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雾者
说着，他走上前掀开了她的面具，面具下面竟然是姜家老祖的脸。
这时，电影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一名穿着西方古典贵族长裙的美女从宫殿的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那是一个夏擎空从未见过的女人。
“或许你的概念比我的概念广，但绝不会是完全覆盖，梦中……也有真实。”
“你想要用概念吞噬的方法来击败我，恐怕不可行。”
夏擎空回头看向大屏幕，反问道：“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女人反问道。
夏擎空指着一旁呆愣如木头人一般的姜家老祖：“我就算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梦能够拿捏这位啊？”
屏幕上的女人一愣，表情从淡然逐渐变成了惊恐。
“发现了？”夏擎空微笑道，“猜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我骗到的？”
女人连忙回头，只见旋转楼梯上方的尽头竟然还有一个夏擎空正穿着古典贵族礼服手拿红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从始至终，夏擎空都未曾落入她的梦中。不是她困住了夏擎空，而是夏擎空骗到了她。
她以为夏擎空是在梦中挣扎，一层一层地被梦中梦困住。实际上却是还有一个夏擎空在更高地维度看着她自以为是的表演。
俗称……套娃。
“我输了。”女人垂头丧气，梦境瞬间解除。
真正的她正躺在一处海边的沙滩上，左右两边还有两把沙滩椅，夏擎空和姜家老祖都穿着泳装躺在她左右。
“咕，杀了我吧。”梦菩萨两手一摊，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夏擎空看向姜家老祖：“虽然神话级脑子都有坑，但这位的想必一定是天坑。”
姜家老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她有被害妄想症，不然也不会整天躲在梦里了。”
梦菩萨看向夏擎空：“你难道不是怀疑我是叛徒吗？我在梦中都卜算过了，你就是来杀我的。”
夏擎空：“……”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猪脑，这何止是天坑，简直就是黑洞。
“都告诉你了，你的梦对我的欺骗完全就是儿子见爸爸，你的卜算只要出现了我就一定是不准确的结果。”
“是……在这样的嘛？”梦菩萨有些迷茫，又有些庆幸。
“走吧，”夏擎空对穿着死库水的姜家老祖道，“我已经知道叛徒是谁了。”
“嗯。”姜家老祖点点头。
两个人的争斗她从头看到尾，她的水能够进行精神操控，这部分的概念与欺骗也是重迭的，所以梦菩萨的梦和夏擎空的欺骗对于她而言都是无效的。
两人从沙滩椅上起身，同时回到了现实当中，衣服又变回了正常款式。
“叛徒是谁啊？”姜家老祖问道。
姜家老祖从不当谜语人，夏擎空自然也不会恶心她。直截了当道：“佛主。”
“怎么会是他？”姜家老祖有些不开心。
现存的神话只有宋苏菲和采佩什老祖和她是同时代的，佛主算半个。因为他的十个分身合一才是当年那位强者，现在只剩一个化身，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夏擎空道：“因为我去帮忙的时候，只有他那边的御兽师跑了，其他的要么被我偷袭成功，要么就已经被解决。”
姜家老祖摇摇头：“这不算，每个御兽师都有不同的性格，偶尔出现一个胆小谨慎的又不奇怪。”
“但这足够让我去怀疑佛主了，然后我仔细一调查，发现他身上的永恒本源多到离谱。”
永恒图录是可以探查永恒本源的。夏擎空先前去支援各位其实也就是打个幌子，毕竟那些大佬根本用不着他帮忙。他主要是用永恒图录去扫描几位神话。
地星上的8位神话，姜家老祖的永恒本源是最多的。
夏擎空将她作为计量单位，梦菩萨、刀神、拳皇和金刚尊都是0%，因为他们才89级，没到收集永恒本源的程度。
无忧王是3%姜家老祖，算是新兴神话中最强的了。采佩什老祖是20%姜家老祖，他是初代领主，多点也正常。
宋苏菲是5%，她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去收集过，可能是哪个倒霉蛋入侵者碰到她，被降智又降运，直接原地暴毙了。
宋小妮一直呆在宋家领地，只有1%。
唯独佛主的永恒本源高达52%，这么离谱的数值足够说明他有问题了。
夏擎空也不是法官，不需要铁证，只需要有怀疑的理由，就足以认定佛主是叛徒了。
第320章 佛主？
“大光头。”姜家老祖与夏擎空来到了佛主的佛域。她有些伤感地看着佛主。
一般人或许找不到佛域的入口，但对她而言，不过是念头一动的事情。
“姜施主。”佛主依旧如同上次见面一般淡然，仿佛一段死板的程序。
姜家老祖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真的只是为了不让人来和你抢永恒本源就对后辈们下手吗？”
