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玄德当主公 第641章

作者:臊眉耷目

  ……

  袁绍方面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刘俭的耳朵里。

  其实不用传令兵向他汇报,袁家水军的动作,他已经能够看在眼中了。

  赵云那边也立刻派人来向刘俭禀明魏延投降,甘宁被擒的结果。

  “嗯,投降就好,让荆州子弟少流一点血,让那甘宁也降了吧。”

  “还请丞相放心,甘宁不过是袁绍临阵提携之人,大势之下,必归。”

  颜良在一旁道:“丞相,末将手下探明,袁绍在开战之初,已派黄祖之子黄射,领三千兵马从竟容而走偷袭安陆……那里是我军后方粮道。”

  刘俭单手负在身后,望着渐渐停息战火的江面,笑道:“袁绍之谋岂能逃过奉孝和文和的眼睛,你说的那路兵马,怕是已经没有了。”

  声音淡淡的飘在风里。

  远在左翼,战场上游的周泰还不知晓发生的事,只知晓战场那边有人临时倒戈:“何事?可有消息是何人倒戈,甘宁,魏延二位将军……”

  话还没说完,一条斥候小船远远的驶过来,朝这边挥舞旗语,领会的士兵翻译成话语,随后传达进周泰耳中:“甘、魏两位将军投降了,他们带着所有战船朝这边过来,让将军投降!”

  周泰微微张着嘴,抬起目光,远方的江面难以计数的战船轮廓密密麻麻的朝这边逆流而来,而他现在正出江中,根本没有时间给他靠岸逃亡,就算能逃,麾下的士兵也不可能全部逃走……

  “大势去矣……”周泰阖了阖眼,解下了腰间佩刀扔到了脚边,低声开口:“事到如今,只有死战以报袁公也。”

  不久之后,黄祖的主力军也离开了船坞,向着汉江上的主战场开来。

  ……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江面上到处都是船只的残害,还有死难的士兵们的尸体。

  船只的残骸有荆州军的也有北军的,但相比之下,还是荆州军的损失更大更多,形势也更加的危机。

  黄祖被困在他的楼船之上,看着四面八方涌动过来的小舟,那些小舟的北军士兵不断的放箭射杀他身边的护卫……

  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的减少,黄祖只觉的浑身发冷不知所措。

  说实话,他从征多年,多立战功,虽然也做好了死难殉节的准备,但却并非现在。

  原本以为,跟着袁绍,能够成就一番大业,但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悔不该跟着那四世三公的名声走哦。

  黄祖长叹口气,他心知自己是没法投降的。

  因为他跟袁绍的关系实在是太亲密了,家族利益也捆绑太深了。

  刘俭能够容得别人,但只怕是绝对容不下他的。

  想到这里,黄祖伸出手,颤巍巍的拔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想要下刀子。

  但可惜的是,无论他如何狠下心肠,却都无法取自己的性命。

  “唉,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身边的人越聚越多。

  随后,就见一名身材高大的战将来到了他的身后。

  是张辽。

  张辽看到黄祖的动作,先是微微一愣。

  接着,便见他猛然一台手,战刀直接刺入了黄祖的胸膛。

  黄祖直觉得一股剧痛袭来,他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直欲漆黑。

  不过他却觉得解脱了。

  他笑着冲张辽咧了咧嘴,似乎是想要向他道谢。

  张辽身后的宋宪颇为疑惑,他道:“文远,这是一个立大功的机会啊。”

  张辽言道:“杀了他,这功不就是已经立下了。”

  “可若能生擒之,岂不更彰显威名?”

  张辽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事已至此,没必要折辱于他,他已求死!”

  听了张辽的话,宋宪也没有再多言。

  而另外一边,周泰也被颜良的亲兵给包围在了一座小舟之上,他本来是想在兵败的时候撤走的,不过可惜他一人行舟,终没有颜良一船军士摇橹摇的快。

  最终,他还是被颜良一众困在了江心。

  周泰浑身鲜血的看着周围的人,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虽然他也觉得此刻投降是一条出路,但想一想,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袁绍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泰不想评价。

  但至少,他对自己是有提携之恩的。

  没有袁绍,或许自己还在长江上往来纵横当水寇呢。

  哪能有今日独领一军的风光?

  朝廷是正统,又怎么样?

  终归还是要有人给袁绍殉节的吧。

  “哈哈哈哈!这辈子过的,挺冤啊!活的委屈喽!”

  “某这条命,尔等来拿啊!”

  说罢,周泰持着环首刀,纵深一跃,向着最近的一艘小舟上跳了过去。

  虽然他连续砍翻了几个人,但最终双拳难敌四手。

  他的性命,还是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第七百八十九章 今本初之腹心,何如?

  袁绍军不断的向后收缩,船只不断的向前,他们在江面上的空间越来越小,可以说是溃不成军。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一种情况。

  黄祖死了,魏延反了,甘宁和周泰相继失败,袁绍水军已经失去了核心的指挥,完全就是一盘散沙,面对组织几率性都极强的北方军队,自然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力的。

  所有的情况,都被袁绍一览无余。

  但是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然,他此刻心中的痛,也唯有他自己才知道。

  看着江面上的船只已经被逼退至江边,袁绍知道,水战大势已去,想要在江面上阻止北军南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旦被刘俭渡江成功,他定然会逼城下寨,到时候对于袁军来说,只怕就更难阻止他们了。

  白毦兵、白马义从,陷阵营,青州军,西凉铁骑,幽州骑兵,并州狼骑……

  袁军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这些凶猛的部队,而偏偏袁绍现在无力可使。

  “收兵。”

  袁绍语气沉重的对着传令兵下了这最后一道命令,接着便见他跄踉的向着城下走去。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江陵可以说是他组织北军南下的最后希望,江陵一旦失陷了,下一步又该以哪里为依托来阻挡北军南下呢?

