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毕竟与水衍有关,衍父与水寿一时间都有些失了分寸,根本不敢让大伯离开。
因为子卢都已经立下毒誓,再联想到衍儿整整两年都没有回过家一次,就连其兄长水寿的婚亲都不回来,子卢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兄长坐坐!”
衍父笑着说道。
不远处的孇氏,这时候也慌了起来。
若是此前她一直坚信自己的衍儿在翼城,那么子卢发誓说去过翼城,根本不见人,此举彻底打破她的认知。
随后孇氏也与衍父想到一块去,衍儿为何两年都不回来看望一次,这根本不是衍儿的性格。
想到这里。
孇氏突然发现,此前她似乎一直都被那些钱给骗了,一直自顾自的欺骗自己。
“咸阳!”
舅母看着远处,水寿的大伯,眼神有些疑惑,随后忍不住看向身旁家母一眼。
当初衍儿离开临淄时,她亲眼见过衍儿佩剑。
那时候她还奇怪,为何衍儿会佩剑。
如今听到水寿大伯的话,一想到衍儿不在翼城,想着想着,她隐约感觉,衍儿不会真的是去秦国了吧!
院子内。
正当所有人都被大伯的话给唬住之时,孇氏已经准备放下强硬的态度,准备好生询问。
不曾想,一旁抱着孩童的老妇人突然开口。
“不必了,老妇人知晓衍儿在哪里,便不牢子淮费心!”
外祖母看着怀中的孩童,脸上露出笑意。
“啊!娘,你知道?”
“啊!!娘,你知道衍儿在哪里?”
“娘?”
听到老妇人的话,衍父、孇俣、孇氏全都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的娘亲。
一旁水寿的舅母,也满是吃惊,这两年家母都是和她同吃同住,她怎么没听家母说过衍儿的事情,而且家母身体一直不好,若非这段时间得曾孙,少有离开那小巷子,如今家母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妇人说笑了!衍儿在哪里?老妇人怎会得知?”
大伯听到老妇人的话,脸色突变。
来之前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准备好,然而千算万算,都没预料到,这老妇人来到这里看望水寿一家。
“别信外人说衍儿不好!”
外祖母没有着急回答大伯的话,而是抬起头,老迈的脸颊上,露出笑意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女儿孇氏。
衍儿的事情,她之前没有告诉女儿,也没有告诉自己的长子、长儿媳。
因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正如同衍儿小时候那般,除了她,没人相信。
如今见到水寿的大伯,她更不会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她绝不愿意见到,衍儿大伯那一家人,拖家带口去找她外孙衍儿,给衍儿添麻烦。
虽然她这一辈子,头发白了都没离开过齐国,见过什么世面。
但有幸在伺候鲁姬身旁,得知秦律十分严苛,更有连坐,以爵位抵罪的事情。
若是大伯这一家在秦国出事,去求衍儿,衍儿即使不被牵连,但若是不救,也容易落人口实,最少也会徒增麻烦,在秦王眼中也会留下印象,更害怕有人利用衍儿大伯一家,暗害衍儿。
“老妇人这话是何意?”
大伯听到水寿外祖母的话,脸色变得愈加难堪起来。
什么叫做别信自己!
此刻别说大伯,就是一旁的子台,以及莺氏都面色担忧,老妇人的出现,似乎让他们感觉,今日这钱,很可能拿不到。
“娘?衍儿在哪里?”
孇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此刻孇氏十分疑惑,若是娘亲知道衍儿在哪里,为何不告诉她。
一旁的筠寒、以及舅母,都怔怔的看着老妇人。
“该知道的时候,你们自然知晓,不用担心衍儿,轮担心,衍儿从小到大,最疼他的人,是我这个老妇人!”
老妇人说完,转头看向大伯。
这不仅是在告诉孇氏,也是在告诉大伯这一家。
在老妇人的注视下。
大伯、子卢不敢与其直视,就连子台与莺氏,都有些心虚。
毕竟他们也不清楚,衍儿如今在哪里。
“若是去秦国,便早些回去收拾行李,这路途遥远,需多费心思准备一番,不必过来这里担忧衍儿的事情。”
外祖母嘱咐道。
这是直接告诉大伯,别把心思在放在这里。
“十年前老妇就拿扫帚驱赶那些对衍儿不好的人,如今老了,却也依旧疼爱外孙,孇俣,送客!”
外祖母对着水衍的大伯说道,说完后便直接让孇俣送客。
“老妇人你!!!”