“不知姜施主所言为何？”佛主疑惑地看向姜家老祖。
夏擎空在一旁仔细地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对姜家老祖道：“你应该问不出什么来的，我怀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叛变了。”
“啊？什么意思？”姜家老祖少有的产生情绪波动，懵逼地看向夏擎空。
夏擎空道：“我发现他身上的永恒本源又不见了，现在只有0%。”
“怎么会这样呢？”姜家老祖道。
夏擎空摸了摸下巴：“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存在两个佛主。”
因为他代表的概念就是“欺骗”，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障眼法能骗过他。所以无论是他先前看到的拥有巨量永恒本源的佛主还是眼前这个佛主都是真的。
那么结论就简单了。
“两个大光头？”姜家老祖摇摇头，“不，这不可能，他当年就是由一尊分身成道，已经不可能再分了。”
就像是伱许愿的时候不能许再要几个愿望一样，这种套娃的事情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佛主本身就是分身，他是不可能再分出一个去的。
夏擎空也疑惑这点，他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那十个分身并没有死光，除了佛主以外还有另外的分身存活下来，所以那个家伙才能伪装成佛主。”
“不太可能吧，”姜家老祖迟疑道，“那九个分身是被轮回天界之主以轮回之道镇杀的，要不然我姐姐也不会灭了轮回天界，以轮回概念斩灭的分身不可能存活。”
“轮回怎么杀人？顶多也就是送人去投胎吧？”夏擎空疑惑道。
两人就这么当中佛主的面大声密谋，佛主视而不见，真的如同程序一般。
“轮回是会消耗灵魂本源的，不断轮回，几万几亿次，灵魂迟早变成空壳，就算投胎也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从哲学层面上来说，算是杀人。”姜家老祖如此解释道。
夏擎空闻言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灵魂就算是空壳也还是存在的，如果找到那些灵魂补完佛主的灵魂，他是不是就可以分身了？”
“只是有理论的可能，实际操作很繁琐，意外性也很多。”姜家老祖也开始思考起可能性来。
夏擎空看向佛主：“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死板了，眼前这个佛主根本没有自我，只拥有最低限度的智能，他真正的意识应该在另一个佛主身上。”
“我没法找到第二个大光头。”姜家老祖为难道。
“当然找不到，”夏擎空道，“因为他根本不在现实世界之中。”
姜家老祖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大光头也会做梦？”
“也不一定是做梦，他完全可以躲到别人的梦中，但是别人的梦中也会有水，除非……”
“除非是梦菩萨的梦！”
两人同时想到了这点。没有比梦菩萨的梦里更好躲避姜家老祖的追杀了！
夏擎空和姜家老祖先前的注意力都落在梦菩萨身上，以至于没能注意到梦中竟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神话。
两人立刻去找梦菩萨。
姜家老祖已经没法瞬移到梦中了，因为梦菩萨又如往常一样躲起来了。
然而夏擎空却对她道：“没事，我在她的梦中留了坐标。”
“为什么？”姜家老祖疑惑道，“是为了看她揉道吗？”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夏某人一身正气，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夏擎空梗着脖子辩解道，“我只是不能完全排除梦菩萨的嫌疑，所以留了个后手罢了。”
前面说过，他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佛主是叛徒，只是佛主目前嫌疑最大，值得他动手而已。
也就是说梦菩萨并非100%清白。加上她又神出鬼没的，夏擎空留个锚点原本是准备找茬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抓住了真正叛徒的狐狸尾巴。
这次换他拉着姜家老祖一同瞬移到了梦菩萨的梦中。
这次的梦菩萨正在欣赏一部经典电影。人不多，就三个人，两男一女，扮演丈夫的演员在一旁听歌，隔着帘子的另一旁，妻子在和按摩师交流。
“啧，又是个牛头人。”夏擎空的纯爱战士之魂燃起来了。
“不用管她，人在哪儿？”姜家老祖四处寻找可能躲起来的另一个佛主。
夏擎空也跟着寻找，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电影中沉迷听歌的男演员身上。
“原来你躲在这里！”
他一拳打在了显示器上，正戴着耳机伸手准备拿纸巾的梦菩萨顿时被吓得从转椅上摔了下来。
“哎呀！谁！！！”她惊恐地看向夏擎空。
