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244章

作者:西子

我停了几秒钟迟疑说,“那五位姨太太…,,

他笑眯眯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来说就好,你安心住下,不用担心什么。”

我仰起还有些泪痕未干的脸孔,嗖咽间,“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拇指在我细滑柔嫩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以后日子还长,你会知道我这份真心”

我脸红没有说话,他爱极了我的清冷和矜持,他见过太多对他扑上去色诱的女人,我的若即若离简直就是一剂春药,一味勾魂散,令他发了疯的喜欢。

他对我失而复得爱不释手,极尽一切讨好我,不停问我吃什么,累不累,想不想在周边逛一逛。

他说,“何笙,你肯来找我,不论是走投无路,还是真的想起我,我都很高兴,我这一辈子,连锦舟出生时都没有这样高兴过,我觉得自己年轻了,返老还童了,我这辈子都值了”

我发出一声轻笑,泪光还没有完全干涸,一双眸子明亮如星辰,宾客看出他的喜悦,都没有扫兴,纷纷起身借口还有事要离开,和常老告辞。

常老心知肚明与他们寒喧道别,他走下台阶,侧身朝我伸出手,我抬起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有些苍老,可他并不丑,他年轻时大约也是很翩翩的男子,我从他瞳孔深处看到了非常美好非常满足的柔情,仿佛这世上最好的柔情,全部交给这一B寸刻的我。

我没有任何迟疑,将手指搭在他掌心,他笑出来,周围人都起身向他说恭喜,他问恭喜什么,男人大笑当然是得此佳人了,何小姐的艳名,响彻广东啊。

常老看了我一哏,他半笑呵斥那个男人,“何小姐是我的知己,比我女儿还要年轻,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他们立刻点头附和说佳偶易得,知己难寻,常老有那么多姨太太,这样的红颜知己更是曼妙啊。

我们一群人从亭中离开,他们跟在最后,保持很隐私的距离,交头接耳议论着,常老牵着我手走出回廊,即将迈出那扇圆拱石门,我回头看了一哏湖心亭,一阵烈风恰好经过,黄纱在风中摇曳,湖水涟漪四起,地面纠缠的双色樱花卷向空中,幻化出一张脸,一张属于容深爱着的明媚生动的脸,那张脸被时光打碎,被岁月刮花,最终风停花落,而荡然无存。

我不再是曽经的何笙,从这一刻起。

加长林肯在十八名保镖的护送下一路开向常府祖宅,这样结果是我意料之中,我和常老都在彼此试探,他担心过分揭望我,会将我逼退惊吓,他不愿失去到嘴边的肉,他宁可晚吃一会儿,也不想吃不到。

他能退让一步,正是我利用的砝码,住进常府的女人,当天不睡三天之内也必定成为他胯下玩物,我必须咬牙和他斗智斗勇撑过这几天。

车停泊在常府的朱门外,保镖拉开车门,将常老和我分别搀扶下去,另一名保镖上前叩响金锁,对开门的佣人说,“老爷带何小姐归来,打扫绣楼”

佣人探头看了看我,她点头说是,我在这时意识到自己两手空空,忘记把手包拿回来,我停下不走,常老扭头问我怎么了,不想住进来了?

我小声说不是,落下东西在竹林名苑。

他听到不是反悔跟他回来,便什么都无所谓,全部任由我,我让他先进去,我叫来一名保镖,往回走了几步,站在拐角处一扇僻静的墙角,向他描述了女经理的样貌,并且叮嘱将手包里的翡翠耳环送给对方。

保镖领命去做事,我正要进府,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很不对劲的声音,我侧身聚精会神叮着那辆角落处猛烈晃动的黑色本田,隐约从玻璃看到纠缠的一男一女,男人在抵挡女人,女人很哏熟,确切说我见过,就是常府里的三姨太,那个屁股硕大身材丰满又很娇媚的女人。

“玫玫你疯了?这里是常府门口,被发现咱俩谁都活不了!”

“老爷去宴宾了,回不来这么早,这是死胡同,哪有人过来,你怕什么?看你这怂样。”

她说完自己扑哧一声笑,“可我呀,还就喜欢你窝窝囊囊的德行尤其在床上,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三姨太缠住男人的腰,非常麻利解开了他皮带,拉开裤链,她衣衫半褪,到处都是勾人的风骚,力气又不小,她压在男人身上,男人毫无招架之力,被哏前波涛汹涌放荡的春色撩拨得燥热难耐,也就顺从了,两人下身眨眼赤裸,三姨太坐在他胯部,呻吟着扭动起来。

常府女人多,常老也贪色,除了有名分的姨太太,养在别苑的女人也少不了,一个月不见得轮上一次两次,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哪里熬得住寂寞深闺,脚趾也能想到,常老戴上的绿帽子何止三太太这一顶。

有钱有势力,沾上常府的边儿,就是在珠海横行霸道的资本,什么漂亮小伙儿搞不到手,这群女人也是被喂馋了。

我没有惊动那对苟且的男女,我对三姨太脾气秉性不了解,万一她不排挤我,我何必自己树敌,我悄无声息拐出墙角,若无其事说石头铬了脚,揉一揉才过来。

我在保镖和佣人护送下进入常府,_名年纪稍长的管家婆迎出来,她示意我走偏门,我蹙眉,但还是跟着去了,她对我恭敬边带我去绣楼一边解释说,“二姨太出去打麻将未归,四姨太在市区美容院,五姨太身子不舒服还睡着,家里人不齐,您先好好休息,晚餐也在绣楼上用,等明天一早主子都在,老爷说再正式介绍您,才显得对您重视”

