”顾担讶异道。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墨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着说道。

  顾担心中越发震撼。

  墨丘显然是听到了先前他和王牢头等人的交谈,可那里距离此处少说有百丈距离!

  隔着这么远都能够听清,对方又是何等身手?

  “顾某年幼之时体弱多病,所幸家父略通医术方才侥幸成人。心中自是向往侠客之风,墨兄有如此身手,想必在江湖中也有一番名望,可否讲讲江湖之事?”顾担问道。

  “侠客?”

  墨丘一声嗤笑,“哪有甚么侠客,顾兄听闻的故事,多是说书先生为了引人耳目而胡乱编造的说书故事。诸多游侠,大多为游手好闲之人,学了几分拳脚功夫便不想再务农,自诩高人一等,实则眼高手低。

  明面上背着一把长剑四处走动,背地里指不定便是鸡鸣狗盗之徒。更是争勇斗狠,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丘虽不才,却耻与游侠为伍!”

  顾担苦笑道:“倒是顾某想的岔了。”

  “不过,也并非所有游侠皆是那般无用。我也曾见过仗剑行侠之辈,只是性情乖张,做事全凭心意。亦有爱民如子之人,散尽家财后持一柄利剑行心中道义,却又视国法为无物。”

  墨丘皱眉,“虽有值得称道之处,却万不可效仿。”

  言谈之间,已有狱卒将酒楼中的饭菜提来。

  王牢头打开牢门,直接将他们用的桌子都拿了过来。

  顾担随之迈步其中,问道:“话虽如此,心中亦是不免好奇。游侠身手大多如何?日后碰上,心中倒也好有个思量,还请墨兄不吝赐教!”

第5章 愚者有心

  “寻常游侠,与地痞无赖等同,不过是多了些许戾气。交战之时怪模怪样,偶尔呼和几声试图摄人心神,引人惊惧。此等混账,土鸡瓦狗。

  身手再好些,寻常三五人不能近身。虽无利器亦可杀敌,拳脚功夫已习得三分模样,该是皮膜已成。此等废物,已可各地行走,勉强混口饭吃。

  再上一等,已可在各地镖局坐镇,其筋骨浑然一体。若是常人相抗,十几人亦是一触即溃,劫匪也多是不敢招惹。

  再往后嘛,那就是名震一方,练脏大成。纵使百人围困亦是难有成效,除非军阵严明方可留下,武道一途已算顶尖。”

  墨丘拿起一壶酒,豪饮一大口后,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后面呢,后面呢?”

  顾担听的是连连点头,急忙询问。

  墨丘直言道:“再往后已成宗师,髓骨似金如玉,却也大多年老体衰,少有出手之时。但天下之地,几无处不可去。”

  “墨兄能够斩杀几十位匪徒,难不成已入宗师之境?”顾担心中一动。

  “那倒也没有。想要练髓非经年累月之积不可成,怕是要蹉跎数十年才能有所成效。”墨丘大块朵颐间嘴中不停,而桌上食物更是以风卷残云之势在减少。

  顾担心中已然明悟,墨丘最少也是练脏大成,甚至已开始洗髓伐骨。

  对方年纪看上去并不算多大,竟能有此成就,怕是天纵之才也!

  不过毕竟初识,他心中再怎么火热也并不至于着急忙慌的探听对方跟脚,于是接下来的言谈大多是随意的东拉西扯。

  满满一桌菜,顾担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口,其余大多皆是落入墨丘腹中。

  “痛快。”

  将筷子放下,豪饮一口后,墨丘笑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不免有些孟浪,还要多谢顾兄慷慨解囊。待得我出去后,再宴请顾兄。”

  “一顿饭菜而已,比之墨兄为民除害之举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监狱苦寒,武道之行不进则退。若是连饭都吃不饱,怕是影响修行。不如我先借墨兄些许银两,起码不至于饿了肚子。”

  顾担从袖中取出几两银子,都是前身之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倒不是他吝啬钱财,不愿意免费赠予。

  只是初见就过于热切,难免让人心生警惕,反倒不美。

  借银再还,一来二去那不就熟了么!

  “非也非也。到了练髓之时,饱腹只是饱腹而已。只是太久未尝过如此佳肴,动了口腹之欲。偶尔一次,尚可让人心情舒畅。若是身有银两,怕是又难抵心中欲望,徒增烦忧。”墨丘先是道谢,随即毫不犹豫的推却了。

  见状顾担也不再劝阻,“墨兄之天赋才情,实乃吾生平仅见。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待审清匪徒之后,墨兄必能一飞冲天。”

  “那就借顾兄吉言了。”

  当下二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顾担也不再缠着问询,而是开始忙碌正事。

  墨丘算是意外收获,今天来,他可是为了来实验自己的金手指的!

  可惜当时玩游戏的时候,他只在意了过程,结果都是点跳过,现在后悔也无用,只能重新摸索。

  跟王牢头在狱中转了一圈,其中犯人十之七八皆有隐疾,七八之中亦有二三病重,只是无钱医治,默默等死。

  顾担主要探查的便是病重者,一个个询问过去,得知顾担是太医院九品医士,甚至要为他们免费医治之时大为讶异,随即纷纷叩首,拦都拦不住。

  “丁季,铁柱,牛石头……这几位用这些药熬煮之后送去。医治之时还需饱腹,劳烦诸位行个方便。剩下的药物,等我来时再做准备。”

  等到全部过了一遍,天色已然昏暗下去。

  顾担带的笔墨也已书写好,还有几包药却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是?”