夏擎空则是不管她，伸手进显示器直接把人拽了出来。
原本听歌的男演员在离开屏幕之后从2D变成了3D，身上也泛起了佛光，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佛主的模样。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呀，阿弥陀佛。”佛主双手合十，感慨道。
“大光头，究竟为什么？”姜家老祖质问道。
她那个时代的老朋友已经很少了，她很珍惜自己童年的时光，以至于在共工城建造了一座以自己童年住过的地方为蓝本的“不周山”。
佛主的本体当年也是去过那个别墅的，也是她回忆的一部分。后来大家走出地星征战万界也一直是同一阵营。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佛主会背叛。
“没什么，只是很简单的欲求罢了，”佛主微笑着道，“我只是想要变成完整的人。”
他知道，在被姜家老祖找到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后面已经没有挣扎的必要了。所以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完整的……人？”
夏擎空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人从世界之外带来了你曾经的灵魂？”
第321章 晋升永恒
“你很聪明，”佛主看了夏擎空一眼，“怪不得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夏擎空略微一思索，道：“我猜轮回天界之主当年毁灭你分身的方式是将他们送到其他盒子，如此一来，你只要不达永恒就永远别想变回完整的人，但是后来出了点意外，伱的那一部分‘分身’与某位永恒级强者合作，以入侵者的身份回归了万界战场，也就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你，对吗？”
“说对了99%吧，”佛主道，“就最后一句稍微有些不对，现在的我并非是入侵者，而是入侵者与佛主融合的完整新人格，你们先前见到的那位佛主体内只留下一道很简单的程序，并无灵魂。”
“这些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姜家老祖还是难以置信，“就算是你的另一部分分身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不是我认识的你。”
佛主摇了摇头：“以前的我确实不会，毕竟大家都是同胞，但那是在我接触到永恒之密前，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姜家老祖质问。
佛主却看着她：“你不知道吗？你的三位姐姐接连成就永恒，她们什么也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
看着姜家老祖不解的样子，佛主有些意外：“那她们的嘴还真是严啊，好吧，由我来告诉你也无妨，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们整一个万界战场叫做‘盒子’吗？”
夏擎空插嘴：“只是一种形容而已，指各个维度的世界像盒子一样一层套一层。”
“不止是形容，这是事实，”佛主道，“我们所在的诸天万界就是一个盒子，一个电视机一样的盒子，我们的一切在盒子外的人看来就是一本小说、一部影视剧或者一场游戏，你、我、她……全都不过是二次元角色而已。”
夏擎空瞬间明白过来：“火鸡与农场主吗？”
姜家老祖没听懂，疑惑地看向他。
夏擎空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提起的一个理论，指的是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给火鸡喂食，火鸡们便觉得‘每天上午十一点就有食物降临’是宇宙真理，却不知农场主随时可以轻易改变这条‘真理’，火鸡们的一切‘观察’、‘理论’都充满了无知与可笑，并且它们永远也意识不到这点。”
佛主听完之后赞同道：“很贴切的形容，我们确实如同火鸡一般可笑，什么神话级的概念，那不过是永恒眼里的‘每天喂食’罢了，无论是我们在万界战场的厮杀还是与那些入侵者的对抗，在永恒眼里就像是在看一部小说一样，他们加几个字就能改变整个小说的走向，我们的命运就像是台上的小丑，可悲、可笑、可怜……”
“所以你想要成为农场主？”姜家老祖问道。
“没错！”佛主激动起来，“我的9个分身当年被轮回天界之主丢出盒子，本来应该消散在更高维度的世界，但是一位永恒强者发现了我，将我的残魂收集然后投入了他所掌控的盒子，也就是御兽大世界，我在那个世界作为一个全新的生命成长，最终步入神话，被他选中入侵这方盒子。”
“因为这边有我最后的一个分身，只有完整的我才能够踏入永恒！但是我的这个分身似乎有了不同的意见，他反对我的计划，于是我强行融合了他，成为了完整的我，新生的我，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