  袁绍不知道,他心中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只想着回府去,喝上一壶暖酒,麻痹自己的神经。

  但是,这真的有用吗?

  当然没用!

  袁军开始向着江陵的船务水寨撤退,这自然是令北军的将士们雀跃不已。

  夏侯兰飞速向刘俭禀报前方形势。

  “丞相,让我们的大军渡江,逼近江陵下寨吧!”

  刘俭却道:“不急。”

  夏侯兰闻言顿时一愣。

  却听郭嘉在一旁笑道:“夏侯将军,丞相的意思,是怕袁绍在北岸早有埋伏,一旦我大军渡江,其北岸兵马乘隙而出,滋扰我后方,虽然不会使我军溃败,可在江面上被前后夹击,终归对我军不利,想来会损失不小,为了稳妥起见,此刻不宜过速渡江下寨,就是渡江,嗯……也要徐徐而渡才是。”

  夏侯兰说道:“想来袁绍已经是自顾不暇,焉能分兵?”

  刘俭笑道:“你适才也说了,想来他自顾不暇……想来,想来……说明还是有些许可能的。”

  夏侯兰心中暗叹。

  即使到了这个程度,丞相行事依旧颇有章法,没有丝毫的疏忽懈怠,让人有机可乘。

  袁绍焉能不败?

  他根本就找不到丞相的破绽啊。

  “还请丞相示下!”

  刘俭吩咐道:“传令,着赵云,张辽,徐晃,颜良,文丑分为五路,轮番指挥水军在江面上用抛石机逼近江陵轰击!”

  “另着吕布带一万军士,先行渡江,在彼岸打下水寨基础,为大军渡江做准备。”

  “其余各部,暂按兵不动。”

  “唯!”

  夏侯兰领令后站起身,不过他心中不明白,以北军在战船上的抛石机射程,即使通过水路逼近江陵,抛出的石块也根本不可能对江陵城内的守军造成损伤。

  此举完全是空费力气。

  既然如此,丞相如此行事的意义又何在呢?

  ……

  次日,吕布率领一万兵士,通过小舟开始渡江,并在对岸开始安营寨扎。

  而赵云,张辽,徐晃,颜良,文丑五个人则是轮流组织船队,开始在江面上对江陵进行抛石。

  为了能够使抛石机安置在大船上,北方的工匠们对船只和抛石机进行了改造,减小了抛石机的架构,同时也缩小了射程,因为不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远远比不上在陆地上的时候。

  因此,这样的抛石机充其量只能是对江陵城进行吓唬,在距离和威力上而言,对江陵根本够不上威胁。

  但事实上,刘俭要的,就是对江陵城的威慑。

  那些漫天的石块,不是用来击碎江陵的城防的,而是用来击碎城中将士们的内心的。

  遮天蔽日的石块不断的飞起,砸在江陵城的城墙上,或是砸在江陵城外的土地上,发出重重的轰鸣之声。

  这些石块没有一块对城中的士兵能够造成伤亡,但却使他们的内心仿佛备受折磨。

  守护在城池上的士兵看着江面上的北方军士,耀武扬威的冲着他们嘶声吼叫,同时用石头乱扔他们,却不敢言语一声,也不敢出战,只是将窝囊气和恐惧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任凭他们在外面喧闹。

  可以说,这是非常伤害袁军士气的!

  而且,那些石头打击的不但是江陵袁军的士气,打击的更是城中百姓的心。

  整个城内的人,听着外面不断发出的轰击声与叫嚷声,很多人早就乱成了一团,整个江陵城内,百姓都开始大包小裹的整理贵重物资,准备随时逃离县城,离开这个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地方。

  上至将官,下至黎民,此时此刻都活在深深的恐惧当中。

  而袁绍本人此刻却不慌张,他已经过了慌张的阶段了,他现在是心如死灰。

  连续两日时间,袁绍都待在他的书房,每日都是喝酒,对于城中的事,也不过是偶尔过问。

  郭图,逄纪,蔡瑁等人相继来劝,怎奈无论如何也劝不动袁绍。

  直到吕布将营寨在江陵外安置完毕,随即命人向城墙上射箭,而那些箭,都绑着一封信,偶有几支运气好射上城头,便被城中的士兵捡了去。

  郭图在看过那封信的内容之后,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将信转呈到了袁绍的面前。

  信是刘俭写给袁绍的。

  “汉丞相俭,致书于本初前:窃谓夫为将者,必有腹心,耳目,爪牙,无腹心者,如人夜行,无所措手足,无耳目者,如冥然而居,不知运动,无爪牙者,如饥人食毒物,无不死矣,故善将者,必有博文多智者为腹心,沉审谨密者为耳目,勇悍善敌者为爪牙。”

  “今本初之腹心,耳目,爪牙者,当为之何人也?”

  “众叛亲离,不外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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