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她指了指手术室,“您先进去换衣服,躺在床上稍等,我们教授稍后过来亲自给您做,他正在做一个官太太手术,马上结束了。”
她搀扶我往手术室里走,我还没有进入那扇门,忽然听见过道传出许多陌生家属的惊呼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沉重有力的脚步此起彼伏逼近,我无意识回头,脊背顿时流窜过一股寒意,七八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眨眼间占据了整条走廊。
一名等候区的男家属指着保镖骂骂咧咧,“哎你们干什么的,我老婆在3号手术台生孩子呢,懂不懂安静啊?出意外你们负责吗?"保镖根本不理会,伸手将他用力一推,男人直接砸在墙壁上,像小鸡毫无招架之力,大约面子挂不住,他叫嚣着还要往上冲,被其他家属拦住,保镖镇住场面后走到我面前,堵住了手术室的门。
刚动过手的男人朝我鞠了一躬,“何小姐,苍哥接您回去。”护士挽着我的手松开,小声说快下班了,今天还做不做。保镖面孔一沉,“这孩子如果没了,你们医院明天就会变成坟场。”
尽头靠近天窗的电梯门忽然在这时发出一声叮的脆响,原本嘈杂的走廊骤然安静下来,一片翻飞的黑色衣袂从墙角露出,我看清那只腕表,心口几乎室息,养苍从门内走出,他包裹在黑色风衣下的身体每一处都散发出阴冷逼人的杀气。
他隔着很远看到我,风平浪静的脸孔没有丝毫波澜,他用手挡住风点燃一根烟敢制止他吸烟,更役有人敢靠近,他几步停在我面前,我感觉一股巨大寒意侵袭我,,沉默吸着朝我走来,没有人不由自主发抖。他朝旁边敞开的窗子吐出烟雾,回味了两秒钟,忽然溢出一声冷笑。“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
我哑口无言,我想过打掉孩子我和他之间势必天崩地裂,甚至永无宁日,但我没有预料会这样快,他的出现打乱我计划,让我措手不及。我失神间旁边护士大叫了先生!乔苍一把夺过我的手术单,他不动声色看完,指尖一点点收紧,捏皱了那张纸他额头与手背暴起的青筋狰狞恐怖到极点。
他抬起头,眼底缠着细小漩涡,那些漩涡奔腾到一起,形成滔天巨浪般的愤怒,这样愤怒的乔苍,大约这世上役有人见过。他声音冷得如同凝了一块冰,将我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冻僵。“你敢打掉我的孩子。”
我知道事情败露了,不是我遮掩就可以混过去的,我非常坦然说是,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乔苍眯眼凝视我良久,将手木单放置在燃烧的烟头上,任由那张写满字的纸一点点焚烧,熔化为灰烬。他掌心朝下,灰尘映照着走廊刺目的灯光,变成惨烈颓废的黑色。
他不言不语转身,气场骇人震慑十足,掀起的风衣下摆砸在我膝盖上,冰凉而锋利,像刀片一样。保镖朝我微微弯腰,语气毕恭毕敬,“何小姐,别和苍哥较劲了,这孩子是您的保障,是您后半辈子的光彩苍哥很重视的。
常小姐都还没这份运气,这是苍哥长子,您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呢。”我冷冷瞪了他一眼。他笑说您有钱,有势力,但这世道您还妄想翻出男人的手,白吗。
聪慧是在于适可而止,苍哥喜欢您个性,也别个性过头了,从役有女人敢这样触及苍哥底线。我知道他好心提醒我,但领不领情是我的事,我伸手将他从我面前推开,他纹丝不动,对我这点力道毫无影响我狠狠撞上去,他担心碰到我肚子,这才朝一侧退让,其他保镖见我终于动了,立刻包围在四周护送我离开。
一个女人盯着我背影问旁边的家属群,“这都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架势。”男人,乙有余悸,“没听喊苍哥吗,黑社会的,这种派头不是简单穿豁副L了,还好刚才没打起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跟随乔苍进入电梯,保镖站在外面等候下一部,电梯门关上霎那,我眼前洒下一道黑压压的人影,他身上浓郁的烟味和清冽的洗衣粉气息在密闭的空间内不断蔓延散开,我有些慌乱畏惧,不由自主退后,脚后跟抵住铁壁,我本以为自己要撞上,正准备咬牙迎接那一下疼痛,后背忽然多出一只手掌,隔绝在我与铁壁之间,想象中坚硬的巨痛役有传来,只有落在他掌,白软绵绵的温热。
