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潜水的乌贼
加缪帮忙补充道:
“他的意思是,这里靠近原始丛林,到处都飞着蚊子和毒虫,伱们虽然是非凡者,但要是一不小心被咬上一口,也会很不好受,而且,没法安稳睡觉,总是会被咬醒。
“驱蚊蜡烛是用那些蚊虫不喜欢的植物制成的,安宁精油来自某些动物,都能让那些该死的、嗡嗡嗡的家伙不想找你们。”
说到这里,加缪、麦斯洛和瑞雅等人突然发现,整个第二层没有一只蚊虫。
卢米安侧头看了路德维希一眼,笑着接过了蜡烛和精油。
然后,他轻轻捏了下鼻子,确定麦斯洛等人身上的刺鼻气味都来自安宁精油。
等到卢米安、路德维希和卢加诺离开了特瓦纳科的房屋,麦斯洛疑惑地看向始终背对大家的科洛博,用都坦语问道: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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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那句话(感谢书友130704215050523打赏)
科洛博终于转过了身体。
他摘下墨镜,一脸疲惫地用都坦语说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直视他们,顶多快速瞟一两眼。”
“为什么?”背负猎弓充满野性的瑞雅好奇问道。
“直觉。”科洛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坚信不能这么做。
弗萨克人洛班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么?”脸庞涂着白色油彩的麦斯洛侧过脑袋,开口问道。
他们三个已经在蒂扎莫镇共事了一年,对彼此有相当不错的了解,麦斯洛一看到洛班的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联想起了什么。
见加缪等人投来目光,洛班斟酌着说道:
“我在五海之上冒险的时候,偶然知道了一句话:
“不可直视神。”
“不可直视神……”加缪额角一跳,低声重复起这句话。
作为卡斯蒂亚家族的子嗣,虽然属于旁系,但还是比普通的非凡者能接触到更多更广泛的神秘学知识。
难道路易.贝里和他的教子都是神,所以不能直视?
不,肯定不是这样,科洛博也不敢直视特瓦纳科,但这只是同时有“囚犯”和“罪犯”两条途径序列5力量的非凡者,连半神都不是!
“我听神甫布道时也听过这句话,这强调的是对神的尊敬和崇拜吧?”瑞雅是颇为虔诚的“永恒烈阳”信徒。
“不,那不是各大教会圣典上的内容,它记录在一本神秘学相关的书籍上。”洛班摇头否定了瑞雅的说法。
麦斯洛低沉笑道:
“总不可能那位大冒险家是行走于地上的神灵吧?”
“不一定是真神。”洛班回忆着说道,“那本书籍对此的注释是,神指神话生物,我不太清楚神话生物究竟指什么,但既然有‘神’这个单词,至少得具备神性吧,那位大冒险家是半神?”
“目前看起来不像。”加缪逐渐有了新的思路,“可能那位大冒险家是某位神灵的眷者,身上有祂恩赐的神物或气息,所以,确实是不能直视神,但神指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某件东西。”
这就能很好地解释特瓦纳科的情况了。
“你的意思是,和最有名的那位大冒险家一样?”弗萨克人洛班恍然大悟。
五海之上的冒险家、宝藏猎人、海盗和商人现在都知道格尔曼.斯帕罗是“愚者”的神使,后来成为了天使。
“对。”加缪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骂了起来
狗屎,这种涉及神灵眷者的事情为什么要派我来看着?
这肯定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因此死去!
加缪昨天其实不想接受雷亚萨副队长这个命令的,但这五年多里,对方将他从无力自救的死亡边缘拉回来了足足三次,他实在没办法拒绝。
要不然,顶着“唐”这个前缀和“卡斯蒂亚”这個姓氏,他完全可以拒绝上司的命令,大不了脱离巡查队,去别的地方寻找机会,反正他已经消化完了序列7“审讯者”的魔药,后续晋升需要的金钱也因为路易.贝里这两次委托差不多攒够了,即使回到家族内部,也不再是被无视和忽略的那种人。
为了偿还雷亚萨之前的恩情,加缪才勉强同意到蒂扎莫镇来,监控路易.贝里的一举一动,心里有情绪,自然就会忍不住爆粗口。
——作为相当虔诚又受过足够教育的“大地母神”信徒,加缪不会骂“母猪养的”、“母狗养的”、“婊子养的”这类话语,在他看来,母亲都是伟大的,生育和抚养同样重要,就像大地既孕育万物,又滋养它们成长一样。
讨论了一阵大冒险家路易.贝里的事情,弗萨克人洛班望向加缪和科洛博道:
“当初把我们调来蒂扎莫镇的时候,说待满一年就可以回去,不会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现在快满一年了,你们也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回派洛斯港了?”
