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土地干裂,无水养田,不知多少百姓,想到家中的老小,满是枯黄的手,一边不住的擦拭那急的掉泪的眼角,一边依旧不断在田里刨沙挖土。
阏与城内。
身穿布衣的白衍,在府邸之中,跪坐在书房内,看着竹简。
一名妙龄女子端着茶水,来到白衍身旁,给白衍倒上一壶茶。
在白衍面前,三盘野果安静的放在木桌上。
“将军!王翦将军命人送来的竹简!”
一名秦卒来到书房,把竹简送给白衍后,便拱手告退。
白衍打开竹简,看着上面的内容。
距离阏与之战,已经过去三日。
当初王翦抵达阏与的当日,因为担忧司马尚与李牧汇合,便率领大军,朝着井陉方向赶去。
因为白衍麾下铁骑,方才经历大战,需要休整,故而便留在阏与。
最重要的是。
王翦担忧后勤粮草,面对赵边骑,没有铁骑的情况下,粮草若是送往井陉,就十分凶险。
“赵军果然退了!”
白衍看着竹简内详细说着,王翦将军率领所部大军,在漳水河畔与王贲部曲三万大军会合,而赵军司马尚与李牧,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漳水河畔,撤回井陉关。
“井陉关!”
白衍轻声说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拿着竹简,缓缓起身,离开木桌,从妙龄侍女身旁走过。
来到书房内挂着的布图面前。
身着布衣的白衍,看着布图上井陉的位置。
按照之前收到的消息,井陉共有两条道路,井陉北道、井陉南道。
南道的道路艰险,沿途容易设伏的地方诸多,若是贸然路过,容易被埋伏。
而北道则地势较为平缓,适合进军,但是在出山脉的时候,依旧要面对治水河,河对岸便是一个死地。
这两路都是天险,难以攻克。
不过记忆之中,后世有个号称‘兵仙’的人,便是在北道走过治水河后,打出闻名后世的一战。
想到这里。
白衍再次拿起竹简,看向其中的内容,确定王翦将军也是走北道。
“北道!”
白衍看着地图。
因为不知道镇守在治水河对岸的是李牧,还是司马尚,故而白衍最终想了想,没有写出后世那个兵仙使用的方法,送去给王翦。
毕竟那个方法需要的条件诸多,而且重要的是,对面是赵边骑与代北军,远非后世匆匆拉出来,没有经过战马操练的大军。
那‘兵仙’的方法,实在过于凶险。
不过换过角度想想,如今他麾下的将士,不管是士气还是精锐程度,都远超那‘兵仙’麾下部曲。
虽说成功几率极低,但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在最后关头,也不代表没有机会试试。
“前提是,想办法让李牧去南道!让司马尚在北道!”
白衍看着地图,轻声嘀咕一句,随后看着地图,面露思索。
赵边骑与代北军都是李牧带出来的精锐,不管是代北军还是赵边骑,对李牧的信任与爱戴,都无人可及。
若是真有一天,要从北道过河,那李牧绝对不能在治水对岸。
“可惜在王上心中的地位不够高,否则就能知道,王上会不会启用离间计。”
白衍摇摇头,想起当初上书咸阳的竹简,里面便写有离间计。
可惜的是。
他的爵位或者地位,还是太低,若是能成为像王翦、姚贾那样的重臣,王上看到竹简,一定会恢复他。
哪怕他如今身在赵国境内。
“将军!”
柴这时候从书房外走进来。
白衍转过头,看到柴的脸色有些不好,便收起竹简。
“将军,已经大致清楚,如今阏与城内的百姓,由于连年干旱,尚有存粮者不足百一。”
柴对着白衍说道。
而他的话,让白衍都脸色一变。
白衍知道赵国百姓惨,但还是没想到惨到这样的地步,家有存粮者不足百一。
想到这个数字背后,无数百姓没有粮食,白衍心中都有些慌起来。
看来连年的干旱下,赵国百姓已经饿死不知道多少人。
想起自己的爹娘,以及外祖母,都是百姓。
想起他们的模样。
白衍闭上眼睛,努力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一救赵国的百姓。
“将军,要不要先把那些钱财拿出来?”
