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要是头脑不够,全盘相信了邪神天使的话语,迟早会吃大亏,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忒尔弥波洛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那個‘魔术师’,那个所谓的‘塔罗会’,真的值得信任吗?
“他们把我封印在你的体内,而不是想办法干掉,恐怕是想利用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们直接把伱丢到了暴风雨的中心特里尔,却对你的情况不关心,不询问,你不觉得有问题吗?这绝对不是想要锻炼你可以解释的。”
卢米安露出笑容,叹了口气道:
“你以前是不是没有欺诈或者教唆过别人,纯粹靠自身的位格和能力来达成目的?
“要不要我去买本《说服的艺术》,每天翻看,供你学习?
“我给你讲啊,我十岁出头就不会上这样的当了,现在能依靠哪方,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是需要提防的,我非常清楚。”
忒尔弥波洛斯没再说话,似乎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学习语言的艺术。
卢米安很快写好了给“魔术师”女士的信,将它连同那块“地血”矿石,一起交给了召唤出来的人偶信使。
没多久,“魔术师”女士回了信,并送还了那件矿物标本:
“很高兴你足够警惕,没有完全相信忒尔弥波洛斯的话语。
“但祂说的有一部分确实是正确的,这块矿石本身不具备力量,只是含有一些来源不明且已散逸得差不多的气息和特质,没法给你提供帮助,但我看见,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它将给你带来一些遭遇,那或许好,也或许坏,目前处在非常混沌的状态,我无法给出准确的解读。
“忒尔弥波洛斯刻意误导你的地方在于,相应的际遇不一定在第四纪那个特里尔,还可能在地底其他区域。
“之后,你要是做好了准备,希望看一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那就在每次进入地下特里尔时带上它,如果还不想冒险,记得将它放在房间内。
“我上次提到的解读象征元素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有位朋友表示他很擅长这方面的事情,等他忙完了最近的工作,我就带你去见他……”
卢米安握着信的手忽然冒出了一股赤红的火焰,将掌中的纸张烧成了灰烬。
综合“魔术师”女士和忒尔弥波洛斯的说法,他真切相信面前的“地血”矿石能在地下特里尔的某个地方激发出某种异变,这也许会带来一次奇遇,也许会将他的生命埋葬。
暂时还没必要冒险……卢米安在心里咕哝了一句,对自己当前的实力有足够清晰的认知。
成了序列7“纵火家”后,他无论近战,还是远攻,无论肉搏,还是使用法术,都不再存在短板,从真正意义上脱离了普通人范畴,但“猎人”明显更偏向于常规战斗,缺乏一些较为诡异的能力和应对它们的办法,而地下特里尔,很多区域都以诡异闻名!
卢米安打算等初步消化“纵火家”魔药,可以获得“受契之人”恩赐后,再根据到时候搜集到的地下特里尔情报,考虑要不要带上“地血”矿石去转一圈。
如果能在此之前将“暗影树枝”制成神奇物品就更好了。
收敛住思绪,卢米安带着那件矿物标本来到白外套街,将它藏在了自己的安全屋内。
趁着下午的阳光还没有消退,他翻看起奥萝尔的巫术笔记,结合芙兰卡的教导和本身使用火焰法术的体验一段话一段话地做出分析,寻找问题。
过了一个多小时,卢米安看到了召唤灵界生物,签订契约的部分。
他一下想起了“白纸”,姐姐奥萝尔的契约生物“白纸”。
那脆弱的灵界生命能承载契约者的某种能力。
“不知道‘白纸’和奥萝尔之间的契约有没有解除,根据笔记的内容,除了举行相应的仪式,只有双方之一彻底死亡才能解除契约。
“可惜啊,契约生物只有自身才能召唤,没法像信使那样让别的人召唤出来,否则我可以借助‘白纸’,看奥萝尔有没有,彻底死亡……
“嗯……‘白纸’那里会不会有奥萝尔遗留的信息?”
卢米安想着想着,思路霍然转到了另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问题上:
“既然奥萝尔偶尔会清醒,和我一起剪裁小蓝书,拼凑信件,向官方求助,既然她在梦里的第一反应是召唤‘卷毛狒狒研究会’副会长‘海拉’的信使,寻求对方的意见,那她为什么不在偶尔清醒的时候,召唤那位信使,将自身遇到的困境告诉‘海拉’女士?
