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
可惜他再也不会看到。
我眼角有泪痕,像一粒朱砂,我在屏风上缓慢站起,左右扭摆,一点点起伏向上,柔软无骨的孱弱,似一条成了精的蛇,缠绕住古藤,是月色还是春光,刮过的风撩拨裙摆,露出洁白纤细的腿,极尽妩媚的哏波横扫过亭内的每一处,回眸时顾盼神飞,媚态橫生。
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为我倾倒,他们哏睛不眨凝望着,谁也不肯错过_秒钟的风情。
我肆意变换着手指与臀部,乐曲逐渐激昂,我踏入花海,
旋转抖动着婀娜的身姿,隐藏在亭边的舟微微轻颤,樱树摇晃间,落花四溢飞職,我甩出的袖绪禅住一杯白花,高高扬洒向不远处的常老,他端着酒杯,良久未动,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他此时并未认出我是谁,他也想象不到会是我,他精锐的哏眸像一支利剑,渴望穿透我的面纱,看清我的脸,他察觉到跳舞的女子很像何笙,比唐尤拉还要神似几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饮酒的兴致,只恨不得立刻拥我入怀,见我真容。
没有谁发现樱花树被人为控制,绳线交缠在密密麻麻的枝桠里,距离又远,仿佛心甘情愿被吹落枝头,为这销魂的仙境倾倒折服。
花海如一道水帘,从我头顶簌簌飘下,将我笼罩其中,粉色白色沾满裙摆,长发,我翩翩起舞间仍不肯落地,缠绕在我身上每一寸,没有浓烈的香味,可我身上很香,空气中能嗅到幽兰的芬芳,来自我发香,体香,这样的香味胜似人间琼浆玉露,只有我拥有,也只有我可以用得这般祸乱众生。
我似一只妖冶的白狐,似一个入凡尘的天女,无声无息飘向常老,在他以为我要入他怀中,我身体一闪,白纱飘荡倒在另一张桌上,男人被我的香气迷得有些忘乎所以,我拿起酒杯喂进他的唇,他刚要喝,指尖触摸到了我的面纱,他饥揭难耐要摘下,被我娇俏一声笑躲闪,琴声掩盖了我的笑,他们听不真切,像猫儿的呻吟,几乎全部沉醉
我跳得时间不久,他们不曽尽兴,刚刚被我挑逗得食髓知味,在最丨彭辨的一刻,我便倏然停下。
所有声音都静止,发丝与裙摆无声无息垂落,樱花也不再缠绕,在我脚底积了厚厚一层,仿佛冬季的霜雪,而我遗世独立。
常老右侧第一张桌上的男人率先鼓掌,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意犹未尽回味,一边为我暍彩,男人大笑说,“想不到竹林名苑竟然还有这样压箱底的宝贝,之前光顾这么多次都没有拿出来,可真是美妙这一次耽搁了广州的生意我也不觉得可惜了,若是为了赚点铜臭气的钱,错过了如此美色,才是最大的遗憾”
他们哈哈大笑,“连欧阳先生都这么说,我们更是大开哏界了。”
被我喂酒却没有喝到的男子拿起银筷敲打着瓷碗,若有所思说,“美丽的女人有很多,这样有滋味的却很少,身段好,想必容貌也错不7〇,,
旁边的男子笑着搂住他肩膀,伸手指了指他,“哎呀呀,咱们蔡总难得夸奖一个女子,还不快点把面纱摘下来,给我们看一看。,,
我不言不语,面纱摘落的霎那,常老整个人惊住,他指尖的瓷杯坠落在桌上,面色掀起惊涛骇浪,不只是他,这里所有男子都惊住,他们有的认出我,有的既和周容深没有往来也没有见过我,只是因我的脸孔太艳丽精致,妖媚的哏波又练了许久,这些人都是好色之徒,当然不可能抵挡得住美色诱惑。
常老在短暂的震撼后,迅速从桌后起身,亲自走到我面前,他站在台阶上低头看了我许久,仍觉得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我故意装作疲累,声音轻细微喘,像床笫偷欢时的呻吟,笑说是我不好吗,难道是别人,常老才觉得喜欢。
他无声沉默,目米哏不知在想什么,有些戒备和猜忌,我脸上笑容在众目睽暌下有些挂不住,咬了咬朱红色的唇,转身想走,他在这时一把握住我手腕,“我喜欢”
我心里一颤,扭头看他,眼底柔情万千,“真的吗。”
他将我一把拉上台阶,我险些扑入他怀里,用了全力才稳住,我怎会让他如此轻易抱住我,得到我。
他眉眼慈祥温和,丝毫不见算计人性命时的歹毒与残暴,似乎这样的温柔只给我,“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你说我喜欢吗。”
这是一场属于我们的世界末日,末日狂欢,在情欲里盛开,在情欲里裯零。
我犹如一根柔轫的萆,一簇燃烧的火苗,一半痴狂,一半热烈,在乔苍身上肆意缠绕,我刚生产过他不能碰我,又不敢伤到我,只能任由我主导,主导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吻。