  王牢头颇为惊讶,病人都没有见到,竟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药物。

  这未免有些过于玄奇了。

  “这是我拜托老御医开的几个药方。牢中之人所得之病虽各有不同,却也有迹可循。既要验证医术,自要有所对比。先看前辈的药效,再自己对比摸索,如此一来事半而功倍。”

  顾担解释道。

  他特意请许志安帮忙开了些牢房中经常会有的病症药方给拿了过来。

  至于对不对症状……嘿,不对症又能如何,又不会把人吃死。

  就算硬撞,也能撞上那么一两个。

  既然想要实验,那就不能心急。

  人是他治的,药是别人开的,究竟会不会有效?

  一切都尚需从头摸索。

  由于已经给过银钱,狱卒们都很好说话,虽不知顾担所言的对比到底是何意,但无所谓。

  不过是几个人的药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顾担给的银钱足够他们随便雇个人熬药煎药都还能剩下许多了。

  时间一晃,十日已经过去。

  墨丘已经出狱,查明其所杀皆为匪类,一时之间哪怕是在皇都之地也有了些许薄名。

  出来后领了杀匪的赏钱还特地请顾担吃了一顿,留下暂居的地址后又离去。

  而顾担的心情却不太好。

  【寿元:26/47(-33)年】

  “这才十日,御医开的方子也不见得是药到病除,更何况是症状相似也不见得完全相同,不能心急。”顾担安慰着自己,仍在练习着五禽法。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顾担白天诵读医书,锻炼身体,有太医外出诊治就随行观摩。

  其间偶尔与墨丘一起吃顿饭,听他说些见闻。

  除此之外,顾担每日都会去监狱中逛一圈,每次他过去后诸多犯人再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纷纷叩首请求他医治,只是顾担自那日选了几人后就未曾再出手。

  “大人,您就算治不过来,多给口饭吃也行啊!”

  直到有一名囚徒眼看顾担将走,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霎时间顾担脑海中似有雷霆震响。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当即快步走到一处牢房前,问道:“牛石头,我且问你,身上症状可曾减轻?”

  “回禀大人,小的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牛石头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立即说道。

  “是么?”

  顾担仔细看去,牛石头的气色早已从最初的面黄肌瘦好了不少。

  至于病症到底好没好,他又不能感同身受,自然全凭牛石头的一张嘴。

  目光牢牢的盯着牛石头,顾担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药不对症,以后你就不用吃药了。”

  “大人,有用,药有用!!!”

  牛石头果然如遭雷击,立刻慌忙大喊,面露惊慌。

  顾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皆言农朴实,却不知愚者亦有心。

第6章 寿元终涨

  “怎么了?”

  王牢头听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跑来,“顾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来到此处,便看到牛石头在牢中奋力磕头,顿时大怒道:“顾公子心善,为你们这帮王八蛋免费医治不说,还特地让尔等吃饱肚子。如今竟还敢得罪顾公子?!”

  当下立刻唤来几个狱卒,打开牢门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下手极狠。

  要知道今日顾担刚刚又给了一两银子,喜得他恨不得给顾担立个长生牌位。

  牢中狱卒每日只有二三文钱可领,只凭此连饭都吃不饱,愿意留在此地自是因为有油水可捞。

  可油水再怎么捞又能捞多少?

  真有本事的犯人也不至于被关押到监狱之中,要么去更上一层的牢狱,要么直接送进天牢。

  而犯人经过各方盘剥,最后才能落到他们手中。

  顾担能够每月给一两银子让他们帮忙办点事儿,还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活计,大家各个都是喜不自胜,对顾担亦是尊重有加,从不怠慢,这种大善人可不好找。

  若是因为牢中犯人得罪顾担,导致失了这每月的一两银子……

  一念至此,王牢头下手越发狠辣。

  “给我往死里打!”

  不多时,牛石头已是头破血流,再打下去怕是出气多,进气少。

  “王牢头,算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切莫打出了人命。”顾担终于开口说道。

  “顾公子有所不知,这些被关在这里的犯人,大多都是肮脏至极的人中渣滓。你对他好,他可不会领情。指不定背地里还要骂你傻,不好好的收拾一顿,还觉得是你好欺负。”

  王牢头眼中凶光闪过,比顾担还要愤怒的多,“我给您出出气,也好教这些王八蛋知道,善人有善人的路,咱有咱的路!”

  “我明白了。”

  顾担点点头,“但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要打死了。”

  “行,既然顾公子开口了,那就先饶他一命。”

  王牢头唤起几个兄弟,看也不看在地上缩成一团头破血流的牛石头,“您继续问,我在这儿帮您看着。”

  这间牢房中关押着好几个人,都是当日他点的那几个人,狱卒为了方便送药也就全都关押到了一处。

  “铁柱,我问你,药效如何?身体是否好转些许?”顾担又看向一人问道。

  名为铁柱的汉子连连叩首道:“大人,俺吃饱后觉得好了很多,可身上还是不舒服,真没有说谎啊!”

  “药不对症,那就回到你原先的牢房之中吧。”顾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