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齐王建对着田鼎说道。
意思就是只要白衍回来,该有的封地,该有的地位,甚至连身份,他齐王建都会加倍给与白衍,连同齐国公主一同,赐于白衍。
“王上,时机未到!”
田鼎听到齐王建那丝毫不吝啬的许诺,轻声说道。
齐王建眉头微皱,时机?
突然齐王建想到什么,看向田鼎。
“可是假鼎之事?”
齐王建询问道,这件事情田鼎在竹简中说过,齐王建一直都记得。
“回王上,白衍以假鼎冒充九鼎,送往咸阳,待假鼎之事告知天下,世人定会贻笑大方,秦王嬴政被蒙蔽,秦国也沦落笑柄,彼时王上若是不弃白衍,白衍定回归齐!”
田鼎倒是没有隐瞒,亲口说道。
并且,在齐王建的注视下,田鼎把当初在彭城,得到楚国细作送来的消息,后命人去十里亭查看,已经确认,白衍用那宋家鼎,冒充九州鼎,送去咸阳。
“王上,微臣觉得,白衍为将帅,常年出入沙场,有暴戾弑杀之举,倒也正常,而违心作假,以宋鼎冒充九州鼎,也是忠君,若秦王迁怒白衍,而王上怜之,白衍定会对王上死心塌地!”
一直沉默听着的后胜,这时候缓缓上前,对着齐王建拱手说道。
对于白衍的事情,后胜在得到九州鼎的消息时,便数次询问过齐王建,而后,方才从齐王建这里得知,白衍居然拿假鼎冒充九州鼎。
说实话,后胜观察白衍的整个谋划,都忍不住惊叹其天衣无缝,特别是攻打彭城,让楚将黄冶蒙羞,如此真实之事,天下谁又会怀疑,九鼎是假的。
是白衍找的宋鼎,冒充九鼎。
可惜啊!整件事情,偏偏天意弄人,让宋晋活了下来,并且已经逃到楚国寿春。
“微臣谏言,白衍既是齐人,又有领兵才能,王上大可招揽归齐!为我齐国效力!”
后胜对着齐王建说完,缓缓弯腰,十分认真。
在后胜心中,秦国从不缺乏领兵之将,但白衍,却比绝大多数秦将,要更厉害一些,一直以来,白衍回不回齐,对后胜而言,皆是能接受。
但前提是,不能是田鼎招揽白衍回的齐国。
若白衍非要回齐,那后胜,定也需要是自己,有一分功劳。
后胜十分清楚,此前长子出使秦国,白衍待自己长子,也是礼待有佳,酒肉美人,更是从来不吝啬。
后胜虽未见过白衍,但也因此,对白衍颇有好感。
此前在得知假鼎的事情后,后胜私底下已经将事情告知姚贾,姚贾已命人不惜任何代价,连夜赶路,如今消息也已经火急火燎的送去咸阳。
白衍这次倒是有些弄巧成拙。
不过眼下,后胜倒也挺希望白衍回齐。
白衍若是回齐国,日后待他老迈归隐,长子已经及其他儿孙,在朝堂也有白衍互相帮衬。
故而,眼下,后胜倒也挺希望白衍回齐。
“至于冒鼎之事,微臣愿意,待白衍回齐后,亲自去稷下学宫,请祭酒为白衍书写竹帛,向世人解释白衍之忠心。”
后胜说到这里,目光从齐王建身上,转而看向一旁的田鼎,点头示意。
田鼎何许人,自然明白后胜的打算。
冷笑一番,田鼎心中倒是期待,待白衍回齐,他将白衍被诬陷的事情,告知天下,后胜会是何等表情。
“好!”
齐王建听到后胜的话,可谓是十分满意。
后胜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到齐王建的心坎里,作为齐国君王,齐王建一切忧虑的来源,追根究底,还是齐国不敢与秦国交战。
此时一个名将在齐王建眼里,远胜所谓的盟楚之交。
若齐国有李牧那般名将,以齐国远胜赵国数十倍的国力,未尝不敢与秦国单独抗衡。
“族兄!”
齐王建对后胜一番言论十分满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微微皱眉,看向田鼎。
田鼎听到齐王建喊自己,也从后胜那里,看向齐王建。
“族兄还需尽快寻到白衍的族人,白衍归齐一事,事关强齐护国,乃国事,寡人甚为担忧出错,故,在此之前,寡人为表诚意,仍想亲自去其族府拜见一番!”
