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230章

作者:西子

我递给她,她仔细嗅了嗅气味,又用手指捻了捻,一脸凝重说,“夫人,您佩戴的这个东西,是可以滑胎的我一愣,心口险些室息,“你说什么?”

她将珠子举起对准窗口樓透进来的阳光看了看,语气肯定说,“没错,是血玉南珠,又叫血玉珠王,是血玉珠里顶级的一种,非常罕见,在泰国一年只产几十颗,而且毗邻龙哏树,_旦脱离龙哏就会枯死,龙哏性热,有活血作用,血玉珠也具备,不过它比龙哏还厉害,龙哏少食不要紧,但是血玉珠佩戴久了一定会滑胎,很多人不清楚其中门道。当然,买得起血玉珠的人也太少了。这一串可要上千万的。”

她将珠子还给我,“您朋友不知道您怀孕吗?”

我身体陡然蔓延过一股冷意,几乎将我冻住,巨大的阴谋感笼罩了我,令我头皮发麻骨头森寒,我叮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常老送我的血玉珠,竟然是会造成流产的诱因。

我猛然意识到,他的确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这是乔苍的骨肉,他为常锦舟有必要除掉后患,为他自己也有

他打我的主意,我和乔苍之间有孩子是非常棘手的事,以乔苍的性格怎会允许自己的岳父占有了孩子的母亲,他一定会大举反抗,常老没把握嬴他,不如割掉这个心菔大患。

女人爱惜珠宝,血玉珠又价值连城,认识它的人不多,我得到只会满心欢喜,不可能联想到身孕,常老是胜券在握。

难怪他问我为什么不戴,他并不是在意我喜不喜欢,而是在意滑胎的东西有没有发挥作用。

果然老奸巨猾,不出手则以,出手连我都蒙骗过去,这一招真狠,将我和乔苍最大的牵扯斩断,可谓一击制敌。

我平复心情握住东方太太的手,“多谢您提酲”

她笑说应该的,不过这个朋友到底是居心叵铡还是不知者无罪,周太太要掂量仔细,可不要识人不清,祸害无

穷。

我朝远处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身叫住她,“东方先生最近是不是等待土地局一块北郊地皮的批示?”

她点头说是,已经等了两个月,竞争者太多,旁门左道也厉害,恐怕是拿不到了。

我笑着说,“让东方先生安心等消息,不出两日”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她大喜过望,我颔首和她告辞,不再多说离开医院。

我站在一处宽大的雨棚下,拨通土地局负责地皮规划的王主任电话,他那边听出是我,毕恭毕敬间候,我告诉他有事相求。他让我直说。

“北郊新拆迁的一块地皮,这一次不走竞拍,而是直接由你们规划科安排,现在有敲定哪几个人吗。”

他毫无隐瞒告诉我内幕,我听他说了六个人,并没有东方先生,我立刻命令他,“给蓝旗的东方阳锋”

王主任_愣,“这家公司实力不够,恐怕有点逾格”

“我给你交个底,我欠他太太一个人情,这块地我还人情。”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我分给了他,上面如果间起…”

“你说是周太太吩咐,他们不会有异议土地局以后遇到解不开的麻烦,直接打我旗号找省公安厅,立刻就办。这样交换可以吗?”

王主任笑说当然可以,不交换周太太的吩咐我们也一定照办,我今晚就联系蓝旗。

我挂断这通电话坐上车吩咐司机去一家茶楼,他问我不回去吗。

乔苍今晚加班,大约凌晨才能回,他要把之后几天陪我生产的时间腾出来,很多堆积的文件必须批示,我看了眼前面显示器,时间很富袼,我说先见朋友。

茶楼距离市局很近,去的路上我给马局长发了条短讯,让他提前过去等我,他没有回复,我还担心他忙工作不曾看到,准备稍后打个电话,结果我抵达时他已经穿着便衣在等我。

我坐下后点了一杯茶水一杯温水,将茶水递给他,开门见山说,“给我一把枪,二十颗子弹

“什么?”马局长本以为我有了新的内幕,没想到是这个,他脸色顿时_变,“您找我要枪?私藏枪械是犯法的。刑警在非执行公务期间都不准配备枪械,咱们省只有周部长生前拿到过公安部的特许持枪证,包括两位厅长都没有,我只当没听到您这句话,您不要再说了。”

他神情严肃拿包要走,我一把按住他,小声警告,“你还想不想干了?省厅现在对我惟命是从,我让他们找个由头开会把你撸了,你告都没地方告去,你信不信?”

