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他们寒暄告辞,杜兰志与那名男士各自上了一辆车离开,我握住拳头冷笑,果然白眼狼都是喂不熟的,一朝得势,还记得提携自己的恩人寥寥无几,上流圈更是如此薄情寡义。
这样的东西早晚都要成为祸害,蒂尔最大的祸害就是杜兰志,倘若周容深一早发现他的真面目铲除掉,蒂尔未必有今天的劫数。
司机弯腰为乔苍拉开车门,他正想进入,司机这时忽然越过车顶发现了我,站在街边孤身一人,充满了令男人怜惜心动的柔软的我。司机燮眉,他叫住快要进入车里的乔苍,小声和他说了句什么,乔苍听到后不动声色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精准无误落在我苍白瘦弱却格外美艳的脸上。
我身上的旗袍在夜色里拂动,很浅,很轻,似乎一支柳叶,一滴清水,漾过无痕,落在人的心尖上,,视线摸不到也看不真。他伫立在江南会所霓虹闪烁的门前,看着我一言不发,瞳孔内是一片华丽的灯火。我身后的灯火。
没有谁会不心软,不动容,不怜悯,在这么温柔的夜色里,在我迷茫而无助的身影里。我和他在朦胧昏黄的路灯下对视,他等我向他走过去,然而我只是伸出了手。
乔苍凝视我停在半空的手许久,唇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关上车门一步步走到我跟前,他高大逼人的轮廓成为一片黑色,将我蔓延其中。“何小姐悲痛到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吗。”“容深离开,天塌地陷,我确实很悲痛。
有些房子不是家,四面冰冷的墙壁,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回。绕来绕去,就到了你这里。养先生愿意帮我想想还有其他安身之处吗。”乔苍舌尖从门牙上掠过,他眸底闪过波斓和悸动,为我这一刻的风情和美色。他高深莫钡l眯了眯眼睛,“何小姐如果是逗我,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手举得高了一些,“我腕子酸了。”乔苍原本对我就很微弱不舍的矜持防备,在我温柔的腔调里沦陷,他彻底笑出来,牵住我的手,包裹在他宽大温厚的掌心,“既然不是逗我,跟我走就不能再想着逃。”我意味深长说,“逃也是男人逼的。”
他手臂揽住我肩膀J迫使我和他之间没了距离,偎进他炙热的怀中,他薄唇挨着我耳朵,“不会,你愿意我很昭犷公之”我心里一滞,仰起头看他的脸,他投有再说什么,带我走向等候他的黑车,以及那名目瞪口呆的司机。
这短短几米路,我觉得很远,远到我几次迷茫,颤抖,又,rn,隐。宝姐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如果想一直过得好,不被男人骗得一无所有,便不能动情,不能知恩,不能仁慈更不能糊涂。可我没了丈夫,自此迷路在尔虞我诈,爱恨悲欢里,再不由我自己。
乔苍将我带回半山宾馆,他的套房雇佣了一名保姆做事,客厅也添了许多古董陈设,原本暗沉沉的装饰改得明亮活拨许多,像是出自女人之手J细枝末节透露出几分柔软。
常锦舟和乔苍是夫妻,只差举行婚礼,他的住处她自然来去自如,他也不是掌控干涉妻子的男人,能任由她的从不过问。保姆以为乔苍怀里女人是常锦舟,笑眯眯喊了声夫人,我从他胸口抬起头,她看清一张陌生的脸孔,表情僵了僵“这位小姐是。”
乔苍说何小姐。保姆哦了声,“何小姐这么晚了,是要住在这里吗。”我一句话不说,径直走向里面,乔苍告诉保姆暂时先住这里。保姆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我的抵触和探究更重,超过四十岁的女人,对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最深恶痛绝,她们要么深受其害,要么年华老去畏惧这一天到来,,尝、之是百般不能容忍。
她蹲在地上给乔苍换了鞋,问他要吃宵夜吗。乔苍说打电话给侍者送一锅温热的甜汤和两份小菜,何小姐喜欢吃甜食。保姆看了我一眼,打主机联络前台,我很悠闲走到一面古董架前,拿起放在上面的玉盘,红紫色玉石,像开过光的,明艳清透,边缘处闪烁着瑰丽的金银色。
我笑着问乔苍,“你的?"他一边脱掉西装一边说不是。我侧过脸看向保姆,“不会是酒店给长期包住的贵宾赠送吧。”