齐王建说道。
已经说得如此明显,看着田鼎,齐王建希望田鼎不要再让他失望,越早知晓白衍的族府越好,他身为齐王,定要给天下人看他齐王建重视大才之心,也要让白衍看到其诚意,从而感动白衍,让白衍全心全意归齐。
“王上安心!田鼎,定会竭力而寻!”
田鼎对着齐王建拱手说道,微微低下头。
白衍的事情,田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告知齐王,如今秦国攻楚,齐国立场至关重要,如此危急之时,田鼎担忧,一旦齐王建因怪罪而疏远他,从而听信小人的话,最终定会酿成灭国之危。
田鼎还是想等白衍回齐国之时,再向齐王建禀明白衍的来历,到时候也会告知齐王建,当初,是他亲口命人,把白衍赶出的齐国。
现在还不是时机。
“王上,微臣也定会全力,助王上得白衍回齐!”
后胜这时候,也对着齐王建说道,言外之意便是,他也会尽全力去寻找白衍的来历。
书房内。
田鼎听到后胜的话,心中满是阴郁,但想到如今临淄城内,不仅仅是后胜,其他无数势力,也都在寻找白衍的来历。
田鼎也懒得理会后胜。
随即,交谈从白衍哪里,转到秦相隗状哪里,在齐王建的述说下,田鼎也很快了解,秦相被刺杀的详细经过,当后面得知就在方才,后胜的谏言,田鼎转头看了后胜一眼,没多说什么,但眼神,显然透露丝许温怒。
强忍着对后胜的不满,田鼎看向齐王建。
“王上,此事便交给微臣!”
田鼎对着齐王建拱手说道。
不曾想,齐王建听到田鼎的话,却是摇摇头。
“此事寡人交由族兄与相国,一同去调查,务必要尽快调查清楚,是何人谋划刺杀,诬陷齐国!”
齐王建看着田鼎、后胜,开口说道。
“微臣,定不负王令,为王上查出凶手!”
后胜倒是反应很快,连忙对着齐王建拱手打礼,打礼之时,后胜心中满是得意。
秦相被刺杀,田鼎想单独去查,哪有那般简单,更何况,后胜都怀疑,隗状被刺杀的事情,是不是田鼎也有参与,或者是默许。
临淄城内。
田府之中,田非烟慵懒的躺在木桌后,闻着仆从采集的香叶,感受着窗外拂过的微风。
自从竹简都被齐王拿去后,田非烟的日子,便有些无聊起来,而秦相被刺杀,城内到处戒严,田非烟是身份十分敏感,不能随处去一些小地方走动。
更重要的是,在府邸内,时不时还有一些讨厌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
“父王也是,白衍乃是名将无错,但吾素为与那白衍谋面,父王也不担忧,那白衍是个凶神恶煞之人,亏父王往日里,还说对吾,最是宠爱!”
妫涵子看着芈姲以及几个士族女子,一脸担忧的述说到,说是一脸担忧,但那是不是看向田非烟的眼神,明显有些得意。
田非烟自然一直注意到妫涵子的眼神,心中气得咬牙切齿,更别说,妫涵子说的人……
还是那人!
“唉~父王之前是考虑燕国的公子丹,以及楚国屈、景、昭三氏的,但后面由于燕国被秦国攻打,楚国又太过动荡,这件事情方才一直拖延下来,没想到,最终却是被赐婚于一个素不相识的白衍!呜呜~!”
妫涵子故作伤心的低头揉了揉眼睛。
“白衍也挺好的啊!白衍年纪轻轻,便是秦国名将,当初听闻秦王嬴政,都有意将其带在身边,让其担任中常侍!”
“是啊!而且白衍十分擅长领兵,如今更是灭掉魏国,祖父与父亲时常感叹,齐得白衍,怎又东患,没想到如今都传言,白衍是齐人,连王上,都……”
“不错,父亲也曾提过……”
听到妫涵子的话,书房内其他士族女子,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言语之中不仅仅没有对妫涵子的同情,反而满是羡慕。
毕竟都是士族女子,或多或少都听到长辈说过,白衍回齐,齐王定会赏赐白衍封地,以及兵权,如此情况,她们羡慕都还来不及,毕竟她们都不知道,以后嫁给的男子,能不能有白衍一般优秀,日后能撑起其家族,若是能为官,就更好不过。
“可终归是素未谋面,心中忧虑之情……”
妫涵子听到几个闺蜜的话,心里别提多得意,看向那田非烟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和田非烟说出心里的得意,不过表面上,妫涵子还是俏脸尽是担忧。
这时候其中一个女子,突然想到田琮之前去雁门见过白衍,于是好奇的看向田琮。
“田琮大人,汝曾见过白衍,白衍可是真如传言中的那般?”