大伯听到老妇人的话,被气得不轻,身为读书人,大伯此刻感觉有气没地方使,有话没地方说。
“爹,走吧!”
子卢望着那抱着孩童的老妇人,吞了吞口水,轻声说道。
从小子卢就见过,身旁所有发小都被那老妇人拿扫帚驱赶过,眼下那老妇人已经直言再不走就拿扫帚赶人。
子卢不想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毕竟日后他们还要见人。
“走!”
大伯听到子卢的话,心有不甘的看着那老妇人,然而眼下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脸怒意的起身,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仲兄,你看家中已经没粮粟,父母皆饿着肚子,不如再给一点钱财!”
子台想了想,转身对着衍父说道。
从来到院子子台便少有开口,这也是预防着子淮要钱失败后,他还有缓和的余地。
“唉!好!”
衍父听到子台的话,想起年迈的父母饿着肚子,最终即使心中又气,却也忍不住浮现一丝心软。
毕竟是父母,非是什么仇敌,在有能力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终究是过意不去。
“筠寒,拿给叔父!”
孇氏自然看到衍父望过来的眼神,对于衍父的心软,孇氏也没有责怪。
毕竟孇氏也清楚,不和归不和,不喜欢归不喜欢。
但那一家里面,那二老终究是衍儿、水寿的祖父、祖母,不可能看着其挨饿。
更重要的是。
如今孇氏已经无心在顾忌子台,巴不得子台等人早点离开。
眼下孇氏最关心的,还是衍儿。
“子台少花点,这三次的钱财,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一年多的粮粟。”
孇氏看着子台从长儿媳手中接过钱,轻声嘱咐道。
这也是在提醒子台别私拿太多,多少钱买多少粮粟,大家心里都有数。
“唉~好!”
子台拿着钱,看着手中的钱币,一脸开心,点头后便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
子卢、莺氏也跟在后面。
院子内。
伴随着大伯几人的离开,很快便再次安静下来。
“娘,你真的知道衍儿在哪里?”
孇氏一脸着急的看向自己的娘亲。
然而看着娘亲不着急的模样,已经四十左右的孇氏,是急得直跺脚。
“你说呢!”
外祖母看着自己的女儿,没好气的说道。
在一旁舅母的注视下。
就连送客关篱门后回来的孇俣,都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娘,你怎么会知道衍儿在哪里?你不是一直都在家中吗?那衍儿此时到底在哪里,这都两年了,都不归家一次。”
孇俣问道。
孇俣看向自己的妻子,发现站在母亲身旁的妻子,也对着自己摇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见状,孇俣眉头紧锁,看向母亲,十分担忧母亲方才都是说假话。
毕竟水寿大伯那一家人是什么秉性,孇氏十分清楚。
“你也听过的,只是你不记得,别问那么多,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安心等着吧!”
外祖母看着自己的长子,没好气的说道。
若是长子、女儿等人是那种愿意相信衍儿的人,她也不会瞒着。
而眼下对于从小就不相信衍儿的长子、女儿,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谁又会相信这一年多以来,名声在临淄都传开的秦将白衍。
就是从小,在他们眼皮子下长大的衍儿!
“乖~!”
看着怀中的孩童,外祖母想起曾经,连高高在上的秦国上卿茅焦,都来见她这个村妇。
回忆那时候上卿茅焦的话。
外祖母心中满思念。
衍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已经成为统领很多兵马的大将军!
她等着,有一日,当初那个在临淄城门,跪在地上给她磕头的少年,回到那个小巷子见她这个老妇人。
院子内。
不管是衍父、还是孇俣、水寿,看着衍儿外祖母那绝不会说的模样,都一脸无奈。
孇氏更是气得懒得再陪娘,而是跟着孇俣妻子一起去做吃的,不顾娘亲大老远的过来,她这个女儿不陪陪娘。
另一边。
伴随着夜幕来临,在水寿祖父的家里,今日来了两个男子。
一胖一瘦,二人都留着少许胡须。
这一夜,没有筹到钱财的大伯,听着两名男子说着楚国如何如何,眼睛逐渐发红,幻想着日后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美梦。
最终,大伯看向儿子子卢一眼后,转头询问那两名男子,能不能把子卢也带去楚国。
这让祖父、祖母,甚至子卢、子台、莺氏等人,全都一脸错愕。
不明白为何大伯会说出如此荒谬的问题。
唯有岑晴感受到那两名男子不怀好意的眼神,而听到家父的话后,身子十分隐晦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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