你这个弗萨克人看起来高大、健壮、粗犷、缺乏头脑,实际却很不老实啊……这是发现路易.贝里这件事情隐藏的问题可能很大,想找借口提前溜走了?加缪敏锐察觉到了洛班潜藏的想法,笑骂道:
“这还有一周呢!
“别想提前回派洛斯港,我们不是来轮换你们的。”
…………
布里乌旅馆。
这是来蒂扎莫镇狩猎的那些绅士最喜欢的一家旅馆,虽然没法和奥雷拉酒店相比,但至少较为干净。
卢米安选择这里的唯一理由是有套房。
否则他得租两个相邻的房间,利用“猎人”对建筑结构的准确把握,将中间的墙壁炸出一道门而不影响整体的承重,等到要搬走了,再让卢加诺把石砖砌回去,把墙壁修补好。
布里乌旅馆的底层同样空着,由一根根石柱撑起,但它上面的三层建筑却有着明显的因蒂斯风格,那米黄色的墙壁、附带雕像的凹陷、拱形的窗户和带百叶的窗帘让卢米安仿佛回到了特里尔。
等到卢加诺点燃那根驱蚊蜡烛,利用略显刺激的气味驱赶起房间内的毒虫和蚊子,就更像了。
“这和特里尔人用硫磺气味赶臭虫很像啊……”卢米安回忆起了初到特里尔时的事情。
他用硫磺气味把臭虫赶到隔壁房间后,又被剧作家加布里埃尔同样点燃硫磺,将那些臭虫赶了回来,彼此拉锯了一阵,大部分臭虫去了别的房间,只剩少量在原地徘徊,被“玩偶”信使彻底清理掉了。
想到已确定死去的加布里埃尔,想到金鸡旅馆死去的那一位位租客,卢米安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窗边,眺望起下方的街道。
穿着猎装的绅士和他们牵着独角马的仆人们穿行于一个个肤色或深棕或浅褐的镇民之间,河水分流般进入了布里乌旅馆、丛林餐厅等地方。
正午的阳光下,这个季节的蒂扎莫镇既炎热又潮湿,不适合在外面活动。
位于二楼的卢米安集中起精神,观察起就在正下方的那些路人。
他试图从他们的运势里看出蒂扎莫镇可能存在的问题。
他做好了遭遇反噬或污染的准备。
这些路人的运势都很正常,有人似乎会有艳遇,有人将损失一笔金钱,有人可能遭遇血光之灾但不是太严重……
卢米安收回了视线,对卢加诺道:
“你带路德维希休息,我到外面转一圈。”
“好的。”知道蒂扎莫镇之行可能很危险后,卢加诺完全没有出门闲逛的想法,除非老板让他去给路德维希准备食物。
这不能不去,要不然他就是那个食物了!
