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嬴政若是得知魏老在白衍身边,不会仅让白衍一人回咸阳!
而把云中学府与魏老排除在外,那么如今最需要警惕的,便是雁门,不管白衍回咸阳发生何事,雁门,都是白衍的根基,也是白衍与他们这些人最大的倚仗,容不得出事。
这点连魏老,都有言再三。
故而赵秋十分清楚,白衍要回咸阳,那么雁门那里,不仅仅魏老必须要提前回去,就连去莒城的荀朔,恐怕都要尽快回雁门。
“嗯!可告知老师一声!”
白衍赞同的说道,转头看向一旁担忧的暴氏、外祖母、母亲等人,笑起来,示意不需要担心。
“外祖母、娘,衍儿便先赶往咸阳!”
看着马车已经备好,白衍便要告辞,突然要回咸阳,秦军已经启程,杨彦那里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眼下白衍也不敢过多耽搁。
至于暴氏,虽说有赵秋与魏老在,白衍不需要担心,但想到回咸阳。
“可要随衍,前往咸阳?”
白衍看向暴氏,开口询问道。
说这番话,白衍是认真的,对于暴氏,田非烟一直想见一见,早在雁门时,第一次随兄长田琮来到善无的田非烟,便见过白衍衣服上的刺绣。
彼时田非烟虽然没有询问,但似乎记在心里,便私下询问兄长田琮,得知秦国官服并无特殊的刺绣,田非烟便一直默默记着,之后田非烟跟随父亲田鼎,再次到来秦国,与白衍见面,也清楚的看到白衍衣物,都绣着一个个精美的图腾。
这些都是昔日娶田非烟为妻后,田非烟方才说出来的事情。
“你此番回咸阳,都不知晓会碰上何事,这时候你让姐姐去咸阳?”
暴氏面对白衍的目光,俏脸正犹豫之际,赵秋突然在一旁开口,提醒白衍。
白衍闻言,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
听到赵秋的话,暴氏也点点头,美眸看向白衍,担心若是遇上什么事情,自己会给白衍拖后腿。
“忧好在雁门等将军!日后有机会,再随将军去咸阳!”
暴氏轻声说道,一只小手紧紧捏着衣角,一只手被孇氏牵着。
此刻,别说早已经被暴氏模样,弄得心都快化了的孇氏,就是年迈的外祖母,看着暴氏,都忍不住心想,也就是碰上非烟,否则的话,这暴氏,怕在女儿孇氏眼里,非要其做小儿媳不可。
这段时日的接触,暴氏不仅仅善解人意,乖巧懂事,俏颜不输赵秋、非烟不说,更有缝针线的习性。
连外祖母这个老妇人都不敢想象,有哪个衣食无忧、养尊处优的女子,能像暴氏这般,放弃外出玩乐,放弃享受伺候的日子,日复一日的用一针一线,给他人刺绣,为求平安。
每一件衣服上的图案,那一针一线,那所需要的精力、时日,只有过来人才懂其中的艰辛、其中的不容易,更难得的,还有那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
有这样一个,能愿意耗费自己的青春、时间,用精力与双手去缝针线的女子为妻,恐怕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连睡觉都要美醒。
更别说暴氏,还是这般的美。
“忧好、秋儿,师儿,衍儿既然去咸阳,那你们要不再留住临淄,多陪陪吾,多陪陪外祖母一段时日,可好?”
孇氏紧紧牵着暴氏的手,轻声问道。
似乎比起担心此子,孇氏更不舍得暴氏与赵秋离开!
白衍看着娘亲的模样,哭笑不得,不过听到赵秋与暴氏的话后,倒也没有再让暴氏去咸阳的念头,看着暴氏婉拒娘亲,徐师、赵秋也纷纷推辞,白衍转头见到父亲、舅父等人过来,便上前把要去咸阳的事情,告知父亲、舅父等人。
“咸阳?”
水寿方才与父亲、舅父等人,一直都在马车旁等着白衍,见到有几名秦吏跟着秦军将士急匆匆的找到白衍,还好奇发生何事,不曾想。
白衍居然说,咸阳急召,要立即赶回咸阳!
“跟着秦王去……祭祀?”
孇谷、孇由看着白衍,想到嬴政居然让白衍陪同去雍岐之地祭祀,一想到嬴政的模样,叔侄二人纷纷打了个寒颤,满是古怪的看向白衍。
临淄城内。
对于白衍离开临淄,本就吸引无数士族关注,故而很多士族,早已经在车水如龙的城内城外,安排眼线盯着,而当得知白衍出城后,似乎是往曲阜方向赶去,所有士族纷纷傻眼。
白衍不是要北上,返回雁门吗?为何眼下,却往曲阜的方向赶去?
是出了什么事情?