保姆挂断电话说这是乔太太送来的心爱之物,她吩咐摆在架子的最高处。我哦了一声,游轮那晚我在海水中险些被淹死的一幕卷土重来,我发出几声尖锐的笑,“乔太太眼光高品味好,她心爱之物一定是稀世宝贝,很难得到第二件。”
我将玉盘高高举过头顶,保姆吓得脸色发白,她指着说何小姐快放回去。这东西不能有闪失。她没有说完我手指已经松开,玉盘从高处坠落,狠狠砸在我脚下。
碎成了五瓣。我笑得更开,白,指了指问一侧役有任何反应的乔苍,“像不像北方才有的梅花。”乔苍看了片刻,露出一丝极其温柔的笑容,“有一点,也很像你之前胸口的梅花纹身。”
保姆在一旁目瞪口呆,她回过神来急得跺脚,“哎呀,何小姐您为什么要砸碎它,这是乔太太…”“乔太太是你主子,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失手了而已,怎么我还要把自己也砸碎了,到她面前负荆请罪吗。保姆被我噎得哑口无言,她看向乔苍,发现他对我非常纵容,而且毫无底线和责怪之意,她只好把所有抱怨都咽回去,弯腰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碎片,重新摆回架子上。
我饶有兴味去其他角落转悠观赏,保姆走到乔苍跟前,小声说,“乔太太如果问起…”乔苍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怕我听了不高兴,他说太太问起我来解释。保姆很为难,“可是太太经常过来,如果她撞上了何小姐,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回答。”
乔苍将领带扯下递给保姆,语气云淡风轻,“机灵一点就好。”保姆听乔苍这样说,她点了下头,刚要去冰箱拿一点水果出来一只玉花瓶的碎片之中,两只手静止在身前,“抱歉,这花瓶很滑。
忽然听到啪嚓一声,他们同时看向我,我站在保姆呆住,乔苍走过来,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握住我的手擦拭了两下,“伤到了吗。”我说役有。他嗯了声,“人无事就好。”
我心口的气闷住,吐不出咽不下,我将自己手从他掌心抽回,“东西碎了。”他说我知道。他眼底仍旧染着平和的笑意,这样的笑意让我忽然觉得很室息,以乔苍的城府不可能看不出我在极度悲痛和仇恨里为什么仓促选择投奔他,他仍旧像那晚大雨一般,不问缘由,没有任何犹豫将我带回住处。
我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不会认为他只是喜欢我才这般容忍我肆无忌惮,至少还有一半是其他缘故。我手里有他想要的筹码,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各自有图谋,图谋之外才是风月。晚餐过后韩北来宾馆找乔苍,他看到我有些惊讶。
站在门口怔了几秒,直到乔苍问他什么事,他才反应过来朝我点了下头,进入客厅。“苍哥。有争肖诀自、了。”乔苍从沙发上起身,什么都没说,率先走向一处玻璃,我余光看到他们进入露台,帘子是合拢的,倒映出乔苍欣长的人影,保姆端着两盏茶要送进去,我拦住她,让她交给我。
她迟疑退后了半步,对我非常戒备,我笑着托腮问她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人吗。保姆说乔先生的茶水我去送,不劳何小姐辛苦。“送茶水而已,几步路,我还能出去透透风,谈不上辛苦。”
我说完不等她再反驳,非常蛮横从她手里夺走了茶水,她哎了声要抢回,我顿时沉了脸色,“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不懂眉眼高低,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到你说不。”
她被我气势吓住,小声狡辩,“乔太太盼咐过我…”“乔太太是珠海的千金,特区未必有她多大位置,你眼前的我,不是你得罪起的,有空问问乔先生身边的司机就知道了。”
保姆并未见过我,她被我这番话搅得一头雾水,我将她从我身前推开,端着两盏茶水进入露台。乔苍与韩北背对玻璃,站在一处花圃旁抽烟,我怕自己发出声音,特意脱掉了鞋子光脚过去。“苍哥,怎么把何小姐接来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乔苍吐了口烟雾,“我不觉得。”“她是周容深的遗蠕,您是常老的女婿。彼此牵扯了性命仇恨,不要着了她的道,我有耳闻这个女人是相当厉害狠毒的角色。”乔苍侧脸隐约有笑意,“她如果真给我下道,也很有趣。”
