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141章

作者:臊眉耷目

  这些能被诸侯王征辟到王府当武官的人,在当地的郡国内都是有一些势力的。

  可因为皇帝刘宏可恼的制衡政策,偏偏让诸侯王们没有足够的能力满足这些当地武官们的政治需要。

  这也就给了刘俭这个冀州牧见缝插针的机会。

  在整个冀州,论及能够给予地方庶族豪强最大政策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刘俭了。

  而且,刘俭如今经过一系列的整顿,在冀州南部已经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他在政策上的号召力,必然远超那些诸侯王。

  而且刘俭有自信,就算是他挖了诸侯王在郡国内军队的根,这些诸侯王也会感谢他,因为刘宏给诸侯王的政策并不能让他们拥兵长远。

  短期内,诸侯王们可以自己花钱养兵,但时间长了,必然会成为一个问题。

  兵马和财政,包括农业都是相辅相成的,只有兵马的诸侯王甚至比游牧民族都不如。

  张郃与高览听了刘俭的大致诉说之后,心中已然开始有所激动。

  虽然他们还没有表现出来急于将“自己的编制”从诸侯王那里迁往牧署的迫切心情。

  但接下来,两个人对刘俭的态度明显变的极为尊重。

  同时,他们也开始针对幽州北方的战局,为刘俭出谋划策,尽量的彰显自己的能力。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直言自己想要将身份调到牧署,但是他们突然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刘俭策划,足以看出他们是在从另一个角度向刘俭表示忠心。

  河间国距离幽州较近,再加上张郃和高览昔日都往右北平游历过,因此对于乌桓的一些情况比较了解。

  他们告知刘俭,目前辽西郡的乌桓大人丘力居,统掌五千邑落,在十郡乌桓之中势力较强,而且此人雄心勃勃,在十郡乌桓之中,似乎是比较难以控制的,请刘俭对他加以关注。

  对历史略有所闻的刘俭,自然知道丘力居是随同张举和张纯叛汉之人,不过虽然张郃和高览禀报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他还是对张郃以及高览表示了感谢。

  随后,刘俭又向二人询问了一些关于各郡乌桓的事情,包括乌桓的风土人情。

  张郃和高览便发散性的向刘俭诉说着乌桓的习俗。

  乌桓内迁已近百年,跟汉人杂居,其数万邑落,生活习惯早就已经被汉人同化的七七八八。

  深受汉人同化不止,而且乌桓人很多已经与汉人通婚,通婚之后便落户于地方的汉籍成了汉人,两族彼此之间多有血脉相通者。

  历史上的刘虞到了幽州之后,针对许多异族采取了怀柔政策,这当中的主要原因,就是类似于乌桓这样的邑落民族。

  你说他们是异族,但事实上他们已经和汉人混居了百年,虽然在户籍制度上,依旧是与汉人分开的,但在正常的生活中,边郡汉人与乌桓人因为有通婚的事实情况存在,导致很多边境宗族,乡里之中的汉人,都会有些乌桓亲戚。

  很多人都说异族可恨,了、异族可恨,但真要进行种族屠杀,那又该怎么杀?

  十个异族人中,有两个是与当地的汉民有关系的!

  全盘屠杀的计划不现实。

  如果只要是有异族血统和关系的人就要杀,那边郡之中,最少也有要五分之一的汉人也要跟着他们陪葬。

  包括屯于美稷的匈奴,也面临着这种情况。

  只是一味的吵吵灭胡,却不捋顺请这里面的血脉交融关系,那就是瞎吵吵。

  随后,张郃说了一件关于乌桓的风俗,让刘俭倍感惊喜,他原先倒是真没有往这件事上细想过。

  张郃告诉刘俭,据他所知,各郡乌桓“大人”的地位,是没有世袭的制度。

  也就是说,假如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死了,他的儿子并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辽西乌桓“大人”位置的人,邑落中乌桓贵族、有能力的人,都是有可能继承乌桓“大人”位置的。

  表面上听起来,似乎是很民主,很人性化,但深谙人性之道的刘俭最是清楚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汉人帝王家室亦或是宗族子弟继承家业,不但是世袭制度,且甚至还确立了长子,嫡庶等诸多规矩。

  为的是什么?

