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164章

作者:臊眉耷目

  “毕竟西凉军士既然是奉命驻守雒阳诸门,必是严查看管,我纵是刘使君的使者,也必当受其等盘查。”

  袁基听到这的时候,顿时沉默了。

  是啊,他心中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确实想将孩子托付给刘俭,但若是想让沮授一个人这么将孩子给运出雒阳,仔细想想,似乎是有些困难。

  但袁基对此事还是颇不甘心,他问沮授道:“沮先生,当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沮授向着袁基施礼,道:“请袁公容某三思。”

  说罢,便皱眉思考起来。

  袁基不催促他,任凭着沮授仔细筹谋此事。

  少时,方听沮授缓缓出言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袁公肯还是不肯?”

  袁基忙道:“你且细细说来。”

  ……

  ……

  次日,沮授便出了雒阳,快马加鞭的向着刘俭的兵马之所在快速行进。

  自从沮授去了雒阳之后,刘俭行军的速度也变的很慢,青州那边的事可以缓一缓,但雒阳方面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则一定是要处置清楚的。

  很快,沮授便赶到了刘俭的军中,向他转达了袁基的请求。

  听了沮授的转达之后,刘俭的心情也变的颇不好受。

  不管现如今,他与袁基的战略位置如何,也不管他和袁基在政治立场上现在是否有冲突,但毫无疑问的是,袁基都是他的好朋友,很好的那种至交。

  虽然当初收袁宠当义子确实有玩笑之嫌,但事到如今,袁基既然向自己开了口,那刘俭就不能拒绝他。

  不是为了什么名声,也不是为了什么利益,仅仅只是为了这一份真挚的情谊。

  男人活在世上,不能只看利禄功名,虽然那对男人也很重要,但是当朋友真的有天大的要事要托付给你的时候,你就不能不帮这个忙。

  黑暗的一面要有,但光明的浪漫也要有。

  刘俭在帅帐中来回走着,道:“袁士纪与我相交一场,我如今救不了他本人,但保全他的后代,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雒阳城如今封禁,城中到处都是探子,位高权重者皆不能出城,我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将袁家侄儿带出来呢?”

  沮授向刘俭谏言道:“使君不必过于担心,我在雒阳中时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袁公那边愿意配合,就不是难事。”

  “哦?”刘俭闻言精神顿时一震,当即请教道:“公与有何高见?还请直言。”

  沮授言道:“眼下董卓已经成了相国,囚禁诸朝臣,掌控雒阳,只剩下最后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也就是张懿,我料董卓近期必要与张懿交战,张懿的势力虽不及董卓,但并州刺史部毕竟都是精兵猛将,西凉军也未必能一下子就拿的下他,使君可派人前往雒阳,请董卓谏言陛下下旨,言张懿谋反,”

  “然后调使君率兵突然回转,与董卓共同夹击张懿,且不论是否可以破张懿,只要乘着这个当口回军,则董卓必然对使君感恩,届时我作为使者再往雒阳,乘着西凉军与并州军交锋之时,董卓等人的注意力不在公卿身上,我或许有办法带出袁家小公子。”

  刘俭仔细地考虑了一下沮授的谏言,发现这确实是一个可行办法。

  “不过张懿毕竟是袁家故吏,我奉天子之令回兵攻之,于大义无碍,就得看袁家是怎么看待这事了。”

  沮授言道:“此事我在雒阳时,也曾与袁公谈过,如今的袁公行动受制,只想一心送孩子出城,只要能够将袁家小公子安全的交付给了使君,便是牺牲了张懿这颗棋子,袁公也认了!”

  “唉……”

  刘俭闻言,不由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为了自家孩儿的性命,牺牲掉张懿这颗棋子,对于袁基而言倒是无可厚非。

  但人家张懿毕竟是冒着违天下之大不韪率兵远来听袁家吩咐的。

  说放弃就放弃……

  这就是衣冠巨室高门望族的处事之道么?

  罢了,这些都不是刘俭应该想的事情。

  他看向沮授,道:“既然如此,还得劳烦公与再次回返雒阳,与个中行事了。”

  沮授忙道:“喏!”

  一旁的张飞撇了撇嘴:“那袁基也不是没有自家兄弟,为何非要将孩子托付给俺家兄长?”

  刘俭和沮授,刘备,审配等人皆苦笑不语。

  事到如今,他们心中已经明白,袁基或是袁隗并非指使丁原的人。

  那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能指挥丁原兴兵讨伐自己的人,又能是谁呢?