“‘海拉’女士最早给我的那封回信里,明显对情况没有任何了解。
“是什么限制了奥萝尔做出那样的尝试?
“或者,她确实召唤过信使,而‘海拉’在撒谎!”
卢米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缺乏相应记忆的他暂时弄不清楚是哪边的问题。
他目前不是太怀疑“海拉”,认为有别的原因。
要知道,“海拉”的信使很清楚他住在哪里,那位女士如果真的卷入了科尔杜村之事,充当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她肯定会希望将最后的“幸存者”也干掉,不留下任何隐患,而一直以来,她不仅未做实质性的尝试,而且还友善地提供知识和建议。
有那么一秒钟,卢米安很想把刚才那个疑问写下来,直接寄给“海拉”,看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怕戳穿了国王的新衣,带来不好的发展。
他决定先找芙兰卡聊一聊,听一听这位同时身在“卷毛狒狒研究会”和“塔罗会”的队友怎么评价“海拉”。
如果她觉得“海拉”值得相信,并且将“卷毛狒狒研究会”的事情告诉过她的大阿卡那牌,那卢米安会提前请“魔术师”女士留意自己这边,然后写信询问“海拉”。
他强行平复好心情,继续研究起奥萝尔的巫术笔记,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白外套街,转入市场大道,进了属于自己的微风舞厅。
“晚上好,头儿!”一声声问候从四面八方传来,卢米安微微点头,带着路易斯和萨科塔,走上了二楼。
他还未来得及于咖啡馆内坐下,舞厅经理勒内就找了过来。
这位消瘦的中年男子以手按胸,行了一礼道:
“夏尔先生,马丁先生让你明天上午十点去泉水街找他。”
老大找我?卢米安既惊又喜。
他惊讶的是在最近几天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情况下,加德纳.马丁竟然派人来找他,喜悦的则是有机会更多地接触加德纳.马丁,从而获得他的信任,加入“铁血十字会”。
第272章 群岛人
“好。”卢米安对经理勒内点了下头。
吃过由锡纸烤羊排、香炒蛋、洋葱碎肉鸽和果酱馅饼等组成的晚餐后,卢米安用餐巾擦了下嘴巴,站起身来,走到咖啡馆其中一个阳台上,眺望起已进入夜晚的市场大道。
那一盏盏煤气路灯散发着略显迷蒙的偏黄光芒,为路上的马车和行人照亮了道路。
此时,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微风舞厅,加入狂欢的行列。
坦白讲,比起这里,卢米安更喜欢在金鸡旅馆的地下室酒吧喝酒,那更能让他放松,感觉愉快。
在他看来,微风舞厅的客人都太过放纵,要么不顾家庭的情况,要么不考虑自己的未来,只想沉溺于酒精、美色、舞蹈和大喊大叫里,而地下室酒吧的常客大部分是金鸡旅馆的租户,他们往往得九点、十点才能回来,又必须在凌晨1点前睡觉,他们去喝酒、唱歌、吹牛、乱跳,主要是抓紧短短的两三个小时,给自己一点快乐。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勇气去面对第二天的繁重工作,才能对新的一天抱有期待。
这就像一盏盏煤油灯,必须定时加点燃料,才能继续发出光芒。
卢米安俯视了市场大道几分钟,忽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臂弯处搭着正装外套,穿着白色衬衣蓝色马甲的查理正在街边和人扭打。
“出息了啊……”卢米安露出笑容,用最近几年才流行起来的一个词语感慨了一句。
他右手按住阳台,轻轻一跃,从二楼跳到了市场大道的边缘,几步赶到了查理和人打架的现场。
他未做阻止,也未帮助查理,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
和查理扭打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皮肤棕黑的男子,年纪不算大,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眼窝深陷,眸色偏黑,嘴唇较厚,黑发微卷,有典型的迷雾海群岛人血统,但相比他的同胞,他长相还算端正。
“骗子!你这個该死的骗子!”查理一边扭打,一边怒骂。
那群岛人穿着蓝色衬衣,胸前口袋内别着一根钢笔,边躲闪边解释道:
“我也不希望发生那件事情,我也被骗了!”
“狗屎!”查理踹了一脚,未能命中。
两人以业余的方式扭打到了气喘吁吁,几乎同时放缓动作,停了下来。
直到此时,查理才发现卢米安站在旁边,一脸笑意地看着。
“夏尔,他是莫尼特!那个骗子!骗了我10费尔金的骗子,差点让我饿死!”查理脸现喜色,迫不及待地说明了对面群岛人的身份,“赞美太阳,让我今天遇到了他!”