  礼法之所以如此规定,当中也必然是有人性的长远思考。

  最根本的就是为了保证家族基业在继承时的稳定性。

  如果不用礼法硬性规定,一旦涉及到家业继承的时候,兄弟相残的事件怕是会屡屡发生,无休无止。

  但即使如此,兄弟相争,你死我活的事件还是屡有发生。

  明确了继承人的情况尚且如此,更别说乌桓这种不是世袭的制度了。

  只要是有野心的人,就可以祸乱乌桓。

  刘俭听到这的时候,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

  ……

  次日,一众诸侯王醒酒之后,刘俭开始与他们商议这件大事了。

  当着诸侯王们的面,刘俭命人将先帝刘宏所赐给他的假节钺抬了出来。

  随后,刘俭执礼于斧钺,以敬先帝。

  五位诸侯王亦是纷纷相随执礼。

  一众刘家人对着大斧子拜了又拜。

  行礼完毕后,刘俭开始对诸侯王们讲述眼下河北的情况。

  冀,幽之地,太行和黑山的贼寇遍地不说,鲜卑各部自打檀石槐死后,虽然是内战频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部落也开始逐渐和解,并在汉朝边境屯边,大有再度入寇之意。

  乌桓也是蠢蠢欲动,大有乘虚做乱叛反之意。

  当此时节,他刘俭当遵循先帝之命,整合冀,幽的军队,随时准备对北方用兵,随时准备稳固北地边境。

  希望在坐的诸侯王能够帮忙,起个表率作用。

  诸侯王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吭声。

  刘俭明白他们的意思,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诸侯王军,他们又如何好轻易凭白送人?

  换成自己,自己也是不乐意的。

  不过没有关系,刘俭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洗脑的措辞。

  不由得你们不答应。

第二百章 诸位大王必须如此

  诸侯王中没有一个人肯吭声,他们都在犹豫,似乎都有些不舍得。

  但他们也没有人敢明确出言拒绝,毕竟刘俭是假节钺之人,他完全有资格将各路诸侯王的兵马统筹归于牧署。

  但是有资格归有资格,不愿意的人,他内心中终归还是不愿意的。

  五位诸侯王的态度,自然是在刘俭的意料之中的。

  但刘俭并不着急,他只是命令手下的管事取来一壶中山清酿。

  随后,便见刘俭亲自将这壶中山清酿分于六个爵中。

  又有自家的管事,为每位诸侯王端到各自的桌上。

  刘俭率先举起了酒爵,道了一声:“盛饮。”

  各位诸侯王没有搞清刘俭想要玩的什么脉路,却也不好不与他喝。

  于是,五王举起酒爵,与刘俭一同饮之。

  放下酒爵之后,却见刘俭长叹口气:“诸位实不相瞒,我昨天做梦了,我在梦中,见到了先帝。”

  一众诸侯王听到这里,皆知道正题要来了,立刻都是鼓足了精神,正襟危坐。

  “不知先帝托梦于使君说了什么?”安平王刘续问道。

  “先帝问我,自他故去之后,大汉江山变的如何了?”

  “我说,现如今,袁隗位列太傅,已录尚书事,袁基为司徒,袁家之中,有三人被下放为州牧,其余的地方太守,被朝中公卿所下放者更是数不胜数。”

  一众诸侯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当如何作答。

  刘俭自顾自的说道:“我说完此言之后,陛下问我,他临终之前,曾立外戚何进为大将军,张让和赵忠皆封侯,蹇硕为西园校尉,敕封了三位牧守,为何还会使汉室的国运至此?使先帝一生努力毁于一旦?这个国家,可还姓刘吗?”