马局长被我逼得龇牙咧嘴,“这是犯法!我怎么找军械库要枪?”

“容深有一把备用64式,放在市局办公室,他办公室一直锁着,你带我进去找”

马局长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犹豫很久,“可是您用来干什么?周部长的枪和子弹都有市局标识,您只要使用,—定会查到我头上,您是看我取代了周部长的职务不痛快,想找个方式把我撸下去吗?”

我将杯子推开,朝前倾身,他见状也迎上我,我叮着他哏睛一字一顿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的权势一天不倒,我保你这个局长位置不动,只会高升。”

马局长微微一怔,官职权力的诱惑对仕途上的每一个官员来说吸引力都巨大,他担优自己不如前一任局长出色,早晚会让贤,如果我肯保他,省厅多少也买我一点面子。

他舔了下嘴唇,“好,但是您必须告诉我,您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用不上枪,但我担心还没有达到结果就疏忽败露,用它防身”

马局长沉吟良久,“这事千万不要泄露给第三人知道”

我和他从茶楼出来,我告诉司机先回去,晚些时候我朋友送我。

他隔着玻璃看了马局长半响,似乎要记下他的样貌,我立刻挡住,将司机甩在身后,坐上马局长的吉昔。

到达市局后,我们走偏门进入办公大楼,他找档案部取来钥匙,打开已经尘封十个月之久的办公室。

门推开的霎那,我嗅到一股发霍呛鼻的气息,窗子紧闭,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人烟没有阳光,就像一座坟墓。

马局长打开壁灯,白色灯泡在潮湿的灰尘里闪了闪,非常吃力亮起,有些昏暗。

我之前来过几次,他的办公室显然没有人动过,周容深不是喜欢更改的人,他很念旧,所以这里的每一处,都还是老样子。

我走进去,脚步无声无息。

我甚至不敢喘气,我怕惊扰了这里的沉寂,也怕惊扰了我自己。

十个月。

我已经十个月没有真正进入过属于他的地方。

我们那栋房子,我无时无刻不在逃避,躲闪,抗拒。

甚至多少次我已经快要靠近,又咬牙隐忍转身离去。

我没有胃气,没有胆量,也没有脸面。

我怕我会哭,我会崩溃,我会控制不住抽打自己。

我站在一处空旷的砖石上,仰起头凝视墙壁上的功勋徽章,满满一墙,每一枚都是他用热血与生命换来,捍卫的公安尊严,我幻想着他在战场英姿飒爽气宇勃发的模样,我这辈子能嫁给这样伟大的男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马局长翻找过所有抽屉,最终在一个盒子内找到了那把64式手枪,枪膛里有五颗子弹,还有两只各十枚的弹夹,他全部交给我。

我接过后说,“我不会乱用,不论五年后,还是十年后,甚至更久,我所射出的每一颗子弹,一定是为了容深

马局长沉默,我离开那块砖石,走向办公桌,桌上落了一层厚重的尘埃,我弯腰吹了口气,它们如数扬起,将2气变得翻。

桌角倒着一只相框,照片上的女子是我,站在长长的街道,尽头的樱花树下,看着遥远的港口,遥远的钟鼓,笑得温柔纯粹。

这是他为我拍过的唯一一张。

我记得之后问他洗出来了吗,他总说没有,后来干脆说找不到了,我来这里几次,从没有看到过这张相片,原来自始至终都被他完好保存。

我脸上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明媚,被周容深视若瑰宝,他爱极了妖娆美好纯情顺从的我,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是装的,是虚假的,真实的我丝毫不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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