韩北在这时发现露台多出一道人影,他立刻住口。回头凝视我。乔苍也转过身,我举了举杯子让他们喝茶,放在一侧石桌上。他目光落在我赤裸的脚丫,“怎么不穿鞋。”我不着痕迹踩入晾衣服留下的水挂,脚趾轻桃朝乔苍脸上一甩,他眉眼间顿时落满水珠,我笑得灿烂明媚,一月金做了坏事的得意样。
乔苍许久后才从一脸湿琳淋的雾气里回神,他役有生气,而是朝我伸出手,我扑入他怀中,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痕,他柔声问我脚底冷不冷。
我故意将两只脚踩在乔苍的鞋尖上,像跳华尔兹那样,在他脚上摇摇晃晃,眉眼含笑凝视月色中他近在咫尺的面庞,“是有一点冷,不过这样好很多。”
他抱起我坐在石凳上。向韩北要了一块方帕,我偎在他肩膀,任由他握住我湿德德的脚,轻轻擦拭上面的水珠和一点浅浅的污泥。他握着我脚的手指很粗糙,有握枪磨出的茧子,也有长年累月和对手缠斗而留下的伤口,触摸在我的皮肤上很痛,我有些忘记我们那些彻夜不,自、的欢爱,他手指掠过我赤裸的身体,是怎样的火热又肆意,缠绵而辣痛。
他和周容深都是性爱高手,只是给人的体验不同,周容深要么非常暴力,用凌虐殴打的手段惩罚我自己,要么便温柔刻骨,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像融化在温暖日头下的阳春白雪,像涓涓细流,潺潺山脉,成一团。
刺激他令人酉不而乔苍是暴力与温柔的结合,他可以挑逗起女人最深处的欲望,勾引女人放荡,哪怕是恨的,厌弃的,逃避的只要上了他的床,触摸到了他的身体,便忘乎所以,全然溃败。他是不可思议的,高深莫测的,似恶魔又似绅士。
我忍不住好奇这个男人,好奇他的一切,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心肠到底是什么做成,为什么可以残忍冷摸到这个地步,了结人性命,迫害人尊严,掠夺人东西。
他有心吗,有情吗,有畏惧吗。他仿佛一座冰山,也仿佛一团烈火,更仿佛一片湖泊,他有冰山的难以触及,有烈火的炙热狂野,更有湖泊的深情温柔,只是那些统统都不受掌控,不在预料,就像一场不曾被剧透过的电影,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他会露出哪一面。
我失神看他的脸,那张没有瑕疵,也不易怒,此时柔情似水的脸。韩北的白色帕子在我脚底涂抹过后变成了浅灰色,非常狼狈的蜷缩着,我觉得好笑,咧开嘴狡黯如一只狐狸,“韩先生,这帕子我洗净再还您。”他语气疏冷说不必,我的就是苍哥的。
我哦了一声,“你的性命也是他的。”韩北说当然,我们所有跟在苍哥身边的人,都是为他出生入死,如果谁不怀好意,我绝不会放过。我知道他在暗示我,我装不懂,“这么说,你们能够把命奉献给他。”我问乔苍这样忠诚耿耿的人,你能给他们什么。
乔苍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对这个感兴趣,他丢掉帕子凝望我不语,笑容透着一丝玩味。我扯住他农领,“生死与共的兄弟,女人也可以分享,毕竟一件衣服,穿过了不要吝音分给大家一起穿。”我歪着头莞尔一笑,“如果一定选一件抛掉不要,是我还是常小姐。”他闷笑出来,“你会是逆来顺受的女人吗,你一定会反抗,会为此闹得鸡飞狗跳,我还不如不招惹你。”
我说你要是给,我也没有办法。他说不会有那一天。我伸出鲜红的舌头在自己唇上舔过,我此时的模样说不出的诱惑,一张脸至纯而至妖。韩北很识趣自己有些碍事,他对乔苍说我明晚在码头等您。他并没有单独和我打招呼,便从我眼前经过,奔向窗外。
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稳步走出玻璃门,不知是感应到我的注视,还是忽然想起什么,在掀开帘子的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四目相视,他眼底是很深的防备,以及深深的冷意。其实每个人都看得出我不怀好意,可每个人都无法说服乔苍不要我。风月事,是这世上最让人犯错甘愿遮住眼睛自我麻醉的事。
乔苍探出手臂,把不远处的鞋子拿起穿在我脚上,我下巴抵在他肩头J朝被风吹得晃动的纱帘眨了眨眼,“他好像把我当成豺狼虎豹。”“哦?”他脑袋微微后仰,指尖挑起我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姿容这样美好的豺狼虎豹,猎户还忍,乙开枪吗“怎么不忍心,你这样英俊的皮囊,我不也一样吗。”
