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耕细作
才真叫无法翻身了。
当主子的坐冷板凳,他的手下只会更惨。
没有了安稳的生意,朱七高和朱六德也被架空。
冯氏那边在未知会朱萧索的情况下,安排了自己的七字辈和六字辈管家。
还带着管家参加了一场没有朱萧索的四大家族的聚会。
在外面,冯氏那边的七字辈,才是被认可的朱家大管家。
现在整个山鸡县,都在孤立朱萧索。
与朱萧索有关系的人,也都受到了打压。
卫民调任黄狗县的事情被县令亲自否决了。
沈马另外的靠山也没能保住他,丢了县尉的职位,回到了一个捕令的位置。
之前朱萧索在黄狗县的计划报复也成了一纸空谈。
本来要去见沈马的计划也搁置了。
自己的处境,沈马帮不上什么忙。
朱萧索也不希望这个时候给沈马带去更多的麻烦。
空相寺也被威胁必须赶走戒哭。
主持戒奇为了保住寺庙僧人的性命,只得含泪将戒哭赶出了庙门。
随后戒哭就被朱萧索领走。
朱萧索的手下,也渐渐没有了多少效力之人。
而这一切,发生在庄云走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
山鸡县的新贵朱萧索,成了个茶余饭后的笑柄。
从朱萧索起势,到朱萧索没落,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
朱家的生意,也随着朱萧索的起落,从狂欢走向消亡。
所有人都见证了整个过程。
当初朱萧索一鸣惊人,都以为他是个狠角色。
还逼得牛马杨家在生意上连连让步。
只是没过多久,就被打回了原型。
都戏称,即便是一只夏蝉都能比他叫得久一点。
也因此凡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
蝉男。
当谁家的孩子在街上大呼小叫了,就会立刻有好事的人站出来,说小时候就学蝉男,长大不会有前途。
人人皆知仙凡有别。
一旦成为了修士,那就凌驾于所有凡人之上。
杀人只在弹指间。
摄于法术的威力,从来不曾有修仙者,会被凡人这般瞧不起。
起码在山鸡县中,历来修士们都是受人顶礼膜拜,万般敬仰的。
朱萧索开了先河。
从凡人的天,一下子摔进了脏泥里。
失去了对凡人的威慑力。
朱家生意的失败,让整个山鸡县都在看他的笑话。
但除了山鸡县,黄狗县的百姓也将他当做笑柄。
因为他在黄狗县的斥责没有落地。
那日他归来黄狗县,意气风发。
在卤鸡脚店前指点上下,挥斥方遒。
何等高不可攀。
还因为县官怠慢,放出话,朱家出钱出力,势要将黄狗县从县令到捕头全降三级。
在他放话之后,整个黄狗县的捕快系统陷入了无尽的惶恐中。
他们大都是黄狗县人。
跑不掉的。
只能认罚。
当权之时,这些人没少对下级打压,对百姓搜刮。
不打压下级,体现不出自己的权。
不搜刮百姓,体现不出自己的势。
如今失去了权势,以往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人一定会报复回来。
吃人猛虎被扒了皮,才发现猛虎也是人扮的。
黄狗县氤氲着恐惧的情绪。
更绝望的是,他们这辈子都很难死灰复燃。
因为发话的是修士。
不仅实力比他们强大,寿命还比他们要长。
只要朱萧索还活着,他们的死缓就不会解除。
已经有官员打算在朱萧索动手前自尽了。
谁想得到,峰回路转。
朱萧索废了。
起初人们都不敢相信。
但是消息不断从山鸡县传来,加上各方印证。
大家彻底相信,朱萧索再无还手之力了。
黄狗县,太平了。
甚至某些角度上来说欣欣向荣。
捕快系统的官员们放着鞭炮,仿佛过年一般欢快。
当初砸了他的店的庖辉,更是被大人物们搬到了台前。
由之前人人喊打的扫把星,一跃成为了黄狗县抵抗无良仙师的标杆人物。
连升两级,做了捕头。
还是管朱萧索之前卤鸡脚店的那片区域。
而那家新建成,专门给朱萧索赔罪的卤鸡脚店,两天被改成了公共厕所。
庖辉命令,路过的捕快必须在那个公厕里屙屎才能离去。
象征着踩在朱萧索的头上拉屎。
除此之外,庖辉还在黄狗县到处演讲。
演讲的内容朱萧索也听下人提过一嘴。
萧索从小就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后来开了卤鸡脚店更是欺行霸市,缺斤少两。
百姓好捕快庖辉多次教导无用,只得含泪让他关了卤鸡脚店,给他盘缠,让他离开黄狗县。
但是萧索走了狗屎运,侥幸成了仙师。
萧索变成朱萧索,但庖辉还是无所畏惧。
他是正义的,是光荣的,是问心无愧的!
朱萧索成了朱家家主后,对他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报复。
让他的家庭日夜都活在朱萧索的阴影中。
许多麻烦接踵而至。
他甚至没有时间参加自己孩子在县学堂的家长会。
要知道,他是多爱自己的孩子啊!
庖辉隐忍许久,始终不肯屈服,一直与朱萧索这个阴险狡诈的仙人作斗争。
终于,苍天有眼,等到了朱萧索落马的一天。
第37章 窝囊
庖辉的这番演讲,越发熟练。
半年时间里,在黄狗县各处都留下了不俗的名声。
或许比起捕快,庖辉更适合当个宣传家。
每每演讲到动情处,庖辉声泪俱下,在场的捕令带头鼓掌。
他还带了几个朱萧索的邻居佐证,萧索此人是如何的怙恶不悛。
人称庖辉“以凡战仙第一人”。
朱萧索知道后,没有什么反应。
他又能有什么反应呢?
墙倒众人推,何况是本来要被墙压死的庖辉。
他知道庖辉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骂自己。
肯定背后有人撑腰。
牛家,或者是马家,甚至可能是杨家。
都不重要了。
朱萧索的风评急转直下。
渐渐地,就连家仆也不怎么尊重朱萧索了。
问好的时候不再躬身,只是敷衍地点头示意。
尤其以冯氏手下的仆人为甚。
一次,朱萧索匆匆回屋,路上一个端着糕点的婢女撞到了朱萧索身上,糕点撒了一地。
婢女见是家主,先是歪着脑袋问好,然后又阴阳怪气道:
“哎呀,这份糕点可是要给太夫人的!她最喜欢吃这个了,是奴婢一早去县北边糕点师傅那里定做的。这一份没了,太夫人今天肯定要发火的!”
太夫人发火,家主就不会发火了么?
一个奴婢,敢编排起家主来了。
朱七高也有些无语。
估计这小姑娘是没见过朱萧索杀仆人的样子吧。
朱萧索正要发作,朱七高低声道:
“家主,她是朱七松的女儿。”
朱七松,冯氏新提拔的大管家。
全权负责经营冯氏手中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