乔苍脸孔役有半点他手掌的柔软,冷冰冰如一潭寒冬里的池水。“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做主。”我一声不吭,他垫在我后背的手沿着脊骨上移,凶狠而狂躁按住我后脑,朝他面前压过去,我被迫仰起头看他,他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就在我眼前,至多一厘米的距离。
说话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就像他从来都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不给任何人可趁之际,不让任何人猜透他的内心,我在他逼视下情不自禁红了眼睛。
“他生下来是私生子,我不要我的孩子做私生子。如果容深当初没有娶我,我也不会为他怀孩子,我只为我丈夫生,除此之外谁拿出任何诱饵也不能。”电梯下到最后一层,缓慢敞开一道缝隙,外面等候的人正要进入,乔苍忽然伸手按住,电梯门再度合拢,这飞快流逝的两秒钟里,他一字一顿说,“你为他怀过吗。”
我脸色一白,呼吸也在这一刻停滞。我从没有给周容深怀过孩子,尽管他是我口口声声的丈夫,而乔苍,我拼了命要恨他抗拒他算计他,却一而再怀了他的骨肉,我们做爱的次数根本不及我和容深的十分之一,也许这就是命,我和他还不曾怨恨纠缠到尽头的命。
他只需要几个字就能让我哑口无言,他知道我的一切丑陋,阴暗。放荡,世人役有看到的,周容深也役有挖掘出来的,他都一清二楚,他仅仅还差最后一层,便可以直戳我的心,完完全全揭破我,为了他的兴趣,为了他无条件的容我猖撅放肆,这一层我说什么都要守住。
电梯门又一次打开,他似无事人一样牵着有些呆滞的我的手走出,穿梭过拥堵的人潮和空气森冷的大厅。
白色宾利停在正门口台阶下,司机打开车门将我和他迎进去,几分钟后保镖也一起出来,坐上第二辆车。
他一路闭眼沉默,每到一处不可控制的颠簸时,我和他身体便碰撞到一起,他总是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还可以及时扶住我,但我仍旧被颠簸得呕吐。
副驾驶的保镖挂断一通电话后转过头说,“苍哥,查清楚了,何小姐来医院之前去过唐古拉酒店,那边今天两点五十分开始一场名流午宴,是部分商人和非机关的国企官员应酬。”我一愣,立刻抬起头,把捂在唇上的手移开。“从哪里查的。”
保镖不语,我璧眉看向身边的乔苍,“跟踪我的人还役有撤吗。”如果役有撤,那么我和王队长碰头那次也在他的监视中,这批海洛因当然不会落在条子手里,乔苍自始至终就是幕后一双眼睛,窥探着所有发生的事,没有一样可以摆脱他的谋算。
他薄唇阖动说,“撤了。”我再次看向保镖,等他给我一个解释,保镖说在特区甚至整个广东,苍哥想要调查点什么绝不是难事。他的确有这个本事,能把条子耍得团团转,查我的去处还不是小意思。我靠住椅背不再说话,乔苍问保镖怎么回事。
他将我在唐古拉酒店发生的事告诉了乔苍,连哪位太太对我出言侮辱,到什么程度都很清楚,乔苍沉默听完,他问还有吗。保镖说投有了。是这几个人。”
“曰,,刀三。乔苍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保镖点了下头,转过身不再发声。回到别墅保姆刚准备好晚餐,正要打电话联络我,她看到我们一起回来有些惊讶说夫人去找先生了吗,您不是去会朋友吗。我没有吭声,乔苍脱掉风衣递给保姆,叮嘱她不要打扰,他牵着我的手上楼,在迈到第五级台阶,他问我吃过了吗,我撒谎说吃了。
他关上房门霎那,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这一路强压的怒意,墙壁上,用身体禁锢住我,我完全置于他的包围,半点动弹不得给我留的颜面,都在这一刻爆发,他伸手将我按在“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以为我已经役有了底线,对你的放肆无条件沉默,以致于你连我的骨肉都敢隐瞒我做掉。”