我就像妖娆的罂粟,把全部剧毒渗入他的皮肉与骨骼,他抗拒不了,挣扎不了,他被我麻醉,被我撩拨,被我惹得心痒,更重要他被我遮住了眼睛,绑住了手,他在床上是我的俘虏,不能逃脱的我今夜唯一的俘虏。
我发现我是如此炽热爱着他,爱着他的肉体,他的性感,他的嘶吼,他的精壮,他在我身下被我唇舌诱惑得不断紧绷,起伏,汗水淋漓,我快乐于我取悦他满足他的时刻,看着他颤栗,因舒服而扭曲的脸孔,我也攀上了云端
浓稠温热的液体像清冽的泉水,如数灌入我口中,终结了我一夜的燥热与饥渴,我趴在他胸膛,汗涔涔抱紧他
他在余韵里急促喘息,我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紧握良久才缓慢松开,我舔了舔有些黏腻的唇角,目光落在窗柩下一盏闪烁的河灯。
这座湖泊入夜后总有许多河灯漂浮在水面,直到天亮才熄灭,乔苍陪常锦舟不归的那些夜晚,我常常去湖边放灯,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我早该知道,在我盼着他,又抗拒着他,忍不住想他,想起了又恨自己的那些夜晚,黄昏,清晨。我就是爱着他的。
只有情爱才会让人魂不守舍,见不到他的脸低落入尘埃。
我搂住乔苍的脖子,“乔先生有没有听过,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你是喜欢我还是爱我。”
他笑说这是哪里的谬论,相处久了不会不厌倦。
我仰起头看他的脸,“那你厌倦我吗。”
“我对何小姐是例外。”
我咧开嘴笑,“例外到什么时候。”
他指尖在我嫣红的唇上掠过,停在中间位置,轻轻点了点,“例外到何小姐这些牙齿都掉光,说话漏气,吃饭流口水,那一天再熬一熬,也许是厌倦的时候。”
我哏前晃过那样一幅画面,我们都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没有了神釆,面容也不生动,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淹没于滚滚岁月,我也不再美丽,甚至丑陋,我们仍旧能这样拥抱,这样相守酲来,他还是沉默,我还是清冷,在黄昏里佝偻着背影。即使我不是他妻子,时间不曽诋毀风月。
我忽然很想哭,仿佛心上一池柔软的春水觖动,一枝柳叶拂过。
我闭上眼将自己的鼻尖贴住他的唇,“等到我牙齿掉光,还能活很多年,你会不会厌弃我不要我,去找更好的女人,比我年轻的女人”
他若有所思问,“何小姐牙齿掉光的时候,这世上还有我吗。”
这世上没有乔苍的那一天。
从此寻不到他,天涯海角都不再有。
如果那时我还活着,我会怎样。
我会发疯吗,我会死于哀戚吗,我会发觉自己活着没有半点欢愉吗。
我这辈子的真情,随容深死了大半,余下的都给了他,撐着欢爱的仇恨。一旦乔苍也离去,我只剩一具麻木冷淡的枯槁,不再恋世分毫。
我第一次闯入乔苍的世界,是他和周容深在会所包房见面那晚。在此之前,偶尔交错而过,我也不记得,他也不留意。
我还记得那样的震撼,怎么会有男人长了一双如此厚利深邃又冷冽的眼眸,他真恐怖,他看向门外的霎那,吓得我惊惶无措。
我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和第一眼令我畏惧的男人,牵扯出这样漫长疯狂的时光。
他就是平静海面乍起的风波,惊了沙滩无意漫步人的脚。
“乔先生第一次看到我,你在想什么”
他掌纹横乱的手心在我背上肌肤流连抚摸着,“我在想周容深的女人怎么这么可爱,我一定要千她。”
他残暴的回答令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手指将他两枚唇瓣撅起,拗成一个小小的山坡,“原来乔先生不是在美人出浴那天看上我,而是在之前就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还装得温文尔雅不近女色,一点点诱我上套,其实你心里装的都是花花肠子。”
他嗯了声抱住我,将我塞进他被子里,“幸好我赖着脸皮一次,否则怎么尝得到何小姐的滋味。”
“甜吗。”
他抿了抿唇,“有点辣,不是我这样的重口味恐怕不敢吃。”
我将身体藏匿在被子底下,咬着他胸口颤抖,他以为我冷,将我抱得更紧,我用长发缠住自己脸孔,将一滴滴眼泪没入发丝,不想落在他身上被察觉。
倘若没有容深的死,乔慈还安然无恙活着,该多好。
惜惜的百日宴成空,乔苍提前了和常锦舟欧洲旅行婚礼的日程,将时间更改为一个月后。
航班出发前一晚,他在别墅陪我到凌晨,我没有让他走,他也没有主动提出离开,我们各有所思,就是不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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