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19章

作者:下雨我带刀

  似乎有点感叹世事无常,想到这里,水衍突然眉头一皱,看向将领:“敢问大人,可有凶手的消息?”

  “水衍,你这不是做实我被刺杀的消息吗?你到底在干嘛?”

  一旁的邹兴此刻感觉头皮发麻,一脸惊恐的看着水衍。他不明白为何水衍要说这些,还说得如此详细。

  若是这些话传到田大人耳中,这不是做实了死的人就是他!

  然而邹兴无论如何询问。

  水衍依旧没有理会他。

  另一边。

  方才一直听着的众人,这时方才回神。

  “我等收到消息之时,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将领摇了摇头,看着水衍,没有隐瞒。

  闻言。

  水衍眉头更加紧锁,一脸为难的看向将领。

  “大人,邹兴被刺杀,衍需要亲自向田大人禀报,然今日衍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可否容我上前观察伤口,日后我回田府,也好向田大人禀报。”

  水衍看了马车一眼后,似乎想到什么,再次看向将领。

  “另外,若是田大人派人前来询问,还请大人将衍的身份以及方才之言,只字不漏,告知于他,让其告知田大人!”

  水衍说道。

  此刻别说是将领,就是其他齐国士卒,都已全部相信水衍是田府的门客。

  毕竟水衍先是有田氏的通关木牌,而后又认识马车上之人,最重要是方才所言,一查便知真假。

  更别说最后水衍还请求他,若是田大人派人前来,一定要只字不漏的告知对方。

  这怎么可能还会有假。

  眼前的少年,的确是田府的门客。

  故而面对水衍的请求,将领没有丝毫犹豫。

  “好!有劳!”

  将领点点头,在他眼中,这谋杀既然与田大人有关,那对于他来说,并非好事。

  眼下由田大人的门客,亲口告知田大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请!”

  不知道是不是将希望水衍与田大人禀报之时,能替他多多美言几句,别因为这起命案而让他被降责。

  故而眼下对水衍,将领更为客气了一些。

  此刻。

  站在一旁的亡魂邹兴,早已目瞪口呆。

  整个过程他都是在看着水衍的表演,从起初的疑惑水衍为何要着实他被刺杀的消息,如今,在听到水衍最后嘱咐将领的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

  明白水衍为何要说得如此详细!

  是啊!说得越详细越好,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只有他与田大人知晓。

  看着水衍甚至在那名将领的注视下,放下了行礼,走上马车,靠近他的尸体。

  邹兴惊呆了!

  也看呆了!

  他很好奇,水衍怎么能在答应他之后,在瞬间便能想到这等好主意。

  此刻对于水衍,邹兴即使感叹,亦是羡慕。

  他不得不承认,水衍的确比他聪明。

  而想到日后若是水衍顶替他的身份,而去秦国。

  邹兴敢肯定,水衍定会成为一名比他更有能力的细作。

  “水衍,你要不要让他直接去一趟临淄,告知方才你说的话!到时候田大人就会知晓死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回过神的邹兴,连忙一脸笑意的上前,对着水衍开口建议道。

  然而此刻的水衍没有理会邹兴。

  蹲下身子,水衍伸手仔细的触碰邹兴尸体上的伤口,特别是衣物上的伤口。

  随后在伤口处,用两根手指轻轻比划一番。

  在脱下邹兴尸体的衣物时,水衍甚至都没有询问将领一声。

  但此刻将领看着水衍那熟练的动作,早已对水衍刮目相看。

  这名常年领兵驻守的将领,对水衍的手势可并不陌生。

  而别说是这名将领,就连马车外,几名好奇观望的齐国士卒,看到水衍的摆弄之后,都看出一二。

  “怪不得能在田府做门客,你看到他的手势没有。”

  “看到了,唧唧唧,这般年轻却如此熟练!这怕是从小就接触尸体吧!”

  两名士卒小声的议论道。

  附近其他的齐国士卒,没有看见马车内,只能听着这两名士卒的话,脑海里浮想联翩。

  一个小孩,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尸体旁摆弄。

  想到这里的齐国士卒,纷纷打了一个冷颤。

  心想怪不得能成为田府的门客!