  不言而喻。

  ……

  ……

  果然不出所有人的预料,董卓很快就与并州刺史部的张懿发生了直接冲突。

  张懿本身就是受到了袁氏安排,来京城外屯兵与董卓做对的,而丁原死后,在董卓眼中已经成了孤军的张懿,自然也要收拾。

  这是一场必然会发动的战役。

  于是,双方寻了一个很小的理由,便开始交锋。

  当然,在大义上,董卓肯定是比张懿站得住脚的,身为天子亲自敕封的理政相国,他现在想说谁是反贼,就可以将谁直接定性为反叛之贼。

  就算是朝中的公卿们不认可,但在绝对的道义掌控面前,也是无奈。

  毕竟,现在的董卓,手握最有利的舆论利器!

  但,董卓唯独算错了一件事。

  他本以为凭借西凉军的精兵猛将,拿捏并州军绝对是不在话下。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并州军的战力居然异常之高。

  他派遣胡轸和牛辅率领本部西凉军去攻打并州军,却被并州军连续击溃两阵,甚至还折损了几名西凉司马。

  而率领并州军与西凉兵正面对抗的人,就是张懿手下的武猛从事吕布。

  而这些年来,随着吕布被张懿提拔,尚有宋宪,魏续,侯成,郝萌,成廉,魏越等猛士,虽然不及吕布,却也都是常年在并州边郡与鲜卑以及反叛的匈奴常年作战的人物。

  其实以西凉军的战力,不可能是敌不过并州军的,特别是就数量上而言,西凉军的数量远远超过并州军,所以董卓并没有出动全军,而只是让胡轸和牛辅两部前往对敌。

  但败就败在牛辅和胡轸轻敌了,他们并没有觉得张懿的并州军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也因此,勇猛的吕布,给他们两个人上了一堂生动的课程。

  并州军用他们的实力,让胡轸和牛辅知道了,什么叫做轻视敌人的代价。

  胡轸和牛辅被吕布打的大败,只得是无奈的返回雒阳,向董卓请求增援。

  本以为必胜的战事,却被这两个人打成这样,这让董卓非常的没面子,若不是他们跟自己关系太近,董卓非得弄死他们两个人不可。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沮授再次来到了雒阳面见董卓,向对方提出了刘俭愿意派出一部分兵马返回雒阳,与董卓前后夹击张懿的计划。

  当然,沮授要求董卓出一份召刘俭率兵讨贼的明确诏书,这样才能保证刘俭帮助董卓攻杀张懿的大义性。

  得知刘俭尚未走的太远,并愿意帮他对付张懿,董卓非常高兴,自然而然就答应了沮授,并通过对方向刘俭表示感谢。

  虽然他相信西凉军依旧是可以战胜并州军,但依照并州军如今的战力而言,怕是会受到不小的损失。

  让刘俭派一部分兵将与自己夹击张懿的兵马,可以降损失降低到最低。

  此时的刘俭未走远,但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不会再回来,所以张懿一定会对后方疏于防范。

  如此就等于是必胜之局了。

  另外,沮授还向董卓提出了一个请求,就是刘俭的家人在雒阳走的匆忙,留下了不少家私,他希望能够替刘俭将家中私产运出雒阳。

  董卓得了刘俭的好处,这点小事自然是不会反对。

  况且刘府的东西,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这人情实在是顺水推舟。

  就在董卓这边开始准备第二轮对并州军的进攻时,他的手下李肃又向董卓谏言,想要替董卓说服吕布归顺。

  届时,就可以内外夹击,一阵而胜。

  董卓听到这里之后,大喜过望。

  昔日他也曾在北伐鲜卑之战中见过吕布,对其人印象深刻。

  说起来,董卓和吕布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如今此人位居并州军武猛从事,若是通过收服他,再一举兼并张懿的并州刺史部,那自己的军力就可以更上一层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敢造次,先过我兄弟这关

  吕布果然没有经受住董卓的诱惑。

  在高阶官职,赤兔马,以及功名的许诺下,吕布很快就答应了李肃去背叛张懿,并于约定的时日内,在张懿的军营中举火为号,并斩下张懿的首级,用其性命作为前往董卓那里的近身之资。