被查理认为该死的那个群岛人?卢米安笑了一声:
“这事你也有错,你难道不记得那句话了吗?绝不要相信群岛人。”
“我以为我和他是朋友。”查理沮丧地咕哝道。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单纯好骗的?你明明也挺擅长恶作剧啊……你这样的人很容易就被不怀好意的家伙骗到床上,还拿不到想要的感情或者金钱,呃,已经被骗过了……卢米安腹诽了几句,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叫做莫尼特的群岛人。
莫尼特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当时真的是想帮查理找一份工作,但我也被骗了,失去了所有的钱。
“我不好意思面对查理,就偷偷从金鸡旅馆搬走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从裤兜内拿出叠钞票,点数了三张5费尔金面额的出来,递给查理:
“我这次回市场区就是想找你,把你的钱还给伱,以及,利息。”
查理借着路灯光芒确认了那三张纸币的真假后,情绪缓和了不少,狐疑问道:
“你也会被人骗?”
从认识莫尼特到他搬走,查理只见过这个家伙骗别的人,没见过他吃亏,无愧于群岛人这个身份。
莫尼特讪讪笑道:
“不仅被骗了,还被骗了两次。
“第一次,我遇到了一伙人,说是天文台区的‘与众不同’歌舞厅想扩大经营,拿出了一部分股权,让人认购,每一小股只需要200费尔金。
“歌舞厅有多赚钱,你们应该都清楚,我没忍住,花光了积蓄,但拿到的股票认购证书竟然是假的!
“我去找那伙人理论,然后被骗了第二次。”
“与众不同”歌舞厅……卢米安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住在金鸡旅馆401房间的破产商人菲兹曾经被“与众不同”歌舞厅的老板蒂蒙斯骗过10万费尔金,想找卢米安去帮他要回来,但卢米安实地探查,询问过几个人后,觉得那家歌舞厅的规矩非常奇怪,又有足够强的人脉关系,本身似乎还具备不错的实力,于是放弃了那个委托。
现在,他遇到了又一个“与众不同”歌舞厅的受害者。
“你都被他们骗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能被骗第二次?”查理觉得自己都不会这么蠢。
莫尼特轻咳了两声:
“他们直接告诉我,他们就是一群骗子,不可能把钱还给我,他们还说,报警没用,看在我有天赋的前提下,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们学骗术,然后自己把被骗的钱赚回来。
“结果,他们教的都是我懂的,只是额外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查理向来好奇。
下一秒,莫尼特从另外一侧的裤兜内拿出了一块透明的单片眼镜。
然后,他自然地将它夹在了自己的右眼眼窝内。
不知为什么,莫尼特戴上单片眼镜后,卢米安感觉他整个人发生了一些说不出来的细微变化,就跟“演员”在表演另外的角色一样。
右眼戴上单片眼镜的莫尼特嘴角微微勾起,先是看了查理一眼,接着望向卢米安,视线从他的脸庞一直落到了他的胸口,落到了他的双手。
卢米安莫名有些紧张,却又没有危险预感。
莫尼特笑着说道:
“你就是发明了那个傻瓜仪的夏尔?”
“对。”卢米安没有否认,悄然提高了警惕。
莫尼特捏了捏右眼位置的单片眼镜:
“很会恶作剧嘛。
“要不要这块单片眼镜?它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不如换成现金,而你可以用它伪装成‘与众不同’歌舞厅的人,去那里赚到更多的钱。”
你看我像傻子吗?卢米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莫尼特的提议:
“我没有戴单片眼镜的爱好。”
他对“与众不同”歌舞厅的奇怪规矩一直都很疑惑,有最基本的戒备之心。
莫尼特略显遗憾地收回了目光,取下单片眼镜,对查理道:
“钱和利息我都给你了,以后要是有事,到‘与众不同’歌舞厅找我。”
查理不屑地“呵”了一声。
他还是怀疑莫尼特当初就抱着要骗他钱的心态。
等这位群岛人离开了市场大道,卢米安侧头看了查理一眼:
“记得和刚才那个家伙保持距离,否则他很可能给你带来类似苏珊娜.马蒂斯的遭遇。”
这后半句话是在骗查理,主要为了吓唬他,免得他不把叮嘱放在心上。
查理瞬间惊恐,顾不得问为什么,忙不迭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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