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芈启轻声喝道,随后起身放下竹简,带着芈沼朝着书房外走去。
片刻后。
相府的院子内,芈启与芈沼,父子二人很快就见到来着,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来着足足有四人之多。
“项楫,拜见秦相!”
“项缠,拜见秦相!”
“张黡、张说,拜见秦相!”
四人依次来到芈启面前,拱手辑礼。
芈启的目光看着最前面的项楫、项缠,对于这两个项燕最小的儿子,芈启自然不陌生,拱手回礼后,目光转向另一边。
看着同样身着绸衣,并且挂坠配饰的张黡、张说,芈启怎么感觉对于张黡,似乎很熟悉。
就在芈启疑惑之时。
项缠看了周围一眼后,确认没有外人,便给芈启介绍起来。
“这二位是张氏之人,昔日在新郑被陷害,便去到楚国!”
项缠说道。
项缠,字伯,很多人也叫项缠叫做项伯,项燕最小的儿子,也是项氏之中,最为受宠之人。
“原来是张相之后,启差点失礼!”
芈启听到项伯的话,立刻回过神,微微抬手回礼道。
在新郑,张姓之人有很多,但能让项氏称为张氏,并且还说是被陷害,离开新郑去楚国的,那边只剩下五世相韩的张氏,张开地之后。
想到这里。
芈启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二人,若是没有记错,昔日张氏之所以离开新郑,传言中,的确是张氏之子张良,谋害韩大将军韩陵。
脑海里回想昔日在咸阳宫殿的书房内,姚贾曾经与众人以及嬴政说过。
新郑有一股势力,曾经在姚贾抵达新郑时,在极短的时间内,不仅谋杀韩陵、嫁祸给张氏,更是连姚贾这个秦使的身份都被利用。
那个势力一直没有被调查出来。
对此。
芈启自然清楚,张氏的的确确,在新郑是被陷害。
院子内。
芈启看着张黡、张说父子二人毕恭毕敬辑礼的模样,知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于是邀请几人去正堂。
正堂之中,伴随着几人入座,客套一番后,等侍女上好酒菜好肉。
这时候。
项伯与长兄项楫,也不瞒着芈启,把楚国如今的情况、局势,清楚详细的说出来。
如今在楚国,楚王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太医断言,性命最多不过三五月。
百姓不知道这件事,但项氏以及其他氏族,都清清楚楚。
故而如今楚国之中全都是拉拢官员,抢夺权力的公子,以及熊犹、负刍这两位王弟。
说道这里。
项楫与项伯互相对视一眼。
“此行吾等前来秦国,便是想谋求机会而成大事。”
项楫看向芈启,拱手说道。
这个谋求机会成大事,与在其他人听到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一般人听到都会以为项楫多半是来秦国投奔芈启,希望芈启能利用职务之便,给他们一个机会施展自身抱负,在秦国官场之中大展拳脚,谋划事业。
唯有芈启父子与项楫、项伯兄弟二人清楚。
这个谋求机会成大事的真实意思,是来秦国寻求机会刺杀嬴政,而大事便是刺杀嬴政成功后,芈启便返回楚国,到时候由项氏支持,参与楚王之选。
正堂内。
在项楫、项伯兄弟二人的注视下,芈启缓缓摇头。
随后芈启没有与项楫、项伯解释什么,而是给转头看向张氏父子二人。
“二位可是为韩陵一事而来?”
芈启问道。
回想很久之前,项氏曾无意中询问韩陵一事,是否是秦国在背后下手,如今看着这张氏父子,芈启心里哪里还不明白,当初项氏应当便是为张氏而询问。
张黡、张说见到芈启的的目光看过来,心神一禀,连忙坐直身体,在木桌后对着芈启拱手。
“回秦相,确实如此,此前张氏惨遭贼人陷害,张氏迫不得已离开新郑。”
张黡开口说道。
随后连忙起身,绕过木桌,来到正堂之中。
而张说见到父亲的举动,也连忙跟着一起,父子二人便在正堂内,对着芈启行稽首之礼。
“我张氏名声受辱,一想起父亲、兄长,在黄泉之下不得瞑目,今日张黡恳求秦相能施以援手,张氏日后,定会感恩秦相大德!”