我说着话用掌心盖住他眼睛,我感觉到他睫毛在我手心轻轻颤动的柔软和酥痒,他役有推开我,也役有质疑我要做什么,他只是轻笑。我一边对着他耳朵吹气,用这样的蛊惑分散他注意力,一边不动声色解开旗袍盘扣,从胸罩里摸出一把枪。
这是码头爆炸那晚我去找周容深,乔苍缠住我许久,担心我无法交待,给我的勃朗宁,我交给刑警后,王队长给了周容深,这几天我收拾书房,无意翻出来了。我悄无声息将枪口对准了他心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枪的冰冷寒意,令他身体本能一僵。我另一只手从他眼睛上移开,“他们总觉得我要吃了你,甚至连骨头都不剩,看我的眼神也恨不得揉碎了我。
其实我是不是那样恶毒的女人,你最清楚。我对乔先生,也是爱不得,恨不得,伤不得,怨不得。”他眯了眯眼睛,耐人寻味盯着我抵住他胸口的枪,“那你是吗。”“你猜我是不是。”他闷笑两声,“如果你是,不会等到今天。”
“错了,容深活着,我对乔先生也是食髓知味,容深不在了,我对你加深了十分的恨。”我媚笑着贴上去,眼尾溢出的秋披风骚至极,“我会把我的放荡手段,全都用在你身上,让你从,白到身一刻不得安宁,温柔刀,刀刀催人见阎王。”
他垂下眼眸,火热目光在我身体前倾时挤压出的乳沟处流连,他野性十足舔了下嘴唇,明知故问,“怎样让我不得安宁。”我将枪口从他心脏上移,狠狠戳在他喉咙,我想起几十天以前,就是这样,在那个寂静的、风流的、清冷的夜晚,我用匕首戳向了他喉咙,一模一样的姿势,因为那一刻我没有狠下,白肠,在不到一个月后葬送了我的丈夫。
现在乔苍已经防备我,我一旦扣动扳机,下一刻这把枪就会落入他手中,反过来抵住我。所以我不会冒险,我也没有做好准备,有些事第一次的勇气有十分,第二次连一分都所剩无几,一旦错过那样的机会,就不会再重来。我张开唇模拟开枪的响声,扬眉笑了出来,我将枪丢在一侧,搂住他脖子,揍上去吻他的唇,在他试图更猛烈的吻我时,我偏头躲开了。
我一字一顿说,“吸干你的阳气,把你变成一张皮。”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难以抑制自己的愉悦和好笑,“我很情愿。”乔苍这一晚被我勾引得欲火焚身,但他很克制自己,他知道周容深牺牲未满两个月,我不会有其他心情。
所以并没有在入睡时碰我,只是从身后抱住我,一直睡到天亮。周五早晨九点整是蒂尔正式股东大会,所有持股、有话语权的股东高层全员出席,首席议案是由哪位股东接任周容深位置。
我和乔苍,白照不宣,洗漱换衣整理出门,整个过程谁也役有提及这件事,仿佛无关紧要,只是去凑个热闹。在同乘一辆车去蒂尔的路上,他打开窗子问我热吗,我说有一点。
他握住我的手,在紫色指甲上轻轻抚摸,“会议结束后去附近新开的一家上海菜吃点东西。”我听到上海菜,想起生煎和油爆虾,我笑着问他,“你不是吃不惯油腻的食物吗。”
他挑了桃眉梢,“哦?还记得我口味。”我一语双关说在你身上发生的每件事,我都忘不掉,也永远不会忘。他没有深思其意,低低笑了出来。“如果你喜欢。我陪你尝尝看。”
“只要我喜欢的,你都愿意给吗。”他嗯,我刚要张口,他手指压在我唇上,“除了你心里最想要的,而你也明知我给不了的。其他都可以,随你开D。’,我眼窝弯成一道月牙,漾着万千风情,“钱和地位,我不缺。”
他撩拨开我的卷发,在我嫩白的耳垂上看了片刻,忽然张开嘴用牙齿咬住,“缺男人吗。”我一怔,他在我脸侧笑得风流。“何小姐这副表情,可见我正中下怀。”车半个小时后停泊在蒂尔,司机将两边车门打开,我先下去,乔苍等我走出一段距离才跟上,非常默契避免口舌。
前台和几位中层正在大堂兴致勃勃议论什么,我将门推开,他们看到我立刻鞠躬喊周太太,我i司所有人都到齐了吗,一名经理说只等您和乔总。她话音落下,乔苍从身后进入,他暴露在外的已经不是那件沾满我香味的衬衣,而是穿上了黑色西装,我和他在所有人注视下同时上楼,他气势凛然,我毫不逊色。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走这条路,如果多年后我还能回来,蒂尔也许物是人非,被蚕食得不像样子,成为盛文吞噬下的空壳,不再这般金碧辉煌风光显赫,,尝、之这是我何笙悲哀又可笑的一段路程。每一砖一瓦都是丈夫心血,丈夫的痕迹,可我无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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