疑惑不解的士族之人,在不知道白衍前往曲阜的原由前,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无法落下,这段时日,楚魏燕的士族,可是被白衍整惨了,也被整怕了!
他们这些外来的士族,昔日来到临淄后,都抱作一团,因为都有着‘强秦’这个最大的敌人,故而士族之间,不仅有说不完的仇恨,还说不完的话,彼此关系不可谓不亲密。
并且他们这些士族在临淄,互相都有人脉,让他们的势力,涉及愈加广泛,很多齐地的士族,纷纷都与他们交好,纷纷投来拉拢,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最后因为临淄繁华的原因,他们这些外来的士族,在临淄的生活,居然不比在故土差。
然而,随着白衍的出现,所有事情便开始出现变故,先是白衍统领秦国铁骑,兵临城下,把临淄都给包围起来,导致城内动荡不安,随后,齐王归降,白衍领兵入城,到后面白衍不知动用何手段,居然在城内,抓住一个个楚魏燕潜逃旧臣,这让他们魏楚燕的士族,开始整日提心吊胆起来,也开始提防齐地士族。
还不等他们从心惊胆战中缓过神,登记户籍的布告,便出现在城内,害怕之下,很多士族纷纷前去登记,随后白衍的手段,彻底让他们绝望。
仅仅几日,楚魏燕三地所有士族,一直很亲密的关系,纷纷出现破裂,所有士族彼此间都在互相提防,互相猜忌,而本就有些过节的士族之间,更是出现你死我活的场景。
而随着他们三地士族的大乱,所有楚魏燕三地来到齐地的士族户籍,不知不觉间,也全部都为秦国所得!
这让他们如何不绝望!
眼下,好不容易盼到白衍离开临淄,他们都已经备好美酒佳肴,就等着白衍离开临淄后,一起庆祝,也修复修复好友之间的关系时,居然传来消息,白衍并非北上!
这让三地士族的心,不由得再次提起来!
此刻。
临淄城内,同样聚集起来的,并非只有楚魏燕三地的士族,就连城内的齐国旧族,一个个士族男子,此刻也全都聚集在各自的府邸内,满是疑惑的议论着。
在卢老的府邸内,徐镍、詹懋绅,正与卢老等人交谈。
正堂内,一张张木桌后,全都跪坐满了人,都是诸多卢氏子弟,以及少许其他士族男子。
此刻这些人,也全都交头接耳,一同相互交谈。
“白衍为何不北上?”
“是啊!那白衍可千万别留在临淄,吾等好不容易在背后算计白衍离开……”
“那白衍莫不是发现,是我们齐地士族,在背后……”
随着木桌后一个个男子的交谈声,不难从这些话里听出,白衍离开临淄,背后不仅仅有楚魏燕三地的士族参与,就连齐地士族,也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大人!大人!!!”
忽然间,一名仆从,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正堂之内,对着卢老打礼。
“大人,已经得知,白衍乃是因咸阳急召,故而并未北上!而是要立即赶去咸阳!”
仆从禀报道。
听到仆从的话,正堂内,两旁所有男子,纷纷一脸惊讶、诧异,随后便是松口气一般,紧绷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
“虽不是北上!但也是离开临淄,太好了!”
“可不是,这下在城内,终于不需要提心吊胆的了!”
“哈哈,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去酒楼,不醉不归……”
正堂内,一个个士族男子的议论声,笑声此起彼伏,无一例外,不管老幼,脸上都露出喜色,似乎对于白衍离开临淄,早已期盼多日。
“咸阳急召?”
卢老眉头微皱,看着族中一个个年轻子弟,笑容满面的模样,哪里不知道那些子弟的秉性,对于族中子弟的言语,卢老并不在意,卢老更在意的,还是白衍为何突然被咸阳急召,召回咸阳,这似乎有些反常。
“虽说不是北上,但只要白衍离开临淄,便是好事!”
詹懋绅看到卢老的模样,与徐镍对视一眼,轻声说道。
“是啊!虽说白衍对吾等素有交好,也履行昔日承诺,但白衍终究不是善人,其手段更是令人防不胜防,有白衍在临淄,吾等齐地士族,实在难以安心,不如让孟尚、秦固二人掌权,这二人生性胆小,为人老实本分,倒更为容易控制!眼下白衍离开齐地,吾等,亦能松口气!”