蒂扎莫镇不算小,有纵横各两条街道,卢米安双手插兜,戴着金黄色的草帽,慢悠悠行走于路上。
他现在戴草帽不再是为了强化路易.贝里的特征,而是遮挡阳光——之前很多次其实也有这个目的。
这是因为“阴影转化”这个契约能力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比普通人更害怕阳光。
虽然卢米安可以靠“苦修士”的能力忍耐,但这也会在一定程度内影响到他的状态,一顶草帽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而且,给路易.贝里竖立起戴金黄色草帽这个形象后,敌人就不会往他害怕阳光这点上去想,去针对了。
目光随意移动间,卢米安看到了一位少女。
她是标准的北大陆人,黑发如瀑布般披下,头顶扎着几个闪闪发亮的蝴蝶结,眼睛染着蔚蓝的颜色,和笔挺秀气的鼻子交相辉映,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青春气息。
这少女穿着轻薄带蕾丝的白色褶皱长裙,但附带的却不是高跟鞋,而是一双棕色皮靴,她和周围同伴言谈间,时而手舞足蹈,时而让笑声如银铃般传开,似乎一点也不顾忌周围行人的看法。
卢米安多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因为她漂亮,虽然她确实还算漂亮,但不管是从长相,还是气质,都没法和魔女和人类中真正美丽的那些人比较。
卢米安只是觉得她的性格不同于特里尔那些女郎。
在特里尔,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的体面女性不管私下有多开放,公众场合都还是很注意自己形象,在意他人看法的,这是有教养的一种体现。
而这名少女身上充满了自由自在的气息,想大声笑就大声笑,想转个半圈就转个半圈。
这又和那种出身下层本来就缺乏教养的女性不同,这少女的衣着打扮、言语谈吐和自身气质,都表明她受过很好的教育,家庭环境相当不错。
“阿芒迪娜,棕榈庄园佩蒂特爵士的女儿,罗伯特先生的未婚妻。”加缪像个幽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站在了卢米安的身旁,帮他做起介绍。
棕榈庄园是蒂扎莫镇附近的一个种植园。
一个在南大陆出生长大,受到很好教育,又没被特里尔中上层社会各种认知影响的少女……卢米安一边做出判断,一边想到了姐姐奥萝尔。
有时候,奥萝尔也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但原因显然是不一样的。
“你要去哪里?”加缪转而问道。
卢米安收回视线,微笑回答道:
“教堂。
“你要跟着我去赞美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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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深夜(感谢逐日依然再再次打赏白银盟)
和因蒂斯很多教堂一样,蒂扎莫的这座有着金色的圆顶,就如同太阳在地上的倒影。
卢米安刚通过大门,就被墙壁、拱券、穹顶上镶嵌的金箔、洒着金粉的壁画和以金色为主的雕像晃得差点花了眼睛,而圣坛后方那一块块玻璃处照入的阳光让他本能抬手,想要按低头顶的金黄色草帽。
此时正值午休,不少衣着单薄简朴的蒂扎莫镇镇民坐在不同位置,低头祷告着。
他们对这座教堂光辉灿烂、奢侈豪华的模样一点也不介意。
这不仅是因为他们都从小信仰“永恒烈阳”,还在于曾经的拜朗帝国金矿众多,民众们都广泛喜欢黄金,这个爱好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卢米安同样喜欢黄金,但并不想承受这么炽烈的阳光照射。
他身旁的加缪则竭力解释道:
“我不是在监视你,也不是说你走到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预防意外。
“我是在给你提供帮助,你的都坦语还不太熟练,你对蒂扎莫镇的情况和这里的人们还缺乏足够的了解,而我可以为你介绍。”
“你很了解吗?”卢米安趁机侧过脑袋,笑着问道。
加缪揉了下自己蓬松的褐发,一点也不尴尬地回答道:
“如果有不了解的,我可以帮你去问麦斯洛他们。”
卢米安并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官方非凡者跟在旁边,真遇到了事情,还能多个打手。
他轻轻颔首道:
“伱想跟就跟吧。”
一边说,卢米安一边顶着炽烈阳光的照射,走向了位于圣坛前方的那一排座椅。
加缪犹豫了几秒,在教堂最边缘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身为“大地母神”的信徒,他可以自由出入所有正神的教堂,却不能有崇拜的行为。
至于路易.贝里,他只知道对方和“愚者”教会有密切联系,但是否信仰“愚者”,还不确定。
卢米安以“苦修士”的忍耐能力控制着脸庞肌肉的抽搐,若无其事地迎着阳光坐下,于正在布道的那位神甫前方埋低脑袋,做起祷告。
那位神甫是派洛斯港本地人,叫卡利,肤色是标准的深棕,眼窝凹陷,轮廓谈不上柔和,黑发只剩薄薄一层,没戴属于神职人员的帽子。
他有四十多岁,表情肃穆,布道时用的是听不出口音的因蒂斯语。
假装祷告的卢米安很不专心,脑海内闪过了许多念头,这让他仿佛回到了科尔杜村,那时的他即使参加弥撒,到教堂祷告,也是漫无边际地想着自己的事情,等到快要结束,才赶紧赞美几句太阳,许下姐姐身体一直很好、自己不用做多少作业和试卷就能考上大学的愿望。
这些都没有实现。
等到神甫结束了布道,卢米安抬起脑袋,在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集中精神观察起卡利神甫的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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