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三界各地仙魔,妖魔身躯没入剑芒,无不化作劫灰,而修道人士体内没入剑芒,则道基尽毁,法力全消,更感知不到任何天地灵气。
这时,一盏碧玉宝灯忽地落入冥界,所散发的七彩光芒消弭了所有鬼神,而后十八层地狱恶鬼全部魂飞魄散,其余鬼魂则被投入六道轮回之中。
当宝莲灯沉入六道轮回,三界轮回之所崩散,就此天地超凡之世断绝,人道迎来真正的大兴。
主世界。
九嶷山洞,太虚山。
竹楼静室,席正先缓缓地睁开双眼,心念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六境·法相境·阳神百炼】
【功法:《五恶正经》、《宝莲玄门炼气集》《蛊经》、《天书五卷》、《太极玄清道》、《青云四式真法剑诀》、《死灵咒》.】
【源能:1683745】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穿梭诸天之前,在主世界待了二十年左右,消耗二十四多万的源能,剩下六十七万,此番回归,大抵获得了百万余源能。”
席正先最先关注收获的源能,再看向修为一栏,心道:
“以回归所得的精纯能量精炼阳神,现已三十七炼,进展还算不错。”
三日后。
竹楼外雅致的小院内。
“道友,这一次你可是直接静修了三百年,让贫道好生钦佩。”玄城询问:
“不知令徒是否转世?”
“已经转世,只等良机前去接引。”席正先笑着回道。
玄城袖袍一挥,桌上浮现出十块仙凡令,道:
“那这仙凡令应该是道友最需要之物,先前道友在闭关,这些年来都是贫道代道友收下仙吏送来的仙凡令。”
“多谢道兄。”席正先轻敲桌面,十块令牌消失不见。
玄城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道:
“道友,在你闭关的几百年来,又有七八位道友飞升仙界,现都入住九嶷山洞,过些日子,寻个时间,不如聚一场,论道一番。”
“道兄,贫道修的是神道之法,最是看重血脉神性,与当世仙道之法不合,还是不来搅你们的雅兴。”席正先着重的道:
“接下来就想专心将小徒接引回门下。”
玄城面带遗憾的道:“也对,自是徒弟更为重要。”
十五年后。
人界,蜀山。
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少年凝神静气,他忽地一跃而起,飞至高空,只听“苍啷”一声。
少年道士拔出手中长剑,斩出一道艳艳剑光,无边无际的云海,其百里范围的厚重云雾,皆泯灭消亡。
少顷,他降落在地,看向不远处逐步走来一位身披黄袍的年轻道士,笑问:
“师父,徒儿的《斩天拔剑术》练的如何?”
“差强人意。”席正先轻摇着头道。
“好吧,徒儿今后只好再接再厉。”少年道士略显沮丧的道,他紧接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师父,你为何还不放我下山历练?”
“看来你行侠仗义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枉为师给你取了一个叫做太平的道号。”席正先神色平淡:
“当今天下梁武帝尤其信奉佛教,于天下各地修建佛塔,迟早会掀出一场行佛抑道祸事。”
“到了那天,蜀山只怕会首当其冲,梁武帝将召集无数高僧、法师上蜀山修建佛塔,由此定会爆发一场道佛之争。”
“如此祸事自来,你又何必费力下山。”
“原来是这样。”太平挠了挠后脑勺,一副秘密都被发现了的样子。
“你不是还有光大道统的想法,届时,等那些高僧、法师前来,自可寻到整合蜀山盟的机会。”
“将这联盟彻底整合为一家门派,此后就可称作为蜀山派。”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不久后蜀山的灾劫,仙剑派当出一位应劫之子,他将被气运之力所钟,得到三皇神器伏羲剑、女娲石、神农鼎,在佛道之争中力缆狂澜。”
“师父说的那人,应该就是太清那个小子吧。”太平嘴角一撇:
“什么三皇神器,花里胡哨。”
他轻抚手中华丽,又拥有一股奇异魔性的古剑,道:
“徒儿六岁那年,姜国故宫被发掘,魔剑出世,落于江湖,我机缘巧合得到此剑,再加上常年练剑,作为一名剑修,便只认一个道理,一剑可灭万法。”
席正先笑道:
“牛皮吹得震天响,也不知是否能做到,你要是真能整合蜀山盟,不妨为师父我建一座塔。”
“前不久传你的《至净法》,亦可以唤作《黄天净世法》,既能助人迫出体内邪念,修出一颗无暇道心,极速增长自身修为,更能化作符咒,汲取天地邪念,净化各种妖邪之气。”
“你便以此建一座至净塔如何?”
太平意气风发的道:
“师父,你且在世外瞧好了,徒儿定会歼灭来犯强敌,再压服蜀山盟,开创蜀山派,再以黄天道脉作为蜀山掌门一脉。”
第167章 成仙是缘亦是劫
东海之畔。
一个手持钢刀的英挺男子满脸怒意的杀人鞭尸。
七八具尸体眼见就要被他剁成肉酱,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大胆刁民,他们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死了也不放过!”