女子看向田琮问道。
其他女子,以及妫涵子都纷纷看向田琮,想知道一些白衍的事情。
“白衍,并非……”
田琮听到询问,忍不住与妻子芈姲对视一眼,轻笑之余,正准备说话,不曾想,一个声音便打断田琮的话。
“他呀!又黑又丑,脾气还一点都不好,十分凶横,那满脸粗像,跟头牛一样,还有一道道疤,而且其为人特别嗜杀,可曾听过在上郡高奴,他一把火烧死数万人,反而还露出残忍的笑容,云中的时候,他更是让秦国将士,吃匈奴人的肉,喝匈奴人的血……”
田非烟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满是嘲笑的表情,看向妫涵子,一字一句说话间,说到最后的时候,还眉头一挑,似乎她都满心害怕。
很快。
听着田非烟的描述,都让其他女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黑丑还十分凶恶的模样,妫涵子一直得意的眼神也在田非烟的话语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妫涵子这时候才记起,当初田琮去雁门的时候,似乎田非烟也一同前去。
“我怎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妫涵子不服气,忍着心中的忐忑,看向田非烟。
田非烟见状,不屑的轻笑一声,那倾城的俏脸,满是笑意。
“何需骗你,王上不是准备把你许配给他?日后自然有机会见面。况且,你父王没与你说,那白衍为了名利,更是下令屠杀九里亭一亭的百姓之事?这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田非烟露出满是同情的模样,看向妫涵子。
“不信你问吾兄长!”
田非烟看着妫涵子面色惨白,一脸慌神的模样,目光看向兄长田琮,让兄长说一说。
在田非烟直勾勾的注视中,田琮见到妫涵子以及其他女子,还有妻子芈姲望过来的目光,强忍着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中。
“白衍,并非是善人,杀过很多人!”
在不得罪小妹,又不欺骗妫涵子的情况下,田琮见到妻子的目光,轻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的确不算违心!
不过田琮脑海里,浮现曾经在雁门时,见到那个一脸清秀,为人十分和善,心性十分内敛的少年,再联想到小妹如今的形容,即使经历各种各样场面的田琮,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也不知道白衍若是知道,小妹当着齐国公主已经这些士族女子的面,如此形容他,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看着在其他女子担忧的言语中,妫涵子那眼神满是惊恐的模样,田琮猜想,怕是妫涵子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仗着齐王对其一直恩宠有佳,恐怕这两日,妫涵子不会再有闲暇,来到府邸这里。
第五百四十八章:相见后的释怀,嘱咐。
黄昏之下。
淄水河的河畔旁,两张席坐,一张木桌,放在一处简陋的凉亭下。
说是凉亭,实际不过是数块干了的树皮盖在上面,四周只有几根腐烂得不像样的树桩支撑着,一看便是常赶路而又无马车的普通百姓,在很早很早之前,一起弄出来的避阳歇脚地儿。
白衍站在简陋的凉亭外,四周全都是手持秦剑的将士,牤也望着四周,警惕着远处任何一丝变化,毕竟就在不远处,过了那淄水河,就彻底是齐国的疆域。
将军来此,说实话,还是冒险了一些。
不过牤也明白将军的话有理,为将为卒,在乱世哪里不危险,为人臣,在朝堂上何时不被算计,来这见熟人,要远比战场和朝堂,要安全得多。
“将军,人来了!”
黄昏愈下,牤终于见到,远处骑马而来的那二十多齐骑。
见到人不多,牤也松口气,才二十多人,纵使再精锐,牤也有把握让将军不会有丝毫危险,这份自信不仅仅源于自己,还有周遭其他铁骑将士。
听着牤的话,白衍的目光从淄水河上,转而看向远处,当看着那些人影靠近,见到为首那熟悉的人时,白衍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同去杀郭开。
“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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