徐镍也看向卢老,感慨道。
昔日白衍领兵包围临淄时,曾经通过陈则、夫尧,邀请徐镍、詹懋绅等人,在水村相见,白衍也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诺过,齐国灭亡后,会把留在齐地内的楚魏燕士族,尽数迁去秦地关中,对于他们这些齐地的士大族,则是丝毫利益不碰。
故而也是如此,当初白衍领兵包围临淄时,在劝降齐王建的那段时间内,他们这些齐国各地城邑的士大族,都没有帮助齐王之念,也没有在暗地里作乱,让白衍最终顺利收服齐国。
而事后,白衍也的确兑现承诺,各地城邑,白衍仅仅象征性的派遣一些人过去招降,没有丝毫对他们动手的念头,也没有暗地里派人去调查他们,至于楚魏燕三地士族,不管是从孟尚、秦固那里,还是从云阳君赢淡、赢回那些人口中,都已得到确定,白衍早就上书咸阳,请求嬴政把楚魏燕三地士族,迁到关中之内。
从始至终,白衍对他们齐地士族,都从未食言,但……
与虎共眠,焉有不防之心!
对于担任秦国大良造的白衍,齐地所有士大族,无一例外,都不敢掉以轻心,平日里更不敢有丝毫违背、忤逆之念。
想到白衍的权利,以及麾下的大军!谁都很害怕,害怕自己不小心有一日,会成为白衍要除掉的人。
故而在压抑之中,当确定白衍上书后,又看到白衍已经离间楚魏燕势力,导致楚魏燕士族分崩离析,他们齐地的士大族,暗地里聚集起来,商议后决定,与稷下学宫的夫子联手,想方设法让白衍离开临淄,离开齐地。
只有白衍离开齐地,他们方才睡得着。
就如同眼下正堂内的所有男子,只有白衍不在,他们在临淄城内,方才能够恢复往日的轻松自在。
“不知咸阳为何传来急召!走,去见辔夫子!”
卢老听到詹懋绅、徐镍的话,叹口气,想到白衍前往咸阳,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缓缓起身,决定去见一见辔夫子,让辔夫子通过赢淡、赢回等人,查探一番咸阳的消息。
“好!”
詹懋绅、徐镍对视一眼,点点头,也跟着起身,看着正堂内的那些男子,一脸激动、亢奋的模样,迫不及待的要去城内玩乐,二人脸上,都忍不住扬起笑意。
等他们回去各自的家族,把这个消息告知族人,想必族人也定是如此。
有白衍在,他们实在是心有不安!
……
秦国咸阳。
王宫书房内,韩谒者在深夜下,带着一个人,来到书房内。
“王上,老先生已经带来!”
韩谒者对着嬴政低头打礼道,而韩谒者身后,跟着的人,赫然正是当初白衍临淄,命珪带人护送到咸阳的假冒老者。
第七百零一章:嬴政的询问,珪的诉说
深夜下,虽说是在热闹繁华的咸阳,但站在王宫外的珪,依旧感觉浑身燥热,来回几步走动间,慌张的脸上,额头已经有少许汗水。
望着宫门下,手持长戈的宫卫士卒,以及那名宫卫将领,珪不禁吞咽口水。
直到此时,珪都不明白,王上为何召会召见他,并且还是在深夜之中,私下召见。
“汝便是五大夫珪?”
许久,韩谒者便从宫门外,在侍女点烛灯的照亮下,来到珪面前。
“末将是!”
珪对韩谒者有印象,如今深夜站在这王宫大门外,见到韩谒者,反倒是安定下来。
“王上在书房内等候,进去吧!”
韩谒者看着与白衍差不多大的珪,一脸年轻的模样,点点头,接着便转身,准备进入王宫。
而一名随同的宦官,已经端过木盘,示意珪卸下佩剑,放在木盘上。
“韩谒者且慢!”
珪看着宦官端来木盘,心中一紧,吞了吞口水,脸色慌张的看向韩谒者。
见到韩谒者转身,珪连忙拱手打礼。
“韩谒者,吾乃武烈君亲信,昔日曾在武烈君身旁,与韩谒者有一面之缘,武烈君亦与珪,多有谈及韩谒者……”
珪说着说着,呼吸急促起来。
韩谒者眉头微皱,点点头,也是因为白衍的原因,得知珪是白衍的亲信,韩谒者对于这名将领,也是有些好感,可看着珪不卸佩剑,反倒是提及白衍,这让韩谒者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敢问韩谒者,王上召见,可与武烈君有关?”
珪说到这里,不顾身穿衣甲,直接双腿,跪在地上给韩谒者打礼,神情紧绷之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韩谒者,满是祈求之色。
起初韩谒者不明白珪是何意,当见到珪跪地的的眼神,看着身为天下最为骁勇的铁骑,上战场都不怕的将士,跪地询问。
联想到珪不愿意卸剑,韩谒者瞬间,便明白珪是何意,特别是看着珪愈发急促的呼吸,苍白的神情。
“是与武烈君有关,武烈君深得王上厚信,灭齐有功,若是王上询问何事,定要告知王上,勿要隐瞒!”
韩谒者对着珪说道,昏暗的烛灯下,趁着夜色,对着珪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珪卸剑,不要多想。
“多谢韩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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