张黡说完,额头磕地。
与之一起的,还有张说。
父子二人清楚,当初屈氏已经帮他们从项氏哪里打听到,似乎秦国也在左手调查,那么右丞相芈启,很可能知晓一些内幕。
故而父子二人才会千里迢迢,跟着项氏兄弟,一同前来秦国,来到咸阳这里拜访秦相。
希望芈启能施以援手,还他们张氏一个公道。
“此事吾也知晓不多!也尚未听到颍川哪里,有调查到消息。”
芈启摇头说道。
话音落下后,就看到正堂内跪在地上的张黡、张说父子二人,一脸失落,眼神之中满是迷茫。
或许在父子二人眼里,最有希望的,便是秦国右丞相芈启这里。
毕竟芈启是秦国丞相,参与秦国大事,知晓很多很多其他人都无法触及的事情。
不曾想。
芈启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一股绝望浮现在张黡、张说父子二人心中。
如今在韩地,所有韩地的旧士族,都认为是他们张氏杀的韩陵,张氏逃回楚国后,思来想去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谋划。
而在参与的人里面,唯一能确定参与的人,便是只有亲口陷害张良的韩陵正妻,那个韩地尽闻其美名的女子。
但秦军攻破新郑之后,又传言那暴氏自焚而死。
正堂内。
看着绝望的张黡、张说父子二人,芈启想了想,把自己知晓的事情,全部告知二人。
说到最后,芈启很确定的告知二人,韩陵之死,与秦国没有关系,绝不是出自姚贾之手,是另有其人。
许久后。
安静的正堂内,在项楫与项伯的安慰下,张黡父子二人缓缓起身,脸色虽是疲惫,却依旧感激的看向芈启,缓缓辑礼。
“多谢相国!”
张黡说道。
不能知道事情原委,如今张氏有仇没地方报,只能把一肚子血海深仇往心里咽。
眼下只能看,有没有机会,让秦相施以援手,帮忙调查。
张黡也知道很难很难。
但别无他法!
“不必!”
芈启也拱手回礼。
“吾等在咸阳,听闻那白氏准备与冯氏联姻!”
项楫这时候看向芈启,开口说道。
芈启身旁的芈沼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父亲,把白氏与冯氏联姻的事情,缓缓说出来。
张黡与张说听到芈沼的话,对于那白衍,父子二人当初在新郑张府,都曾经见过一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黡突然想到,昔日他们在新郑,对于那第一次见面的白衍,可是礼待有佳。
想到这里。
张黡心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
冯氏府邸。
白衍坐在马车之内,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坐着的身体却紧靠马车的小窗旁。
因为与白衍一同坐在马车内的,还有白氏姐妹二人。
此行是来接亲,除去白衍之外,身为白氏之女的白君竹与白映雪二人,要陪同在冯卉左右,故而也一同前来。
一路上都只是简简单单的交流,多少谈一些赵国的风土人情。
白映雪话语比起一开始多了一些,很多话都是由白映雪询问,而白衍有时候回答不上来的时候,都是由白君竹小声的替白衍回答、补充。
因为白君竹熟读古籍书简,对于其他地方的历史人文,都知晓很多,故而虽然话语少,但白衍也不懂的时候,她就会小声解答。
好不容易等来到冯氏府邸。
白衍等白君竹、白映雪走出马车后,也走出马车之中。
看着冯府大门上,同样挂满红布、以及一些喜庆的装饰,白衍便转身看向身后,发现白岩乘坐的马车早已经离开,显然是去祭祀。
于是白衍便让随同前来的仆人,把后面几辆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搬进冯府。
不远处全都是一早上便观望的百姓,以及方才更过来的人群。
听着那些喧闹之声。
白衍转头吩咐黑布衣打扮的将士,全都注意警惕四周那些人群。
“如何?”
白平这时候也走下马车,来到白君竹、白映雪身旁。
“应该快好了!等一会!”
白映雪率先开口说道。
此刻白映雪看着远处的白衍,两个小眼睛满是好奇,婚亲之时,她不是第一次参与。
但她也从未见过,迎亲之时,是由一个比婚郎更年轻的少年主持。
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当真是个一个优秀的才……
“呸~!”
白映雪突然俏脸微红,移开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的青白绸衣。
想什么呢。
那是日后长姐的良人,自己怎么能看着看着,有其他不该有的念头。
白映雪收回视线,看向一旁模样动人的长姐,看着长姐一身青白绸衣的模样,两只小眼睛浮现一抹自责、愧疚。
心里也在这时候暗暗发誓,日后定不会再胡思乱想。
那少年再优秀,也是长姐的男人!
“走吧!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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