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项缠开口说道,虽是项家项燕最年幼的儿子,但项缠却从小就好文好武,心怀大志。
自诩在所有兄弟之中,武不第一,但文却没有哪位兄长比得过。
“曾经在上郡之时,那白氏铁骑在白起之孙白裕麾下,便常年与赵国李牧的赵边骑交战,虽少有战败,但胜战亦寥寥无几,不足为惧。”
项缠看着路过的行人,走路之余,时不时也微微错身,避免与其他人撞到。
一旁的张黡、张说、项楫也都边走边听。
说话间。
项缠叹口气,看着前面的路。
“然而自从白裕被刺杀中毒之后,昏迷前,曾急见族人白衍,那时候白衍只是一名方才立功的大夫,不过阳城一战,那白衍却身为先登,登城一人斩杀一名五大夫,二十一名韩卒!”
项缠说完,脚步不自然的放缓一些,目光也看向长兄项楫。
项楫这时候听到胞弟项伯的话,目光也微微闪烁。
说起那白裕被刺杀中毒的事情,没谁比他们项氏兄弟二人更清楚。
毕竟当初刺杀白裕的死士,便是出自项氏之手。
不过那时候。
整个项氏族人,都没有预料到,在韩地之中,距离负黍不远处的阳城,居然还有白氏族人。
想到这里。
项楫都忍不住内心有些烦躁,当初耗费巨大的代价,养出来的死士,本以为死士刺杀白裕之后,白氏铁骑便会易主,到时候没有白氏的名头,昌平君便能在秦国利用职务与人脉,拆散白氏铁骑。
不曾想。
长兄项梁带着死士与白氏铁骑交战,好不容易利用秦军要保护粮草,在白氏铁骑之中刺杀白裕成功,突然又出现一个更年轻的白氏子弟。
“也就是那时候,白裕活生生的强撑到那白衍的到来,把白氏铁骑交给白衍。”
项伯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摇摇头。
“此后,白氏铁骑在白衍麾下,从两年前到如今,连连立功,数战皆无败仗,更是于上郡一战扬名,赵地一战与司马尚交战,更隐约占据上风。”
说到最后,项伯眉头紧锁,看向长兄。
如今回想当初,不管是他,还是几位兄长,乃至父亲,心中想起的时候,没有谁不后悔。
若是早知今日,那时候还不如继续让白裕率领白氏铁骑。
以众人对白裕才能的了解,当初不管是在上郡,亦或者在赵地阏与,若是白氏铁骑,依旧由白裕率领。
估计早就没有白氏铁骑,昌平君早就可以趁着白裕之死,着手开始除掉白氏。
“嬴政将白衍调任回咸阳,也是清楚白氏铁骑,如今逢战必胜,战意存在,正面交战无人可挡。”
张黡也附合一句。
虽说张黡父子已经与白衍合作,并且许诺只要张氏洗脱昔日的诬陷,日后只要白衍需要,张氏一定会报恩。
但张黡从始至终,可都没有答应效力秦国。
在张黡眼里。
秦国是秦国,白衍是白衍,白衍可以拉拢、利诱、以钱财美人腐蚀其心性。
但秦国,无论如何都要灭掉。
灭秦复韩,这是张氏每一个族人,都始终牢记心头的事情,无时无刻都不敢忘。
“所以此番,即使是突然袭击,也根本威胁不到嬴政!”
项缠听到张黡的话,点点头。
“我已经收到消息,咸阳前往邯郸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埋伏其中,然而更多的人,尚且在观望!”
项缠说完,负手而立,蹲下脚步看了一眼咸阳城的天空。
其实除去赵地、韩地的旧族势力,以及其他诸侯国。
在这片秦国的土地上,都有很多人,很多势力,希望嬴政死在路上。
只要有机会。
那些人便都会动手。
而这个机会,必须要想办法,引开白衍麾下的白氏铁骑。
思索间。
突然远处的街道,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以及骚乱。
这一幕让项缠回过神,与长兄项楫对视一眼后,连忙望向前方。
片刻后。
在四人的注视下,突然无数手持长戈的秦国士卒,在街道上驱赶着行人。
“来了!”
项楫开口说道,双眼微微眯了些许,眼中暗含杀意。
嬴政这是要出行离开咸阳。
若是人手足够的话,真想在这咸阳城内动手。
“快跪下!”