他滚烫的掌心抵住我喉咙,像拔了一个罐头,热辣辣的疼痛,他从很轻的触摸,变为逐渐加力掐住,我感觉到一丝呼吸困难,眼前泛起黑白色交织的雪花。
“我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难驯服的女人。”乔苍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忽然朝另一个方向用力,我直接被甩了出去,身体重重砸在床上,尽管床铺很软,我仍有一种似乎要散架了的幻觉。我葡富在绵软的蚕丝被里,捂着胸口呕了两声,房间里灯光不亮也不暗,我足够清晰看清他的脸。
“每次常锦舟炫耀你是她丈夫,听到别人提容深,我心里都像刀割一样。如果他还在,我不会遭人这样嘲笑,我也是备受丈夫疼爱的妻子,我们也会有美好的家庭可爱的孩子,现在都不会了,因为你的痛下杀手覆灭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怀着仇人的孩子,我不想留他。”他腔调阴森重复周容深。他手摸向皮带,解开金属扣。从腰眼里抽出,银白色的皮带仿佛一条冷艳的毒蛇,在他指尖尽情臣服。
“是不是不管多久,你都想着他。”他冷笑跪在床上,我理没入他高大的黑影中,他扼住我两只手,将皮带缠在我腕子。“何笙,我耐着性子哄你,既然你不喜欢这样,我就换一种方式,,息有让你顺服的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缠紧了我,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整张脸神情大变,我奋力挣扎,扭动经失去了主动权,被他系上了一只扣。他将我被绑住的手固定在头顶,裙衫包裹下的身体,玲珑饱满,光洁诱惑,水草般柔软落在我颈口。
轻轻一挑,纽扣随即崩开,他说不出的危险又狂野,直到将我剥得一丝不剩。抗拒,可是晚了,我已纤细,婀娜,他指尖他俯下身,我的赤裸和他穿戴整齐相比,是那样狼狈又无助,色情而迷离,他吻着我肌肤,他知道我会咬他来发泄,所以他没有碰我的唇。
从锁骨开始沿着胸口落在我小而圆的肚脐。他感觉到我颤抖,他声音里不带起伏说,夜夜等你,吃饭喝水我来喂,什么时候学乖“保持这个姿势,一夜不够,就再加一天,再不够,还有无数个日日,我什么时候放开你。”
我如遭雷劈,挺动着身体试图将他从我身上踢开,我声嘶力竭吼叫着,“乔苍。你这是绑架,是软禁,是犯法我由于过分挣扎,全身都在使劲,纤细娇嫩的手腕被坚硬的皮带勒出好深一道红痕,他停下亲吻。缓慢从底下爬上来,居高临下俯视我。
“我无时无刻不在犯法,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好事,都是恶事,歹事,我连十八层地狱都没有资格下,早已不差这一件。”我胸口剧烈起伏,两团白嫩的肉被直挺举起的手臂耸出一条深沟,我余光能看到自己此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因为我怀孕,他不得不克制,否则我就是乔苍盛怒之下最肥美的餐点,他会用做爱当作惩罚,将我征服。
“你困不了我一辈子。”他捏起我下巴,我从他眼底看到嗜血般残暴和占有欲,“谁说不可能,我就要困你一辈子。做我的宠物,我的私有物,我的禁商。”
他这句话令我毛骨惊然,乔苍的狠我知道,他说到做到。他凝视我有些惊恐苍白的脸,“在这栋房子安,白养胎,打消你今天的念头。我依然会宠你,纵容你,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留下这句话,不再和我争执,他迈下床,修长手臂探到床头,把灯光调到最昏暗的一格,转身走向门口“明天我会过来。”我踢打着两条腿,朝他离开的背影嘶吼J“想要给你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抓住根本不想的我!