  邹兴似乎也听到了议论声,也十分意外的看向水衍。

  正当邹兴也满是好奇的想要问水衍怎么会这个的时候,突然再次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老卒的声音。

  “这算啥,你们看看他的手!!全是老茧。那是常年练剑才有的老茧。”

  话音落下,几息之后,全是吸口凉气的声音。

  就连邹兴与那名将领,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水衍的手,还真如那老卒所说,全是练剑才有的老茧!!

  见状。

  将领再次望向水衍之时,眼中浮现一抹心惊。

  因为这少年手中的老茧,居然比他的都还要厚!!

第二十章:啥?还有未婚妻!那我?

  摸到了!

  伴随着手中触碰到一块玉佩,水衍连忙故作转换位置,在挡住他人视野的一瞬间,将玉佩拿在手中。

  除了邹兴,无论是齐国将领亦或者士卒,都没有发现。

  随后走出马车。

  “可有发现?”

  将领看着水衍,忍不住问了一句。

  水衍看了马车一眼,目光有些不安,没有着急开口。

  而一直观望水衍的将领与其他齐国士卒见状,不由自主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伤口,凶手绝非是匪徒。”

  水衍说了一句。

  正当眼前的齐国士卒一脸疑惑,不是匪徒?

  那又是谁敢在官道上,杀了数量如此多的人。

  然而当想起马车内的人,与田大人有交集之时,一个念头缓缓浮现。

  这个念头让齐国士卒纷纷面色有点不安。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水衍看着眼前众人,嘱咐道:“田大人若是遣人到来,若是询问,就依方才之言,告知对方死者身份即可,切莫多言。过几日,衍会亲自告知田大人。”

  这时候水衍也顾不得方才一番口舌。在听到这些人注意到他手中的老茧之时,他的心中就已经咯噔一下。

  邹兴,手中可没有老茧。

  故而眼下水衍为了避免麻烦,方才开口特地叮嘱一番。

  这些人明显已经相信了他的田府的门客,只要警告一番,相信他们便不会乱说。

  况且眼下杀邹兴的那些人,也的确不是眼前这些人能招惹的。

  “放心,我等自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将领听到水衍的话,看了尸体一眼后,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水衍的话。

  况且眼前名叫水衍的少年,把死者身份说得如此详细,少年身份绝不可能作假。

  至于那些伤口,等会自有令史大人带人前来,到时候便知真假。

  想到这里。

  将领其实心中已经相信水衍的话。

  或许眼前这些人,真的不是死在劫匪手下。

  那这件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即使水衍不说,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灭口。

  水衍既然开口,他也好趁机把这个麻烦交给水衍。

  反正过几日,眼前的水衍,自会将事情禀报给田大人。

  “衍有要是在身,不宜久留,告辞!”

  水衍再次眉头紧锁的看了附近的尸体一眼后,看向将领,拱手告辞。

  将领连忙还礼。

  邹兴看着整个过程,忍不住有些可惜,若是方才水衍没有暴露手中的老茧,那日后便不需什么麻烦,想必只要书信给田大人,田大人就会相信他还活着。

  看了一眼马车内自己的尸体,邹兴最终叹息一声,转身跟着水衍离开。

  他的亡魂已经越来越淡,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消失之前,全部交代给水衍。

  他可不想水衍去到白氏,最后被白氏识破。

  水衍一死,可没人给他以及邹氏复仇。

  官道上。

  水衍沿着道路,一边走着,一边直视前方的道路。

  “现在可以说了吧!”

  水衍轻声问道。

  他不惜冒险取下玉佩,为的就是邹氏口中所谓的平阳白氏。

  否则,他才不会冒着危险,去拿这一块玉佩。

  甚至他都不确定,方才无意间被看到的手茧,会不会将他暴露。

  故而在远离那些齐国士卒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事情还要从我父亲哪里说起。”

  邹兴见到水衍拿到玉佩,自然也不再有所隐瞒,将整个过程全部告知给水衍。

  原来在十五年前。

  白仲之子白岩,来到齐国行商。却在临淄城内,与一名士族子弟为一女子而发生争吵,甚至为了那名女子而动起了手。

  虽说白岩乃乃是一名商人,可出生白氏,即使没有入伍却也有从小练武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