英挺男子闻声望去,就见一名身披金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的三眼怪人,脸上怒意更盛,吼道:
“三只眼睛的妖怪,一定是你指使这些人,我要为贞娘报仇。”
他说完,便挥刀劈来。
“放肆!”
三眼神将周身气机一震,英挺男子被震飞至三四丈之外,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他的眸光深处瞬间浮现一抹黑白交加的暗芒,神色一怔,不禁在心中自语:
“这是.荧惑劫体又有所成长吗?”
正在这个时候,四道颜色不一的光芒落下,显化出三男一女。
一人黑脸蓬头,金箍束发,破衣烂衫,瘸着一足,拄着根铁拐杖,身后背个大葫芦,活脱脱一个叫花子。
一个袒胸露乳,手摇棕扇,大眼睛,红脸膛,头上扎了两个丫髻的昂首大汉。
一个身穿白衣,手持折扇,是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英俊青年。
最后一个,乃是身穿一袭长裙的女仙,她长的明眸皓齿,清丽淡雅又略显高冷的俏脸上,不经意间还散发着英气果决的气质。
他们赫然是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何仙姑。
“二郎神,还请手下留情。”铁拐李急忙喊道:
“这是一场误会,费长房是八仙之一,将来必成仙,为玉帝效命。”
他说到这,又看向远处缓缓起身的席正先,道:
“费长房,还不见过二郎真君。”
席正先置若罔闻,不急不缓擦拭嘴角血迹,再望向一处角落里新起的坟茔,眼眸深处一丝莫名转瞬即逝。
“事到如今,居然还是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二郎神厉声道:
“你可知伱方才所为,哪里像是一个修道人士,又岂配成仙,我定要如实禀报玉帝,除你仙籍。”
何仙姑见席正先始终不言语,马上说道:
“长房是因为丧妻之痛,才会做出如此暴戾之事。”
“并且,这地上的凡人一看便知是被妖气所迷,致使长房的妻子不愿受辱,当场自尽,这背后定有主使。”
“待我们查清真相之后,会带他回天上解释清楚。”
“天有天规,他犯天规,就要遭天责。”二郎神铁面无私的道。
“天规?天责?”席正先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一不曾修行,二不曾成仙,怎就要受天规约束,还要遭受所谓的天责?”
“你莫不是白长了三只眼,看不清我是凡还是仙?”
“好一个猖狂悖逆的凡人。”二郎神寒声道。
“长房,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铁拐李满脸无奈的劝道,汉钟离也赶紧开口:
“二郎神,他向来是这种牛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不是我要跟他计较,而是天规要跟他计较,既身负天命,一言一行便该在天规的约束之下,不然成仙以后,定将为祸世间。”
“天命?”席正先轻语:
“果然是老天尤爱捉弄人,上天注定要我成仙,我若固执不遵从,便接连降下灾祸。”
“遥想当初我本是护一方百姓平安的将军,家中既有逐渐年迈的母亲要照顾,又有一个虽是哑巴,但也算是恩爱情长的妻子。”
“结果倒好,你们几个非要让我舍下至亲,摒除尘俗杂念去做无牵无挂的仙人。”
铁拐李由衷地的说道:
“长房,你就不要这么固执了,你可是无字天书所示的八仙之一,必须我们八仙归位,才能除魔卫道,拯救苍生啊!”
“呵呵,我这人生平最厌恶就是欺世盗名的假道学假道士,他们装神弄鬼,道貌岸人,无非是想要欺骗无知的百姓,聚敛不义之财。”
席正先无任何感情波动的开口
“昔日,见仙姑在我面前飞升成仙,我心中难免不会生出向往之意,也明白你们这些人,并非欺世盗名之徒。”
“然依旧对修仙不在意,只想安度此生,孝顺母亲疼爱妻子,做一个凡间最为普通的寻常人。”
“不料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过。”
他看向铁拐李,继续道:
“你强收为我徒,又觉得凡人寿短,我若是一直执意不肯,只怕今生今世你都无法度我成仙,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又强喂我和我亲人吃下了能够长生不老的长春丸。”
“那你又知不知成仙是缘亦是劫,仙缘不深者,哪怕是多活了几十年,也是要还的。”
“从而我娘中了妖毒,痛苦而死,贞娘虽逃过一劫,但劫数更重,导致如今自尽身亡,一尸两命。”
铁拐李心中出现内疚之情,不敢直视席正先的双眼: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想喂你们吃长春丸,便能慢慢地将你点化成仙。”
“生而为人,自当尽孝,怎能为了所谓的仙道,抛弃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又哪能这样抛弃娶进门的结发妻子。”
席正先眸光扫视所有人:
“就为了所谓的仙缘,所谓的天命,你们要我抛弃为人最基本的东西,去做所谓拯救苍生的仙人?这样的仙人岂不是荒天下之大缪?”
“绝情绝义的连最亲近的人都能放弃,如何会是情愿牺牲自己,也要斩妖除魔的救世仙人?”
“长房,事已既此,你就不要有这么多怨怼。”汉钟离看向二郎神:
“不如给我们一些面子,我们查清幕后真相,定带他上天。”
“不行,既然他未来注定是神仙,就必须按天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