他脚下没有停顿,也没有留下任何一句,他像是一阵风,来得非常匆忙,出乎意料,又走得无声无』自、,干脆果决,从我视线里消失。
我以这样被捆绑的姿势熬了一夜,不论我怎么喊叫保姆都听不见,窗子和门紧闭,将我的声音隔绝在房间里,声嘶力竭的呼救使我嗓子干哑,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我不得不放弃挣扎,透过未曾拉上窗帘的玻璃凝视天际泛起的鱼肚白。
这一刻我很想念容深,因为眼睛里是让人难受的白色,像一把骨头,一把也许我穷其一生都再也等不回来的尸骨。很多人这辈子。原本就什么都不清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活得像傻子。
当第一束阳光刺透云朵,穿过树叶和砖瓦,洒落在灰尘飞舞的窗台上,我恍惚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保姆端了一杯水从外面走入,过道灌入进来的风有些冷,我打了个寒颤,她看到我赤裸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甚至还有许多掐出的红痕,她瞪大眼睛喊了声夫人,惊愕间手险些一抖扔掉了杯子。
她许久才从巨大的震撼里平复下来,将水杯撂在床头,伸手拖拽我的身体往她那边靠,“怪不得昨晚先生下楼一身寒意,我当您和他吵架了,怕打扰您所以没上来,早知这个情况,我应该中途进来瞧瞧的,是我疏忽了。”
我头发被皮带的金属扣缠住,怎样都分割不开,她小心翼翼一根根拨弄,好几次扯痛了我头皮,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夫人不要记恨先生,他不是动不动打骂女人的男人,他很在乎您,不见舍不得。纵容到底您又实在惹他生气,他才会出此下策,其实先生对您很心软很惦记,他刚才特意打来电话叮嘱我,早晨什么都不要做先到房间喂您点水喝,我还一头雾水。”
她拔出全部头发后,将绑在我手腕上的皮带解开,拿了一条毯子盖住我身体,我躺得整个人都僵硬,好像压了几千斤重石,完全动弹不得。保姆塞了一根吸管进我嘴里,我喝光一杯水才终于恢复点意识。
这样一幕似曾相识,周容深也用这个方式惩罚过我,他当时在盛怒中,每一寸肌肉都膨胀跳动,充满吞噬掉我的庆气,如果他有过毁掉我的念头,一定是那一次。
可我当时并不畏惧,我知道他有神不知鬼不觉枪毙我焚尸让我永不见天日永不能沉冤的本事,但他不会,他舍不得我,我这辈子赌的不过就是男人对我的不忍和不舍,我赌赢了一次又一次。周容深的心不是黑色,他肯娶我就接受了我的全部,不会因某一点将我毁掉。
可乔苍不是,他本就是狠毒至极的男人,他泄欲的样子,他囚禁捆绑我的样子,比周容深更残暴,他眼底全部是愤怒,一丁点柔情和怜惜都荡然无存,他让我惊恐,让我无助,让我瑟瑟发抖。周容深是人,乔苍是魔鬼,魔鬼比人伪装得更柔情,可一旦撕掉面具,他的残忍嗜血也将暴露得彻底。
我抓住保姆的手,艰难从床上坐起来,我盯着面前一堵墙壁,回想昨晚他掐我脖子按住我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乔苍曾亲口告诉我他的字典里没有输,没有不可以,没有办不到这些词语,这世上只有他喊停,役有他不同意别人就喊停抽身的资格。
我张开嘴挤出一丝沙哑硬咽的声音,“我没有逃,我不准备逃J我只是想做掉孩子,他将我抓回来囚禁了我。保姆拉上窗帘,拿出一条裙子套在我身上,两只手拢起我散乱的长发,馆成一个发髻,“夫人,先生是不是第一次对您发怒,他之前是不是百依百顺,对您永远温柔笑着,完全不像他这样身份脾气的男人。”
我没有吭声,她笑着系好束带,搀扶我下床,“先生什么都有,天底下肯他生孩子的女人更不缺及乌,因为孩子母亲是您,他才愿意多一分看重和珍视。
世间事当局者迷,您对孩子哪来的怨恨,对他有容不下的敌意,他宁可您撒拨吵闹,也不希望您打骨肉的主意。”。
他只是爱屋不过是对先生,她蹲下为我穿鞋,“我看得出,夫人对先生不真心,先生是何其聪明的人,他自然有数,他不过想利用孩子长久留您在身边而已,他留不住,您身上掉下的肉还留不住吗。”
我身体狠狠一颤,低下头看她,“你说什么。”她笑着回答您有一双慧眼,年长日久,会看透的。
她搀扶我下楼,安顿我坐在餐厅椅子上,找药箱给我清理手腕勒红的伤口,她有些心疼在周围完好的皮肤摸了摸,“夫人真是倔强,女人太固执了会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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