  这一番话倒也不能说不是事实,让在场诸位姓刘的诸侯王皆有羞愧之色。

  却见刘俭缓缓的用手支撑起了身体,说道:“我回答陛下说,朝中何进,与宦官不睦,反倒是与袁家人联合,转手压制当今天子的皇权。”

  “陛下又问我,何进是外戚不姓刘,为何我们这些姓刘的却不能想办法联合起来,维稳朝纲?”

  “我惶惶而不能答也,陛下对我说,刘德然,你当真是无用之辈,朕赐你斧钺,是让你行杀伐,难道是让你摆在那好看的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刘俭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闭起了眼睛,用手握着酒爵,轻轻的磕打着面前的桌案。

  “哒。”

  “哒。”

  “哒。”

  满厅之中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有那酒爵一下一下的磕打在桌岸上的声响。

  几位诸侯王都被这小小的声音,吓得冷汗直流。

  这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他们自然是能听出来的。

  这些诸侯王与当地的国相、太守有一个很大的区别。

  那就是他们多年来一直是被压制的,是经常别人用实权威胁的人。

  被常年压制的人,自然有一个共性特点。

  那就是软弱,且反抗意识淡薄。

  也并不是他们天生就都是软弱的人。而是因为这些人数代被压制,软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有了这种被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之后,只要稍稍旁敲侧击的吓唬他们一下,或许就会得到很不一样的效果。

  最终,胆小如鼠的安平王刘续和甘陵王刘忠,首先抵挡不住压力了。

  这两人都是在位几十年了,被压制的时间也是最长,懦弱程度也最甚。

  当年黄巾一起,他俩直接弃国,其胆量可想而知。

  当下,便见这两个直接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痛哭而泣。

  “先帝呀,我等对不住先啊!先帝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歇,乃我等之过呀。”

  其他的三位诸侯王的精神本来也是非常紧张,如今一见安平王和甘陵王首先泄了气,自然也就不可能继续硬撑着了。

  便见常山王、赵王、河间王三人也是纷纷站起身,跪倒在地,痛声大哭。

  “先帝呀,是臣等无能啊,对不住先帝的嘱托啊。”

  “臣等无能啊!”

  “臣等愿随先帝而去啊!”

  刘俭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五个人在那里表演。

  刘俭站起身,来到了诸侯王的面前,挨个将他们从地上扶了起来。

  “诸位大王,莫要如此,我等虽然有过,但先帝在天之灵,亦不想看到我们这样,还是那句话,咱们刘氏宗亲需要团结,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能扶持起这个属于我们刘氏的天下,不为他人所篡。”

  一众诸侯王闻言纷纷点头,连续说:“对,对。”

  刘俭好一番耐心劝解,才将众人都劝回了他们的位置上。

  安慰了众人一会之后,方听刘俭缓缓地再次道:“诸位大王心中之所忧,刘俭心中甚明,诸位大王身为汉室宗亲,然数代之中,皆不得志,如今骤然拥有建兵之权,可谓是分外珍惜,等闲不敢轻动,这我很是理解,设身处地换成是我,也定有所思,”

  “不过,诸位大王请想,这些兵马目前皆是诸位大王靠着自己的财货来供养的,郡国和州署,并不能助诸位大王养兵,因为这会违背国策,汉朝政令之中,并无此一条。”

  “可是,光凭着诸位大王靠着自己的私产和钱粮养兵,又能坚持多久呢?”

  “五年,十年,二十年?”

  说到最后,刘俭的目光开始有些严厉,他看向在场的五位诸侯王。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前先行,你们手中空有兵将,却无粮草,我看用不了三年,你们就无力再继续养兵了,”

  “而你们这三年来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精锐,就会被一直压制你们的地方郡国太守毫无阻力的收纳到他们的手中。”

  “真是为旁人做了好大的嫁衣呀。”

  一众诸侯王听刘俭如此说,心中都不由开始忐忑莫名。

  河间王刘陔道:“使君此言在理,只是眼下的局势也不是我们诸侯王能够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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