我笑说那有劳了。

我回头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保镖明白我的意思,立刻停在绣楼下不再跟随,上木梯时我塞给管家婆一条顶链,她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何小姐太客气了。

“我初来乍到,常府又是大户,有哪里不懂规矩,您替我兜着点”

管家婆说自然,多少年没有在老爷脸上看到这么高兴的笑容了,_定很喜欢何小姐,我们做下人的哪敢不重视

她推开绣楼主厢房的门,门口很漂亮,花花草草摆了整整一条走廊,都是我喜欢的,不妖艳不浓香,君子兰和水仙长得尤其好。

她打开灯带我在房间里四下转了转,“稍后老爷过来看您,他会安排人伺候您,缺少什么跟她们说一声,明早为您购置齐了。”

她说完朝我鞠躬,转身离开绣楼,天色已经黄昏,常秉尧恐怕等到入夜过来,独处时他一定不会太老实,我走到窗前推开木栓,将玻璃敞开,楼不高,底下仆人来来往往,他怎么也要顾忌点。

我刚支好木框听到不远处绣楼前方的主院传来仆人非常喜悦的通报,“老爷,太太们,小姐和姑爷旅行回来了!刚到门口下车”

听到姑爷这两个字,我手不由自主一抖,木栓从窗框上脱离,直接坠下楼去,正好砸在一名路过男仆的头上,他惨叫一声,捂住仰起脸,他看到是我,弯腰捡起跑上楼,他没有进屋,放在了走廊上,朝关闭的两扇门小声说,“何小姐,您出来拿,我不进去打扰了”

我声音发颤间,“乔先生回来了?”

他说是,刚刚进院。

我脚下一软,瘫坐在窗台上,半响都没有力气站起。

乔苍竟然提前三天回来了。

他没有先回特区陪我,却绕路来珠海,一定是听到风声知道我不在,广东省到处都是他的手下,想要追查我的行踪,绝不是我丢掉手机号就能阻止,何况他这么多天联系不上我,也能猜出一二。

除了常秉尧,我没有任何理由消失离开,也不会离开。

我爱着他,又依赖着他,甚至也恨着他,这么多感情倾注在他身上,我怎么舍得走,怎么甘心走。

我离开他根本无处可去,就像折断了翅膀的鸟,他若不囚禁我,我便只能坠落空谷,死于深梅。

我双手埯埋住脸,身体难以控制颤抖起来,我没有想好怎样面对他,尽管我知道终有一日这天会到来,从我逃走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明白,他会恨我,恨我的每一寸骨骼,恨我留在他故事里的每一副笑容,恨我那千娇百媚又假意惺惺的温存,恨我藏得这么好,送别时还追出拥抱,他以为我不忍舍不得,以为我撒娇纠缠,哪里知道我在告别,哪里知道我在欺骗,趁他远行投向另一个男人怀抱,而且还是他的岳父。

他恨我比我恨他还要更深,更重,更不可饶恕。

前方那栋四合院传来常锦舟的笑声,她似乎就在对着这栋绣楼的主厅,透过那扇花雕木的窗口能看到她的身影,她犹如一只快乐的蝴蝶,刚刚从一片花圃归来,她的眼睛很明亮,她的笑容很纯粹,她度过了非常美好的时光,而我独自舔舐着失去丈夫和女儿的伤口,开始一段我根本不想要却不得不选择的人生。

这个世界从来不公平,有些人出身髙贵,有些人卑贱不堪,当后者千方百计踩着皑皑白骨熬出头,依然是世俗眼中的伪髙贵,要被践踏在真正髙贵人的脚下。

我默念一声不急,抬起手平静合上玻璃,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脸上被泪水染化的痕迹擦掉,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孔,既然美色是我唯一的筹码,我就利用它让天下男人为我臣服,为我心甘情愿输光全部。

佣人在外面敲了两下门,我问有事吗,她推门进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和我年岁相仿,长相有些丑,但眼神机灵,她低着头说她叫阿琴,侍奉我的起居。

在这样深宅大院,处处都是阴谋诡计,迫害争宠,身边伺候的人是唯一可托付信任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忠诚与出卖都在于她一念之间,降服身边人才能走得长远不被背后捅刀。

“多大了”

她说二十四岁。

“在常府做了多久”

她说很多年,是童养工,不过一直在后面帮厨,倒泔水。

我一愣,她话音未落,不久前送我上楼的管家婆忽然从楼口冲上来,不由分说狠狠扇她了一巴掌,“怎么这么多废话!耽误了老爷的事,你想关在地牢里吗?”

阿秦捂着脸一声不吭,啪嗒啪嗒掉泪,她小声说知错了,管家婆没好气推开她,看了一眼惊愕的我,“何小姐,老爷请您下绣楼,到主厅用餐,除了四姨太未归,其余主子都到了。”

我沉默坐在椅子上,眯哏叮着面前的管家婆,她已经戴上了我刚刚送她的顶链,她被我看得发毛,讪笑间何小姐这是怎么了。

上一篇:圈套

下一篇:我的18个特种兵老婆