柴看着白衍,轻声问道。
白衍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那些是将士的,任何情况都不准动。”
白衍说完,转身走回木桌前,再次拿过一卷没有写过的竹简,缓缓摊开,拿起笔墨撰写起来。
眼下赵国百姓这里,要面对两个困境,第一个便是没有粮食,第二个便是需要兴修水利。
白衍想上书咸阳。
虽然白衍也不知道他的竹简,管不管用。
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战争归战争,百姓归百姓。
不过与其他名垂青史的贤臣不同,白衍在竹简之中,并没有从大公大义方面入手,而是想到王上对于天下一统的期望,从赵人骁勇、弱赵、利于一统这三个方面,上书谏言。
第二百三十二章:咸阳送来的消息,白衍的应对。
五月初。
当秦赵再次交战的消息传遍天下,处在井陉的秦军与赵军,与白衍预料的一样,战事已经陷入僵持阶段。
面对秦军,赵军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依托地形优势就地防御。
而面对赵军,王翦率领的秦军,更是不敢冒然渡河。
治水河,便是两军隔着的分界。
阏与城内。
比起王翦住在军营内,白衍住在府邸,则要舒服很多,因为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炎炎烈日是越来越毒辣。
就是穿着布衣,佩把剑在走在大街上,一个时辰后,摸着剑柄都让人感觉烫手。
这种情况,就像酷暑时去河边洗澡,体温凉了的时候,裸脚踩在石头上的那种感觉。
府邸曾经是赵国官员的府邸,住在其中,根本感受不到外边酷暑。
赵国官员奢靡之风盛行,昔日便有商贾感慨,赵风不弱秦,赵乐不弱魏楚齐。
这个‘风’指的不仅仅是民风彪悍,更指民风开放。
战国时期很多字都同字。
就如记载之中的金,是指的是金子,也指铜。
不过虽然同字,但君王赏赐的时候,可不会真赏赐铜,那样的话金子哪里还会那般迷人眼,让多少将相因其而卖国。
府邸内。
白衍拿着竹简,如同往日那般看着消息,王翦与李牧在井陉陷入僵持之后,他的任务便是保证秦军的粮草供给。
粮草是从秦国境内调来,路途本就遥远,如今碰到这炎日,粮草运来的消耗,更是远超其他时候。
白衍的工作看似轻松,但却时刻都要提防赵国突袭粮草辎重。
“将军,咸阳行人邰敬带着十余名扈从前来,我已命人带去凉亭。”
业走进书房,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白衍听到业的话,有些意外。
秦国的所有官职之中,行人隶属三公九卿之中的典客,典客是掌其他诸侯与部族首领朝觐事务、接待诸郡县上计吏,而典客的属官行人,便是备临时差遣远方。
若非什么重大事情,一般这些人都会呆在咸阳,绝对不会擅自离开咸阳才对。
“引路!”
白衍起身说道。
按道理若是前来找王翦,应该不会特地来到这里。
带着疑惑,在业的领路下,白衍离开书房后,很快便来到府邸内的凉亭。
说是凉亭,但比起当初在新郑见到的张府,那是远远不及,张府五世相韩,其门楣底蕴甚至都超过韩王室的宗亲。
想想在这五世相韩之中,每年韩地富商士族送给张氏的金银珠宝,都让张氏之人挥霍不完,可想而知其张氏府邸到底有多奢侈。
“白衍,见过邰敬大人!”
来到凉亭,白衍一名二十多岁的秦国官吏,拱手打礼。
由于这里住着白衍,故而这名叫做邰敬的官员,其扈从不能进到府邸。
眼下凉亭内,便只有邰敬一人。
“邰敬,见过左庶长!”
邰敬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白衍与邰敬,两人都是年轻人,并且都是秦国官员,故而如今在赵国见面,彼此都少了一份陌生,多出一丝亲近。
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很玄妙。
正常情况下,若是在秦国朝堂见面,二人可能都不会打招呼。
但在远离秦国,突然碰到同僚,都会本能的放松下来。
互相礼毕之后。
二人看向彼此,白衍率先笑起来。
“白衍不知邰敬大人千里迢迢,从秦国而来,未曾备有上等宴席,还望邰敬大人切莫怪罪!”
白衍轻声笑道,说完之后,抬手对着府邸:“白衍已命人前去备酒设宴,今日还望邰敬大人切莫推辞!”
白衍如今对待其他同僚官员的言行举止,已经与当初远远不同,当初性格内敛的他,在经历过的事情多了之后,提升的不仅仅是官职,还有见识。
就像当初他没来秦国之前,已经做好秦国严苛的准备,直到后面,白衍才发现,事情与他想象之中的根本不一样。
下至各地官吏,上至廷尉李斯与左右丞相、国尉等人,都有私下的一套。
“白衍将军美意,邰敬怎会推辞!”
邰敬听到白衍的话,笑着说道,没有拒绝。
不过说完之后,邰敬便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交给白衍,竹简上面还盖有特殊的泥印。
“这是王上命邰敬带来给白衍将军的密令!”
邰敬两手拿着竹简,随后拱手递给白衍。
“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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