  在约定的当日,吕布带领手下的亲信魏续和宋宪,冲进了张懿的帅帐,斩下了他的首级,用他的人头去招降并州刺史部的其他军众。

  但张懿手下的从事,并非只有吕布一人,另有两名其心腹从事李既和王甚带领忠诚于张懿的一部分并州军将士,与吕布拼杀。

  吕布虽然在并州军的威望极高,但还达不到一呼百应的程度,特别是张懿任并州刺史期间,为人也算是颇有建树,特别是格外优待士卒,颇有人望,因此有一部分并州军士并不买吕布的账,不受他的招揽。

  并州军一分为二,开始内讧攻杀。

  而与此同时,西凉军的胡轸和牛辅,再次率兵赶到。

  他们与吕布合并一处,重创了那一部分不肯随同吕布投降的并州军士,而张懿的心腹王甚,还在交战中被吕布一戟刺死。

  另外一名心腹李既无奈,只能率领一众对张懿忠心耿耿的军士们,奔着东面而逃。

  吕布本想追击,不过胡轸为了怕他抢夺自己的功劳,当即下令穷寇莫追,让吕布随同自己回返雒阳,去见相国董卓。

  吕布初投董卓,自然不好违背胡轸之令,于是便暂时放过了李既等一众并州军的叛逆士卒,向着雒阳的方向回返。

  而李既率兵奔东而走,还未走出二十里地,便碰到了回兵驻扎在此,阻拦其退路的冀州军。

  眼见冀州军拦路,李既扬天悲呼,暗道苍天真是绝他后路,不欲给其生机。

  当下,便见李既拔出腰间的佩剑,就向横剑自刎,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呼:

  “李公莫要自轻,我等非杀伐之人!”

  李既疑惑的看向对面,却见冀州军的一名战将,单枪匹马的冲着他奔驰了过来,虽然相隔有些远,但李既还是认了出来。

  “你是高顺,高仲遂?”

  “末吏高顺,见过李公!”

  当年高顺也是和吕布一起,在并州九原郡任职,虽然初时官职低微,但却因为英勇善战,逐渐有了些名气,后被调到了并州刺史部。

  而李既也是并州刺史部中的老前辈了,当年吕布和高顺同来并州刺史部,虽军职低微,但李既非常看好他们,觉得他们二人是能够成大器的,因此很是提携。

  只是高顺后来被刘俭召入了雒阳的越骑营,他们彼此之间就没有再见过面。

  不过即使如此,高顺对当年的这位前辈的提携之恩,还是铭记在心的。

  李既看着气势不俗,风姿不同凡响的高顺,心中感慨万千。

  吕布和高顺都是并州刺史部出来的军事人才,但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高顺为人忠义,有恩必报,反观吕布,受了张懿大恩,却为了功名利禄背叛其主,亲自枭其首级,诚可谓是狼心狗行的小人。

  李既看了看高顺背后那些矗立在原地的冀州军,问道:“你今日来此,是代表刘冀州?”

  “是!”

  “你家刘冀州何意?”

  高顺朗声道:“我家刘冀州收到了朝廷旨意,言张方伯乃是忤逆叛变之人,特命我家使君回军,先助雒阳京师之军破张方伯之众,再挥师前往青州。”

  听到这,李既长叹口气,道:“也罢,死在你们的手里,总比死在吕布的手中要强,仲遂,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今日我便用我这颗头颅,成全你的大功,为你铺一条前程,你拿我的人头去领功吧!”

  说罢,便见李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但半晌,却没有感觉到高顺有所动作。

  李既皱起了眉头,睁开眼睛看向高顺:“你还在等些什么?”

  高顺摇了摇头,道:“我若真是为此而来,便不会单人独马来李公面前了!”

  李既疑惑地看向高顺。

  高顺拱手道:“我虽不知道张方伯乃是何等样人,却知晓李公人品清高,李公为人忠义重情,能分恩怨是非,能让李公甘愿辅佐追随之人,必也是我大汉的俊杰人物!自从知晓刘使君奉朝廷之名要劫击张方伯之军,顺就一直在苦苦哀求使君,幸刘使君乃是开明大度之人,他相信高顺,也相信张方伯和李公等人并非叛逆之人。”

  李既没有想到,高顺来到自己的面前,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前番与吕布一番攻杀,他早就已经是心力交瘁,甚至心如死灰,如今听了高顺之言,一时间情难自已,竟是泪如泉涌。

  “唉,这人啊,一旦陷入绝境,方知谁才是真正的义气之人啊,你和吕奉先几乎是同时进入的并州刺史部,且当年以你二人的关系最为要好,但是如今看看,你们两个人为人,简直是天地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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