项缠看着自己的长兄,又瞧见远处的街道,连忙拉扯长兄的衣角。
如今在咸阳,他们兄弟二人的身份,不过是普通百姓,此时嬴政出行,若不跪拜无疑找死。
说话间。
项缠已经把项楫拉到街道一旁。
然而项楫听到要向嬴政下跪,心中突然满是暴戾起来,面色满是犹豫。
“楫兄,成大事者,何必在意一时?”
张黡跪在地上,想了想,也对着项楫轻声说道。
而张黡的话显然比项伯更有用。
“哼!”
项楫冷哼一声,然而看着四周的百姓。
虽是万般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张黡、项伯的话,与周遭的其他百姓,一同跪在地上。
一旁的张说见状忍不住松口气。
倒是项缠,似乎见状,有些不悦。
这时候。
一行四人看着远处成群成群的秦国士卒,手持长戈在街道上走来,纷纷低下头,彼此对视一眼。
“让开,让开!”
“你,你,退后一些!!”
街道上。
数不尽的秦国士卒,走在街道两旁,一边驱使百姓退后,一边目光不断扫视四周,预防那些商铺、高楼内,会有暗箭。
这些都是咸阳城王宫内的屯军,也是王都之师。
随后。
在所有百姓的注视下,王宫方向,突然传来轰鸣如雷的马蹄声,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传入无数跪在地上的百姓耳中,让所有百姓脑海一震。
秦国铁骑四字,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内。
“应该是铁骑已经抵达城门,在城门外等候!”
张黡轻声说道。
因为眼下是在秦国城内,街道虽然宽广,但有咸阳守军在,白氏铁骑却也不需要入城。
毕竟有危险的都在路途上,咸阳城内一直以来守卫森严,就是有人有不轨之心,也根本无法在咸阳守军的护卫下,刺杀嬴政。
最主要的是。
嬴政不是第一次出行,然而不管是哪一次,一模一样的六马马驹,都不下三十多辆。
想要在这咸阳城内刺杀嬴政,根本不可能。
片刻后。
街道上,在项楫、张黡四人的注视下,伴随着一排排手持秦国黑旗的秦卒过去,后面一辆辆装满财物的马车相继随后。
之后第一辆六驹马车出现,在秦卒护卫之下,带着一大堆宦官、侍女,以及侍郎在宽广的街道上走过。
第二辆!第三辆!……
“鼠辈尔!”
项楫看着一辆辆六驹马车,看着数不胜数的秦国士卒,眼神之中满是轻视、冷笑。
如此君王,当为鼠辈。
这天下,日后一定是属于他们强楚的!
在百姓人群之中。
同样跪在地上的项缠、张黡、张说三人,突然听到身旁项楫那若隐若现的声音。
当听清项楫的话,三人全都被项楫吓出一身冷汗。
这项楫是疯了吗?
项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长兄,随后头不断左看右看,手已经悄然摸到怀中的匕首。
若是四周一但有人告发项楫方才的话,那他无论如何,都要立刻杀死那人。
随后与项楫逃跑。
只要嬴政不在咸阳,就是他们被抓住,也能通过昌平君的关系,给放出来。
好在几息后。
庆幸的是,四周一些隐约听到什么的人,看到项缠那凌厉的眼神,都选择闭嘴。
触犯秦律秦法,若是包庇便会连坐,但若是没有人举报,自然没有罪犯之说,没有谁愿意做第一个。
反正若有人举报,到时候自己就说没听到而已。
街道上。
正当项伯几人被项楫吓出满是冷汗的时候。
几名身穿秦国官服,跟在六驹马车后的侍郎里,姜敬与竺哲二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路。
看着咸阳城街道两旁的百姓,不管是士人,还是商贾,全都跪在地上的模样。
此刻二人心里虚荣心别提有多满足,甚至恨不得仰天长啸,把自己这个走着的侍郎名字,让所有人都知道。
“可惜那芮为患病,不能一同前去!”
竺哲一边与姜敬并肩行走,一边看着周围,特别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
每当看到有那个女子或者妇人偷偷望过来时,竺哲都会昂首挺胸,故意直视前方。
“话说那芮为哪天时不时吃错东西了,喝酒之前都还是好好的,喝到一半就开始身体不适!”
姜敬听到竺哲的话,点头说道。
回想那日。
姜敬都忍不住疑惑,不管是在王宫清扫马车的时候,还是一同前去酒楼,芮为都好好的。
后面喝酒喝到一半,芮为突然就脸色苍白起来,甚至毫无血色,额头不断冒汗。
后面芮为提前离开酒楼。
回到家后,第二日便卧床不起,甚至此行前往邯郸,都不能随同前去。
可惜!
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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